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花无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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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两个已经快强撑不下去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将已经尴尬至极的气氛弄得更僵,于是停止了在翔儿脸上蹂躏的双手,开始显得中规中矩起来,而翔儿则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鄂玛公主的身边,在离她足够安全的距离以外坐好,我则在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
鄂玛公主这次前来除了代表鄂其国在新年之际向明昊表示贺意之外,就是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了,此外也带来了她已成婚的消息,丈夫是鄂其国贵族中一个豪爽的汉子,,没有什么大志,但是这样对于她来说就很好了,这也是她父亲的一片苦心,只不过再次见到过我这个曾经拒绝过她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报复心理的,女人嘛,唉,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在捉弄翔儿了,我也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在年前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平平安安地把这个新年过完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直到云儿回来以后,我才明白还有怎样的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我……
“你说云儿带回来一个女子?”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是在云儿回来一段时间以后我才听到的消息。倒是众人很默契地一起瞒了我好长时间,别人我或许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对于明若岚来说,这一举动足以让我认为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若一切真是如表面所说那么一目了然的话,以明若岚的为人根本不会将这件事隐瞒于我,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从不放在眼中,可是如今他的行为却令我感到了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拿外面的闲言碎语敷衍我!”我看到明若岚后直截了当地和他说道。
明若岚见我如此,也就没了瞒我的意思,安抚我坐下来,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详,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想必也清楚云儿这几年来退掉了多少婚事,而这一次他携带女眷进京后也并没有瞒着谁,自然会让众人议论纷纷,那些闲言碎语也就多了起来……”
不等明若岚说完,我便打断了他,问道:“那名女子有什么问题吗?”
明若岚听到我这样问,苦笑着做到我的身边,说道:“所有的一切就是在于那名女子干净的没有任何问题,她是云儿在边关偶然认识的,幼时父母双亡,自小在边关长大,靠为边关士兵缝洗衣物为生计,直到今年有一次因为被士兵调戏而被云儿撞见,在云儿第一次维护了她之后,两人便来往频繁,而这次云儿进京自然也就将这名女子带了回来……”
“是吗?”我轻声说道,明若岚并没有再说下去,但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吗?
对于云儿,我始终怀着一份内疚,总是希望他能够找到他命中的那个人,可是一旦出现了云儿的命定之人,我却不得不考虑到许多其他的东西,例如这名女子会对云儿,以及对朝局的影响,还有心里努力忽视的那一丝涩然,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本来是该祝福云儿的,但是想到那原本对自己存有爱慕之情的人忽然之间有了自己的所爱之人,说自己心中没有失落感,那纯粹是自欺欺人,而这种时候,我就越是不能够针对此事出面,我大概也明白了明若岚瞒着我此事的原因。
“那名女子要是没有问题的话最好……”
我自言自语道。
“即便她真的有问题,若是云儿真的维护于她,你又能够怎么办?”明若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最可能的反应。
是呀,我又能够怎么办?我难道还真能够伤了云儿不成?
“先让人看着吧,万一有个什么,我们也好早做准备。”明若岚如是说道。
我不知道此时明若岚心里是何想法,但是也只能如此照办了。
当我再次在御书房见到云儿的时候,云儿并没有主动告诉我这名女子的事情,还是和以往一样,在公事谈完后又问了他的近况,谈到最后我都有些词穷了,终于问道:“你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已经在府里安置好了吗?”
明若云闻言,诧异地看向我,但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兄长做的,就直说吧,不要管外面的那些议论,我会帮你。”尽管说的如此动听,但是在我心中的那一丝苦涩在慢慢扩大,漫延开去。
云儿定定地看我半晌,才说道:“那名女子……,没有,不是,我是说,我带她回来并没有……,只是觉得她无依无靠,想把她安置在府中照顾罢了,并不像外间所说的那样。”
“哦……”
我应了一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两人都开始沉默不语。
云儿开始拿着茶杯仔细研究上面的花纹,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袖口处用金丝缝制的龙纹。
“嗯,没什么事了,你一路奔波回来,在京的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吧,还有,翔儿十分想念你,有空陪陪他。”我此话一出,云儿也明白了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便施礼退下了。
我看着云儿逐渐远去的身影,一丝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
第一百二十章
