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国-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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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说,他们所做的只不过是排除阻碍自己完成命令的障碍而已,但对于被长枪所指的百姓而言,他们却是得在这样的混乱中付出自己的生命。在这场屠杀中,究竟是谁对谁错呢?也许只是天意在弄人吧。不是复仇的结果,只是因为混乱的产生而造成这样的局面,一心要跟随刘备南下的百姓,面对“残暴”的曹军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他们只能疯狂着混乱的逃离着。
刘备军终于反应过来了。只是这样的反应在混乱溃散的人群冲击之下,在茫茫的黑夜笼罩之中却显得有些单薄。六七万的刘备军要管理十余万的百姓,既要维护百姓的秩序,又要打探好前进的路程,掩护自己的后针,其兵力总是显得不足。他们分散在方圆十余里的土地之上,每一点,也不过是千余人而已。当曹纯的虎豹骑如捅纸一般的突破了陈到的后军之后,刘备在仓卒之间所能聚集起来的本部兵马也不过五千多人而已。其人数与曹纯相当,但却是清一色的步兵。虽有长枪这样用来对付骑兵的利器,但在这样时间的紧急之下,却根本来不及组成密集的方阵,便这样赤裸裸的和曹纯的铁骑撞上了。
“乒……”,“锵……”,“啊……”撞击声,穿刺声,厮杀声,惨嚎声,呼喊声,这种种乌七八糟的声响化为一曲杂乱的乐章响彻在这当阳城南郊的大地上。当刘备匆忙的带上自己的本部兵马迎上曹纯所部的时候,他的失败便已是确定无疑的了。五千骑兵与五千步兵,在平坦的大地上对决,中间没有任何的阻拦,那些步兵也没有组织好相应的阵形,其最后的结果是如何,已然是不言而喻的了。曹纯军告诉的在刘备的五千人中穿插着,只是来来回回的穿了个两回便已彻底的将刘备的本队击溃。刘备的手下大都四散逃开了,除了还在他身边紧紧的护住他的一百多士兵之外,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指挥更多的人。
“刘备,你已经完了,速速给我下马就擒吧。”已经看清楚情势的曹纯张狂的笑着。虽然没有真切的多少笑意,但听在手下的那些虎豹骑战士的耳中,却令人安心下来。事实上他们孤军深入与敌人阵内,看着那四面八方都不是自己人的情形,也确实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悸。
“是天要亡我吗?”损失惨重的刘备脸上有那么几许悲凉,也有一些仓皇,却始终不存在绝望。当于此时此刻,他虽然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可依旧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他知道自己的队伍,自己所在的后军是很快就败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慌张,因为他知道曹纯他们在自己面前,而没有在别的地方无疑是给了自己手下其他人以时间。只要这个时间再延长一些,自己的境况无疑会越来越好——无论是陈到还是张飞都会很快来救援自己的,到时自己就安全了。
思及于此,刘备在短暂的掠过那一丝颓然的想法之后倒还显得镇定。他让自己身边的这一百多的亲卫围绕着自己跑动开来,一边跑一边让他们往外射箭。这是奔射之术,是从模仿李晟的亲卫而练习出来的,虽然因为没有好的“教师”,练出的东西只能算是一些皮毛,但在这危急之时于这黑暗之中还是能让包围过来的曹纯军感到些许顾忌的。眼下对于曹纯来说似乎已是大局已定之时,他怎么也不愿意那自己手下这精锐的精锐来换刘备这区区一百的垃圾。
于是,他还想等着。
火苗 第十三章 长坂雄风(上)
事情的变化往往是在一方认为可以掌握全局的时候开始的。因认为已经可以掌控一切而松懈,往往便给了别人以可乘之机,这虽是属于那种十分白痴的差错,但却很容易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得上,就像眼前的曹纯一般——当他自以为可以靠等待来消磨刘备本队攻击的时候,喊杀声却是突然从他们的前方响起了。一路人马自黑暗中出现,其为首的一员大将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手中舞动着一杆丈八蛇矛,气势汹汹的朝曹纯这儿扑来。及近了他猛地发出一声断喝,那声却是如夏日惊雷一般震人心弦:“哥哥休慌,燕人张飞在此。”
“居然是张飞?”曹纯暗吃一惊,心中不由得怪罪起自己来:“我怎么就这么大意呢?若是早点就冲上去,拼却几员伤亡而直接将刘备了结的话,恐怕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处这么多的麻烦了吧。嗯!也用不着碰这个煞神了。”眼见张飞来的凶猛,曹纯不经意的就有些想要退却。他见过张飞的手段,明白这张飞与自己军中的另外一人许褚完全是同一个等级的角色,其战力是完全在自己之上的。眼下许褚并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直面张飞的锋芒。虽然心中很是不甘,但度于情势而后退却是必然的抉择。无可奈何之下的曹纯种种的一挥手喝令自己手下的骑兵迅速的散开,任由张飞的人马冲了进来,一口气带走了刘备。
眼见刘备被张飞护着投入如墨一般漆黑的夜幕之中,渐渐的没了身影,曹纯心中的火自然是旺盛的很。尽管散开包围圈的命令是他自己根据战场的情势而下达,但那是理性的命令而不是感性的抉择。在心里的深处,他依旧以没能抓到刘备为憾事。
“要不要继续追击下去呢?”曹纯望着刘备消失的方向想着,心中颇有些意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好消息从后面传来,令他一下子放弃了继续死磕刘备的想法。
