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国-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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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很勉强的事情。眼下他一击用尽,身形自然就弛懈很多,这正好给了袭击者命中的机会。
这一点银线当胸而过,刺穿了刘义的心脏。刘义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他正朝地上倒去,突然一道耀眼的银光从他眼角边闪过。他便感到自己飞高了些许,看到了一具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原来……我已经被人斩去头颅了啊。”这成了刘义最后的一个念头。
“首恶刘义已诛,众人投降者免死!”袭击者脸上显出一丝兴奋的微笑,他高高的举起刘义的头颅,大声的呼喝道。他明白,这刘家庄园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活下去而为刘家兄弟卖命的。只要他给他们一些活路,又让他们看到刘家兄弟那可悲的下场,那么收服这些人并非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于是,他取下了刘义的头颅,用来号令庄园里的众人。
果然,如袭击者所预想的那般:庄园里的人一看到他手上高举的头颅,顿时泄了气。在听说投降便可以免死的时候,便纷纷争先恐后的投降起来。袭击者轻轻的一挥手,早已候在庄园外边的人一拥而上,迅速的进入到庄园的各处,控制了庄园的各个地点。这样一来即使有人想逃跑也,不可避免的被残酷的镇压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刘家的庄园便完全落入了这群袭击者的手中。大量被刘吉所贪墨掠夺得金银钱财被清点出来。在灼灼的金银光辉映耀下,袭击者高兴得全身都抖动起来,他放声大笑,却是牵扯到了手上的伤,痛得他一时间歪了嘴。
随着西边袭击周家的队伍带着大量缴获的物资过来,两边在刘家的庄园里回合之后,整个攻袭轪国的战役就此便结束了。
风渐 第十六章 波纹(全)
黑夜过去,东面升起的红日毫不吝惜的将光芒披撒向大地。在经历了一夜血与火的搏杀之后,新的一天来临了。偶尔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家伙联系起昨日那分起于县城东西两边的火光推算出一个事实来:轪国的天变了。
周家的庄园早已在黄忠德火攻突袭中变成了一片的废墟,而刘家的庄园则因为李晟使用围城打援、叫门赚城的战术完整的落入了官军的手中。在李晟的号令之下轪国那些还算是有些名望的乡老村老都来到了刘家的庄园,来听李晟这个轪国县新领有者的安排。虽说李晟只是邻县西阳的县令,但他眼下带了这么一大班子武装在轪国,轪国的这些乡老村老并不会看不清形势。他们原本就是十分机灵的人,若非如此,他们老早就被刘家和周家给清理了。
约定的时间实在午后,但在午时之前他们却是匆匆的赶来了。毕竟他们明白谁强谁弱,在不明白对方的性格之下,他们宁可恭谨的先在那儿等候,也不敢姗姗来迟,在对方的手中落下一个不敬的把柄。说实在的,他们眼下的心确实是忐忑的紧。来之前早已反复的交代自己的家人,直如同吩咐后事一般。不过来到这里,他们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因为在这大厅里接待他们的士兵都很和蔼也很尊敬他们,让一直被刘家和周家欺侮的他们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此,他们稍稍的安心了,心境平和的坐在那儿静静等待这支军队主人的到来。直到……
“痛啊……痛……”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庄园里的清静,如鬼哭神嚎一般灌入众人的耳中。这来得是如此的突然,直教前厅中等待的众人像被火烧灼了一般离座蹦跳而起,眼中尽是惊惶的神色。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个老人受不了这样的惊吓,一把抓住在厅中负责接待自己的士兵紧张的问道。那士兵个头硕壮,人看上去憨憨的,待人也不错,早已赢得了这些老人的喜欢。他们都相信他不会欺骗自己。
“呃……这个嘛……”大个子士兵的神情变得古怪至极,他仿佛的打量四周,看见这儿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才小心翼翼的低语告诉他们:“这其实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我老大怕大夫。他昨夜打仗的时候被人伤左臂,当时因为情况危机,而且处理的是正事,他一紧张却是没有心情感受这份疼痛。眼下事情都做完了,便由军中的大夫给他疗伤,于是便成了这样。对于伤口,他自己似乎怎么弄都不会有意见,但这事若有大夫动手他便怎么也不愿意。”
“原来是这样啊……了解,了解。各人有各人的爱好嘛!”几个老人闻言连连点头说道。事实上不理解也不行了,因为这纯粹就是一个事实。在这一声比一声叫得高昂凄厉之下,他们的心仿佛都要从胸口中冒出,让他们胆战心惊不已。他们小声的问那大个子士兵:“有没有离这身音远一点的地方。”
“没有!”大个子士兵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儿已经是离内屋最远的地方了。”
“哎……惨哦!”老人们拍着自己额头说道。他们已经对这“魔音”没有任何办法了。
远方,“啊……”又是一声惨叫惊起,让人在胆战心惊之余,不由自主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所有人都抬着皱起眉头的眼睛,朝刘家庄园的内屋望去。那好似两把利刃一般的眼光在各自主人的意念之下,透过了一重又一重的别院,渐渐的落在庄园最内里的一个屋子中——这里正是祸害一切的根源地,是李晟用来疗伤的屋子。
李晟就是昨夜的那个袭击者。身为西阳县令的他也算得上是黄忠、魏延、彭岭、徐定这些人得主君了,本不该行如此危险的事情。但处于少年人自身的激情以及想试一试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怎样境界的想法,再加上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可以约束他,他便自做主张的行此危险之事。虽然最后整个计划获得了成功,但他却也受了这么不大不小的伤害。他的整个左臂几乎被刮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的让人吃惊不已,也不晓得究竟有没有伤到筋骨。万一伤到了,那可就算废了。这可是连他自己都十分害怕的结果。他原本以为那个叫刘义的也只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土匪头子罢了,却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拥有一个一流高手的攻击力。那伤到自己的一击可真是恐怖啊。直到现在李晟的心里都还有一些颤抖。
