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再生-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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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也曾不止一次提议扩建新野,但最后皆为刘表所拒。
“将军……”就在我对赵累就扩城交代一些细节问题时,庞统举步入厅。
“大人,下官告退!”赵累和另外几名官吏看庞统似乎有要事要与我商量,忙行礼告退。
“异度大人慢走!”见蒯越也有意离去,庞统急忙将他唤住。
“士元,有什么事?”见庞统的表情略带几分“诡异”之色,我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有人想要逃离荆州了……”庞统狡黠地一笑,随后说道。
“谁?”我先是惊讶地问了一句,随后会悟了过来。庞统说的,十之八九是刘先、刘华父子。因其子刘华得了“癔症”(精神病),担任征南大将军府师友祭酒这一虚职的刘先,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府理事。这段时间里,这对父子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的很,让人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由于我本身也比较繁忙,久而久之,也就将这对父子的事情放到一边。但很显然,庞统并没有放松戒备,一直在紧盯着他们。
“刘叔业父子!”庞统在回答我的问题时,眼睛却在看着蒯越。蒯越眼中现出一丝复杂之色,有痛心、有无奈……,惟独没有吃惊,似乎他早已知晓庞统说的是谁。
“将军,叔业父子虽是自入歧途,但能否饶他们一条性命!”沉吟了片刻,蒯越踌躇说道。
看来,蒯越也一直在关注刘先父子。依他对荆州群臣的熟悉,自然知道以刘先父子,特别是刘华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接受“大哥成为荆州之主,而他们父子只能投闲置散”的命运。在无力扭转荆州局势的情况下,刘先父子惟一的出路,就是外逃。而去处,自然就是曹操那里。这一点,当初诸葛亮早已分析过了。如今看来,蒯越似乎也很清楚。庞统对蒯越的能耐看得很透,知道瞒不过他,索性就开诚布公地跟他一起来商量如何处置刘先父子。
“蒯公放心,主公、将军宽厚为怀,不会为难刘祭酒父子的。而且,刘祭酒如果愿意北迁,对我等而言,其实是利大于弊!”庞统轻笑着说道。
“恩……”蒯越稍稍宽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我说道,“叔业父子之事,若有用得着越的地方,将军尽可吩咐!”
“好!那咱们就来合计合计,如何‘礼送’他父子出境……”我点头说道……十一月初六,刘先以送其子返老家养病为名,携少数家眷出襄阳,南下南郡。但行至宜城附近,刘先以仆婢为掩护,自己则与十数名亲眷秘密改道北上,经安昌、湖阳,进入曹操治下的南阳安众县。而刘先能够如此“顺利”地实现逃亡,与我的“放行”有着直接的关联。甚至可以说,他这一行人就是在我的一路关注下,进入到南阳境内。当然,“放行”的事做的相当隐秘。为了增强效果,我甚至派人从安昌一直“追”到安众,其中有两次更是“险些”将他们擒住,“幸亏”刘华机警非常,施展无数手段,才勉强脱困。就在这种“默契”的配合下,刘先、刘华父子成功地脱离了虎穴,而我方,则是成功地将两颗“定时炸弹”送离了荆州。可谓是双方各得其所!此外,我也很期待庞统对刘先父子的一些设计,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进入十一月中,交州之战再传捷报。吕蒙所部在攻占南海郡龙川县后,一路南下,朝交州州治所在番禺迅速进逼过去,给士燮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士燮之弟士壹率军万人奉命阻击吕蒙,却接连两次遭遇痛击,折损近半兵马。百般无奈之下,士燮只得急招图谋反攻苍梧的长子士庶、次子士徽回师。交州军一退,陆逊随即收苍梧全郡,仍以吴巨为郡守。在陆逊、吕蒙两路大军的进逼之下,士燮听取士徽的意见,决意在番禺展开决战。若胜,则可扭转局势,若败,亦可向郁林、合浦、交趾方向退却。