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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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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就近在身旁,手臂有意无意的环着她的腰。低声细语更是在耳畔回响,每说一个字,呼吸都会惹得她耳边一阵□。
  “……琉璃,离远些,好吗?”
  “丫头可是不自在?”见她局促的点头,琉璃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可是‘特别之时’,为了不被发现,丫头可得忍耐一会。”说着,恶作剧似乎又将身体贴的更近。沙薇的脸现在已经完全贴在了他的胸膛。也许平日看起来美似女子,可毕竟是男人,这样亲近,明显能感受到他健壮的身形。刚这样一想,沙薇立刻羞的面红耳赤。可现在的情势紧张,又不能推开他!
  见怀中人儿不安的样子,琉璃在心里有些偷笑。他没有体温,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在慢慢升高,一瞬间真有些得意。不过想想,这游戏还是留到以后才好,“丫头,别分心。不然可就错过好戏了。”经他一提醒,沙薇又重新集中精神注视起发展。
  只见皇上走近孟重日,俯身看他,“这么说来,那晚行刺朕,果真有你的一份?”片刻沉默,不想孟重日的声音变得极度嘶哑,“……是。那两名刺客的确是臣……臣带进宫的。……但……但……”他犹豫着,然后豁出去似的大呼道,“但臣也是受人指使啊。请皇上明鉴。臣万万不敢害皇上啊。”在场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似乎预感到某种气息,空气变得凝结。皇上冷冷的眯起眼,“谁指使?”
  “……臣不敢说。”
  “荒唐,皇上问话你也敢推拖?”弥太师用力的放下白瓷茶碗低吼道。吓得孟重日连忙脱口而出,“尚书令!是尚书令指使的!皇上明鉴,臣也是一时糊涂啊。”
  内间的沙薇霎时踉跄了一步,还好琉璃紧紧抱着她。原本还在琢磨,若是要栽赃直接点明是师父所为便够了,为何会多了一个孟重日?没想到对手技高一筹。有了孟重日的证词,这‘栽赃嫁祸’一下就变成了‘共犯倒戈’。对旁人来说,话自然真许多!
  “尚书令?”高阳皇冷声再问,“孟重日,你说的可是实话?”
  “……臣,臣不敢撒谎。确实是洛大人指使的。这件事那两名刺客也是知道的。臣只是奉了洛大人的命,带他们进宫罢了。”
  “朕最后问一次?指使你的当真是尚书令?若被朕查出你在撒谎,整个孟家都会为你陪葬。”冷声厉色,孟重日一个寒战,“……是,臣,臣不敢说谎。的确是尚书令下的令。”他似乎想要求饶,高阳皇已然没心情再听。一挥手,便让护卫将人拖了下去。直至书房重新静下来,才道,“今日听闻,暂不得对外透露半句。若是有违,抗旨论处。”
  沙薇见此,突然有种莫名的疲累。琉璃虽然心疼,说的依然是一针见血,“这下好了,知道两名北尧刺客的话会‘有待查证’,最先就想好了妙招。同时供出孟重日,用他来指正洛景鸢。这猛药一下来,高阳皇帝就算再偏袒,也要有所顾及了。”果然,琉璃与她想到一块去了。“……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如此劣势。”
  “的确是劣势没错,可丫头会错意了。我指的‘顾及’并不是皇上有意偏袒洛景鸢,而是他要‘顾及’自己的皇位。”沙薇不解,“这是何意?”
  “他毕竟是皇帝,比起儿时玩伴,或者是至交好友,皇位永远都更重。这就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不由己。若到了关头,不管这弑君篡位是不是真的,他都宁可相信是真的。”他叹了口气,下面的话虽然残忍,但他还是要说,“丫头,你可小心,切莫将皇上当作最后的救命符。怕到绝境之时,要除洛景鸢的,第一个就是皇上!”
  仿佛没听清,沙薇一直瞪大眼睛看他。在明白深意之时,只觉一阵胸闷,耳边余音好似尖针刺进身体,痛的一个激灵。其实想想也不无道理,这个帝王家风光无限,却也高处不胜寒。零星半点的打击都受不得,哪堪‘弑君篡位’的摧残?洛景鸢这一罪名,算是栽在点上了。这可不又是一个威胁?容不得她多想,琉璃给她使了个眼色。回望书房一眼,此处确不是盘算的地方。他拉着她翻出窗户,如来时般消无声息。
  