“什么?抓到刘备的家小了?”曹纯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一直颠沛流离的刘备其妻子儿女并不如曹操那样众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根据曹军的密探在新野、宛城等地刺探出来有关刘备的情况来说,刘备似乎在荆州安定下来之后,才有了两女一子,这是他半生的骨血,也是他视若珍宝的存在。曹纯听说刘备在这些年里,除了读书之外便是逗弄小孩玩耍,几乎是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自己的子女身上。对于刘备这样的“溺爱”孩子,曹纯在心中实在的是不置可否得。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孩子在刘备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如今刘备的家小落入自己的掌中,这就算不能抓到刘备本人,也能给刘备以一个沉重的打击,多少也算是一些功劳了。
“这样或许也算是给主公一个交代了吧。”曹纯心中这样想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是曹操的族人,与曹操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可在一般情况下面对曹操,他还是很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正如天下人所熟知的那样曹操是一个生性严厉的人。
想到了这战利品的重要性,曹纯自然打算回身过去和后面的许褚回合一下,商量如何保证将这件算得上是功劳的东西送到曹操的面前。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尤其在刘备已然被张飞救走的现在,还想像最初的那样一口气歼灭刘备显然已是不可能的。尽管追击还是要继续,可这儿的情况和已经得到的结果都是要马上报上去的。“能取得多少就取得多少。”这是曹纯的想法。
很快就找到了许褚的所在,曹纯正想走上前去和他商量呢,却惊讶的发现许褚十分尴尬的站在那一辆无马的坐车面前手足无措的张惶不已。
“怎么了仲康?”曹纯诧异的问道。
“唉……哎!子和,快来帮我一把。里头的那两个小姑娘一直哭个不停,我实在没有办法啊!”许褚那粗犷而彪悍的脸上竟露出要哭的表情,这叫人看来就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小姑娘?”曹纯闻言眉头不经意的一条,倒是很有几分心情的开起许褚的玩笑来:“她们怎么会哭呢?莫不是你仲康看他们长得美丽了,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吧。”
“我怎么敢。”许褚急得哇哇大叫:“里头是刘备的女儿,似乎被吓坏了。”
“刘备的女儿?你们果然把刘备的家小拿下了?”曹纯一下子兴奋起来,脸上似乎也泛着光彩。
“只找到了这一架马车,里头只有刘备的两位女儿。至于其他人,我就没看见了。”许褚正了正颜色说道。
“能抓到多少就算多少吧。你赶紧把那些百姓和刘备的家小给我押好了。派人去给襄阳城中的主公报信,请求主公赶紧派援兵来此。我们五千铁骑造成的冲击已经过去了,刘备已经反应了过来,若没有及时得到部队增援的,只怕我们……”曹纯没有多说下去,因为他从许褚的眼中看到了明白:“一切就拜托你了,仲康!”
无言的许褚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其中的坚决让曹纯看得很是安心。他目送着许褚就此远去,其用心自也重新回到如何击败刘备军的事情上来。眼下的情形却如曹纯对许褚所说的那样正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只是这发展的程度并没有如他所说是的那般严重,有的只是一个星火般大小的源头而已。刘备军确实已经反应过来了,可他们的反应过来却没有半点作为可言。
此刻刘备本人已经南逃而去,躲到了那当阳桥的西边。以当阳桥为分界,刘备军被分作两个部分:当阳桥东面的刘备军大约是两万余人,其大将唯有尚陷于慌乱之中的陈到而已;当阳桥的西面则有包括刘备本队在内的三万余人,刘备军的主要将领都存于其中。虽是神情仓惶了一点,形容狼狈了一些,却是刘备军最宝贵的实力所在,也是令刘备唯一能放得下心情的存在。
对于当阳桥西边的刘备军主力,曹纯自是没有什么想法。他倒是一个颇知时务的人。在往来追击刘备之前,他也曾作人打探过当阳这一地的情况,自是明白在当阳河那不宽也不窄的河面上只有当阳桥这一个通道存在。虽说算不上是天堑要冲,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点儿只要能有少量而精锐的断后之军把守在那里,那最后刘备军的脱离几乎是铁板上的事情。对于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曹纯自认是毫无想法。当下他只能暂时将这个麻烦撇下,好好的去考虑如何解决当阳桥东面的那两万崩溃之众。
两万崩溃之众分散与桥东广阔的战场之上,其兵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曹纯看来正是可以让自己各个击破的存在。虽然这样子执行起来实在是麻烦多多,但对于曹纯来说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曹操军将领都知道有关刘备军的烦人情况:一般诸侯的败兵即溃的常态不同,刘备军的败兵一旦于主阵失去联系,他们不会就此一哄而散的消亡掉,而是会再次汇聚成一个个小小的点做着那谁都以为会是找死的事情。这对胜利者而言是一个麻烦事。因为在这样反抗犹在的情况下,胜利者往往受制于这些存在抵抗的影响而不能直接敲定追击刘备的事情。他们只能无可奈何的继续与刘备军这些零散的势力纠缠,直到一一将他们击败为止。这也是为什么刘备每每能在战败的时候安全的逃出升天的原因所在。
“该死的刘备。又使用这早已令人看得不耐的招术,真是气死我了。”曹纯自嘲的撇了撇嘴,却又如一阵旋风式带着自己手下的精锐直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刘备军聚集点奔去。对于曹操军的人们来说,刘备军所运用的手段他们是早已看尽。可早已看尽之后,却又是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令他他们总是心中郁闷不已。他们向来认为解决刘备的败兵是一个无聊的事情,可正是因为这无聊的事情还有要继续做下去的必要,所以他们也只能这么继续的无聊下去了。
枪锋锐,马剽悍,人抖擞,尽管已是连续不休的奔驰了好几天,尽管已是在这夜里打了大半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