陆逊和吕蒙完成对番禺的钳制之后,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反而稍稍休整了几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就在士燮父子困惑不解、甚至有些浮躁之时,重耗突传——兵出零陵的文聘,在与陆逊取得联系之后,按照陆逊的要求,没有直接加入苍梧、南海两郡的主战场,反而率军跋山涉水,自营道、桂林,直插郁林郡。因路途险恶,文聘所部在行军途中,便付出了近500人的伤亡。所幸此时已是冬季,避过了交州最为令人畏惧的物事之一——瘴气,否则伤亡人数更可能倍增。显然未能料到“敌军”竟会绕行奔袭,郁林太守对文聘军的突然出现毫无防备。而城中守备兵马只有寥寥两千人,且战力极其羸弱。面对文聘的通牒,郁林太守明智地选择了投降。郁林的丢失,意味着士燮的退路被彻底截断。整个交州,被文聘所部拦腰砍成两断,一边是屯聚重兵却退无可退的南海郡,一边是地域广袤却几乎没有什么战力的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诸郡。(注: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已在今日的越南境内)郁林失陷的消息一经传来,立即在番禺城内引起混乱。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七十六章(下)
面对退路被断的窘迫情况,交州军内部意见极度不一。以士壹为首的一部分将官认为“敌军”战力强悍,统军“敌将”陆逊、吕蒙又极为狡诈,以力相敌绝非良策。士壹主张立即弃守番禺,夺回郁林郡,而后利用交州广袤的地域与“敌军”纠缠。士庶、士徽兄弟则坚决反对弃守,力主利用地利之便,与陆逊、吕蒙展开决战。士徽甚至还取笑叔父士壹连续数次栽在吕蒙手中,已经变得如惊弓之鸟。几番权衡之后,士燮还是采纳了两个儿子的意见,决定与陆、吕二人在番禺展开决战。士燮以士庶为主将,以士徽为副将,率拼凑起来的四万大军,首先向人数较少的吕蒙所部发起猛攻,意图利用人数之优先击溃一方,以占得先机。士家兄弟初生牛犊不畏虎,对胜利满怀信心。但等双方真正接锋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错的厉害。吕蒙麾下军力,即便包括山越军在内,也只有近一万七千人,甚至不到交州军的一半。但战争比拼的不仅仅是人数的众寡。吕蒙所部,都是连年与孙军、曹军交战而磨练出的精锐士兵,以及那些生性彪悍的山越军,战斗力之强绝非那些几乎没有经历过正式战事的交州士卒可以比美。即便是武器的优良程度看,双方也相差甚远。激战三日,占据人数优势的交州军,在吕蒙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进退两难。士家兄弟骑虎难下之时,陆逊开始了对番禺城的进攻。士燮本准备凭借坚固的城池,阻挡陆逊些时日。以待二子奏凯,再内外配合,一举击败陆逊。但事情的进展,再一次让士燮失望,甚至绝望。陆逊所部随军携带了数十台经黄月英改良过的便携可拆式新型霹雳车。总共五十余台新型霹雳车,在三百余步开外一阵狂轰乱砸,将番禺城打得岌岌可危,将守城军砸得鸡飞狗跳。守军对陆逊军几乎连还手地机会都没有。无奈之下。士燮连夜命人出城。命两子速速回城解围。士庶、士徽接到求援后,大吃一惊,惟恐城池有失,连忙舍弃与吕蒙的激战。率领大军直奔番禺而去。然而,在急速回援的途中。士家兄弟再次遭遇奉陆逊军全琮部的伏击,全军立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尾随追击的吕蒙随即趁势而上。配合全琮痛击交州军。最终,士徽只得4000余人狼狈逃回番禺城。其余军卒非死即溃,被俘者无数,士庶于乱军中被吕蒙生擒。陆逊与吕蒙会师于番禺城下后,随即将城池团团围住。经过这场大败之后,士燮对击退“敌军”再不抱一丝一毫的奢望。面对对方发出的最后通牒,士燮派使者求见陆逊,表示自己愿意归附征南大将军刘皇叔麾下,但同时他又希望自己能够继续担任交州牧一职。听使者将士燮的请求说完后,陆逊淡淡一笑,将士燮地请降轻轻甩落到使者地跟前,简单明了地做了回复:“告诉士威彦(士燮),要么他自己开城投降,要么我让大军攻入城中。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顿了顿,陆逊带着和煦的笑容,却说出一句让使者从头寒到脚的话:“不要跟我提任何要求!”
