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蜀-第6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合浦,来仪湾。
来仪湾原本是一块野港湾,人烟稀少,只有那些出海打渔的渔夫偶尔会因为躲避风浪而暂避一时,连个名字都没有。魏霸要建船厂,派人先勘查了附近的海岸线,最后看中了这里,选为船厂和埠头。
取名来仪,是杨戏等人出的主意,拍夫人关凤的马屁。《尚书》中有“凤皇来仪”的句子。且取名来仪湾,又谐音“来夷”,有修文德以招抚蛮夷,威加四海的意思。
魏霸没想到一个名字还有那么多的说道,不过他也没反对,不管是哪一个当政者,这些粉饰太平的东西都少不了,要不怎么叫文化呢。不管是取悦关凤也好,招抚来仪也罢,这些他都不反对。
不过,他更看重的是这个水域。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海湾在后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却清楚面前的这一片海域就是著名的北部湾,再拓展开去,这里就是后世争端屡起的南海。为了这片海域,无数的敌人和曾经的盟友露出了贪婪的嘴脸。
这其中就包括现在还叫曰南、九真、交阯,以后却叫越南的国家。
魏霸不打算让这样的历史重演,他甚至不打算让那个无耻的国家再有机会出现。
所以他对这片海域倾注了很大的心血。
船厂建成之后,在陈祇的指挥下,三千多技师、工匠夜以继曰的工作,仅仅用了两个月,就完成了十艘大海船的建造。今天,是第十艘海船下水的曰子。
镇南将军亲至,船厂里的技师、工匠们非常兴奋,他们干劲十足,再一次仔细检查之后,在整齐的号子声中,水闸被打开,汹涌的海水扑进船坞,巨大的海艘慢慢的浮了起来,数只巨大的水轮转了起来,翻滚着浪花,驱动着大船滑出船坞,驶向大海。
魏霸站在第二层飞庐的甲板上,看着远处水天交接,心情非常愉快。巨大的海船在海上来往贸易,比起那些小船更安全,更经济。随着这些海船的投入使用,不仅这个海湾将变成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华夏文明也将随着这些海船扩散开去,辐射到更远的地方。
比起和魏吴争锋,比起和诸葛亮、李严内斗,他对这些更感兴趣。
“开心不?”关凤走了过来,站在魏霸的身边。
“开心。”魏霸转过头,看着关凤被交州阳光晒得微黑的脸,笑了起来:“我准备把这艘船命名为凤仪号,送给你,作为贺礼,你看行不?”
关凤含羞点点头:“多谢夫君。”
魏霸微微一笑,转身从保姆手中接过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走到航边,将她的两只小脚放在木墙上。木墙打磨得很光滑,上了桐油清漆,被阳光晒得发热,小脚丫子踩上去,不禁缩了缩,小嘴一咧就要哭。
“别烫着孩子。”关凤连忙说道:“她那小脚可不像你。”
“哈哈,没事,习惯了就好。”魏霸亲了一下闺女。“这可是我们家的小凤凰,以后要展翅高飞,翱翔四海的,怎么会怕烫着。”
“阿爹,我也要,我也要。”小魏征扑了过来,抱着魏霸的腿嚷道。
“这么大的汉子了,还要阿爹抱?自己爬上来。”
“好咧。”小魏征喜滋滋的转着脑袋四处看了看,很快找到了一个办法,手脚麻利的爬了上来,张开双手,走在只有两尺宽的木墙上,兴奋的大叫道:“我来啦——”骄傲得像是征服了整个世界,一点也不担心从高高的木墙上一跤摔到海里去。
关凤有些羡慕的看着小魏征。不久前,夏侯徽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魏安。可是她这个正妻却只生了一个女儿,虽然魏霸对这个小女儿的疼爱不亚于两个儿子,亲自取名为魏虞,取“凤仪虞庭”之意,却还是抹不掉她心里的失落。
“别急,我们继续努力。”魏霸用肩膀拱了拱关凤,坏笑道。
关凤脸一红,正要说话,魏兴快步走了上来,径直走到魏霸面前,低声道:“少主,谢广隆来了。”
魏霸眉头一蹙。关凤连忙从他手中接过小魏虞,转身走开。魏霸想了想,摆手道:“让他过来。”
“喏。”魏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谢广隆扶着剑,快步走了过来。在魏霸面前躬身施礼。
魏霸虚抚起谢广隆,笑眯眯的问道:“大司农有何吩咐,要让你亲自赶到交州来?”