受了伤就要休息。如果仅仅是忍着痛,让他去睡觉,以李晟锻炼出来的体魄和意旨,那也是可以忍受的。但……
看大夫?李晟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不禁皱起了眉头。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他就对医生没有任何好感。现在回到了过去,在他的恨屋及乌之下,他也异常的不喜欢大夫。他能和大夫交上朋友,也希望自己的亲友得道大夫良好的治疗,但让大夫在自己的身上做“事情”,那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一看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在别人的掌握之下,而自己却无法做任何事情,他便抓狂的紧。因为,他在现代有过一次印象很深的惨痛精力——他的体质似乎有些特殊,别人打了怎么都没事的针,一打到他的体内,被刺的部位便会疼痛难耐。虽然渐渐会有所好转,但却是结块了卡在那儿,没有根治的时候。那可是让他难过了好几个月的事情。他直觉的认为这都是医生(大夫)的错。
如果他是这儿绝对的“独裁者”那他或许还可以用命令,来免除大夫对自己的“虐待”,可在眼下,在他的上头还有黄忠师父的存在。对于师父那关切中又带着些许恼怒的目光,他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或许他可以面对师父的怒火,却没法面对师父对自己的关心。他在这样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卖自己的肉体。然而看着自己伤口被别人所掌握的心情,却绝对说不上好受。尤其是那来自伤口的疼痛而来自心里的不安使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放声大叫。因为他无力动弹,所以只能靠着自己的叫喊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恐惧。只是这叫喊声也实在太恐怖了一些。
“不要叫了好不好。为了这一点疼痛就叫,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哦!看看你把人家大夫吓得……”在凄厉的噪音之下,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忍耐下去的黄忠最后也承受不了,他无奈的走到李晟的面前指着那即使带了一对掩耳的棉球也依旧被吓得面如土色的大夫劝解道。
“人家也是没办法的嘛!”李晟孩子气的嘟着嘴满是无奈的说道。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只怕没有人会把他与前面所看到的那个大嗓门的家伙联系在一起。毕竟两者之间的气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两者终究还是一体。当接下来的这一个时刻,在李晟身旁的那个大夫小心翼翼地将疗伤的金疮药颤抖着撒在那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手臂上的时候,又一阵如浪如涛一般的嘶吼从李晟那刚刚还可怜巴巴的口中发出,让他周围的人不经意的后退三尺,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受不了,我受不了你了。”黄忠无可奈何地认命下来,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呼唤正躲在两丈之外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石韬道:“广元,你可有什么办法没有?只要能让这家伙不叫就可以了。反正他这么吵闹下去,你也是无法安心看书的嘛。”
李晟所呆精舍的外头就是一片植满绿腾的花荫,那原本是一片清凉幽静的地方,是最适合读书人安心在那儿研读功课的。虽然出仕与李晟左右,但石韬依旧觉得自己的功课并不完美。于是,他便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本来他是想这个还算不错的环境下好好看一阵书,但李晟那发出的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吼,让一切都变得虚无起来。眼见如此美好的一个环境被破坏了,石韬只能梓梓作罢。毕竟,破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老大,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找他算帐的。
“劝说?你认为他这明显是不自觉得叫喊有改正的可能吗?”石韬无力的摇了摇脑袋,颇为沮丧地说道。
“那么?我们就一直得忍受这样的魔音贯脑?对于这样的情况,你能忍受?”黄忠斜斜的望着石韬那明显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蛋。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石韬激动的站起身来,随即又颓然的坐了挥去,他双手抱头,全身都充满了无力感。
沉默,无可奈何地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而在他们身后那件屋子里的李晟依旧一次又一次很有规律的爆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也许,也不一定是毫无办法。”良久之后,石韬抬起头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刚还一片灰暗的两眼一下子透出坚定而灼热的光芒来:“子旭是接受了黄将军您和魏将军的训练。对于疼痛的忍耐,他无论再怎么差劲,只怕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一直不住的叫个不停。也就是说,他眼下的行为只是一种纯粹的回应罢了。那是在几乎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如果我们能用一些别的事情,唤醒他的意识,用事情来拖迤住他,那也许我们能很好的解决这个眼下最大的困难。”
“哦?就是这个办法?”黄忠听了很有几分概念,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开来,他十分痛快的将这个事情推给了石韬:“既然这事情是你想到的。那么我就把这事情交给你负责吧。我希望你能支撑到那大夫最后的结束,明白么?”
“什么?”石韬原本因为想出了解决办法而显得富有生气的脸上顿时充满了苦涩:“黄将军,您是大人啊。更应该勇于承担责任不是?怎么能就这样把一切都推给我呢?”
“年轻人,这可是为了锻炼你呢。”黄忠很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却似脚底抹油一般,飞快的跑开了。那迅捷的动作,实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