外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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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早叫你不要惹风间炎月了,他不是人,他是魔鬼!”雪中奇冲着已经吓得无法动弹的雪摩英狂吼。
“有什么话,到黄泉去说吧!”风间炎月一刀点在雪摩英胸口,摧毁了他周身经脉,雪摩英惨叫一声,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风间炎月飞快地出刀,将雪摩英身上的衣服剔下,开始了一寸寸地活剐。
“哧”地一声,风间炎月割掉了雪摩英男根的三分之一,再一刀又割掉三分之一,就这样一刀刀地,慢慢地,像削苹果一样仔细地割着他身上的肉,剐着他身上的皮。雪摩英不住地惨叫,每一刀都令他痛入心肺,他希望就此死去或是晕掉,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死,就是不晕!
这时,炎月的亲兵们已将雪府的二百卫兵杀个精光,这群杀气腾腾的汉子,拎着长刀,披着一身血衣,带着冲天的血腥,冲进雪府家中,开始贯彻炎月鸡犬不留的指示。雪府中已只剩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妇孺,但他们苦苦的哀求,惊恐的目光,横流的眼泪丝毫不能冲淡这群已杀红了眼睛的汉子们的杀气,老人?杀!女人?杀!婴儿?杀!也许他们是无辜的,但生在雪家,就已是致命的理由!谁让这些亲兵们的将军心痛,谁让将军愤怒,谁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
在这个杀戮的夜里,人性已不存在。鲜血和刀剑,就是道理。
杀了人,还要放火,杀人和放火从来就是连在一起的。亲兵们每到一间房间,杀光里面躲藏着的人,就放一把火,不消片刻,华丽的雪府中就火头四起,渐渐变成冲天的火光,雪府,变成火海。
当亲兵们杀光最后一个人,点燃了最后一间房,到前院和风间炎月汇合时,雪摩英已经被风间炎月剔成了一具骨架。而雪中奇,早已吓得胆裂而死。
风间炎月蹲在地上,前面是雪摩英的骨架,旁边是一堆从雪摩英身上剔下来的肉。他听到亲兵们在身后列队的声音,回过头,邪笑着,对众亲兵说:“全杀光了?”
亲兵队长大声说道:“鸡犬不留!”
风间炎月点点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很残忍?”
“没有!”亲兵们昂起头,齐起应道,“我们,都是屠夫!”
“好!”风间炎月猛地站起,转过身看着这群忠肝义胆的亲兵,目光从染血的汉子们身上一一掠过,“我们杀光雪中奇一家,冰河帝国已无我等容身之处。为我风间炎月一人,将诸君陷入死地,炎月,于心有愧!各位兄弟,请受炎月一拜!”风间炎月单膝跪地,以武士的最高礼节向亲兵们行了一礼。众亲兵坦然受之,没有一个人拦阻,只因他们知道,风间炎月从来都是最真诚的,他只有对最尊重的人才行此大礼,而他们若不接受,等于是拒绝风间炎月的尊重,他们,绝不允许有人拒绝炎月的尊重,包括他们自己。
更何况,他们绝对有资格受炎月这一拜!
炎月起身,对众亲兵道:“走!”大踏步向雪府外走去。
炎月和众亲兵走到雪府外,向皇宫方向走去。他已经决定向父亲和帝君请罪,他杀了人,不能让父亲背上黑锅,但这群兄弟,他决不能让他们受自己牵连,他决定一个人将这件事扛下来,但是,他这个打算,并没能如愿。
还没等炎月一行人走到皇宫门前,一名武将已带着大队皇宫禁卫将炎月等人围了起来,张起弩箭对准他们。炎月并没有反抗,他本就是去请罪的,只是他很奇怪这武将是怎么知道他刚刚杀了人。
当禁卫队将风间炎月围住后,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风间流云骑着战马,穿着已多年未穿的战甲,提着长枪分开围兵出现在炎月面前。
“孽障,还不弃刀受死!”风间流云长枪一横,对炎月怒喝道。
炎月单膝跪地,“父亲,儿自知此次死罪难逃,但此事是雪家先惹出来的,他们竟将小铃儿,将小铃儿……”炎月说到这,声音已在哽咽,后面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了。
“我不管你杀人的理由,杀帝国重臣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若是为风间家着想,就弃刀受死!”风间流云没打算让炎月解释。
“父亲,让儿弃刀可以,但你得答应放过我的兄弟们,他们是被我胁迫,不得已才动手的!”炎月盯着父亲的眼睛,恳切地道。
“这件事只要有你来扛就可以了,为父有能力保住他们性命!”风间流云的语气终于缓了缓。
见父亲亲口答应,风间炎月向身后众亲兵道:“你们放下武器吧,不要反抗,父亲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保你们不死。”
“但是将军,我们不能让你……”亲兵队长不甘地道。
“这是命令!”炎月打断亲兵队长的话,厉声道:“你们胆敢不从!”
