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妖-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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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东在认下司南后,曾亲自带着司南拜见掌门,也就是说,连掌门都已经承认了。
后静梧院有几个女子心生嫉妒,也只能暗地里说说而已,后来的谣言漫天飞。以至于江一鹭这个外来者都听信了,还一本正经拿出“照妖镜”来照。发生这种可笑的事情,如果说没有六大弟子在背后推波助澜,谁也不信。
青槐咳嗽了一声,视线在经琇皓、宫轩夏、以及阿萝身上转了一转,不轻不重的斥责一声,轻轻放过,对司南,则缓言道,“既然已经进了宗门,哪有动不动求去的理?”
语气之中,已然隐隐含着指责。
仙门之中的等级也是非常明显的。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暗讽掌门管理不善,哪里是一个弟子该做的呢?比暗地里推波助澜更可恶!
司南哪会听不出来?
她暗暗冷笑,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的退后只能让某些人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索性半点不退,用清澈的音质,琅琅道,“听闻‘鬼母林’这两天都有些夜半鬼鸣,小女心生害怕。谁知会不会冒出来‘照妖镜’‘照魔镜’之类,冷不丁的照到头上来……”
这话太不像话了!
已经不是暗讽,而是明明白白的嘲讽!
青槐沉下脸来,“鬼母林是有些暗动,可这与你何干?”
“小女不知。只是小女也曾经去过鬼母林,谁知道某些聪明人会不会拿这件事说道什么?‘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小女心中着实不安。”
青槐一听,便知道指的是“熏香道余孽”的事情。那次,司南大概就是莫名其妙被抓了起来,被关在柴房,冻了一夜,生生冻出病来。
作为掌门,青槐有什么不知道?可他总不能说樱玉、飞琼两位长老的不是,就像这个时候,他明明知道司南是要他站出来,处罚那个对她动用“照妖镜”的人,可是,他怎么能为了一个五等火灵的刚入门弟子,去得罪赤阳宗的门人呢?这不是有损于九阳仙门内的和谐么?少不得,要让司南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小南!”
自从司南一进殿门就坐立不宁的司东忍不住了,顾不得在掌门面前的礼数,急忙拉扯司南过来,拉得司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司东用严厉的眼神,逼迫她不可乱动,更不准说话。
若是当初。司东占着大哥的名义,司南还可能听话。
可现在么
一封来信,就毁了几个月来辛苦建立的“兄妹感情”,那这个大哥要来何用?连基本的挡风遮雨也做不了。
更何况,司南已知道两人并非兄妹?若是日后,司东知晓她竟真是灵窟妖,他会用什么态度对自己?以他的脾气,还能容得下她?
既然如此,司南便老大不客气。
猛的一甩司东的手,司南扑了扑袖子,大声说,“干什么!拉拉扯扯的!”
她居然甩脸子?
居然对自己甩脸子?
司东气的直冒火,扬起手臂,在空中顿了顿。
司南见状,不仅不躲开,反而把小脸一迎,倔强的小嘴一撇,潜台词是,“你打呀,打呀,有本事你快点打。”
司东更加火冒三丈。
就算没有兄妹这层关系,他这么做也是为她好,当众跟掌门叫板,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若是换个度量小一点的,不当场逐出门才怪。
可司东忘了,司南的本意,有一多半就是为了离开。毕竟,在满满都是仙道中人的仙门中,一个妖类的生活必须的步步为营。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司东见司南半点不领情,甚至连以前的顺从、依恋等等,都不见了,一副冷冷的样子,眼神划过一丝伤感。
司南见了,心道,他毕竟是司雨的大哥,恐怕是司家中,唯一未曾伤害过司雨的人了,在加上几个月相处,总有一些感情,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便缓缓道,“你也知,我不可能回岛上了。既然这样,索性当不知道我吧!”
司南的萧索语气,令司东一惊——他一直忧虑的事情就这么被司南轻易说出口。
东陈岛素来规矩极大,女子从一而终是美德。改嫁这种事,对任何家族来说,都是承受不了的羞辱。
司南已经上了东家的花船,虽然没有和东祁拜堂成婚,可婚书还在人家手上,只握着这一层。司南便是东家的人!没有另嫁的理!而想想东家曾经给司南喂毒,残忍的破坏她的灵根,可见司南在东家是活不下去的。
他并不责怪司南的偷跑,可是,如果东祁因此写了休书,那么司家的耻辱就背定了。而司家的宗族那些顽固的老古董们,必定愤怒的把一切责任发泄到司南头上
后果只有一个,司南,死。
唯一的转机,就是请东祁改妻为妾。对于妾室来说,岛上的规矩就没那么严厉了。妾室可以送人,也可以买卖。换句话说,这是司南唯一的活路。
可司东未来是司家家主,可能让自己妹妹给人做妾么?他的脸面,要也不要?
妹妹的性命,自己的尊严,孰轻孰重?
两番纠缠,曾经无数次在他脑中斗争不休。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更不知道自己做出选择之后,会不会后悔!
被司南一口说穿后,那一瞬间,司东的眼神复杂无比,他甚至有了一种期盼,希望司南不是他妹妹!那么,他就不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了!
司南不知想到什么,浅浅的勾勒出一点笑意,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讽刺的含义居多
“回去也没了活路。从我离开岛上的那天起,就没想过回去。只可怜了亭哥,将来要带那个假货去见父亲,要怎么开口自己眼皮底下被调换人的呢。”
司南扯扯嘴角,貌似好笑的说。
司东听了,很想使劲拍司南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心中却越发沉重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师兄弟们都在看他们,放软声音,“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司东的声音非常柔和,配着他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声音,非常好听。他的意思是叫司南赶快离开大殿,可话语之中的贬低意思,立时激怒了心中怒火未消,存心来找茬的某女。
“是啊,我知道。我是废灵么。天生废材,站在这里,真是辱没了你啊!你特意写信回去,是不是也不信自己妹妹竟然只是个废灵,所以才去找人求证?”
