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别想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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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若暂无想法,不如回府中挑,布料已经送来了。”
只要有关水凝冰的事,东方药一定是放在第一位的,他欣然同意,早忘了刚才秦如烟问什么来着,连望也没望她一眼,就随刘管事走了。
还是那杂草不生的大宅前,冷风幽幽,远处艾草依依撩动,谁人在那黑漆门前回首长望,却盼不到君的身影。
“小姐,起风了,小心凉着。”春意将白色斗篷披风披在站在门前等待的秦如烟肩上。
“小姐身体刚好,这风凉易入体,病着可麻烦了。不如由管家代为转答谢意。”秋实道,“再不走这天都黑了”。
“是啊,小姐,我们先走吧。”夏荷附和道。虽然她们感激神医救了小姐,也感激他放过她和春意,该谢的她们也谢过了。可小姐却坚持在临别前,再次道谢,并与神医告别。
秦如烟由冬梅搀扶着直直站在东方府门前,一双翦瞳望穿这府门眺望而去,满腔殷殷的期盼随着日头的渐落一点点消散。
她缓缓收回眼,心思复杂。
相聚有时,分离有时。今日别去,不知何年再见。至少,让她说一句告别的话语。
然而,她还是痴望了。昨夜,她对他道今日离去。然,说着有心,听着无意。他又怎么来送别,又怎么会在意她是否今日离去……
正当她暗自伤神,未听见丫鬟们的劝告事,东方府的门忽然开启,她欣喜抬头,可里头走出来的人却不是东方药,而是刘管事。
她上前微福身,然后问道,“刘管事,请问东方药他……”
刘管事摆手,打断她的话,“我家少爷与水姑娘有事要谈,无法来送姑娘,愿一路顺风。”
她没有罢休,又道,“如烟之命,是神医救回来的。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如烟一界女子,不敢说什么都能为神医办到,唯有当面了表谢意与之别过。”
“姑娘多礼,诊金已付,姑娘何须再言谢。”
她还是不肯走,“当日东方药说若治我病需三个条件,如今只有两个达成,其中一条是他宽容将两丫鬟还予我,这第三条还望他能告诉如烟,如烟定倾力已达。”除非见到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的坚持。能见他一面又如何,不过是答谢与道别,她在执着什么,又在想着什么……
“说到这第三条——”他忽然拉长音,“少爷正让我来转告”
“是什么?”她急问道。
刘管事眼眸微敛,深沉一笑,缓缓道:“就是,以后请不要再来东方府!”
什、什么?她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再看到刘管事那双锐利的眼和含讽的笑意,她顿时明白,那日不是偶然,精明的刘管事是想要告诫她,在东方药的心目中,只有那位水姑娘是他在意的,是最重要的。她没有想和水姑娘比什么,她只是、只是……不想就这么忘了这个有着最干净笑容的少年,有着天空一般透彻眸子的少年。也不想,他就这么忘了自己……
大门重重的合上了,刘管事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后。
风冰冷冷的卷着她的衣角,吹得她指间僵硬,吹得她两眼微酸。她由着丫鬟抚她上了马车,离去黯然。
秋尽冬至,已再找不到一片落叶,留得一地萧瑟,那是片片无寄望的落寞碎心。
第二十六章 悠闲午后
这是一个冬日的午后,浅暖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射进屋来,室内明亮和煦。一阵浅浅的风吹了进来,靠椅旁掉落在地的书页被哗哗翻动着。
木屋的门是开着的,少年不用敲门便走了进来。入门后,他正要同往常一样喊着那熟悉的人名,而当他注意到靠椅上的人时,他條然安静。
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声,靠椅上的女子阖着眼,已然入梦中。少年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停步于椅前,细细打量起女子的睡容。
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他却觉非常的满足。他想着,若以后的每一日,都能这般的看着她,与她在一起该多好。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她的长发没有束起,散落在椅背后和胸前,微风撩动几缕凌乱,他伸手小心为她理好。鼻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疑惑的追寻那香气,俯身下来靠近她。
是她的发香,他撂起一缕嗅了下,甜甜的,淡淡的,很是好闻。他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东西,鼻尖从她的发丝一路追到发顶,又落回她的脸上,唇不小心从她的脸颊擦过。
恩?一丝疑惑和惊奇在他眸中闪过,他右手抚在自己的唇上。刚才那触碰到的感觉明明是柔软的,为什么一瞬间又带些麻麻的。
真是奇怪,他如此想着,视线又落到她白净的面颊上,决定再尝试一次。
他的唇轻轻在她颊上又点了一下,还是软软的,麻麻的,感觉却不坏。他小心的瞅了她一眼,她还闭着眼仿若在睡梦中,没有被他惊醒。于是,他脸上带着做坏事小孩的偷偷窃喜,继续亲她,寻找那感觉的根源。
昨天是十五,透支法力来修补时空水晶的她今日无精打采的。只是看了会书,眼皮渐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手中的书本落在了地上也不知。浅阳的温度更催促她的睡眠,一觉入梦。
白茫茫的雪地中,她瞧见那赤脚站在雪地上,被一群孩子排挤眼神空洞的男孩,他的蓝眸仿佛要哭出了。
画面一转,星月下,一人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那是从男孩成长到少年的他,一双蓝眸绪满了惊与喜。周围的景开始飞速变化,黑暗中他依偎着自己,桃瓣飞分他在身后依恋的望着自己,雷雨交加他湿透一身却默默守望等待……有她看过的,有她没有见过的,画面太快,她没来得及抓住什么。一道火光忽起,隔着火光,他遥遥相望的眼仿佛死寂,又带控诉。
突然,他的脸和另一人的脸重合了,面容相似,只是黑发变白。
清冷的月光下,白发少年绝望又悲戚的看着自己,一只手向前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他开口说了什么,可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她凝神看向他的口型。
那是……在她看清他说的是什么时,忽然一道白光俱现,将她拉出梦中。
睫羽微动,她醒了,还未睁开眼,她已感觉到脸颊被什么触碰着,一下又一下,软而湿漉。当她完全睁开眼,那触感又突然消失了,印入眼帘的是那张与梦中一模一样的脸。
“你做什么?”