亲兵们无奈地,将长刀抛落在地。
风间流云点点头,突然轻轻地一挥手。
万箭齐发。
密如暴雨的铁箭在一瞬间近距离地射向手无寸铁的亲兵们,许多亲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百余枝箭同时射中,一声未吭地倒地,密集的箭矢撑着他们的身体令他们连死后平躺在地上都做不到,几个反应最快的亲卫第一时间冲到炎月身边用身体护住炎月任箭雨将自己身体扩大数倍,一个亲兵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对炎月道:“将军快走……”
看着忠肝义胆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感受着他们的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那种灼热的感觉,炎月那本就碎成千片的心此刻已找不到存在的感觉。最爱的女人和忠诚的下属先后离自己而去,信任的父亲毫不犹豫地背弃了自己的承诺出卖了自己,炎月的心,彻底变成虚无。
或者说,炎月,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无心的人。
风间流云挥手令禁卫队停止放箭,此时炎月的亲兵已死绝。那几个挡住炎月身体的护卫每人身上至少插了两百枝以上的铁箭,但他们却没有倒下,他们到死都将炎月紧紧地护在正中,没让一枝箭射中他。
“为什么?”炎月冷冷地问父亲。
风间流云看不到炎月,炎月的身体已被那几个身形暴涨了数倍的亲兵紧围住。他知道炎月没死,将声音凝成一线,传到炎月耳中:“当双月同时出现于冰河上空……赤红与银白……恶魔展开他狰狞的羽翼……速度与力量……将众神的天空染红……大地在呻吟……铁蹄踏破牢不可破的城墙……千年的帝国灰飞烟灭……乱世呈现……恶魔在血雨中狂笑……纷乱的天地终归于一……风间炎月,你是恶魔的双翼之一啊,你与沧月是天生宿敌,你们两个只能存活一个,若两个人都活下来,冰河帝国会因你们而灭,亚兰古期大陆会因你们而毁,你,必须死!”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我死?既然一定要我死,为什么这些年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因为我恨你,要不是你,你母亲不会死!你天生就是恶魔!我不会让沧月死的,就只好你死了!这些年对你好,是要你为我风间家创下不世功勋,为你弟弟沧月顺利摘取冰河第一武士获得至高地位铺路!现在,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今晚,你就必须死!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小铃儿是我派人帮雪摩英抓的。雪摩英那个笨蛋,被我利用了还不知道,你杀了他们一家,除去我风家间在冰河帝国政坛上一大劲敌,我杀了你再向帝君请罪,帝君也不会多加苛责,还要赞我大义灭亲。炎月,为父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用你的命,来报答为父吧!”
一切都是假的,父亲的慈爱,仿佛补救一般的,在十二岁以后为炎月所做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一个早已定下的阴谋。
“父亲,我恨你。我恨所有姓风间的人,我恨风间沧月,我恨这个帝国,我要让整个冰河帝国,整个风间家族,为小铃儿,和我的兄弟陪葬!我风间炎月,在此发誓,不灭冰河帝国,不灭风间家族,誓不为人!”风间炎月冰冷的话语在夜空中回响,恶魔的左翼,绝对的速度,发出了他灭亡冰河帝国的誓言。凛冽的杀气,让所有围住他的禁卫队士兵心胆俱裂,冰冷的目光,透过挡在他前面亲兵身上的箭缝刺在风间流云身上,风间流云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果然……是恶魔……”风间流云冷冷地一挥手中长枪,禁卫队的士兵们鼓足勇气,呐喊着冲向了那个令他们无比恐惧的恶魔……
亚兰古斯历三千七百九十二年一月九日凌晨,冰河帝都发生一系列残杀事件。
左相雪中奇一家两百七十六口连两百卫兵被人杀绝,府第被烧,所有尸体皆成飞灰。帝国皇宫禁卫队五千士兵死七百九十六人,重伤致残三百七十二人,轻伤无数,帝国元帅风间流云功力尽废。杀人者风间炎月属下二十九名亲兵死绝,风间炎月本人失踪。
冰河帝君向全国发出通缉令,悬赏三十万金币追缉炎月,生死不论。
※※※
“想获得永久的生命吗?想永远统治你的帝国吗?”
火云帝国的帝君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能帮他获得永生的男子,笑道:“你是谁?凭什么这么问我?”
“风间炎月,非常乐意为您效劳……”
※※※
……炎月看到的,是他亲兵中一直没有回来的一人。他双臂紧抱着一个人,他赤裸着上身,衣服披在那被他抱着的人身上。
炎月心中一沉,揭开那人身上盖着的衣服,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碎成千片。
是小铃儿,她双眼紧闭,面无血色,浑身赤裸,身上伤痕无数,鲜血淋漓,下体更是一片狼籍。
炎月接过小铃儿,爱怜地抚着她染血的脸庞,看着小铃儿冰清玉洁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炎月禁不住仰天狂啸一声,泪已盈眶。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属下无能……在雪府后找到铃儿姑娘时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雪家的卫兵们正准备将铃儿姑娘扔到井里,属下拚死抢了她出来,却……不能救活她……将军……属下……”那抱着小铃儿回来的亲兵还想说些什么,口中却涌出一片暗红色的血沫。高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炎月等人这才看到,这亲兵背后竟有无数剑痕,更有一个青紫色的掌印。
亲兵的死,小铃儿的惨状,令炎月的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谁说男儿不落泪?
泉涌的泪水滴到小铃儿惨白的脸上,小铃儿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两下,睁开了双眼。她看着炎月,嘴唇张合着,似乎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她满是伤痕的脸滑落,混着血水落下。
炎月半跪在地上,抱着小铃儿,左手抵在她背心,将一股真气灌入她体内,右手轻轻地擦将她脸上的血泪,笑着,流着泪对小铃儿说:“怎么又哭了?不是说叫你不要在我面前哭吗?你哭起来真的好丑。”
小铃儿在炎月真气灌输之下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炎月哥……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自己……都哭成……什么样儿了……答应我……以后不论……碰到……什么事……都不要……哭……”
小铃儿伸出手,想去擦炎月脸上的泪。
手在离炎月的脸还有寸余的时候无力地垂下,炎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在脸上轻轻地摩挲,不住地道:“我答应你,答应你,答应你……”
小铃儿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她的眼睛微睁着,看着炎月,似乎舍不得闭眼,脸上挂着血痕泪痕,还有一抹最后的微笑。
清冷的月光下,恶魔的左翼仰天狂啸,泪洒长空,宛如一匹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