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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商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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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啊,起先还在这里,不过可能公司有点事,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算了,你们是一伙的,我还是问那个服务生好了。程桐衿和大表哥跳了一曲,感觉有点头晕。大伙都跳累了,喝着酒,吃着东西。她问临座的一个中年女子,您认识蔡总吗?

当然认识。对方冷淡地回答。

怎么一晚都不见他?

小妹妹,你喝多了吧,他一直围你转呢,你们刚才不是一同出去了吗?

蔡平一!程桐衿心里狠狠念着这三个字。

第五章 春度

 吊瓶上的注射液滴得很慢,程桐衿已经没有力气往外推她的大表哥了,索性把眼睛闭上,胸前一起一伏,显然还没从愤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无论大表哥说什么好话哄她,她都不能原谅蔡平一的所作所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可以任意耍弄的哈巴狗?

但是,一件事程桐衿无法回避,每每夜深人静,她的眼前总要浮现出那个服务生的脸,他是温和的,体贴的,勇敢的,有力量的……可是,她还是希望他们是两个人,服务生不是蔡平一,但事实上他们是一个人。

他们怎么会是一个人?一个龌龊的人装扮成本分而有耐心的人?

自己从懂事起,还没有和一个男人像那个夜晚那样紧密接触过,蔡平一在抱着自己的时候,由于冷,她几乎把整个身体全部帖服在他有力的臂膀里,那宽大而结实的胸口,似是一面墙壁,可以把自己很好地呵护起来,但他毕竟欺骗了自己,以一种玩世不恭的心态,在导演一种切断距离的情感剧,这是她无法原谅的。

白天,程母会一早进女儿的屋子,问她吃什么,可她吃不下,持续三日高烧不退,已经把她折磨得瘦了一圈,这是一种病,很难治愈,一种身体与精神上交织而成的病症,她几乎想逃离这个世界,从最原始的丛林中品味人生的初次,而不是这些喧嚣的都市能给予的。

几天来,她厌恶身边的人,哪怕是至亲至爱。尽管,她带着不可忍耐的情绪回敬妈妈的问题后,内心也有一种无法述说的忏悔,但她总想一个人就这样安静下来,不去过问身边的事。

她不愿再想那些荒冷却给自己一些新异的城郊景致,像那座别墅前枯萎草地上的苏格兰牧羊犬,再冷的天,也甘愿匍匐在结实的土地上,与枯草为伍,目光漠然又呆板。她把别墅,音乐师,舞曲,红酒,提子,礼服乃至发不动的汽车统统甩走,只有那面孔,那结实的胸膛,时常在深夜给她一点真实感。

然而这唯一的真实感却带有欺骗的成分与戏谑的音符,每想到这里,她便自言自语,天下的恶人都应消失,至少从她的眼前消失,恶人在消失前,可以留点记忆给自己。

他恭敬地站在自己的床边,什么也不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她大发雷霆,想喊出一些什么,可那两片薄而干涩的嘴唇经过张翕之后,怎么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几乎发疯,随手抓了件东西就砸像身边的他,这举动有损淑女的形象,可她毫无顾忌。

一个男人抱着一只肥胖的布艺企鹅,听话地躲在角落里,那是她刚刚发射过去的炮弹。

她醒了,有些口干,更有些难为情,自己在迷离状态中是否喊出某个人的名字。

你在找他是么?男人看着程桐衿。

程桐衿的脸刷地红了,顾不得浑身无力,疲惫的撩了下头发,清晰地说道,请你出去。

来人继续微笑着,他已然知道了她的心事,一种心疼也令自己在疑惑着,是不是玩得过了?她可还是个小女孩。

一周时间,程桐衿勉强能吃一些东西,但吃得很少,由于整日伏在床上,她感到浑身都酸痛,很想去外面散散心,如果总是这样,她就无法顺利回到学校了。惟有在那里,她才有着自己的理想与目标。

虽然,同窗习惯称呼她冷美人,对于她,只当是一个简单的不完全的定义罢了,她不是不渴望爱,正相反她一旦爱上将是死不悔改,只不过,她无法把某种感情放在那个没有未来的天地之中,不能把自己的思想与那帮喜欢肯德基的大男孩统一起来,她有着自己的思维定式,情感上也是一样。

在没有可以撼动她那道门锁的人到来之前,那门自然依旧锁着,紧紧关闭着。

当她可以讲话不喘气的时候,她埋怨过大表哥,怎么可以在没有知会的情况下,叫蔡平一进她的房间,这只能加深她的不安。似乎一个经历野外生存的猫熊,忽然给她一些人性的关怀,但猫熊不会理解,而此时的程桐衿更不会感激,只觉得很丑,在任何人面前,她已然没有勇气再去想那个服务生了。

她过于放纵自己的骄傲,往往把任何友善的或者不构成威胁的玩笑当成奇耻大辱。但是,一旦变成没有棱角的温柔女孩,一旦她可以随波逐流地轻易委身于人,她也不是她了。但有一样她是不会放弃的,她渴望成功,让自己富有。

那天依旧是个好天,由于凌晨下了一点小雨夹雪,她能嗅出从窗缝冒进来的清新空气,她虽然已经能够下床,可还是很难走动太多,这场病已经把她折磨得够久了。

卧室的门敲了几下,她认为是大表哥来了,仅冷淡地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人不是大表哥,还是那个装扮成服务生戏弄自己的蔡平一。

程桐衿本来想在自己可以走动的时候,把这乱七八糟的卧室收拾一下,而她手中的一只红皮本子因这个男人的到来,竟然扑通一声摔落到地上。

怕什么?蔡平一抢步上前,帮她从地上拾起本子,放在床头,并没有对里面的内容产生什么兴趣,这应是女孩子的日记之类的东西,男人是不能看的。

她早已呆坐在床沿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墙面上的风景画,一颗心在告戒自己,这不过是个简单的拜望罢了,不必对他过分反感,他该受到的待遇前些天已经给他了,该足够了,很快,一切就会过去,此后各走各的,仅此而已。

