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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金主没行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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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特没发现自己的原则正一块一块崩塌,眼中多了一丝受到诱惑的迷眩,他轻轻地低下头,攫获鲜嫩多汁的猎物,来回吮吸。

“我要的红酒……”他比酒更醉人,好醇的气味。

“好。”不知是醉了,还是意乱情迷,他随口一应。

“十瓶……不,二十……欸!凑个整数,一百。”哇,她可以喝上一年。

“一百……”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用著古怪的眼神斜睨,“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居然有人为了几瓶酒甘愿出卖色相,是她太天真了,还是她惯常以这种手段迷惑男人?

思及此,眸色转深,他心里老大不痛快,手劲也不禁加重地捉痛粉嫩双肩,一股发不出的怒气在胸口流转、撞击,拚命找出口。

“不然我用买的嘛!遇到小气老板我认了,原本以为可以套套交情交个朋友,没想到你连几瓶酒都送不出手。”令人失望。

“用身体交朋友?”他恶意地攻击,挑起她迷人下颚,看进无杂质的绿眸。

江天枫不聪明,但还不至于听不出他话中的诮意,她握紧右拳。“谁敢打包票朋友不会变成情人,如果我想要,所有的男人都能跟我上床。”

“你……”杭特根本没料到她是暴力美学的拥戴者,才刚开口发出第一个音阶,迎面而来的拳头断了下文。

“老娘的身体爱给谁就给谁,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哪根蒜苗,有什么资格管我,就算我今天去卖也轮不到你置喙,想羞辱老娘你门都没有……”可恶,再踹他一脚,否则难消一肚子火。

“够了、够了,罗……小枫,我们暂借人家的房子避雨,要对主人家客气一点。”尽责的经纪人还没走,留下来看戏……不,是监督。

“他说得实在太过分了嘛!我是什么人,需要用肉体换朋友吗?我只要随便勾勾手指,有多少男人立即趴在我脚下,任我当人肉地毯践踏,他侮辱的不只是我,还有我们台湾人的尊严。”

一张纯西方的脸孔说出捍卫东方人的自尊,怎么看都觉得突兀,毫无说服力。

“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太激动,你没错,错的全是别人,怪只怪你生得太美了,让人情不自禁的爱上你,因为得不到你而恼羞成怒,口出恶言。”桃乐丝假意安慰,暗地里损了主人一顿。

一提到美字,江天枫泼辣的一面立即一收,娇媚优雅地一抚微乱的长发,“我真的很美吗?”

“美,美得山崩地裂,火山爆浆,阿尔卑斯山的雪因你而融化。”她要不美,她哪肯做赔本的生意,签下不平等合约。

她口中说出去的谎言无数,唯一一句真话,就是称赞眼前过于自恋的女人的美貌,她确实很美,连身为女人的她多看两眼都会心跳不已。

“桃乐丝,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爱你。”知音呀!世间难寻。

面对美女的投怀送抱不见得是美事一桩,短肥的颈子被狠狠地勒住,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脸上,她只想推开对方好好呼吸而没有享受的感觉。

幸好她的苦难很快就解除了,脸色阴沉的男人讨债似的狠瞪她一眼,将挂在她身上的无尾熊拦腰抱离,她才得以喘口气。

不过,她有不好的预感,而且她的预感相当灵验,很少出错,她的摇钱树似乎要不保了。

“呃,千万不要让她沾酒,她是酒鬼,一喝酒就发酒疯,吐你一身不说,还会拉人唱歌跳舞……顺便一提,她的歌声非常可怕,媲美南亚大海啸……”

怎么又在亲吻了,不能先听她把话说完吗?当大明星的保母也是很辛苦的,为什么没人肯体谅她的劳苦功高呢?

