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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帝京如画-第19章

小说: 帝京如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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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徽余光瞥见,免不了被她的鲁莽吓得心“怦怦”跳,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抱着她下来,再也没有了其他心思,低低地对着众属官提示了几句,收了手中的卷宗,草草结束了讨论的话题,打发他们退下。
  
  众属官应了一声“是”,不发一语,纷纷退回原位,也学着宋之徽视若无睹,只是顾妩已经下了梯子,手握着铁锤就朝着殿内走来,想看不到她也难。
  
  顾妩从人群中间穿过,路过宋之徽身畔时,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进了宋之徽所在的内殿。
  
  宋之徽也不阻止,扫过噤若寒蝉的殿中众人,不动声色跟在她的身后入殿,亲自徐徐地关上内殿的大门,顿时隔绝了外殿这一些闪闪烁烁游离的好奇目光。
  
  宋之徽站在红漆大门边,看着顾妩举起铁锤。
  
  她也不管前面书架上放着的古玩价值连城,不管案几上的琉璃灯盏巧夺天工,不管身畔是举世罕见的雪白瓷器,手起锤落,殿中的案几书架瘫倒,晶莹的琉璃灯盏与雪白的瓷器,碎裂成千万片,殿中顿时一片狼藉……
  
  宋之徽对着顾妩气焰熊熊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踱步回书案旁。
  
  案几上,摊着一份卷宗,宋之徽手握狼毫笔,在洁白宣纸上挥墨如飞,静静写完整卷,终于听见身后顾妩的动静,缓缓地弱下来。
  
  殿外众人假装忙碌,正竖起耳朵细听着内殿的动静,内殿中“咚咚锵锵”,“咚咚锵锵”的动静声。一阵接着一阵,免不了面面相觑,突然看见内殿的大门被推开。
  
  门内,摄政大臣宋之徽探出半个身子,脸上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倒一杯热茶进来!”
  
  他接过内监战战兢兢奉过来的热茶,又重新关上门,静静走到顾妩身后。
  
  顾妩发了这一阵火,把铁锤放在地上,正半靠着楠木柱子两手插腰,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前一阵子才小病初愈,脸色越发苍白,此刻有一点红润起来,耳畔处的肌肤粉若桃李。
  
  宋之徽很是明白她的心思,她的种种举动,就是为了气他,她恨不得把他气得半死,最好气得他从此以后再不要她。
  
  种种苦果,都是他自己种下,只是他心甘情愿,自食起来的苦涩,又哪里比得上拥有她的甘甜?
  “妩妩,你的怨气,总发泄得差不多了?口渴了吧?来,喝一杯热茶!”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低低叹了一口气,旋即缓缓笑起,“妩妩,你总是坏脾气!刁蛮也罢,恶劣也罢,只是我也不讨厌!”
  
  她的举动,多少有一点矫情造作,只是此外,她又可以以什么样的方式发泄?
  
  顾妩以为自己砸了他的清徽殿,以为这一会儿,他总会气得动容,此刻看着他笑语盈盈,越发火冒三丈,接过他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随意把茶盅往旁边一放,退到他的身边,低头就在他的腰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有狠劲,又下了重力,宋之徽只觉得锐锐的痛,咬牙吸气,心情却慢慢愉快起来,他宁愿她咬他,骂他打他,也不愿意她无视他:“妩妩,我要告你谋杀亲夫!”抱怨间,就挽过她的手,细细摩挲她被铁锤磨至破皮的手心。
  
  顾妩的神情厌厌的,分明疲倦,再没有他法。
  
  宋之徽从来油盐不进,她冷着脸不理他,他也腆着脸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她胡搅蛮缠,他也视若不见。
  
  宋之徽柔声:“这里再收拾起来,又是一番忙乱!让佑嘉太后来陪陪你,好不好?天阴阴的,妩妩等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府好不好?”
  
