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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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爱与不爱,都与董鄂香澜无关了,她真正离开了这吃人的后宫,也离开了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其实能死在爱人的前面,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他会永远记着你,对吗?
花带着她的灵魂慢慢飞去,天上,人间,生生,世世!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3)
莫看屋中现下几位娘娘主子都是一脸悲切,孰知她们心中又是如何在想的,这样带着面具做人也真够累的,倒不如那几位未曾来之人活的自在。
就像静妃,她听到这消息后先是一呆,紧接着就又跳又拍手,在那诺大的斋宫里高兴的好像未经人事的孩子!福临早已恢复了她皇后的待遇,可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还是那些再简单不过的饰物,与昔日贵为皇后时,什么都要用最好最贵的她完全不同。
静妃笑得畅快,笑得幸灾乐祸,她终于盼到董鄂香澜那只狐媚子死了,活该!谁叫她抢去皇上的,现在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吴嬷嬷没有劝她,只是摒退了所有人,独留自己一人陪着她,吴嬷嬷知道她要是再不好好发泄一下的话会发疯的,所以她选择了陪静妃一起开心,即使这开心是这么的不应该!
那一天,是静妃被废后活得最开心的一天。
景仁宫
莫挽如今已是贵嫔身份,照理应居于主殿,但她一直没有搬过去,还是住在原来的偏殿里,或许是因为她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寻常的事,所以在听到董鄂香澜的死讯后,只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就再看不出来,仿佛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起身走到屋内悬挂着风铃的一处,手稍稍一碰,那风铃就发出叮铃当啷的脆响,不知什么时候,风铃被磕破了一角,坏了整个的模样,也是,都挂了这么些年,也该坏了,活人尚且会变,何况是死物
忽身后传来一阵同样的铃铛声,回头看去,却是点点晃着脑袋从外面跑进来,它在莫挽的脚边蹭着,那双莹光生色的眼里流露出希望莫挽抱它的神色。
莫挽弯下纤腰轻轻地抱起了它,动作轻柔的如在抱自己的孩子一样。
“点点!”她轻轻地叫着,目光却不是落在点点的身上,而是望向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埋葬着她曾经的青春年华。
最后一个收到消息的是清如,原本正在作画的她顿时愣住了,连笔上的汁水滴到新画的荷叶上也没发现。
“皇贵妃死了?”她机械地重复着刚才听到的话,对这个天大的消息有些难以置信。
子吟误以为清如不相信,加重了语气重申道:“小姐,这是千真万确的,今天早上皇贵妃被人发现暴毙在床上,据说全身乌黑一片,还肿了起来,可吓人的。”子矜说得绘声绘色,也许她心中早就在盼着皇贵妃死了,若非她的出现,她家小姐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清如并不是没有想过也许哪一天,被福临捧在后宫诸人之上的董鄂香澜就死了,她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会很高兴,就像其他被冷落的妃子一样,可真到了这一刻,真听到了她的死讯,自己却完全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深深的惆怅与失落!
自禁足的那日起,每每想到将来要,假想中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董鄂香澜,而她最大的目标,或者说梦想更实在点,就是取董鄂香澜在福临心中的地位而代之,她真的很想让这位一直处在众人之上的皇贵妃也尝一下冷宫的滋味!
然现在她死了,死在风华正茂皇恩至盛之时!
死人,往往是无可替代,无可超越的!在福临心中会一直有她的位置!
董鄂香澜,这辈子,我终是没有机会赢你了!
承乾宫
福临在一阵发泄后终于恢复了理智和思考,而他思考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董鄂香澜的死因之谜。
在太后的建议下,所有人移出了寝宫,改在大殿中。
临别一眼,福临心中哀愁的情怀,铭刻成为他眉宇间终生挥之不去的印记!
爱与不得在心中煎熬着,日复日,年复年,不知何年何月方得解脱!
原本尚算空旷的宫殿,而今一下子站了这么多人却也显得有些拥挤了,孝庄与福临并排坐着,站着的有皇后,佟贵妃,淑贵妃,宁妃,贞贵嫔,日夕,水吟,泽溪等等,另外还有张铭等四名一直负责董鄂香澜病情的太医,以及以李全湘远为首的承乾宫一众下人。
“皇贵妃究竟是怎么死的,说!”福临极力克制着暴躁的心境。
四名太医左右相看之下将秦观推了出来,由他来应付盛怒中的皇上,秦观上前一步不惧不怕地道:“回皇上,经微臣等人诊断查证,皇贵妃乃是被毒虫咬中毒发而死的,这种毒,性烈刚猛,中者立毙,很像是漠北的蝎子,这种蝎子比普通的蝎子小上数倍,但毒性强上百倍,与苗疆的蛊虫齐名而列!人一旦被咬后立即没命,且在血液凝结前毒会行遍全身,被咬之人全身发黑肿胀,就连碰到她的身体也会中毒,症状与皇贵妃一模一样!”
随着他娓娓道来,殿中响起一阵又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有胆小的嫔妃甚至被吓得快哭起来,生怕那只咬人的蝎子会忽然从某个地方跳出来咬人。佟妃面上满了哀伤,实际心里暗自得意,她就不信日夕这一次还能和前两次一样化险为夷。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竟找这种毒物来害人!”福临激动的大吼着,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对香澜下此毒手,她是那么的善良美好,若让他知道是谁做的,一定将其千刀万剐,已慰香澜在天之灵!