算了、算了!还是先准备几个保险套以防万一,以他们两人强烈的性吸引力来看,她想不用多久一定会用到爱的小套套。

桃乐丝无力地叹气,求著老天爷快放晴,别再下雨了,不然她快要得忧郁症了。

第四章

如桃乐丝所预料的,她要下人拿来的一堆爱的小套套果然派上用场,在风狂雨急的夜晚,情火暗炽的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缠绵了终宵,不知疲累为何物地榨乾彼此的精力。

一室的暧昧气味,呻吟声不断地往上攀高,夹杂著男人奋战不歇的嘶吼声,滂沱大雨盖住了羞人的激情声,他们用著汗湿淋漓的肉体撞击出一首首动人乐曲。

不过不听劝告的杭特也尝到苦头了,他以为说得豪气的女人必定酒量惊人,破例地取出珍藏的好酒与之共饮,在床上一口一口喂她。

可是没想到她一杯就醉了,而且完全看不出醉样,越见清醒的讨酒喝,像个上瘾的酒鬼把酒当水灌,等发现不对劲时已来不及了。

除了狂吐不已,差点把胆汁也吐光外,其实她醉酒的模样也很可爱,会抱著他撒娇,磨磨蹭蹭,像只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白猫,不断地说著爱你、爱你……拉著他翩翩起舞。

她有很好的舞技,舞姿优美,当她在他怀里开心的笑著,他觉得世界在眼前进开,撒落无数的七彩小花,将两人包围其中。

裸背的男人扬起嘴角,似在微笑地露出满足的神色,他伸直手臂欲揽住纵情一夜的狂野女郎,却意外地扑了个空,凌乱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小野猫?”她居然起得比他还早?

杭特的眉头为之一拧,不太能接受她先他一步起床,通常在完事後,他是先离开的一个,他的女伴往往累得睁不开眼,连他几时离去的都不知道。

而她的表现小小地刺伤了他的男性自尊一下,要不是感觉她也乐在其中,甚至疯狂地抓伤他的背,也许他会开始怀疑自己雄风不再。

一丝丝失落、一丝丝空虚……可笑!他竟感到寂寞,彷佛胸前空了什么,残存的女子香气令他无端地生起气来,对他自己。

他几时被一个女人影响了情绪,甚至失控地想留她在身边,一生一世。

“少爷指的是江小姐吗?她在院子里玩水。”身为尽职的管家,掌握庄园里每一个人的动向是必备的。

“玩水?”真幼稚。

撇撇不屑的嘴,微眯眼的杭特以手遮眼,看著透进屋内的阳光,背光的辛纳站在窗户边,无云的天空洗出一片天青色。

原来是雨停了,难怪那只闲不住的小猫会跑到外面玩。

但她的行为也把他惹毛了,他不能忍受她把他丢下,自得其乐,恍若有他无他都无所谓。

“少爷,天晴了,你要先出门巡视,还是处理文件?”因为这场雨,各地传来的损害报告堆积如山。

“捉猫。”一跃而起,他在女仆红著脸的服侍下穿好衣物。

辛纳轻咳两声,不会装傻地直言劝道:“少爷,公事要紧,“捉猫”的事不急於一时。”

一脚跨出门外的杭特迟疑了片刻,按捺住想住外头走的冲动,自身的责任让他无法随心所欲,面部一整便转往书房。

紧跟著身後的辛纳边走边吩咐下人泡壶咖啡,他不时转头检查墙角有没有扫乾净,墙上的画是否有灰尘,扶正微歪的花瓶,再把掉落的花办拾起,放人口袋。

“损失了多少?”杭持并未落座,站在落地窗前,凝望雨後出现的彩虹。

“根据各地经理人传来的消息,有三处葡萄园淹水了,一座半毁,只有位处较高的希曼果园幸免於难,不过水气太饱,恐怕不适合用来酿酒。”

“船只方面呢?”