  因为不能走正门出去,他们挑了一道偏僻的路线。即使地处宫中,也极少有人路过。在有几步就能离开这皇宫,琉璃却忽然停下了步子。他眼眉一扫,深意的落在了一处拐弯角。沙薇也随着望去,始终未发现什么。就听见琉璃一句幽然,“丫头,有人要来见你了。”未等她问个明白,就见雪白身影翩然闪进了一旁小径。几乎是同一时刻,一个身影从那处拐弯角现了出来。酱紫官服着身,面容很是年轻,一双丹凤眉眼直直的看着沙薇,瞳孔深邃的简直令人恐惧。
  沙薇也的确怔了片刻,她没有想到会在此直面此人。即使拼命压抑,双手还是止不住颤抖。那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道不明的愤恨。或许他本人不会懂,琉璃是明白的。此人正是弹劾洛景鸢的御史中丞,赫连翌!与洛景鸢同岁,已然有一番作为。在这皇宫还有将他们两人相提并论的说法。对沙薇来说,他是个纠缠一辈子的噩梦。若没有他的存在,丫头也就不会把自己陷入深不见底的泥潭。
  “你是黎沙薇?”先开口的是赫连翌。用‘你’直呼,问得倒是直接。她定了定神,先行一礼,“见过大人,小女子确是黎沙薇。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此次进宫可有收获?”
  “沙薇不知大人何意?”他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紧紧的盯着眼前人。半眯着眼,城府极深。半晌之后,他突然笑了,笑的阴森。沙薇的手心不禁渗出了丝丝冷汗。他琢磨着点了点头,“容我换个问题,你为何进宫?”
  “恕民女直言。大人既然知道民女是谁,也应该懂得昭和公主的事。如此一问,岂不是没趣?”
  “可费解的是你并未前往公主的雁翎宫,来的方向却是御书房!”
  “无论民女何来何往,大人跟踪未免太失礼了吧。”简单来说,她对此人有相当的怨念。才引得平日淡然略显失态,语气也开始争锋相对。可赫连翌根本视若无睹,虚假的道了声歉意,“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或许应该在一开始就解释如此为‘职务所在’。”见沙薇没有接话,他再次补充,“吾乃御史中丞赫连翌。在尚书令进监狱之前,你应该已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了。御史台弹劾百官,我既然将他送进监狱,就有必要将所有细节都查清楚。包括侥幸逃脱的黎沙薇!”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极重。越是往后,便觉此人越不简单。
  “原来是中丞大人,倒是民女缺了礼数。只是要让大人白跑了,我与洛景鸢早就无甚关系,如此这般,大人从我这也问不出个所以来。”
  “既然没有关系,你进宫又图什么?如今风头,不避嫌不怕再次遭罪?”
  “大人多虑了。清者自清,沙薇既然没有二心,又如何怕得别人说?倒是躲躲藏藏才显得民女心虚。大人,您认为呢?”说罢,赫连翌再次笑了。阴冷之感再加寒色之瞳,犹如冷血蟒蛇,“小姐真是能说会道。难怪哄得皇上和公主皆是欢心。那么可否请你回答之前的问题?”他背着手,又问了一遍,“为何不去雁翎宫,竟往御书房?”声音沉的很低,颇有压迫之感。她迅速寻思托词,“也怪沙薇没有说清楚。今日进宫不为公主,只为向皇上谢恩。有幸得皇上明察,才能令沙薇免于牢狱之苦。本想当面谢皇上,不料皇上公务缠身,未能得见,只能寻求下次面圣了。”
  “怪就怪在宫门侍卫并未见得小姐入内。”
  “每日百官早朝,又有许多管事来往。许定是侍卫忙忘了。”
  “那么如今出宫为何来此偏门?”
  “自然是想看看宫中风光。皇上特许沙薇‘来去自由’,想必大人也无权过问吧。”
  “可你的同行者是否也有皇上特许?”他注意到了琉璃?!沙薇先是愣神,而后想想也对,既然清楚知晓她的行踪,不可能清楚人数。可她又不能直白的承认,只道,“大人怕是看错了,沙薇只身一人,哪有同行者可言?若是大人肯赏脸同行,民女荣幸之至。”赫连翌似笑非笑的往她身周一扫,倒也没有追究。无论比起哪面说词,他都更相信自己。这些话不过是场面上的东西,沙薇当然知道。
  “看来真是我看错了。果真什么人都没有!莫不是谁的魂魄不肯归去,正巧扰了小姐。”他望着高高城墙,“也是,这皇宫什么没有。有些人进来了一辈子都出不去。特别是那牢狱中人,怨念颇深。死了之后不愿离去也怪可怜的。……欸——说起来,尚书令如今也是阶下囚。你说他什么时候也变成这幽幽深宫了一缕荒魂?”
  她几乎忍不住胸中怒气,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原以为已能做到如师父一般淡然沉静,不想面对此番挑衅愣是忍不下来。不过听赫连翌的说词,怕是早就认定她与洛景鸢同气连枝,再完美的伪装也是枉然。干脆迎刃笑颜,“尚书令会怎么样,沙薇没有兴趣。但若是哪天轮到大人,沙薇定会记得今日之缘,前来看望的。”
  赫连翌不怒反笑,笑得狂妄,笑得城墙深宫更添幽怨,“如此,我便等着与小姐相会。”说罢,拂袖欲转身而去。迈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我忘记说了,有个消息或许你会有兴趣。”沙薇没有回话,因为知道他必然会说。果然,他再次笑着开口,“北尧那里又有新的动作。陆海宁听说了洛景鸢入狱,立刻整装待发,威胁皇上释放尚书令,否则就踏平晋辕。你说这事,皇上会如何看?”
  瞬时,整个空气都泄了下来。沙薇强忍着回应微笑。终于,在背影消失后嘴角僵了下来。周围安静的太快了,她有些受不了突降的温度,脑海一片混乱。
        
