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饲养手册-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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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我刚刚得知了一件事,是关于苏缇的姐姐费欧娜的,老实说我已经快记不起这个女人的长相了,不过毕竟是我害死了她,我也不能说完全把她忘了。
费欧娜在四年前离开了苏缇,加入了安息军团,然后半年前死在了玛尔德,这三年期间苏缇一直以为她死了,我们当然也这么认为,不过后来证明了不是,于是疑点就转变成为了费欧娜为什么会加入安息军团。
如果一个人杀了你的父母,你会愿意做他的奴隶吗?
至少换做是我,我不愿意,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再见到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王的一个原因。
于是费欧娜的心思变得扑朔迷离,而人又已经死了,要想追查起来,实在很难。
但我还是查到了。
“喂,索兰达尔。”
女神在叫我,我当然是立刻打起精神来回应:“什么事?”
苏缇皱皱眉,好像不太习惯地看着我:“你怎么都不说话,路上太累了吗?姐姐说超长距离空间移动很消耗精神力,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我笑着摇摇头:“我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吗?哎呀那可真是失礼了,以我充沛的精神力,就算环游大陆也不会累的。女神大人如果感觉无聊的话,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苏缇小脸一红,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谁要听故事。”
但憋不了一会儿,还是兴致勃勃地问我:“有什么故事可以听?”
我哑然失笑,反问:“那就看你想听什么咯。”
苏缇充满好奇地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我:“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讲?”
十四岁时候吗?那时候应该刚被接回王宫,面对一大群眼高于顶的王公大臣,还有总是挑剔个没完的保姆,哪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倒是挨骂的时候居多。
不过再往前数上半年的话,倒恰好是卡缪来杀我,那件丢脸的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没有吗?我还以为可以听到很多有趣的事。”苏缇有点失望。
“当然有,天才的一生时时刻刻充满了传奇,我只是在想讲哪一个故事比较好。”
她既然想听,我又怎么能拒绝。
我放下玻璃杯,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懒懒地像只猫一样躺下。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母亲刚刚过世,我那伟大的父王终于开恩把我接回了王宫,安排了一大堆的人教我宫廷礼仪,教我交际舞和弹钢琴,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怎么可能难得倒我?所以我根本没用什么心,就已经让所有的老师交口称赞了。”
苏缇感叹道:“原来你那么小就是天才了。”
她这一点十分难能可贵,如果真心欣赏你,就会毫不保留地称赞你,这种品格也称得上是稀有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有一个虽然资质平平,但非常刻苦非常用心,非常非常渴望权力的兄长,在我还是贫民窟里吃不饱肚子的流浪乞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千方百计派人来杀我,现在我回到了王宫,成为仅次于他的继承人,他怎么会甘心呢?”
我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好让故事显得更有悬念感,小孩子爱听故事,你就得吊着她的胃口,让她不断地催你,然后呢,然后呢。
果然,苏缇两眼放光,急切地问:“然后呢?他欺负你了?”
他怎么可能欺负得到我?不过为了让她觉得自己料事如神,我决定对事实做一点修饰:“嗯,他故意叫人把我的钢琴音调左,让我在父王来验收课程的时候暴跳如雷,他把我养在温室里的花搬到露台上,结果所以刚打苞的金盏花淋了一夜的暴雨,全都折了。”
“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不服气可以光明正大地较量啊。”苏缇愤愤不平地握紧了拳头,那样子让我觉得如果海默林现在就在她面前,会被她揪着衣领狂骂一顿。
嗯,这种场面光是用想的就已经感到无比舒畅了。
其实事情的真相是,他叫人调左了我的钢琴,我却在演奏的当天提出请他先演示一下,兄长嘛,自然要起带头作用,于是父王暴跳如雷是真的,但不是对我。
苏缇又问:“后来呢?你有没有教训回去?”
