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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陵容氏传-第17章

小说: 江陵容氏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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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懋点了点头,背着手儿往前边走:“高少爷喜欢丹青,三婶娘画得一手好墨竹,我带他过来见识见识。”
  飞红走在他们两人身后,见嘉懋一股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由得咧嘴笑了笑,这位大少爷也真是人小鬼大,才八岁便鬼精鬼灵,还能帮着容大奶奶到外边店铺里边看账簿子了,每次容大奶奶提起他都很得意,直说得了自己的真传。再看看跟在他身边的高祥少爷,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儿,没有大少爷那种跳脱劲儿,白玉般的皮肤,若是生在女孩子身上,恐怕是谁都会要爱的呢。
  嘉懋带着高祥走到最里边一进屋子,还没到门口,便听着一片欢声笑语,心里痒痒的,急不可耐的拉了拉高祥:“我们快进去瞧瞧热闹。”
  高祥虽然一直闭着嘴不想理睬嘉懋,可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哪里真能忍得住,也由着他牵了自己的手,一溜烟的往屋子里边闯了进去。
  走进那屋子,高祥便见到地上立着一个黑色的瓶子,里边插了几支鲜艳的红梅,天窗上漏下的光正照在那红梅上边,有几片花瓣反着光,滟滟的招摇着。屋子一角有一张桌子,春华夏华和秋华三人正围着桌子握着毛笔在纸上画着梅花,她们身后有一位瘦弱的妇人,,肚子微微隆起,正站在那里在给她们指点着。
  高祥紧走几步跑了过去,挨着桌子眼馋的看着三姐妹一边画画,母亲在家时根本不允许他学这些,只是叫他认真学习孔孟之道,以后也好能考上功名,替她扬眉吐气。可高祥的内心却是极想学着画画儿的,现在瞧着春华她们几个画得正欢畅,不禁也手痒痒儿的了。
  季书娘看了看闯了进来的两人,即刻便知这位少爷该就是高祥了,瞧了他一眼,不由得暗暗喝了一声彩,果然生得俊秀。见他眼巴巴的望着秋华蘸着颜色在画梅花,季书娘微微一笑:“这位便是高少爷罢?你可也想来学画画?”
  高祥听着季书娘问自己,愣愣的望了她一眼,醒悟到她说话的意思,心中大喜,拼命的点了两下头,看的嘉懋站在旁边咧嘴一笑:“你可是欢喜傻了?你瞧瞧这墙上挂着的画,可都是我三婶娘画的呢,画得可好?”
  季书娘朝嘉懋招招手:“嘉懋,过来给婶娘看看,这棉衣做得可合身?”
  嘉懋跑到了季书娘身边,向她行了一礼道:“三婶娘,这衣裳真真合身,又厚实,穿到身上便是暖和。只不过你现儿事情多,就别惦记我了。”
  春华抬头看了兄长一眼,在旁边笑道:“哟,到了三婶娘院子里边就会说这掏心窝子的话了?不知道是谁在流朱阁里说还想要三婶娘帮你再做一件的?直说娘给你在外边绣坊里买的都比不上三婶娘做的!”
  嘉懋被春华揭穿,也不恼,只是笑道:“我那是在夸三婶娘的针黹好!”转头见着飞红拿出了一张宣纸铺在秋华旁边的桌子上,推了推一旁的高祥,见他看墙上挂着的画出了神,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都合不拢来,嗤嗤一笑:“你杵在这里还不如赶紧去向三婶娘请教如何画才是正理。”
  高祥这才如梦方醒,红着一张脸走到桌子旁边,伸着头看了下旁边的秋华,她画的梅花已经成了雏形,墨色的枝干,上边点缀着朵朵红色的花朵,虽说还不是很逼真,可却还是能让他看得出来那是红梅。
  季书娘见高祥确实是对画画异常喜爱,也尽心的教了他如何构图如何下笔,又如何着墨,“意到气到,气到力到。”季书娘握着高祥的手,一边说着话,一边微微弯下腰教他下笔,才寥寥数笔,几支苍劲的枯枝便已跃然纸上。高祥很是欢喜,偏着头看了又看,啧啧赞道:“夫人真是好画技!”