  佑嘉太后还没有搬到新的宫殿,清凉殿前的满池清荷已经枯萎,只残留着夏日里曾田田的荷叶。
  佑嘉太后是秋氏的嫡女,秋氏也是京都的名门望族。
  
  先帝早逝,与她伉俪情深的时日不多,只是她生性贞静柔顺,年幼的陛下虽然不是她亲生,依然被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京都中,文武百官命妇宫眷中,她的风范品格有口皆碑。
  
  佑嘉太后早听说了顾妩在清徽殿的举动,她从来知道顾妩是宋之徽心尖尖上的人,哪里敢托大,亲自殷勤地接了顾妩入殿。
  
  《女戒》、《女书》从来教导女子以贞静温顺为美,顾妩的行为都太过于无法无天,不管怎么说,都是顾五小姐胡搅蛮缠,只不过,摄政大臣本人不过一笑置之,旁人又能以何置喙。
  
  清凉殿颇有一些历史,建筑有一点古朴,天际虽不曾下雨,但是阴湿湿的,站在台阶之上的露台,可以看见雪白台阶两侧布满的青苔。
  
  顾妩与佑嘉太后并无嫌隙,只是她生性极讨厌别人触碰,挣脱了佑嘉太后握紧的手,自顾自地走进殿内。
  
  清凉殿正殿,垂满一层一层的明黄色帷幔,雪白墙壁上挂一幅卷轴画像,画中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眉目清朗隽秀,脸上含笑,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气宇高贵。
  
  顾妩看画像中他的服饰冠冕,辨认出画像中的男子,是已经过世的先帝。
  
  顾妩听过他的传闻——先帝勤勉,还小的时候,已经就学有所成,只可惜英年早逝。
  
  佑嘉太后透过层层垂下的明黄色帷幔间看她,顾妩站在画像之下,脸上布满倦怠疲惫。
  
  雪白墙壁之前,她微微仰头,紫色甲衣把她的蜂腰束得越发的纤小,盈盈不堪一握,对着画像,看得入神。
  
  佑嘉太后慢慢踱步到她的身边:“这是先帝驾崩前的最后一张画像!”她的音色极美,语调不急不慢,透着一股暖意。
  
  顾妩意外觉得静下心来,回首看着佑嘉太后,神思迷茫:“我记得见过陛下的!明明记忆那么熟悉清晰,看着画像,却觉得陛下好陌生!”
  
  佑嘉太后微微怔愣,她还在闺中的时候,听过家里的长辈闲话,那时候博陵顾家还是烈火烹油一般的鼎盛,顾家的这一位貌美的五小姐,本定了入宫为后的。
  
  佑嘉太后一个深闺千金,不知道此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以至于局势大变,自己因缘巧合入宫为后,而顾妩则进了摄政府。
  
  只是顾妩,她应该是见过先帝的吧,不过这一年来,顾妩大病了一场,神思迷迷茫茫也不奇怪。
  
  佑嘉太后想及烈火烹油的顾家突然落魄零落,想及顾妩无奈寄居在宋府的处境,看她眉目间,隐隐有自己藏匿在心中许久不忘的那个他的印迹,心潮起伏,柔软暖热起来。
  
  佑嘉太后伸手,环在顾妩的肩膀:“你困不困?”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柔柔地安慰她,“听说又病了一场,身子又虚弱,睡一觉好不好?你把性子放柔缓一些!少与宋大人斗气!宋大人他是真的对你好,即使他对全天下的人坏,也不会对你不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只叫倾之倾的寒号鸟,哆哆嗦嗦……
冷呀冷呀冷呀,不要忘记收藏,就要下推荐了……
……冷呀冷呀冷呀,千万不要霸王呀……




21

21、冷月生辉笑婵娟 。。。 
 
 
  二十一章——冷月生辉笑婵娟——很甜很甜的,是顾妩的味道呀!
  
  佑嘉太后伸手,环在顾妩的肩膀:“你困不困?”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柔柔地安慰她,“听说又病了一场,身子又虚弱,睡一觉好不好?你把性子放柔缓一些!少与宋大人斗气!宋大人他是真的对你好,即使他对全天下的人坏,也不会对你不好的!”
  