司东一愣。他不善言辞,听司南这么一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司南的嘴角咧的更大,嘲笑的说,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一没死皮白赖缠着你,二没借你的势,就叫你这么瞧不起?既然如此,离我远些就是!何苦管我!”
司南小脸一偏,尖尖的瓜子脸下巴抬高,竟然有种特别的倔强与不甘。
司东无话可辩。
猛然间,他恍然,一直以来,司南太顺从他了,弄得他把司南当成岛上的普通女孩,没有主见,依附他人,现在他才看清,原来这个妹妹年纪小小,就敢胆大的逃出岛,逃出东家,不同一般的勇气与刚烈呐!
且不说司东的心头一震,远钟一直冷冷旁观。
他第一眼见到司南的时候,司南浑身泥土,发髻凌乱,一脸憔悴,模样和小乞丐一样。而现在,司南一身海棠花对襟滚边衫子,下面藕荷色挑线裙,换一个人,只怕难以把两个天差地别的打扮认出来。
但远钟不是普通人。
他和经琇皓一样,曾经修过一种特别的小乘法门。
这种法门,独特之处,不是在于与人搏击、争斗,而是看人!
经琇皓天生聪慧,博学多才,什么都学一点,因而学的也不精。而远钟,则是下了十年苦功,只学会望气!
寻常人来说,头顶着一片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除了气色好坏,能看出什么不同来?可对远钟就不一样了。他能从人的眉宇清浊、头顶散发的灵气,来判断这个人的一生大致运势!
远钟不是真正的“相门”中人,他受天资所限,只学得皮毛,可这皮毛,就足够他受用终身!
不同于经琇皓只看出满眼的桃花,远钟第一眼看见司南,便吃了一惊,因为司南头顶的清浊之气非常明显,而且有贵光祥绕,隐隐形成一个三花聚顶的形状,这说明她的运势之强,无与伦比。
当时,若不是知晓司南的姓了他最讨厌的姓氏,说不定就收她为徒了。
修行之人,不管男女、资质、根骨,进了相门的人都认同一个说法,那就是“飞升”这种事情,运道占了八成,还有一成是勤奋,另外一层才是根骨。
没有运道,任你天资绝顶也无用。
而有运道的人,随便走走路,都可能遇见什么天才地宝,或是遇见贵人提携。
这事情,说不准的。
远钟的吃惊在于,第一次见面,司南的眉秀目清,眸子里有一层隐隐淡淡的隽秀神光,而今天再见,这层神光更加深一层,竟然叫人移不开眼睛!
相门中人对“气”感应最灵敏了,旁的人可能只觉得司南眼睛灵动了一些,倒没有想到其他,而远钟只是随便想想,就想到了关键
照妖镜照到正常人,没多大伤害,只会让人萎靡不振。按理说,司南应该有气无力,怎么会有这么灵动的眸子?还思维敏捷的,说得大东哑口无言?
他脑中一转,立刻想起一件事来。
若是司南知晓,必定十分庆幸,不然自己“妖”的身份就隐瞒不住了。
“你过来!”远钟阴沉着脸,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司南。
“我问你。你是不是吃过——朱蒂彤果了?”
司南的眼珠灵活的转了一下。
远钟越加确信无疑。因为朱蒂彤果有明目清肝的功效。
“回答!”
生硬的声音冷冷的回响在司南耳边。
司南抿了抿嘴唇,脆生生的,
“是。”
毫不犹豫,且果断肯定。
远钟得到确实回答,反而一口气没上来,楞着不知如何说了。
而坐在大殿上的青槐也是一愣。
朱蒂彤果,是青云门向九阳仙门有偿提供的最重要的灵果之一。每年,青阳宗也只能得到六枚罢了!
而现在,被一个废灵,哦,一个五等火灵根的低级弟子给吃了?
“你怎么吃——”
青槐诧异的想问,六枚果子不是分发给六大弟子了么?怎么会到了司南手里。
司南误会,以为问什么吃法,不以为意的说,
“一口吞掉。”
其实她不止吃了一个,在那个神秘药田中,还偷偷吃了两个。
她见那种果实在青云门,纯粹用来做肥料,就忽视了它的重要性。看见众人都用气愤的眼神看她,还有些莫名其妙?
青槐笑不出来了。
朱蒂彤果最好的服用方法,是挤出果汁,或是炼丹,或是炖成补药,共同点是,让药效缓慢发挥。一个果子,慢慢的用,至少可以用半年。一口吞掉,这是最浪费的方法了!
连一直在角落中的御岚,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远钟隐忍着怒火,真恨不能一巴掌拍死某女,
“你抢了朱探的朱蒂彤果?”
“抢?我么?”
司南嘴角一翘,晃了晃自己的小胳膊,“我手无缚鸡之力,能抢谁?”
的确,论实力,司南应该是整座天玄山最弱的一人,怎么可能在别的弟子身上抢到东西!
“你……”远钟怒火上来,“你以巧言欺瞒,诓骗与他!”
司南怒了,心想,这个老家伙,横竖看自己不顺眼。这个时候不能退,否则这个“巧言令色、狐媚惑人”{奇}屎盘子扣到脑袋上,{书}讲也讲不清楚了。{网}背着这个名声,她能有什么好?
眼珠一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