  “喊夫人多别扭,你跟着我们喊罢,你就喊婶娘便是。”春华得意的将自己的画在高祥面前晃了晃:“瞧我画的,可好?”
  高祥抬头看了看,只见那纸上横七竖八的画着几根小棍子,点了几团红墨印迹,摇了摇头,指着秋华的画道:“不好,不如秋华妹妹的。”
  秋华正在专心的画着梅花,突然听到高祥喊自己“秋华妹妹”,顿时心中一滞,笔抖了两抖,一个红红的印子便压在纸上。她没有抬头,一边修着那团印子,一边用眼角瞟了瞟高祥,心中暗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妹妹,喊得可真是自然,仿佛他一直是这样喊自己一般。
  高祥没有发现自己失言,他方才喊秋华为妹妹异常的自然,也没有想到什么不对,倒是季书娘也愣了下,见两个孩子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于是她也没有再提,继续教高祥画画,只是对他热络了几分。
  在随云苑消磨了一个多时辰,已是晚饭时分,就听外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外有秋云清脆的声音:“大少奶奶,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我倒想来看看,今日我们家春华怎么如此用功了,到这时辰点了还不知道回流朱阁。”软帘被撩了起来,穿着一身艳红衣裳的容大奶奶跨了进来,转了转眼珠子,只见自己的儿子嘉懋坐在一旁和夏华在说话,桌子那边春华秋华和高祥还在画画。
  三步两步走过去,容大奶奶低头看了看女儿的画,不由得拍手叹气道:“春华,娘这次总算看出来你画的是梅花了。”举起宣纸和屋子一角的那瓶花比了比,“扑哧”的笑出了声:“若不是这里放着一瓶梅花,娘还真看不出你画的是梅花。”
  “娘,你总是取笑我。”春华将笔扔到桌子上边嘟起了嘴儿:“也不见你取笑秋华。”
  “因为秋华妹妹画的就像梅花嘛。”一直低着头与那张宣纸较劲的高祥突然插话了:“你自己看看她的便知道了。”
  容大奶奶见高祥竟然为秋华说话,好奇的瞥了秋华的画纸一眼,这一眼瞥下去让她吃了一惊,秋华画得可真是好,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能画成这样,真真儿是不错。她望着季书娘直点头:“书娘,你生了个好女儿!”
  季书娘骄傲的看了秋华一眼,心中也是得意,但转念想到容三爷的绝情,眼中又暗淡了几分,叹着气道:“若要是命再好些,不要像我便好了。”
  容大奶奶沉默了下,拍了拍季书娘枯枝似的手道:“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培养着秋华才是。”回头望了望嘉懋和春华,容大奶奶嗔声道:“你们还打算在随云苑叨扰婶娘多久?难道不知道婶娘要歇息了吗?”