  顾妩的鼻间被冻出淡淡的红晕,任佑嘉太后拖着自己坐到绣榻上,歪歪斜斜的靠在佑嘉太后的怀中,听着佑嘉太后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和不急不缓从容的语调,心觉异常的宁静平和,眼皮慢慢地沉重起来。
  
  佑嘉太后看着顾妩在睡梦间娇憨的模样,一张脸小小的,没有血色,鼻子尖尖,非常俏皮。
  
  佑嘉太后是见过顾妩剑拔弩张时候的骄矜嚣张模样的,此刻不由地就想疼她到心坎里去,人人都羡慕世家女子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风光,殊不知,其中又有多少不足为人道的苦楚,连她自己……
  
  近晚时分,宋之徽亲自到清凉殿接着顾妩回府。
  
  她睡得熟,他舍不得叫醒她,就这样把她抱在怀中,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清凉殿前的雪白台阶。
  
  清风拂下落叶,一片一片,连绵不绝地扑打在他的额角,宋之徽怕她冷,稍稍拢紧她的衣衫。
  
  佑嘉太后在露台上呆滞了片刻,只愣愣地盯着台阶两侧的青苔发呆,看着宋之徽缓缓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提着裙角追下来:“宋大人,宋大人……”
  
  宋之徽回头直视她,这一位年轻的太后,从来从容,一举一动堪为典范,是极少有这样鲁莽的时候:“臣在……”
  
  佑嘉太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着摄政大臣素来冷淡的神色,脸上突地潮红,低着头,小心翼翼,懦弱地嗫嚅了一句:“大人……方才听顾五小姐说,顾三公子……”
  
  宋之徽直截了当地打断她:“太后娘娘,少借着妩妩来做筏子,来给我拐弯抹角!我不过让他呆在顾家祖宅,每日里照样好茶好饭地供着他!顾伞是我的小舅子,难道我还会虐待了他不曾!”
  
  宋之徽冷着脸,瞄了佑嘉太后一眼,墨黑眸色,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收起您的心思,做好您的本分,太后娘娘!眼前,您不过是单相思,若哪一天娘娘您真有了声势,只怕娘娘您抬一抬手,顾长公子就会亲手把顾三公子双手奉上给您!”
  
  顾妩的长兄,就是这样,亲手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宋之徽的。
  
  宋之徽说完刻薄话,想及自己,也不过只是一厢情愿单相思罢了,心中突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情绪。
  宋之徽回头看着佑嘉太后,她的脸被风吹得红红的,隐约有泪痕,语调不禁柔和了一些:“再过几日,就是妩妩十五岁生辰,她的及笄之礼,太后您亲自给她主持!等顾伞观礼完毕,就让他回博陵,修撰江南民俗史!”
  
  回府的时候已经天色阴暝,宋之徽也不叫醒顾妩,独自一人吃了晚膳,就悄无声息坐在她床边的软榻上。
  
  案几上放一盏琉璃灯,玫红色的绢质灯罩上绣着繁花,整个房间都被笼出深深浅浅的红色光晕。
  宋之徽就着微弱的光芒,阅读着手中的一卷典籍,耳畔都是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暮地听见身后有动静,宋之徽匆忙扔了手中的书站起,恰好看到顾妩翻身下床。
  
  她身上的睡袍,空荡荡的,一边闭着眼,一边迷迷糊糊地趿了鞋子,摸索着走了几步,一不留神踉跄了一下,原来还在半醒半睡间。
  
  宋之徽虚虚扯住她的衣角,问了一句:“妩妩,你怎么啦?”
  
  顾妩的模样憨憨的,笑着应了一句:“我渴了,找水喝!”也不管他,就挣脱了出去,只是明明是说找水喝,却自顾自地穿过水晶珠帘,推开了半扇门,晃晃悠悠地走到屋外,大约是正睡得迷迷糊糊,只不知身在何方。
  
  已经是中旬,天上的月亮,堪堪就要满月,下午时分天色略阴暝,此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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