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花无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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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他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所以,这次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也没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明白了吗?”
裴毓点头,“可是……”
“不要担心什么了,这段时日,你和炎栎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阵吧,过一段时间还有你们忙得呢。”
“是,陛下,还请您不要怪罪炎栎,他这人的性子就是不爱交际,即便进了京城也还像在山中一样喜欢独自一人,所以很少进宫来觐见陛下……”
看着裴毓急切地为炎栎辩解的样子,裴峦了然一笑,“朕没有放在心上,你不必如此紧张,炎栎的性格朕是知道的,好了,下去吧……”
黄雀的叫声把沉思中的裴峦惊醒,看见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又接着逗弄还在欢叫着的黄雀,他突然失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
仅仅在一夜之间,明昊朝堂发生了巨大的震动,其实在那日皇帝突然出现在早朝上并连训带贬了许多大臣开始,许多人便已有所预感,在有的大臣还想针对解散后宫一事,借助士林的力量再度提出异议时,这场突入而来的朝堂清洗却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一切都是在悄声无息间进行的,等到第二日许多人发现昨日还在一起闲谈的同僚突然间被关进了刑部大牢时,一切已成定居,也有大臣为此开始向还在病中的皇帝上折提出异议,甚至将矛头直指太子,认为这是太子的报复所致,直到五亲王明若岚这次站出来,将所掌握的一部分证词,证据统统都摆放到了朝堂上时,大臣们仍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那个素来受到清流推崇,严以律己的顾老大人,竟会是裴沙埋伏在明昊的暗谍,借以太子一事从而挑起明昊朝堂上的争端,而那些曾经与他有所交往的官员,以及这次与他联系在一起的清流都纷纷被刑部调查,被请入刑部后至今没有消息。
而且京城中的城卫已经开始对朝廷官员极其家眷严加看守,不得擅自离京,在过了几日之后,有一些并不知情但却参与其中的官员被放了出来,但也遭到了革职或是贬斥的命运。
明若岚在那扇漆黑的铁门被打开之时,很不习惯地皱了一下眉,里面的气味实在很难让人恭维,但就是这样恐怕也是提前被人打扫过了。
一步步走下台阶,纵使外面阳光明媚,但大牢里也没有分得多少阳光,有的地方还必须借助到火把,整个大牢中并没有让人听到那些心悸的惨叫,但却是一片平静,除了狱卒和明若岚的脚步声,仿佛没有任何声音的存在。
狱卒恐慌谨慎地在前方带路,纵使这样,狱卒们的内心深处也仍是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不是对于这位皇族显贵的地位的畏惧,而是在前辈们的口耳相传之下,对于这位五亲王的厉害手段从心底深处发出惊惧,如果说自己这些人是凭借刑讯的手段而让人的身体与意志屈服的话,那么就在这里,这位五亲王仅仅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语言就曾让无数人在无声无息间丢失了性命,如果自己这些人可以凭借着职责与训练出来的冷酷而去掠夺他人的生命的话,那么这个人他就是天生的漠然,对于人命从心底深处的漠然,也正是因为这不仅仅是后天形成的,才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狱卒领着明若岚向大牢深处走去,走到一扇并不起眼的牢门前,打开了牢门,恭敬地请他进去,明若岚并没有带任何人,只身一人进入了牢房,牢房之中没有想象中那样脏乱不堪,相反,却整洁无比,简单的起居用品有规律地摆放在牢房内,一位老者蜷缩在床榻上闭目歇息,直至听到牢门打开的声响,才睁开已经浑浊的双眼看向来人。
明若岚随意地坐到了一把破旧的椅子上,淡淡地打了声招呼,“顾大人。”
顾老大人看着这位五亲王,心里没来由地一紧,但仍是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声音疲倦地说道:“不知五亲王屈尊降贵地来到这里看一个必死之人所谓何事?该说的老朽都已经说了,想必五亲王也不会言而无信地再伤害我的家人吧?”
明若岚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感到不快,反而很随意地回道:“顾老大人的证词本王已经看过了,还有那些裴沙在明昊的暗谍,本王也都把他们请了过来,而您的家人也平安无事,当然,这不仅包括您的夫人,还有您那些远离京城的儿孙,,”说到这里,明若岚注意到对面的老者并不是在那样无动于衷,“可是,顾大人,您似乎还有一些事情忘了告诉本王……”
第一百七十一章“老朽该说的都已经全说了,五亲王你不能言而无信地去伤害我的家人!”顾老大人此时勉力让自己起身,毫不放松地盯着明若岚,高声说道。
“顾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明若岚温言安抚道:“本王不会言而无信,但是——,相对的,顾大人您也应该明白当初交换你家人安全的条件是什么吧,呵呵,顾大人稍安勿躁,本王只是想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是裴沙的暗谍吗?或者说——你背后的主子只有裴沙的那位皇帝吗?”
