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再生-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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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有想到,事起突然,加之行刺的人中居然有一部川军。连我都被搞了个措手不及。这场刺杀,设计得相当“巧妙”。准备也是相当充分——主谋者不但安排了刺客混杂在观阅祭拜仪式的百姓中,在道旁警戒、持幡守陵地一应川军中同样也安排了人手,甚至还事先安排了一场小意外“调”开了张任。利用大哥体恤百姓这一点,几名伪装成老弱幼孺的刺客拉开了刺杀的序幕,随后那些混入川军(或者说是被拉拢的川兵)的刺客同谋也相继发难,最终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由于情况不明,不敢轻易冒险,为了保证大哥的安全,我只能先领着一部随行护卫人手朝山上退却,借助地势阻敌,这样便与另一部人手分离了开来。无巧不巧的是,号角兵恰好就没能跟过来。
由于情势危急,号角兵可能受他人之命而鸣号向吕蒙求援。吕蒙本就奉我之命整军处于戒备状态,听得这十万火急的求援,肯定已经采取了应急举动。
一个不好,如果双方反应过度,局面将失去控制,一场战事恐怕就难以避免了。
“翼德……”大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大哥,你怎样了?”我抬手示意一众军卒继续保持戒备,随即转身走到大哥身旁。
“不妨事,幸有龙鳞甲护身,只是稍觉疼痛,并未伤及皮肉。”大哥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三弟,速与张文越、黄公衡取得联系,尽快将局势稳下来。
切不可引发兵戈,免生无数冤魂。再者,乱局若成,只会遂了那些不轨之徒的心……”
大哥的呼吸虽然稍显急促,但神色却从容依然,眼中也没有什么惊恐慌乱。比较显眼地是身前锦袍的胸口处破了两个大洞,这是被两支弩箭射出来地。
由于刺杀者距离较近,弩箭的劲力十足,大哥身着的两层衣物全被射穿,露出了淡灰色的龙鳞软甲(用一条异蟒的鳞皮制成)。如果不是有我当年所赠送的这幅宝甲护身,大哥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
这样的事实,让我感到后怕的同时,更生出无比的怒意——虽然一直对可能的谋刺有所准备,但当刺杀真正发生,当弩箭射中大哥地胸口时,我的心脏几乎就停止了跳动。
不管是谁。胆敢伤害大哥,我都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深呼吸了一口,慢慢恢复心绪的平静,我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我知道分寸!”
命令寇封领那300亲卫先护卫大哥继续朝高处撤退,我独自统领100狼牙精兵与那2000余川军对峙。
由于蛇矛并未随身携带。我右手执一柄环首刀,指向前方川军,厉声断喝道:“你等可知在干什么?刺杀当朝大将军,是夷灭九族的谋叛大罪……”
“休要听他胡言。要是让刘备窃取了西川,我川中数十万百姓就再无活路了。冲过去,杀了他们……”川军之中,有人疾声高呼道。
“杀……”数百人出声呼应。作势欲杀。不过,更多的人却是一片迷茫,他们先是看看我这边。随后又左右张望,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举动。
看到这情形。我心中已经明了——刺杀大哥的行动,不大可能是张任、黄权等人所为,至少张任并未参与其中。如若他是主谋或是参与其中,这些川军绝不可能出现这样迷茫地反应。
能够解释的情况,恐怕就是某些不轨之徒控制了少部军卒,进而试图在混乱中裹胁其余人一同参与反事。
“文越,公衡何在?”我气聚丹田,声如炸雷地长喝道。
“张征西且请宽心,张任在此!”张任那穿透力十足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凡川中将士,即刻于山下集结。
兵卒若有违令者。上官即杀之;上官若敢违令,部属杀之可接替;若举部曲违令,旁部曲共击灭之,官升三级,兵赏千钱!”
张任的喝令一经传来,与我对峙的2000余川军立刻出现了分化——多半军卒已经知道情况不对,不敢违令,当即垂下兵刃,缓缓朝山下而去;但仍有差不多300来人不甘心地滞留原地做困兽斗,并大肆蛊惑其他人莫要听令。
但很快,这些人察觉到情形不妙了——朝山下退却地1700余人一边后退,一边却重新举起了手中兵刃,不过对象却变成了他们。
此刻,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该如何做了——那300余人急忙赶上了大队人马,一同朝山下撤去。
两盏茶的工夫后,张任、黄权二人相携上山,求见大哥。
而此刻,无当、无前两部飞军地战旗已经出现在视线之内。
吕蒙的反应果然很快!
“大将军受惊,皆是末将(下官)之过,还请大将军降罪!”见大哥安然无恙,张任、黄权二人明显松了口气,但仍然双膝跪地,低首请罪。
“此非文越、公衡之过,且备并无伤损,不必过于自责……”不顾寇封的劝阻,大哥缓步走到张任、黄权跟前,将两人扶起,和声安慰道。
“谢大将军!”
