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绝恋之醉清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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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因拼命克制而酸胀的肚子,几乎笑出了眼泪。纪昀这联对地太损了。
老和尚不免气的七窍生烟,无奈之前纪昀已将他话拿住,他此刻气又气不得,发作也发作不得,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铁青,一阵沉默过后,老和尚对着纪老爷子抱拳道:“令公子才气惊人,老衲实在是难以胜任做他地老师,这就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纪昀还不放过他,对着他地背影就喊,“大师,我还没给你出题呢,你怎么就走了?”当然,这只会使老和尚走地更快。
纪伯父若有所思的看着纪昀,拉下了脸,“你才智过人是没错,但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戒骄戒躁,出言谨慎,不要为了惩一时之快,惹出祸端。”
纪昀唯唯诺诺地满口应承,纪老爷子一甩衣袖走出了前厅,他才拍着胸脯喘了口气。
第八十四章 断案
我侧头看纪昀,他还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呵呵的笑了,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一掌,道:“纪昀,你爹的话可没说错哦。”
“若是你说的我便听。”他望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自信洒脱,文采斐然,举止中常带着孩童般的促狭和狡黠,实令人怦然心动。我微笑道:“纪昀,我知你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我不会将我的意愿强加到你的头上。
“志向,抱负,”他低低的重复了几遍,轻轻一笑。
纪昀才子之名在崔尔庄一带流传甚广,就连在京城也是名声在外,我知他不甘居于人后,县试及第后,就在筹划如何在乡试上崭露头角,一举夺得解元之名。可见他近日懒散倦怠,以往每隔几日便会做上几首诗送到我那儿,与我共赏,这些天却见他书桌上的诗稿也在日益减少,究竟是何故,我不得而知。
我揽住他,抬头看他,“纪昀,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的抱负是什么。”
几乎在我问话的同时,他的笑容凝结在唇边,片刻的迟疑后,他道:“雅儿,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他轻抚我的头发,继而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很温暖。
我莞尔一笑,眼角瞥见秀山、琪儿几只小猴子还趴在原处往里瞧着,纪昀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也发现了个中端倪。他作势举掌,孩子们立刻欢叫着散开。
“雅儿……”纪昀似乎有话要说,又欲语还休,话音才落,有一人莽撞的闯了进来。。。
来者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在此天将凉未凉之际仍光着膀子,他慌慌张张的四处打量了下,急迫的问道:“我找纪昀纪公子。”
我刚要发话。纪昀将我拦在身后,问道:“你找他何事?”
“我想请他为我写份状纸。”中年人憨憨地笑着。额上隐约可见岁月的沧桑。
“衙门里不是代写状纸吗?”纪昀眉心抿起,想是不想过多参与官府之事。
“公子你有所不知,衙门里代写状纸,需十两银子一份,小人做的是小本生意。哪经得起折腾。”中年汉子唉声叹气,行状可怜。
“竟有这等事,”纪昀同我对视一眼,眉头皱紧。
中年人又道:“千真万确,小地听闻纪公子为人豪爽,又乐于助人,这才寻上门来。纪昀沉思不语,我明白他此时的想法,若是开了先例。以后只怕类似地事情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
半晌,纪昀进里屋取了笔墨纸砚来。在桌案上铺平,我立时明了他的意图。走前几步。边研磨边对着中年汉子说道:“你有何冤要诉,现在可以说了。”
“这……”中年人似乎还在犹豫。我笑道:“他便是纪昀,你找的不就是他吗?”
中年汉子这才醒悟过来,他娓娓道:“我是一家油坊的掌柜,左手边开着家面坊,平日里因为离地近,经常互相借用工具。前几天我发现油坊里少了一直簸箩,因有急用,我就去面坊找寻。面坊的伙计们说他们最近没有借用过,可我分明看到掌柜手中那个簸箩正是我找了许久的,这便要拿回,可那掌柜硬说那是他家的。本来我也不必为了个簸箩伤了两家的和气,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因此才有了去衙门讨个公道的想法。”
纪昀才写几句,就住了笔,脸上笑意涌现,“我看不用去衙门了,这点小事无需烦劳官差,交给我即可。”哥,你放心,只要你是清清白白的[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我一定还你个公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纪昀说的轻巧,瞧他的神色不似在开玩笑。
中年汉子半信半疑地盯着纪昀的脸瞧,良久,诺诺的退出去,我用胳膊碰了下纪昀,“你有把握吗?”这人还是改不了喜好替人出头地老毛病,不过也正是他的这份古道热肠让我更为地欣赏和乐于亲近。
纪昀朗朗地笑道:“成不成一会不就知道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去?”
“自然要去,纪公子妙手断悬案,我怎么能错过,”我调皮的眨眨眼睛,纪昀在我脸上掐了下,拖起我地手往市集走去。
市集上人流如潮,我们才走到东街口,就被人潮堵住了去路,人群中好像还有声嘶力竭的吵闹之声不绝于耳。我们被人流挤到了最中央,其间有两个大汉正吵的面红耳赤,一个约莫三十多岁,一个年纪稍长,四十来岁。再仔细一瞧,那三十多岁的正是之前来找纪昀求他代写状纸的油坊掌柜,另外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面坊掌柜。他们中间摆放着一只簸箩,油坊老板瞪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四溅,面坊掌柜双手叉腰,袖管高高挽起,两人话不投机,各不相让。我真是弄不明白,为了个破旧的簸箩,拼个你死我活的,值得吗?