一大部分船只都出海运货不在港口,仅有几个工人落海受伤,没有什么大碍。”运作正常。

今年的橄榄尚未到开花季节,因此未有灾害传出,普遍是落叶严重,未伤主干,天气一好转便会萌生新芽,不需担心。

收购来的十吨羊毛囤积仓库,虽有受潮但未影响品质,稍微烘乾仍可高价卖出。

就是圈养的羊群较麻烦,下了十几天的雨,山坡上的野草有一半烂了根,尚无新草可食,而先前的乾草快吃光了,必须尽快补足。

“少爷,我只是管家,没法评占专业的报告,你要不要看一下,以免有疏忽。”特助一职他做不来。

六十好几的辛纳背挺得很直,即使发色已灰白,仍尽忠职守的为丹顿家效劳,不到咽下最後一口气绝不擅离岗位。

其实玫瑰庄园并非杭特出生的地方,丹顿家族世代居住在威特岛,岛上一半上地曾为丹顿家所有,後因子孙不肖而卖出一大半。

玫瑰庄园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处产业,母子俩耗在此处的时间比在主屋还多,後来她过世了,他满二十岁那年继承这里後,正式迁入。

他并未与父亲同住,父子俩交恶已久,互不往来,十二年来除了偶尔上门的朋友外,玫瑰庄园只有一批下人走动,所以身为仆从的辛纳算是他较亲近的亲人,也是深受他信任的睿智老者。

“放著,我待会再瞧。”一点损失他还不放在眼里。

“少爷,我老了,难免老眼昏花,夫人死前一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少爷,希望少爷别让我失信於夫人。”他说得语重心长。

杭特将视线调回屋内,抬眸一瞅,“我知道了,拿来。”

“是。”他赶紧送上前,眼中流露有此主子是他莫大的骄傲。

看著少爷长大,有一番非凡成就,是他最大的欣慰,虽然也有不顺心的事发生,但能一一克服的少爷是值得敬佩的。

“辛纳,那只猫现在在做什么?”他的心思无法不绕著她转,感觉到她浓郁的气息仍沾染在自己身上。

顿了顿,他垂目一回,“玩水。”

“我是说除了玩水外,她没干别的事吗?”没听见她的声音,四周好安静。

“偷酒喝。”辛纳据实以告。

“偷酒喝?”他一怔。

“不过少爷请放心,她偷不到半瓶酒,酒柜和酒窖我全上锁了。”就为了防她。

闻言,他双目微微低垂,似在掩饰眼底的笑意。“记著,别给她半滴酒喝,她发起酒疯相当可怕。”

其实,他是不想别人看到她醉酒的娇态,意欲独占她醉意醺然的憨样。

“是的,我会记住。”辛纳见他似乎心情特别愉快,忍不住忧心。“不过……少爷,江小姐说你同意送她二十瓶八六年的红酒,她已将酒装箱了。”

他来不及阻止,说起来他还是“帮凶”,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赶紧采取“紧急措施”,免得庄园中的酒被搬空了。

“什么?”他惊愕的抬起头,表情狰狞了一下。

蓦地,杭特放声大笑,不见恼色地轻摇著头,脸上布满的是开怀而非怒气。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他从未看过少爷笑得如此开心过。

“那只小猫呀!花样可真多。”居然拿他当幌子,骗了老管家。

“难道她诓了我?”想想他一把老骨头还爬上爬下,帮她抱走一瓶又一瓶的昂贵藏酒就觉得心酸。

论起藏酒量,玫瑰庄园的酒窖自是比不上华泉酒庄,可其品质的珍贵处却是华泉所不及,光是储存的年份便是行家争破头也想获得的极品。

“用不著自责,猫是狡猾的动物,她若喜欢就送她,能拐到凡事认真的你也不容易。”他向来实事求是,未经求证不会轻信於人。

“这……”肤色黯沉的脸皮浮现可疑的红晕,他根本说不出是少爷的小猫对他笑了一笑,他便失神地忘了今年几岁,自告奋勇地帮她搬酒。

汗颜呀!真是汗颜,都快蒙主宠召的老头子,居然会把持不住,一时为美色所迷。

“少爷,你是不是太宠她了?”太反常了,让他不由得忧心。

“宠她,会吗?”不就几瓶酒而已。

杭特不认为自己会宠女人,他甚至不晓得宠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骗酒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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