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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第77章

小说: 死生契阔,与镜成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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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卿,你似乎有不同见解。若不能自圆其说,众爱卿恐怕心有不服啊。”上殿的话音同是步步紧逼。回身看去,高阳皇坐在那里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依旧瞳色深邃,依旧难以捉摸,唯有嘴角的那似有似无的弧度,叫人不寒而栗。
  “可否容臣多问一句,皇上以为如何?”
  “你问朕的意思?”
  “难道您也以为杀了一个女人就能保晋辕?”
  他冷哼一声,端起茶来抿了抿,“洛卿,既然如此,朕也反问一句。难道心要祸国的女子不该杀?”洛景鸢则不以为然,“何来‘祸国’一说?”他余光一扫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眼有不屑,“自古亡国皆是朝臣腐败,君主无能。可笑人心虚荣,为保自身名声,把过错独独推到一女子身上。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乃是他自身昏庸无度,为美色所困,褒姒何错?倘若晋辕真是国富民强,岂是一女子所能撼动?各位大人责怪冽修容祸国,若不是太高看冽修容,那便是妄自菲薄了。”一席话字字珠玑,众臣听得脸色发青,好不难堪。不过还轮不到他们出头,只听殿上茶碗清脆一响,“洛景鸢,你放肆!”
  “敢问皇上,臣的话可有半句错?”
  “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冽修容不足以危害晋辕,朕无需计较?”
  “不是‘不足以危害’,而是万万‘没有此心’!”他重声答道,丝毫不顾及君王的面子。其他都好,唯有这点不可。书音为他承受了一次次折磨,他怎能忍受这份情意沦为祸国之说!亦不可忍耐她遭人非议。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愿为之承担下来。只是与皇上较真可不是好差事,三师和云总管同是想要提个醒,但迫于两人的气势,谁也没能插上话。
  气氛冷了片刻,就听高阳皇放声大笑,“洛卿啊洛卿,明明是朕的修容,你似乎了解的很?朕都还未说半句,你倒为其解释了不少。”他含笑看他,“为什么?”
  “臣只是就事论事。无法认同愚人之见。”
  “从前的你可不会这么冲动。”
  只因从前未牵扯到挚爱!他在心中暗暗答道。无言的看了一眼书音。这一眼,几乎让她得心都化了。寥寥几句,已证明了‘在乎’,短短几字,已将她所有的付出都还清了。所谓爱不就是如此吗?谁都想比对方付出的更多一点。哪怕对方不屑一顾,你亦是无怨无悔。这不是想休便能休的。相反,对方哪怕只有一个眼色,你也知足了。可是,现实还是现实。祸水也好,祸国也罢,众人等待的不是这个,赫连翌想要的也不是这个。若无法证明自己不是黎沙薇,两人只怕连苦命鸳鸯也难做成。
  原本她打的算盘是皇上!只要入了宫,皇上册封了她,自己的地位便不会受到威胁。就算高阳皇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了西祁,为了面子,他亦是什么也不会说的。但这话由别人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既威胁不到高阳皇的面子,亦对晋辕无害。反而是西祁,说不定会被套上意图不轨的罪名。书音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高阳皇指望不上,楚璇与琉璃更是帮不了她,能靠的,唯有自己!