她愈是这样想,就愈不敢直视他。

蔡平一不说话,只背着手,像领导视察工作,目光在卧室内的各种布置、摆设上摇摆,时而紧紧鼻子,像条嗅觉灵敏的缉毒犬。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程桐衿没好气地嘟囔一句,似是下了逐客令,听者也很容易把这话理解成你别四处看了,好好陪陪我。

我上次还没看够,就被撵出来了,不很甘心,蔡平一直接坐到了床边,没得到允许,像个大哥看望小妹一样,还煞有介事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即便有过那样的经历,程桐衿还是想快点把他撵出去,却一时发作不起来,想给他一句冷冰冰的回答,又觉毫无必要,她带着极度厌恶却又怕发生什么,自己的声音一时找不到一个准确的音度,但她还是拿出一种淡定的态度,还好,可能我一直在南方念书,这北方的天气反倒不适应了。

是啊,蔡平一很高兴对方能和自己说话,忙把屁股朝程桐衿挪了挪,几乎可以闻到她发丝的那股淡淡的乳香。

蔡总,我家有椅子,您干吗不去那里坐下?还能舒服一些。

蔡平一本来挺有兴致,感觉这女孩实在太容易接近了。他本以为她会和自己怄气,一直不知道怎么化解,见她这样泰然处之,心生一些感动,刚要说些道歉的话,却又被程桐衿冷冰冰的让位所困扰,一时忘记了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规矩地坐在指定的椅子上,神情虽然还维持一种从容不迫,但骨子里已觉微痛。

我只想和你说会儿话,等下就走。蔡平一有事无事地回了一句。

不如这样,你带我去河边走走,我也很久没出去了。

蔡平一心下一紧,这女孩子,她在想什么呢?

蔡平一悠闲地开着车,程桐衿歪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睛迷离成一道狭窄的缝隙,她几乎无法适应白亮的外界了,一切是那样清晰又模糊着,包括身边这个男人,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她无法说明,只是从车子里偶尔瞥一眼外面的景致倒是不错。

立春了,空气有一些潮湿的气味,北方的春天要迟来很久,而少女的春天她早已度过了,现在的她是理性的,清醒的,不服输的。

两人来到运河的桥边,风依旧冰冷,带着雪水的冰寒味道,舞乱她的发丝。

蔡平一也煞有介事地看着眼前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银白的波澜,远处的渡船发出一声长鸣,几只愉快的麻雀正从他们头顶略过。

对不起,桐衿。蔡平一认真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蔡总,你没有做错什么,何必道歉。

这样说只能有两个意思,对吗?蔡平一帮程桐衿裹了裹围巾,一是你还没原谅我,不允许我这样迟的道歉,还有就是你喜欢着我,也喜欢我犯下的错误。

程桐衿一乐,您想的太多了,蔡总,其实,很多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不过一个过程,而我们都在精心地思考着,怎样把这个过程演得真实一点,不留瑕疵,只是很遗憾,我们都不是天才的演员,很多错误,只能在事后才知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蔡平一低声反驳。

你也无须明白的,我不过随意抒发一些没有价值的感慨罢了,要么我把你推下桥去,要么我缠住你得到你的一切。

蔡平一热血沸腾,好,好!

程桐衿眼皮一翻,没什么好不好,只可惜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车子停在楼门口,蔡平一不舍地看了眼程桐衿,还能见面么?

当然,如果该见面的时候。程桐衿能够直率地留给蔡平一机会,令对方很高兴,可临别前,程桐衿把那一大包衣服还给了蔡平一,令他有些窘迫,但鞋子没有还,她说是他的原因,自己原先的鞋子丢掉了,这算是补偿。

没过几天,蔡平一再来看望程桐衿,家里人却告诉他,桐衿已经提前回校了。

第六章 潮汐

 一年后,程桐衿毕了业,去学校所在地市的一家公司实习,结识了几个志趣相投的年轻人,不久他们集体辞了职,利用政府的优厚待遇,创办了一家民营企业。头目是程桐衿的一位学长,也是主要投资人,曾在沿海混过,手头有些资金,与诸位弟兄歃血为盟,他们有着美好的憧憬,不让自己腰缠千八百万绝不罢手。

公司经过一段时期的运作,初见起色。程桐衿掌管市场部,亲历锤炼,在官场、市场、风流场,于世态冷暖中游刃有余,可谓该企业的绝对主力。

曾有不少好事者认定她是个金钗,甘当红娘,四面提亲,八方说合,程桐衿毫不放在心上,使得冷美人这一称谓从学校延续了下来。

又一年春,程桐衿正准备振作精神,向新的销售目标迈进,头目学长却决定收手不干了。

程桐衿不能理解,学长也没多解释,仅以外地家里的老人需要照顾为由,提出散伙。

一段时期,程桐衿对此非常失望,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尊敬的学长居然在这样大好形势下收手,当初的誓约连一张白纸都不如,几位同甘共苦的弟兄也无可奈何,最终四散离去,创业一年有余的公司就这样消失无形。

程桐衿知道,没有头目学长的财力支撑,想继续做下去几乎不可能,但她不甘心,决定把过去的伙伴召集起来,东山再起。她曾四处筹款,向亲属朋友借了一些钱,又力争银行贷款,准备再次大干一番。结果,由于资金短缺,周转不灵,赢利还是不能弥补亏空,他们辞掉部分员工,很多人身兼数职,却无法缓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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