使者回城转述了陆逊的话后,士燮彻底绝望,就欲出城投降。但士徽却坚决不同意投降,狂妄叫嚣要动员番禺全城百姓,与陆逊死抗到底。得到士徽地回复后,陆逊再不与士家交涉。他一面积极准备攻城事宜,一面命大嗓门军士环城诵读征南大将军府起草的劝降公告。同时,陆逊还让人将数百支附有文告地羽箭射入城内,鼓励城中将官军民出降,且称若能擒拿士家父子者,可受重赏。一时间,番禺城中鸡飞狗走,人心惶惶。交州平定战至此,大势基本已定!十一月下,刘先、刘华父子在曹军的护送下,转道宛城、颖川,抵达许昌,并立时被曹操赐见。
“……可恨刘磐一众叛逆,罔顾天子之命,不恤荆襄百姓之请,竟与国贼刘备相勾结,让刘备篡取了荆州。”应曹操地要求,刘先将荆州被刘备所得的情形详细地叙述了一遍。说到“愤慨”处时,刘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荡,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恳求道:“如今荆襄九郡之士人百姓,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翘首以盼丞相解救!先且代荆州上下,恳求丞相早日兴王师南下,驱逐国贼刘备,还荆州一片朗朗乾坤!”
“这里有荆州官员、各大宗族族长百余人联名的《请王师复荆州书》,恳请丞相亲览!”一旁的刘华也跪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双手托过头顶。曹真取过帛书,上前恭敬地呈递给曹操。曹操仔细地阅览了帛书的内容,以及最后附注的百多个姓名后,大为动容,起身走到刘先父子跟前,双手将二人扶起,慨然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荆州亦为大汉十三州一部(司隶校尉部,等同于一州,也被称为司州)之一。操身为大汉丞相,受圣上之托代理朝政,如何能看百万荆州黎民受此苦难。叔业、子云,你们尽可放心,但时机成熟,我当表奏天子,亲率百万王师南下,一举荡平逆贼,使荆襄百姓皆可沐天子之恩。”
“多谢丞相!”刘先、刘华父子热泪盈眶。再次深深施了一礼。
“我已为叔业暂置府邸,你等一路远来辛劳,可先回府歇息。改日,我为你等引荐入见天子!”
“谢丞相大恩!”
待刘先父子离去,曹操原先略显激动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冷静,回到自己座位上后,转头向荀或询问道:“文若,这封《请王师复荆州书》你怎么看?”
刘先父子举步出厅后。荀或已自行从曹操的桌案上取过了那绢帛书。迅速看完帛书上内容后。荀或又再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突然间,他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文若似有所得,请试言之!”
荀或将帛书转递给下首的荀攸。淡定地说道:“丞相,这封百人联名地请命书未必是真。”
“文若如何能确定?”曹操轻噫一声。好奇问道。
“丞相有所不知。帛书上的那些署名,笔迹虽然相似。却不一定是本人所署,很有可能是他人模仿。”荀或笑着说道,“以那第三个韩嵩的署名为例。仅从外观看来,虽然极为相似,但韩文畦笔风偏于凝重,此人的笔风却是偏于轻逸。早年我曾与韩嵩有过一些交往,对其笔迹颇为熟悉,就在今年年初还曾让人从荆州寻了一篇他亲笔手书的文赋。这署名十之八九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