  她重新镇定了心情,“皇上息怒,定是臣妾先前为洛大人说了证言,他这才为臣妾觉得不公,并没有其他意思。况且——”她拉了长音,转身回望,“各位大人莫要这般就断然定论。一来,昭和公主年纪还小,认错人并非不可能。二来,无凭无据,只凭口头之词就判定他人身份,未免太过草率。本宫好歹也是大漠的女儿,尽管不拘小节,却也有自尊和骄傲,容不得你们这般污蔑。”她低声斥责,面有愠色。自从进宫以来,这大概是第一次大阵仗的说话。众臣自知理亏,又碍于身份,只互相瞧望着,默然无语。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赫连翌当戏笑看,弥昭仪言语尖锐,势要将人逼入绝境,“污蔑?修容说这话可要负责。你怎知姐姐我是无凭无据的污蔑?”她得嘴角扬起笑意,很浅,却阴森的可怕。就如同那柔弱的声线,说出的话却大相径庭,“回禀皇上,臣妾想要请第二个证人上殿。她手中握有决定性的证据,望您通传。”
  又有证人?!看来今次他们是打算连喘气得机会都不给了。在高阳皇点头之后,弥昭仪底气十足对下吩咐,“传洛夫人,弥千苑。”一听这个名字,书音和洛景鸢都愣了。怎么会是她?!两人一对望,具是惊疑的神色。弥千苑究竟懂不懂上殿作证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针对她也罢了,可现此还牵扯着洛景鸢,她难道要害自己的丈夫吗?
  刚想着,人就到了。多半已在外头恭候多时。她身形消瘦,弱不禁风,一个步子都要花上好大的力气。侍女一边一个搀扶着,即使如此还是行得很慢。比起前次她来见书音更加虚弱几分。这要是换做旁人也就算了,偏偏她是尚书令的正妻,叫人很难不联想到其它不好听的闲话。估计她与弥太师还是少见的,柔弱身影刚出现在大殿,可把太师吓了一跳。上前去搀扶,满脸不可置信,“苑儿,你怎成了这幅样子?!”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角有泪花,楚楚可怜,“父亲莫要担心,女儿只是受了点风寒,不打紧的。”
  “胡说!脸色苍白如纸,还叫‘受了点风寒’?这是糊弄谁!”不愧是老太师,声音浑厚,说起话来可是震撼的很。他边扶着自家女儿,严肃瞪向洛景鸢,“你究竟是怎么照顾我女儿的。竟让她变成这样。这是难道就是洛家的规矩吗?”
  自听到‘弥千苑’这名字起,他眉宇间便是化不开的烦愁。面对弥太师的质问,他先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弥千苑,冷漠到几乎结冰,“洛家从不亏待任何人。太师若要追究,不如先问问你的女儿,她究竟是怎般规矩?倘若您亦是认同,我无所谓照着你们的规矩来!”
  “你这是与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弥太师怒气吼道。还想接着训斥几句,却被弥千苑拦下了,“父亲莫怪夫君,不是他的错。是女儿自己不争气,生了意儿之后身体就虚了,怎么调理都调理不好。多亏夫君体贴,嘘寒问暖,日日都抽空来关照。否则女儿怕是难撑过来了。”此话究竟是真是假,明眼人一看就懂。弥千苑边说边掉泪,凄凄惨惨戚戚。说起来自那日见面之后,书音日日都惦念着波澜不断。竟把她得嘱托给忘了。其实说实在了,她与她何干?就算曾是同侍一夫的姐妹,那日断崖边也早把这情意断的干干净净。只是事毕竟是因她而起,见人如此,总有些难免的内疚。洛景鸢自然了解她爱多想的个性,趁着他人议论的乱子,小小声的在一旁叮嘱道,“不是你的错。”无需多言,书音霎时觉得胸口一阵温暖。
  不过,高阳皇似乎对他人的家事没有兴趣,冷着脸,道,“太师,私事还是容你们回去商谈。弥千苑,你究竟有何证据,且一一道与朕听。”话题总算回到了正题上。弥昭仪亦是引导道,“好妹妹,不必担忧,将证据拿给皇上瞧瞧。无论是谁,都容不得这般女人再背后作祟。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和妖女客气呀。”
  “……我……”
  “你好好想想,若不是她,你怎会被欺负成这幅样子!难道你要让姐姐和父亲为你担心一辈子吗?”
  不知是不是弥千苑还未想透,弥昭仪一旁不断游说。她泪眼汪汪的遥望洛景鸢,换来的视线却冰冷如寒潭。换做哪个女人恐怕都会伤透心的。或许正是这份冷漠坚定了她得想法,她甩开搀扶的手,独自走向殿中央,“见过皇上。正如姐姐所说,她……冽书音,就是夫君原本的徒弟,后来洛府的三夫人,黎沙薇!”