“五亲王您这是什么意思?”顾大人皱眉问道。
“本王的意思顾大人想必会很明白,还有,顾大人你刚刚说话之时是直视本王的,,可就是因为你的眼神太过坦然,也让本王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因为一般人在听到后总会有些惊疑之色的,而不是像你这样,看来真的是被训练过的啊……”
“你、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顾老大人此时已有些语调不稳地问道。
“本王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是顾大人,不是吗?本王只是希望你我好好地履行那些约定而已。”明若岚看着那位老人变换不定的神色说道。
“我、我的家人……”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了,顾大人,”看到老人陷入挣扎之中,明若岚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出生在明昊,但在小时候被人收养,受到了裴沙暗谍的训练,”顾老大人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一将话说开,后面的反倒顺畅了起来,“但是,在这更早之前,我便有了所效命的人……”
…………
直至外面的天色变得和牢里的一样黑暗,大牢中各处已经点上了明亮的灯盏与烛火,明若岚才准备离开这间牢房,在离去之时,他忽然说道:“顾大人,作为一个暗谍,你显然是不称职的,也许是因为你这些年来习惯了这养尊处优的生活,也许是这个家庭的温情让你忘记了你究竟是怎样的身份,但也由此证明那些人对于你的训练是失败了,作为暗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情,你显然已经让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你身边的家给迷惑了,才会有了如今的结局。”
“五亲王!”顾老大人叫住了明若岚,“你答应过的!我的家人……”
“对,我答应过你,也会做到我们之间的承诺,但是我会放过他们,这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会放过他们。”明若岚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五亲王——!”
只余下老人那一声声绝望的嘶吼。
“这么说。唔——”
我喝下那就像放了半斤黄莲似的补品,不等明若岚将糖水递来,我直接将碗给抢了过来,一口气喝下,才稍稍把那股苦味给压住了些,这才舒服地又重新半躺回软榻上,虽说不让我到处走动,但是在寝宫内晒晒太阳总是可以的。
“这么说,顾老大人是拿着三份薪水却只有一个东家?你认为这些人和曾经找过云儿的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嗯,”明若岚在我身旁坐下说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追查这些人吗?从云儿到张嗣,这些人在背后不断地挑起事端,尤其是这次,如果真的不小心与裴沙开启战端,也许我们就会吃了大亏,从顾老大人一人的事情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许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难以对付,他们肯花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来布置这样一枚棋子,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确实很强。”
“那除了顾老大人之外,他们还有多少人暗藏在明昊呢?”我忧心忡忡地说道。
“朝廷方面顾老大人并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他是那些人的死间,不到最后是不会动用他的,与他联系的次数也很少,都是些商贾之人,而这次顾老大人的任务是将裴沙埋伏在我们这里的人牵扯到太子一事之中,如果一旦事发,赔进去的也是裴沙的人,而顾老大人也许还会因为他的配合而放过其家人的性命。”
我听后却感到不寒而栗,这些人在背后究竟穿针引线地做了多少动作才会形成如今的局面,他们也未免太可怕了些,“两国开战,对于谁最有好处?”
“明昊若是与裴沙打了起来的话,这有好处的可是多了去了,”明若岚苦恼地说道:“你让我怎么查得出来?”
是呀,要从这里入手可真是大海捞针,“那这次你怎么会查出顾老大人的另一个身份的?我记得和死去的那个管家接触过的人已经死亡了,不是线索已经断了吗?”
“是张嗣,”明若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面色严肃地看着我说道:“张嗣曾和他们接触过,以他的精明自然会仔细观察,虽然次数不多,但也足够他发现些蛛丝马迹,在那些人的身上总会佩戴一些刻有雕心花的装饰物,或是戒指,或是玉佩之类。”
雕心花我倒是知道,很普通的小花,多是白色,在明昊随处可见,也有很多人以此花作为图案装饰,但是……
“但是这又能如何分辨的出呢?”我疑惑地问道。
“从花瓣,”明若岚为我解惑,说道:“雕心花以刻六瓣、十二瓣居多,而那些人的花瓣则刻为十四瓣,其中四瓣小的隐藏在大花瓣之下,若不是仔细看去,很难发现这其中的差别,而在顾老大人的书房内发现张嗣发现了这样一块很不起眼的玉珏,最初他也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却突然将以前的一些细节联系起来,便马上将这条线索告知于我,否则我们真的会将顾老大人当成是裴沙那方面的人,也许就会铸成大错。”
听完后我也在心里暗暗庆幸,“你有没有觉得,那些人的力量在裴沙方面的渗透比在明昊这里强上很多。”
“嗯,我也有此感觉,”明若岚点头赞同,“所以这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也有些失策,云儿他在弄壤将裴沙的暗桩连根拔起,以裴沙皇帝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别人,也许可以舍卒保帅,但是事关云儿,我想裴沙也就是看中了这点,必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所以我想将这个消息作为交换暂时平息我们两国之间的争斗,将裴沙的注意力从我们这里转移到他们内部的清理上。”
“我赞成,只是这件事又要麻烦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笑道。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子养好,若不是不想瞒着你,这些事情我也不会让你烦心,”明若岚很自然地将我几缕散乱下来的头发帮我掖到耳后,“有件事情我还想问你一下,对于张嗣,你以后想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二章“张嗣?”我奇怪于明若岚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他这次立了大功,而且他在御史的位置上也有几年了,说句实话,他的确有些屈才了,凭他的才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上几年做上宰相都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你对他就如此放心?”明若岚反问道。
“他是绯儿的夫君,也算是半个皇室中人,即使有野心,有你在,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毕竟如此有才华之人,放着不用未免太可惜了。”
“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