孝庄伸手拍了拍福临的手臂道:“皇上先不要急,且听太医讲下去。”随即她向秦观问道:“秦太医,既然这金蝎子是漠北之物,缘何会出现在皇宫里?”
“回太后,微臣在皇贵妃帐内找到了这个!”他摊开手掌,里面握的正是昨夜佟妃以日夕之名送来的香囊。
隔了一夜的它虽与昨夜一样发出淡淡的药香,但是那条用以束口的丝绦已松散开来,有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咬开了一样,从松散的丝绦中可以看到它里面是中空的,还有一些粘粘的像唾液一样的东西在里面,想来这里面原本应该藏了什么东西在才对。
“这又是何物?”太后拿在手里,左右掂量,看不出其中的奥妙何在。
要知道佟妃为了这件事不知道策划准备了多久,若不是秦观昔年在宫外曾亲眼看到金蝎子咬人,只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人生如棋,是目前为止我文中最长的一个章节,不是我故意要拖这么长,而是受章名所限,必须要写到说明人生如棋这个桥段才算文,除掉今天的更新,大概这章还有一万三千多字,汗一个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群友,谢谢她在我忙着写草稿的时候,帮我将草稿打成文字,我的字很难看而且写的很乱,她却仔细的将它们一个个的打了出来,真的是非常非常感谢,谢谢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棋(4)
“回太后,皇上,这是昨夜承乾宫太监张旺拿来的,说是淳嫔赠予皇贵妃之物,为的是有助于睡眠!”这件事除了承乾宫的人其他人并不知道,秦观现在特意将香囊拿出来不用问就知道这与皇贵妃暴毙一事有关。
香囊既是淳嫔所送,那她……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日夕,福临也不例外,但他更多的是不愿相信,不相信那个如林中小鹿,山间清泉一样澈然的日夕会做这种事情,若真是她,那她当真是愧对了“淳”这个字!
日夕的脸被吓得煞白,都快哭出来了,她连连摆手道:“我……我没有……不是我!”看她语无伦次的害怕模样,实在让人无法与下毒之事联系在一起。
佟妃心中自是最清楚的,她不屑却又恨恨地望着日夕,心道:淳嫔,别人看不透你,本宫却是明白的,本宫就不信今日这局还除不掉你!
福临此刻已没了主意,一件又一件的事将他心搅得其乱无比,当下还是太后开口:“淳嫔,你先别急,且听秦太医讲下去,哀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结果,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作乱的小人!”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太后眼中迸现出一缕寒光,每一个接触到的人,不管在这件事上心中有没有鬼,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得了太后的旨意,秦观再度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当时张公公将这个香囊拿进来后,微臣和其他几位太医都对里面的药材进行了仔细的检查,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说到这里其它几名太医也纷纷点头:“不错,微臣等人确实没有在药材中发现毒虫等物,连一些些有害的东西都没有,这一点微臣等人敢以性命担保。”说话的这个太医正是太医院院使张铭。他现在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乃是因为刚才拦福临而被打的。
秦观接下来道:“可是我们没想到是,那金蝎子居然是藏在丝绦里面,因为金蝎子身子细小,而丝绦又较一般的要宽,所以藏在里面天衣无缝,若不剖开来根本不会发现!”
那双一直平静若潭水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与懊悔,他那时若是再细心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医者仁心,往往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失误,害得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虽然他已看多了生死,但并不代表面对生命时就会无动于衷。
贞贵嫔早已哑了声,道:“这蝎子是活的,即使藏在丝绦中也肯定会有动作,难道你们就真的一点都没发现!”手帕频频在脸上拭着不住落下的泪水,而今死的是她亲姐姐,难怪平时从不与人为难的她会有此责备之意。
由于太伤心,贞贵嫔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旁边的宫女见状赶紧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过了好一会儿贞贵嫔才觉得舒服些。
秦观被贞嫔一语说到失责处,面色沉重地道:“是微臣失职,微臣没能看出香囊里的药不止是安神这么简单,它还是藏在丝绦中金蝎子的克星,正是这些药的气味麻醉了金蝎子!微臣有罪,请太后皇上责罚!”他绝不否认自己的失职,即使这并不能算是他的错。
太后道:“先别急着请罪,快说后来那蝎子又是怎么跑出来咬人的?”
“回太后,依微臣的判断,一定是这屋里或皇贵妃身上有什么别的气味,冲淡了香囊里的药味,同时也刺激了金蝎子的凶性,使它断丝绦后攻击了皇贵妃!”
“可恨!”福临猛的伸掌拍在案几上,力道之大震的案几一阵晃动。
对后宫之中常常为了争宠而耍些小手段的事,他是知道的,可万万不能理解的是怎么会有人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来害人。他千防万防终是没能防住这一招!
“淳嫔,到底是不是你?!”他将目光紧紧锁在惊慌失措的日夕身上,黑眸中,既有冰雪凝霜,又有无尽的烈火在里面燃烧。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福临还没倒下,强撑至今,只因为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他一定要为香澜找到害她的凶手。
“不……不是我!”日夕抖动着灰白的双唇,然她的辩解在福临眼中是如此的苍白,福临曾经最喜的纯美容颜,此刻看着竟是再厌恶不过。
“究竟是不是淳嫔所为,召经手的太监张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一直在后面旁观的佟妃见火候差不多,隧上前提议道。
太后微一点头道:“佟妃说的不错,张旺人呢?”
“奴……奴才……才在!”听到太后点自己的名,张旺硬着头皮上前,由于过于害怕,口齿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