        
失足成恨(2)
  黎沙薇与洛景鸢的师徒关系,众人是知道的,但懂得后话的只有寥寥几人。此话一出,殿上立刻响起了一阵哄闹。这可算是违背伦理的丑事啊!就连三师亦是怔了半晌。还是杨太傅快人快语,“景鸢,这话是真的吗?!”
  洛景鸢正觉委屈了挚爱,能如此大方的承认,倒是如了他的愿,“不错,黎沙薇却是臣之妾。若非已有家室在先,定然要光明正大的娶她进门。只是……”他缓了缓情绪,“黎沙薇已死。容貌再相似,也是冽书音。”
  “朕要证据!”高阳皇还是那句话,“弥千苑,到如今皆是你口头指认,证据在哪?”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可要想清楚再答话。无论先前如何,她好歹朕的冽修容。如果所谓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你便是有意诬陷嫔妃。罪足致死。”
  弥千苑心有犹豫,却不像是被这罪名吓怕的。她的情绪很复杂,就瞳色似乎已乱得找不到方向。最终还是在弥昭仪三番两次的引导下才缓缓抬眼,带着颤抖的声音道,“证据,证据……就在她得身上!”书音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弥千苑伸手指着自己,慢慢的,慢慢的移到了腰间,“就是那面镜子!”
  书音猛的低头,镜子的确在腰间。可是,镜子能证明什么?这完全出乎了意料。自从弥千苑一进来,她便一直在想了,是否是自己无意中留下了什么把柄?但是明明一直都很小心。哪怕是那日相见,同是没有承认过一字半句。会不会只是虚张声势,引她出错?可弥千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感到了绝望。
  “只要熟识黎沙薇的人都知道,那面镜子,她是从来不离身的。这一点,大可问问洛府的人,甚至昭和公主也是知道的。”被提及的昭和抿了抿嘴,不敢多言,低下头去,“那么繁复精细的花纹,全晋辕再不会有第二个。样貌相似可能是巧合,但一模一样的人再拿着一模一样的镜子,未免也太机缘巧合了。”
  “……谁能证明这镜子一模一样?”书音忍不住质问。她自己才知道,完全是在苦撑罢了。弥千苑既然说有证据,必然还有下文。果然,她怯弱的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白纸,经由云总管递呈皇上,声色幽怨的陈述,“不瞒皇上,那面镜子曾一度辗转到我手中。见它精致,爱不释手,便擅自留了份拓片。之后镜子虽然换回去了,但拓片保存着。正是上呈的那份。您只要将她佩戴的拿来一比对,便知话是真是假。”
  霎时,有道白光炸开在脑海中。书音硬是瘫软了一下,幸好沉雪一旁扶着。她完完全全没有料到,弥千苑早在那时就留了一手。看似简单,却将成为他们的催命符,好生厉害!远远看着高阳皇一个眼色,两名太监就要来取镜子。眼见二人一步步逼近,书音已顾不得许多了,“皇上,您当真要查臣妾?别忘了您答应过,只要我不愿的,绝不强迫。君无戏言!”
  高阳皇合了下眼,盖不住愁容。谁说君王呼风唤雨?就看他现在已够狼狈的。明明承诺过得话,却不能守信。他倒要问问世间,谁比君王更加身不由己?!
  “音儿,你也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对朕说的。为了你口中的‘明君’,朕自以为不亏待你。只是今日倘若为了你对众臣欠下一个交代,你觉得可是明君该为?”她答不上话来。默默看着龙椅上的人,心中期待正一点点枯死,“……一样又如何?机缘巧合难遇,并不代表绝无可能。皇上如果要定罪,臣妾无话可说。只是不服罢了。”
  “有何不服?”
  “不服因一枚镜子被人否定了身份。我冽书音堂堂西祁公主,岂是随意捏造的。”
  “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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