乱雾迷离(2)
  “赫连?这个姓氏好是特别呀。”回到那木屋从长计议,青岚听着这个名字突然问起来。沙薇想了想,点头说,“赫连是虞国的皇姓。”所谓的虞国,也可以说成百年前的晋辕。开国皇帝带着兵马攻占这个国家之后,才创立了晋辕王朝。青岚显然很是惊讶,“这么说这个赫连翌,他是虞国的皇族遗孤?”
  
  “想来错不了。……我也只是听说过一点,似乎他是弥太师举荐入朝为官的。在入朝之前,曾寄住夏州知府李家,据说还与李家千金有过媒妁之言。当然,这都是旁听来的。”
  
  “那么皇上录用他,岂不是不太合适?”
  
  琉璃轻笑,“这就是当今皇上的英明之处。不论身份贵贱,不论背景出身,只凭能力选拔人才。这是前朝几代皇帝都不曾有的气度。也不想想你们大人,本是个不受宠的名门公子,如何一跃成了尚书令?”
  
  “……这倒也是。”
  
  “况且当今皇上不是简单角色,想必是有考虑的。若是这赫连翌真有什么不妥,放在身边总比看不见的要好。丫头说对不对?”见问到自己,沙薇连忙点头应声。琉璃叹气,“丫头,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在想刚才之事。”
  
  她没有否认,无言沉默下来。这个赫连翌不愧被人拿来与师父相提并论。心思缜密,看事周全,那几个问题无一不将她逼到死路。他大概对她的心思再明白不过。此次能涉险过关,不是沙薇机智,而是他觉得还未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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