女神大人说希望有,那就是没有也得有咯是不是。
于是我点头:“那是当然,对于想要暗算我的人,我通常都不记仇的,一般都是立刻就报。”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呀……我当时就对父王说,这钢琴可能坏了,不如我们到礼堂去,我弹管风琴来代替。父王从没叫人教过我管风琴,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可最终我以流畅的演奏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我那心高气傲的王兄,也是一脸又惊艳又嫉恨的表情。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跟我玩心眼了。”
唔,其实这两件事并不是同一天发生的,不过我想这可能并不重要,海默林在我背后使绊子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要不是我有颗天才的脑袋,谁分得清那么多。
我不是个记仇的人,绝对不是~
番外一:风雪归人(下)
苏缇对这个先抑后扬的故事很满意,小拳头一挥:“就是要好好教训这种人!自以为了不起。不过你怎么会弹管风琴的呢?我听姐姐说那个很难的。”
“因为我是天才啊,无师自通。”我一摊手,笑着说。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有很长一段时间,王宫的礼堂里总是夜半传来管风琴的声音,王宫祭司进去看过,却没有半个人影。
这是隐瞒,不是撒谎。
天已经完全黑了,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苏缇好像很担心,也没有再缠着我讲故事,到厨房去忙活了一阵,中途还又给我倒了一杯牛奶。
别忘了今天来是有正事儿的啊索兰达尔,你不想回去被埃文笑话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费欧娜消失的那天,门外曾经有女孩的惨叫声,苏缇跑出门去,也见到了一滩血,所以自然而然地以为姐姐已经死了。
事实上并非如此。
前来抓捕姐妹俩的人的确是想杀死费欧娜,不过这姑娘命大,受了重伤却撑着没有死,如果要问她为什么有这么坚强的生命力,大概也只可能是因为放心不下年幼的妹妹吧。
我找到了知情人,稍微用了点不太光彩的手段,让他说出了真相。
原来费欧娜被人当做尸体搬走后,曾经迷糊地醒来过一次,而安息军团那群家伙把整个贫民窟都翻遍了也没抓到苏缇,于是不敢贸然杀了她,因为嘉威夫妇遇难的时候苏缇太小了,姐妹俩躲了这么多年,小孩子一天一长,那些个家伙早就认不出她是谁了,必须留着费欧娜,才能确保斩草除根。
其实说白了,就是那些无能的人想要路德?嘉威秘制的精准火炮——也就是苏提手里的那个重型火器,有了这个能把辉煌神殿炸得乱七八糟的武器,何愁不能让大师下台。
大师得知下面的人的动作,立刻把她接到了自己的身边照顾,于是费欧娜没有死,反而在大师的身边生活了下去。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大师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成为大师的天使,如果让我来猜,我会觉得她可能受到布莱尔先生的蛊惑或者威胁,因为苏缇还在公国境内,她如果抵死不从,安息军团不会放过她,反过来如果她假装顺从,就像军团内无数各怀鬼胎的神甫一样,说不定还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保护妹妹躲过危机。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苏缇那么小的年纪,又凭借火炮横冲直闯闹得全大陆闻名,都还没有被安息军团抓住的原因吧。
从好的一方面来讲,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苏缇,她能够解开对姐姐的心结,不会永远觉得姐姐是个贪生怕死、投靠仇家的叛徒,那样费欧娜在天国也能够安息。
但从坏的一方面讲,如果费欧娜真是为了妹妹才忍辱负重,那把她逼死的我,岂不是罪大恶极?不仅罪大恶极,我没有判断清楚就采取了行动,这叫冒失,天才的词典里没有冒失,我怎么能打自己的耳光呢?
哎哎,早知道就不把这件事告诉埃文,也就不用听他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她如果要报仇你就赔她一条命,反正也是你欠的”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话。
看着她小狐狸一样火红的身影来回忙碌,我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瞒着她吧,瞒着她,至少她现在是快乐的,告诉她的话,难免又要在她心里掀起波澜,她还那么小,应该快乐的年纪,这些血腥又悲伤的事根本不该让她知道。
决定了,等我把大师亲手杀了,再告诉她这件事,埃文如果要笑,就让他笑好了,反正也没少被他取笑过。
我刚打定主意,小屋的木门就开了,呼呼的寒风灌进来,两个裹成熊一样的人满身是雪地冲了进来。
厨房里的苏缇一听到动静就跑了出来,兴高采烈地迎上去:“姐姐!你们回来啦!”
走在前面的茵摘了滑雪帽和围巾,哆嗦着笑道:“是啊,走了好长一段山路,都怪小黑啦,说自己记得路,还不是把我带迷路了。”
卡缪跟在后面,什么也没说,他还是这性格,被茵管得死死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也不见反驳。
“我去拿拖鞋给你们。”苏缇冲到壁炉前来拿了拖鞋,又旋风似的冲回到他们身边。
也因为这个,那对小情人才看到有我的存在,茵十分惊讶地问:“索兰达尔?你什么时候来的?也是为了……”“茵。”卡缪按着她的肩,截断了她要说的话。
……也?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费欧娜的事了?
苏缇光顾着高兴,没有为这个小插曲感到疑惑,一面拉着茵诉说想念之情,一面邀功地表示自己做好了晚饭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他们才走了几天,你就这么依依不舍,我可是有半年没来了,却没得到你这样的欢迎,唉……看来我还是个不速之客,就让我消失在暴风雪之夜的山林中吧。”
我说着,就要换鞋离开。
我不是在嫉妒他们,绝对不是。
天才的词典里没有嫉妒这个词。
苏缇被我这句话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她的哥哥姐姐倒是十分默契地想出了应对之道,茵推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厨房里撵,声称要检查一下晚饭合不合格,而身为这个家的男主人,卡缪则在姑娘们离开之后,毫不客气地一脚把我的靴子踹到了墙角。
我并不是真心想走,所以也不生气,但这个地方不属于我,也容不下我,这却是事实。
他们三个同生共死,怀抱着同样的信念和人生目标,如一家人般生活在一起,这样亲密的感情根本就容不下我。
就算我杀了那些当年逼死嘉威夫妇的人,也改变不了我是个局外人的事实。
卡缪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是为费欧娜的事来的?”
果然,他们也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耸耸肩,反问:“是又怎么样,你打算揍我一顿?”
他摇摇头:“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我很是奇怪地看着他:“哎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帮我掩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卡缪抬腿作势要踹死我,不过他也知道我用空间移动的速度比他的拳脚还要快,他这一脚过来,很可能只是毁掉自家的沙发,不划算,所以仅仅是做了个样子。
“费欧娜被抓走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大师的庇护下生活,后来……”他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说,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她爱上了大师,以苏缇的安全为交换条件,成为了大师的情妇。”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