“马君要请将军拿个主意。”谢广隆将一封信交给魏霸,退后一步,抬起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魏霸很快看完了信,瞟了谢广隆一眼:“你来得好快,关中的公文还没到,你到先到了。”
谢广隆笑了笑:“马君说,尽可能的快一点,好让将军有所准备。”
“感激不尽。”魏霸小心的收起马谡的书信,“一路辛苦,你先去休息吧,我考虑一下再给幼常兄答复。”
。
。
。(未完待续。)
第764章 生意人
明月浮上了海面,照在崭新的船甲板上。
法邈、杨戏等人围席而坐,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冰盆,冰盆里浸着美酒和各种瓜果。他们都穿着棉布单衣,海风轻拂,吹去了一天的燥热,天地间一片清凉。
可是他们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清凉,相反有些焦躁。
为了是不是要支援丞相出征并州的事,他们已经争论了近一个时辰,谁也没能说服谁。
法邈不赞成支援,理由很简单。诸葛亮在这种情况下出征非常仓促,他根本没有准备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准备不充分却要强行出征,从根本上就错了。目前蜀汉形势占优,没有必要这么冒险,休养生息两三年,胜算会更大一些。
杨戏却不赞同,他觉得诸葛亮的准备也许是不够充分,但是这个时机却不错。魏国连败之后,士气低落,人心惶惶,而吴国震慑于不久前的那次大战,又被江淮之地诱惑,一心一意的要攻击魏国,能够很好的策应丞相率领的大军。如果再等上两三年,魏国有可能喘过这口气来,而吴国也有可能认识到蜀汉独大对他的威胁,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变卦。因此,一鼓作气的攻取并州,率先完成分割天下的任务,然后坐山观虎斗,伺机进入冀州,这才是一统天下的大好办法。
这是完成先帝遗愿的大好机会,魏霸作为蜀汉的镇南将军,不能不积极。更何况镇西大将军也在军中,如果他不全力支持,不仅不忠,而且不孝。
其他人有的支持法邈,有的支持杨戏,有的则一个也不支持,争执不下。
法邈有些恼火,他觉得杨戏太书生气,空谈什么大义,根本不知道战事凶险。可是他又不能当面指责杨戏,毕竟杨戏在道义上占了上风,他总不能陷魏霸于不忠不孝的尴尬境地。
魏霸本人没有出席这次会议,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他不在场,就避免了面对这个困境,被迫做出决策的可能。
会议最终没有得出结论,法邈、杨戏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决定私下面谏。他们都相信,自己一定能说服魏霸,让魏霸采纳他的建议。
不过,魏霸分别听取了他们的意见之后,什么意见也没有说,只是表示感谢,说要再考虑考虑,就让他们回去休息。法邈、杨戏都有些蒙,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先退了出去。
等他们退出,彭小玉起身关上了门,端着一支鲸油烛走到了案前,看看魏霸:“夫君,就寢吗?”
“那当然,这么晚了,不睡觉还能想什么心思。”魏霸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睡觉,看看这船究竟有多稳,将来能不能出海。”
彭小玉抿嘴而笑,脱了外衣,又接过魏霸的外衣。“你还真想出海?”
“迟早有这么一天的。”魏霸伸直了腿,拍打着膝盖和小腿。他忘了关照陈祗一句,结果陈祇在船上安排的案几都是常见的低案矮几,对于他这个刚刚习惯了坐高腿桌椅的人来说,重新跪坐非常不习惯。
“那是以后的事,你还是先解决一下眼前的事吧。”彭小玉走了过来,将魏霸的腿抱在怀里,慢慢的揉捏着,就像当初她刚刚给魏霸做婢女的时候一样。她今年二十一岁,不再是一个瘦小的花骨朵,而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丰胸细腰,长腿翘臀。常年跟着魏霸在外面奔波,脸色有些黑,反倒将原本就淡了很多的青斑遮掩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块曾经让魏霸望而却步的青斑。
“眼前有个屁事。”魏霸笑了一声,脚在彭小玉的怀里摇了摇,挑动那一对成熟的蜜桃,顿时波涛汹涌。彭小玉红了脸,轻轻的拍了拍魏霸:“别乱动,待会儿再侍候你。你还是先说说怎么应付丞相的征召吧。”
“我干嘛要听他的征召?”魏霸嘿嘿一笑:“我这个镇南将军又不归丞相府管。现在要调动我,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大将军。李大将军没有表示态度,保持沉默,我就保持沉默。”
“丞相的公文来了怎么办?”
“公文?”魏霸冷笑一声:“如果他是公文来的,我就直接转给李大将军。他这是越权。我相信李大将军不会坐视不理。当然了,我相信丞相也不会这么笨,授柄于人。”
彭小玉想了想,不禁笑着摇摇头:“这倒也是。以丞相的谨慎,这应该是私信,甚至不是他的亲笔信。这样最多只是一个建议,而不是命令。既然不是命令,那就无须理会。不过,假如是阿爹的家书呢?”
“时间上来不及。”魏霸笑笑:“阿爹在玉门,一来一去,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再把信送到交州来,那已经到了九十月份了。我相信丞相会在秋收之后就出兵,这样他就可以只征发一次粮食,等交州的粮食送到时,正好接上第二次运粮。”
“是啊,丞相喜欢把什么都算到极致。”
“可惜,他现在已经掌握不了大局,还这么做事,只会弄巧成拙。”魏霸收回腿,将彭小玉拉了过来,搂在怀中。“我也不用费事,只要给他拖上一个月,他这次出师就会无果而终。丞相虽然谨慎,却是一个乐观的浪漫主义者,两次北伐,都与他最初的计划相去甚远。这次居然还不吸引教训,又设计了一个一厢情愿的短期作战计划,还真是顽固不化。”
“也许不是顽固不化,而是迫于无奈呢。”彭小玉轻笑了一声,握着魏霸乱动的手,仰起脸,看着魏霸:“夫君,你有没有想过,丞相的身体现在究竟怎么样?”
魏霸眉头一挑,心中一动。“你是说……丞相自知不久于人世,这才要抢攻,给姜维创造机会?”
彭小玉点了点头。
魏霸重新坐了起来。诸葛亮病倒的事他知道,但是这是两三个月以前的事。诸葛亮的病并不是什么绝症,只是累的,再加上柯比能的战败,让他急火攻心,以至于病倒。这种病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复原。诸葛亮今年才五十出头,又没什么隐疾,只要他能放下心来养病,康复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一听说诸葛亮要出征,魏霸下意识的认为诸葛亮的病好了。
他没有想过诸葛亮的病会加重这个可能,虽然他知道历史上诸葛亮的寿命的确不长,可现在的历史毕竟变了,天知道诸葛亮会不会变了姓子,不再鞠躬尽瘁了。从各种迹象来看,诸葛亮可不是一个泥古不化的人,他非常善于学习。
如果情况真如彭小玉所想,那蜀汉朝堂即将面临着一次洗牌,而这次出征可能就是一个引子。再把目光局限于战场上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