又是一年,重复的祭祀,重复的夜宴,重复地让我昏昏欲睡,但是还得坚持下去,想着翔儿小大人似的还能坚持到最后,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比他差吧,本来觉得繁琐的宫中宴会,在我的咬牙坚持中也快到了完结的日子,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节也陆续离去,而令人奇怪的是鄂玛公主却呆在驿馆里迟迟没有离去,最后在我的连番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鄂玛公主因为丈夫纳妾的事情而故意不回去,和丈夫赌气呢,倒不是她的丈夫是个花心之人,只是这是鄂其国贵族间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男子成婚后一年之内必须纳入一名妾室,虽然也有人不遵守这条规矩,可是这样却会引来其他贵族的嘲笑,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本来迫于明若岚那若有若无的“酸”味,想让鄂玛公主能够提早回去,但是在如今的这种状况下,唉,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为妙,再说过一阵子云儿又会离京,先把这事放一放,多陪陪云儿是真。
至于鄂玛公主,想来她的丈夫这时恐怕已经在前往明昊来的路上了吧,也用不着我多操心了。
月色朦胧,透在水榭中随风飘动的轻纱之上,和那点燃的檀香,更让水榭内显出一丝清雅淡然之意,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在水榭之中所说的话语却是肃杀无比。
“主人,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一道完全与室内气氛不符的冰冷话语由一个单膝跪下的黑衣人口中发出。
“嗯,做的不错。”淡淡地回应,丝毫听不出其中的欣喜之意,“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当中不能有丝毫纰漏,否则你就自己了断吧。”
轻描淡写地说出此话后,下首的黑衣人听后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
“是,主人。”黑衣人说完此话后便像来时一样毫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一声轻轻的喟叹了无痕迹地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新年已过,原本热闹的宫廷也安静下来,人们又开始了平时的忙碌,而我此时除了鄂玛公主一事比较头痛之外,就是云儿要返回边关这件事情了,我还是为了留京一事与他起了好几次争执,可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只得让他返回边关,明若岚看到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也许他这些年来也习惯了边关的生活了,你若执意留他在京城,想必他也不是太习惯的。”
听到明若岚这样说,我也只好如此。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是云儿离京的时间了,临行时,他状似无意间问起能不能将他这次带来的那名女子收留在宫里,自己的府邸中皆是几名男仆,恐怕有所不便,回京时未曾考虑到这些,想把那名女子安排在京城买下的院落之中,又怕她初来京城照顾不周,委实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留在宫里有人照顾比较保险。
我想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下来,既然云儿托付于我,便要仔细安排了,若是随意地将她放置宫中不闻不问,还不知要被宫人怎么欺负呢。
云儿见我答应下来,便放心许多,终于能够如释重负地离开了,我则在他临行前婆婆妈妈地叮嘱了一大堆,对于云儿来说恐怕又是老生常谈吧。
而此时与明昊远隔万里的裴沙皇宫之中,裴峦正细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奏折,而在他身旁侍立的宫女正偷偷地注视着帝王的侧面,有些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察觉到一旁宫女的目光,裴峦会意地一笑,示意宫女走上前来。
当裴峦看到宫女逐渐走至身旁之后,站起身来将宫女一把搂在怀中,暧昧地说道:“今日身上擦的是什么香?这么好闻?嗯?”
早已都羞红了耳根的宫女呐呐不语,在帝王的催问下,低不可闻地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帝王哈哈一笑,便横抱起宫女向御书房隔壁的休息处走去,只余下帝王隐隐的调笑声回荡在书房之中……
夜色中微微透着寒意,裴峦仅著一件单衣,面色冷漠地步出御书房外,一直随身伺候的内侍虽然见状赶紧为帝王披上披风,但心下仍是惶恐不安,这段时日以来,皇上除了后宫嫔妃之外,还在不断地临幸随身侍奉的宫女,宫女们也以为这是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各个都开始趁机亲近皇上,殊不知这些宫女的一夕之欢,皇上根本不会放在心上,都是随意封个低等头衔了事,就此仍在宫中自生自灭,而那些在宫中无权无势却有名分的女子往往下场比宫女更为悲惨,只是可惜那些看不透这些的女子,不断地在痴心妄想。
“将那名宠幸过的女子随意安置吧。”裴峦毫不在意地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马上就去办,陛下……,”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八亲王今日曾在外面求见陛下,但因听陛下忙于国事,便准备明日再进宫觐见陛下。”
裴峦闻言挑了挑眉,沉声说道:“知道了,退下吧,回寝宫。”
内侍听后忙簇拥着裴峦向寝宫行去,行至寝宫之后,裴峦在内侍的服侍下就寝后,整个寝宫之中便悄无声息。
裴峦闭上眼睛后,只觉得整个人都空荡荡的,说不出的疲惫,没有任何能像在争得皇位前的那种心情了,即使夜夜春宵,为什么心中总觉得还是少了一些什么呢?而现在才是自己身为帝王本应有的生活,这在以前自己不是早就应该有所觉悟了,不是吗?那么究竟是缺了什么呢……
裴峦想到此处不禁皱紧了眉头,究竟是少了什么……,脑中不断地回想起夺位时的一切,以及当大功告成的那一刹那间欣喜若狂的感觉,呵,原来自己终究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啊,也对,这段时日以来自己的确过的太平静了一些,原本以为那个人在明昊登基后会有所动作,可是却忘了他本性就不喜挑起纷争,自从自己肃清朝堂,稳定大局,待一切平稳下来之后,自是感到空虚之极,那么就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无聊好了……
裴峦想通了一切之后,便一夜好眠,就连第二日朝会完毕之后,心情也异常愉快,直至在御书房召见了裴毓后,才从这位八亲王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哦?那些被铲除的皇族中还有漏网之鱼吗?”裴峦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请恕臣下失察,才……”
裴毓还欲再请罪时却被皇帝打断了话语。
“好了,这件事不必再追究下去了,这样也许对朕来说也并非一件坏事。”裴峦轻笑道。
裴毓听后心中惊疑不定,望向自己这位曾经的兄长,如今皇帝,眼中不禁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