  “无妨,他们过来陪我说说闲话,日子也过得快些。”季书娘温柔的看了孩子们一眼,心中也觉得温暖,这些侄儿侄女们和他们的母亲一样热心,每次来都能替她排遣不少忧思,随云苑里欢笑声多了不少。
  容大奶奶拍了拍手儿,鬓边的金步摇不住的在晃动着:“现儿也到了该回去用晚饭的时辰了,都跟我回去罢。夏华,你娘忙着照顾嘉瑞,叫我一道把你捎回去呢。”
  屋子里边几个人应了一声都站了起来,只有高祥没有动身,依然握着笔低头在宣纸上边画着他的梅花,口里说着:“我画完以后再回流朱阁,你们别等我用饭了。”
  容大奶奶望了望高祥,笑着叹气:“高少爷莫非是疯魔了不成?一门心思便在这画上边!”看了看高祥,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专注的看着高祥画画的秋华,她眼珠子转了转,朝季书娘点了点头:“书娘,我看不如这样,高少爷今日就歇在你随云苑罢,等他画完了,恐怕天都已经黑了,外边路滑,小心摔着。”
  高祥抬起头来,喜悦的望了大少奶奶一眼,笑着回答:“夫人说得极是,我今晚便留在随云苑和婶娘学画画。”
  容大奶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书娘,高少爷喊我喊夫人,喊你却喊婶娘,怎么才这会子功夫便分出了个亲疏远近不成?嗳哟哟,我昨晚的功夫可是白下了,叫人帮他收拾房间,替他烧汤婆子,啧啧啧……”
  春华见高祥涨红了脸站在那里,知道母亲说的玩笑话被他当真了,推了推母亲道:“母亲,你便少说两句罢,你瞧,高祥都被你说得红脸了。”
  容大奶奶望了望高祥那局促的模样,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道:“高少爷,你可别放在心里头,我便是这个性子,想说什么便说,不比那些当面说得好,背里去阴别人的。你便好好呆在随云苑罢,明日一早我叫嘉懋和春华来喊你们去族学。”
  这几句话虽然听着是大白话,但仔细一回味,意义颇深,高祥站在那里发呆,心里不住的想着这些话儿,眼见着容大奶奶带着春华夏华和嘉懋走了,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第21章知身世同病相怜

  内室不大,可在暖黄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温馨。内墙上一个多宝格,上边堆放着一些书籍,除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张方桌和几条凳子,屋子里边再也没有其余家具,只是墙上挂着几幅季书娘自己的书画,给这内室添了一些别致。
  高祥望了望坐在椅子上的季书娘,眼神温柔的看着秋华和他,心中突然有一点点触动,仿佛母亲就在他身边一般。母亲也是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伸出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头,虽然她没有眼前的季书娘博学多才,可她对于自己的意义来说,却没有人能取代。
  忽然间他感觉到惆怅起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着母亲了,自从她被送出去了某个地方以后,他便再也没见着母亲,也不知道她现儿过得如何。曾经问过父亲母亲去哪里了,可父亲只是盯着他看上一阵,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叹着气,也没有给他一个回答。府里边的奴仆们对他的态度一天天的不恭敬起来,瞧着他的眼光里充满着不屑,他暗自猜测这是不是与母亲的离去有关。
  最开始不见了母亲,很是牵肠挂肚,晚上做梦的时候还会哭醒,后来慢慢的习惯了,母亲只藏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面容也逐渐模糊起来,而此时见了季书娘,却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和秋华并肩坐在她身边,听着她柔和的声音,如母亲的手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头顶,真实而亲切。
  门帘被撩起,秋云端着个盆子走了进来,热气袅袅的从盆子里升起,她笑着对秋华和高祥道:“姑娘,少爷,该去歇息了,小心明日里头起不了床。”
  季书娘看了看摆在内室角落里边一个小小沙漏,惊讶的叫了一声:“真的呢,怎么就这般晚了,秋华,高少爷,你们快去歇息罢。”
  飞红牵起秋华的手,向高祥招呼道:“高少爷跟我来罢,厢房里边已经帮你铺好床了。”
  高祥站起身来向季书娘行了一礼,说了声“婶娘辛苦了”,这才转身跟着飞红走了出去,季书娘呆呆的看着他那小小的身影,有些发呆。旁边秋云将盆子放在桌子上边,拧干了帕子送到她手上,笑着说道:“三少奶奶,你瞧着四小姐和高少爷两人站在一处,可像不像那画上的金童玉女?”
  季书娘接过帕子净了面,摇了摇头道:“金童玉女有那般容易做的?”口里否认,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期望,这位高少爷人才好,听说他的父亲乃是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参议,年纪还轻,前途大好,若秋华今后能嫁了这样的人,倒也不错。只是这姻缘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谁又知道秋华会落在何处呢,季书娘悠悠的叹了口气,伸出了手来:“扶我起来罢。”
  门外的院子里,黑乎乎的一团,只有长廊下边挂着一盏灯,将周围照出了模模糊糊的一团暗黄。飞红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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