虽然遭遇了刺杀,大哥还是执意完成了对刘焉、刘璋父子陵寝地祭拜。
不过,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陪同祭拜地官员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心情。众人都知道,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后果会如何已经很难预料。
回到成都后,张任亲自着手彻查此事,并在再三恳求之后,让大哥答应命吕蒙陪同他一同彻查。
由于伪做百姓的刺客或死或逃,难以追查,张任很清楚彻查的关键,就在于军中的刺客同谋。故而很果断地将那曾与我对峙的2000余川军控制了起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盘问审查,有嫌疑的几百人很快被排除了出来。出人意料,为首之人居然是颇得张任信任的川军都尉刘蒙。
在张任地严厉盘问下,刘蒙虽然供认谋刺一事,却只称自己是不愿见西川拱手让于外人,故愤而行刺,否认了有其他同谋亦或主谋的存在。
不过,在吕蒙略施小计地讯问下,刘蒙还是露出了许多马脚。
而这时,负责在成都外围潜伏的无当飞军传回了截获的两封密信,信中内容乃是准备勾结外郡官员共反大哥执掌西川,言语中甚至还隐隐提及刺杀一事,而署名者正是彭漾。
不过,大为出乎意料的是,经黄权再三确认,这两封书信的笔迹与彭漾全然不同,甚至与黄权所知的任何川中文武的笔迹都无相似之处。
而这样的密信,恐怕没有谁敢于假手他人书写……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一百七十六章(下)
黄权为人沉着耿直,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而且他与彭漾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再者,以他的眼光,不难看出大哥遇刺一事会带来什么样的恶劣影响。从这诸多方面看,黄权没有理由去掩饰什么。
难道说,那两封落款为彭漾的信件是有人故意嫁祸于他?
对此,我大感怀疑——无当飞军是在颇为隐秘的小路上截获的两封信件。
而事实上,除了安排狼牙精兵护卫大哥安全一事之外,我方并未露出任何刻意提防刺杀的迹象来。而增加护卫,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无法获知我方对刺杀有预先准备,以假信件方式进行嫁祸也就从无从谈起。
再退一步说,即使要嫁祸,也该做的显眼些,诸如行走于大道之上,并刻意做出可疑的模样,借此引起我军兵卒的注意,而不该是以极隐蔽的方式进行。
当我向吕蒙提及这些怀疑时,他也大表赞同。
可惜的是,两名信件传递之人都已饮毒身亡,否则也不至于让人如此为难!
而此外,另一个情况也引起了我的注意——黄权尽管确定两封信件不是出自彭漾的手笔,但他却也指出,信件联络的两名外郡大吏确实与彭漾关系莫逆。
如果说信件不是出自彭漾亲笔,他难道还真敢让他人代书不成?纵然真让人代书,收信之人看到这笔迹陌生、内容骇人的信件,恐怕十之八九也不敢相信。
又或者说,彭漾与这几位密友通信时。一直就在使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笔迹?
真的会是这样么?
苦思冥想仍不得其解之后,我再次约见张任、黄权和王累三人。
短短两日时间,三人似乎已经消瘦了不少。张任还好些,黄权、王累的眉眼间疲态尽现。眼中布满了血丝。
大哥遇刺一事,影响可说是极为恶劣。当日,参与、观阅祭拜仪式地官员百姓不下万人,刺杀几乎就是在近万双眼睛的关注下发生,根本瞒不住人。通过这些官员百姓之口,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得成都满城皆知。
成都城中的士民军卒顿时明了——两日前城外荆州大军震怒举动,正是因为刺杀事件而起。
余悸未消的成都百姓生出满腔怨愤——难得战事平息,安生有望,这场刺杀却险些让所有的希望破灭,让西川重新陷入无边无际的战乱杀戮之中。纵然再如何无知的人也知道,一旦大哥当真被刺杀,或许不消一月,荆扬数十万大军就会铺天盖地狂卷而来。届时。刺杀的主谋很可能已逃窜他处,来承受那滔天复仇怒火的,还是苦命的百姓。
百姓们所乞求地并不多,他们只希望能一日三餐无忧,阖家平平安安。只要能满足这些基本的要求,他们会温顺如幽潭之水。但是,如果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满足,或是受到了威胁,幽潭之水就会化做滔天巨浪。摧毁一切。而眼下,他们的不满已经在不断地酝酿之中。
张任、黄权、王累三人都是有识之士。他们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心焦情切。
“啊~~?”
听到我说出对彭漾可能擅长使用多种笔迹的怀疑,并提及要派人前往汉嘉、键为二郡,抄查那两封信件所联络的两位郡中大吏的府邸,张任三人都不禁面呈讶色,王累甚至轻噫出声。
要想将刺杀一事彻查出结果,离不开张任、黄权的支持。所以,我也不准备瞒着他们采取什么行动,坦诚相对。开诚布公,反而容易解决问题。
“张征西。还未能确定那两封书信由何人所书,这便贸然派人查抄桑均、肖樵二人府邸,是否有些草率?”略一沉吟后,黄权仍以他那一贯地平缓语调劝谏道。
“文越,你那里有何结果?”没有立即回答黄权,我反向张任询问道。
“……请张征西见怪!”张任刚毅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摇了摇头说道,“刘蒙仍然死不承认有他人主使。那厮性情向来顽固倔强,他认准死理便决不会回头。他手下那三百来人,都是奉他之命行事,其他事情便不知道什么了?
此外,城内外这几日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可疑之相。
再过两日实在不行,我便命军卒在城中逐家逐户搜查,务必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公衡也看到了……”我先是冲张任点点头,随即才转头面向黄权,回答他道,“若非实在无奈,也不必使出这方法来。相形之下,此法所带来的危害应是最小。若如我所料,彭永言惯于以别种笔迹与密友通信,则桑、肖二人府中必还会有其他类似信件。但要抄查出一两封来,真相必可大白。”
看出了黄权、王累的难色,我很干脆地说道:“假使有差,我当为此事亲向桑、肖二位负荆请罪。”
“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只会将局面搅得越来越乱,使西川难有宁日!我认为张征西的法子可行。”张任面色决然,右手一拍大腿,沉声说道,“这事就让我派人去办!”
黄权和王累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顿了顿,王累诚恳地对我说道:“抄查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