少年没有回话,抿着唇站在那,头低了下去不敢看她,两颊微红,好像刚做完坏事给人待到的小孩。
她看着他,又想到那还未及消化的梦,女巫少有梦境,对她们来说,梦是一种预告,就如预言般,少有不准。怀中忽然有什么发烫,她掏出一看,是时空水晶?!不是红色的光,也不是启动时的白光,而是流动着一种淡粉色的光,好似这一室波动的暧昧。它闪了一会,那光就消失了,也不再烫手。
她不明白,却知道时空水晶似乎跟她的梦境有关,像是在提醒她什么。也许,是关于他的……她抬头看向那还杵在一旁的东方药,“东方药,你刚才在我脸上做什么?”她摸了摸还残留在颊上的温度。
他听她叫他名字,有些不满意,“叫我药儿,以后你叫我药儿。”这时他胆又大了靠了过去,半蹲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想了想,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刚才的动作,看她低头看自己,不由抬头凑了上去在她右颊上亲了一下,直接做给她看。
“就是这样”他说完,飞快低下头。
听见她轻笑声,她说,“药儿,你刚才偷亲我,为什么?”
那声药儿叫的他心酥麻酥麻的,他乐呵的抬头,“因为,甜甜的。”原来那个动作叫亲啊。
她再次失笑摇头,“你不是不喜欢甜的东西”她推推他,要起身。
他站起来,后退一些,手却未松开。
她也由他握着,另一手在椅子上撑起身站起来,才要走出一步,腿肚位置突然发麻,她一个踉跄往前倒去。东方药连忙抚住她,然她还是跌入他怀里。
“唔?!”险险擦在一起的唇本该避开的,然少年扶在她腰间的手反射的一收,她整个人贴了过去。
与她同高的少年,视线已经到达与她平行的位置。她可以看到少年眼中此刻的神情,由惊讶转为迷茫,然后一丝丝迷离。微微的电流从心的位置流过,她一激,缓缓推开他。
不同于脸颊,唇瓣间的相触给他的感觉更是惊奇。那更柔软,更酥麻,从头到脚都仿佛有电流经过,溢于言表的感觉让他一时惊愣,酥麻让他眼迷蒙,心飘飘然了半天没能回神。
半晌,他回过神时,水凝冰已经走出门去了,他忙追了出去。
“我、我,我现在喜欢甜的东西!”他追在她身后说道。
她不去看他,将手中的水壶交到他手中,“把这院子的花浇水。”满院种下了他强行让人开垦后,虽是问过她意见的桃花。
“我浇完,你再让我像刚才那样亲一下。”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这在古代看来调戏女子的话语不过是在买菜那样讨价还价。
她睨了他一眼,伸手在他额间重重弹了一下,“等到这株梅花重活,桃瓣全开再说吧。”
院子里那株梅花枯死多年如何复活,那桃花才刚种下,要等开花,最快也要三年。那时,她早已离去。
他捂着额头,嚷叫道,“不行,不行,太久了!”他嘴上这么叫着不满,手中的花洒却先丟下,拿了小铲子去研究那株枯死的梅花如何复活。
“这梅树被虫蛀的厉害。”她瞧他这般认真,也笑着跟来看看。
他点头,“先要将这些坏死的部分剐去”东方府中毒花毒草都是东方药自己栽种的,对种植他还是有些心得的。
水凝冰去拿了工具给他,两人一起动手拯救梅树。
已是冬日,他额有汗滴,因为劳作。一滴汗水自额间滑落,滴在他睫毛上,弄得他不舒服,他正要抬手去擦,却被她阻止。
“别擦,你满手泥,弄到眼里更难受。”她没有手帕这种东西,捏起自己的衣袖,帮他擦汗。
她离他很近,让他忍不住又想到刚才的感觉,说道,“差不多了,明日我再拿些东西过来,应该能救活这梅树,你到时可别耍赖哦!”
她手一顿,擦汗的手往下移,捏着他脸颊提醒,“你忘了桃花了?”
他语塞,两颊鼓得跟包子一样。剪子一丟,喊道,“不管了,不管了!给我亲一下!”他像耍赖着要吃糖的孩童,嘟起嘴就要亲过去,被她闪开。
“你别动,就让我亲一下吧!”这般登徒子的话,却被他说的理所当然,眼神还那般纯净。
水凝冰被他追得满院子闪躲。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急急传来,让她身形一顿,被东方药乘机逮到,抱给满怀。
“抓到了!”他雀跃道,“给我亲吧!”他作势就要亲下去。
身后那咳嗽声又响起,速度比刚才的还急切,“咳——!!”
他蹙眉回首望去,是刘管事一手握拳抵在嘴边掩咳着,他身后的两名捧着东西的仆人早愣住了,眼瞪如铜铃般大,都忘了要回避东方药的视线。
这、这是他们家的主人吗?那跟登徒子一般追着女子跑的少年,确定是东方府,桃花镇最冷血,阴翳,恐怖的东方药吗?他们擦擦眼睛,想要确定这是错觉,然而睁开眼,东方药还抱着水凝冰,根本证据确凿,忽略不了。
“打扰了,老奴将姑娘新制的冬衣送来。”他回头看那两还呆愣的家仆,喝斥,“还不送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