纪昀走至他们前方,油坊掌柜见了纪昀,声音小了下来,面坊掌柜嘴里仍是不干净,纪昀劝解道:“不就是一个簸箩嘛,两位为点小事吵的不可开交,岂不是有损和气。大家都平心静气点,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非要恶言相向,大动干戈不成。”
“你是哪来的小子,管的倒宽。”面坊掌柜斜眼看人,并没有将纪昀放在眼里。
“他是我们崔尔庄有名的才子纪晓岚,你可不要门缝里看人。”油坊老板抢着回答。
“才子又怎样,才子能断的清这案子吗?”面坊掌柜面无表情,集市上的人群似乎都涌到了这里,人人都对才子纪晓岚如何断案兴趣颇大。
纪昀听了这话,也不着恼,他上前一步,一手抓起簸箩,扯直了嗓子喊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俩的话皆不足为凭,我今天要让它自个说话。”说完,他还潇洒自如的将那簸箩在手中转上几圈。
第八十五章 映容
众人皆哗然,哄堂大笑。纪昀默不作声的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锹,再把簸箩往地上一扣,装模作样的用铁锹在簸箩底上敲打了一阵。我抿着嘴笑,我知道纪昀鬼点子多,这会又不知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人了。
不一会,他放下铁锹和簸箩,弯腰在地上反反复复的找着什么,紧接着,又用手在地上撩了几下,起身笑道:“簸箩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谁是他真正的主人。”
“是谁?”
“纪公子你快说吧。”
“你就别卖关子了。”
人群中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纪昀微微一笑,“油坊掌柜便是他的主人。”
面坊掌柜一听,脸色骤变,脸涨的有如猪肝色,他用手指着纪昀大声说道:“你,少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纪昀走到面坊掌柜的跟前,摊开手掌,我凝神看去,手中是几颗芝麻粒,他对着掌柜说道:“看清楚了没?你说簸箩是你的,据我所知,此物经常盛放的应是面和五谷杂粮,而不该是现在的芝麻。这只簸箩分数谁家,已然不言自明。”
面坊掌柜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他灰溜溜的转身挤出了人群,众人议论纷纷,油坊掌柜连声道谢。一场争吵就此偃旗息鼓。
纪昀谢绝了掌柜邀请他去做客的美意,同我携手踏上归路。
我笑眯了眼,一路上均在夸赞纪昀的智谋,他执着我的手,忽停下脚步。。。正视我:“雅儿,方才你不是问我的抱负是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微怔,还是说道:“不必急在一时。”
他摇摇头。抚起盖在我额上地头发,在那深深一吻。“从小祖父和父亲就逼着我念书,以期将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我生来闲散,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因此对他们的教诲总是阳奉阴违。后来与你相识。又在京城历练许久,我明白了自己地责任,我不仅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也想为百姓做主。”
我奇道:“这是好事,你为何刚才不愿说?”
“官场黑暗,我怕你不喜。”纪昀静静地看着我,我忽然有些害怕看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睛,私心里我是不愿他入仕途的,我生性淡泊。自如风出事以后,更是对官场有种莫名的恐惧,纪昀。他是看在眼里的吧,因此才有这一说。
他地手掌摩梭着我的。秋夜也倍感温暖。我坦言道:“纪昀,我确实不想你入朝为官。你原本也打算就此放弃科考。闲云野鹤了此一生,是不是?”
他颔首,我继续说道:“可是你今日见到官府无能,替百姓写状纸还需收取银两中饱私囊,再加上之前在京城的所见所闻又激发起你的愤慨和斗志对吗?”
纪昀再度点头,我微笑道:“你都已认定的事何必再来问我?”
他笑着揉着我的头发,旋即郑重其事道:“雅儿,你支持我吗?”
我点头不语,他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能成为他的羁绊。
他手上加了把力,将我拖入他的怀抱,暖暖的气息瞬时包裹住我。我心中一动,不禁伸手回抱住他。他亦动情地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却在此时忆起,来到崔尔庄后,爹曾在私底下同我说过,纪昀这次冒犯了皇上,皇上虽因爱才没有杀他,但是这股怒气焉能轻易平息,纪昀地仕途只怕会极其的坎坷。
我偷瞧他一眼,他地脸上洋溢着喜悦,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涩,这样地话万不能说与他知道。
“纪公子,”忽的一个清脆地声音在我们身旁响起,我和纪昀正说着话,丝毫没有留意有人打我们身边经过。
一身桃红衣裤的映容姑娘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已不见晌午时淋水的狼狈,她袅袅婷婷的行了个礼,缓缓道:“纪公子,卓雅姑娘。”
我同样回礼,她看着纪昀,脸颊赫然红了一下,我心中直犯嘀咕,只怕她是善者不来。
果然,她冲着纪昀柔声道:“纪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纪昀轻甩衣袖,撇了我一眼,我移开目光,只作不知。他平静的对着映容说道:“映容姑娘有事还请明言,纪昀无一事需对雅儿隐瞒。”
映容脸上红晕如着色般,她忿忿的瞪我一眼,狠狠的跺脚,扯开了嗓子,“纪昀,我爹三番两次上门提亲,你为何不允?”
我心中“咯噔”一下,面不改色,似笑非笑,纪昀的表情甚是古怪,他不安的看向我,我轻轻咳嗽一声背转了身体。
纪昀双手抱拳,说话间随意又不失礼数,“想是令尊误会了,纪昀既已婚配,又怎可另娶她人?”
“你,说的可就是她?”映容伸手指向我,柳眉倒竖,泼辣本色尽显无遗。
“正是,”纪昀顺势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纪昀,你,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映容双目含泪,似乎快要哭出声来。
这纪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