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河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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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寒偷偷瞟了安静地站在身边的晏河清一眼,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能怎么样呢?谁叫自己那时候一时冲动非要逞强,这个小子身娇肉贵,看着就不好养啊……回去对老板哭穷加薪?
他想到走时妈妈和他说的话——“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也还是个孩子啊。唉,幸好这孩子也不小了,不用多费心。到时候妈帮你联系学校,找个住宿的,把人送进去。你也别那么要强,……这关你什么事儿呢?非上赶着去做,多管闲事。有空管孩子,你还不如给我快点找个媳妇儿回来!那孩子看着就渗人,谁和他说话都不理……”
江小寒梗着脖子说:“不的啊,他和人说话的啊,我和他聊了好几次,前几年回来的时候,我还领他去河边玩呢,明明挺乖巧的!”
他妈埋怨似的瞪了他一眼,江小寒就噤声不敢说话了。
江小寒回过神,院子的正中放着一个屏风,花梨木作骨,白绸为纸,红红绿绿的画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江小寒瞅了正目不转睛盯着画看的小叔叔一眼,问道。
晏河清用艺术品一样的手轻轻抚了抚画屏,“你看得出上面画的什么吗?”
江小寒使劲儿看了好几眼,想了好半天才小心地回答:“有一条河……然后河边有一群人,有个人掉河里了,河中央还有个人飘那儿……哇噻~武林高手啊!”
晏河清怔了一会儿,幽灵一样转过头,发丝儿都不动一下,声音像是从寒夜里村边那条平静的河上飘过来的,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阴森森的:“是河神娶亲。”他深邃的眼睛像是穿过河上的雾气望来,冶艳、轻薄、脆弱,黑的泛蓝,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含着万语千言,这让江小寒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在他梦中游曳的银龙。
江小寒连忙点头:“是是,是河神……这河神长得真抽象,挺逗的啊。……等等,我记得这屏风是放阿爷屋子里的啊。”
晏河清嗯了一声,“都要潮了,我拿出来晒晒水气。我们把这个屏风带回去吧。”
江小寒一下子苦了脸,“小叔叔啊,这不太好带啊……”
晏河清凉凉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江小寒招架不住,举手投降,“好好,我带,我带,但是不方便放身边。我们先回去,我找托运公司寄过去好不好?”这才把他的小叔叔哄高兴了。
江小寒看着这画久了,也觉得挺眼熟的,“这也不知道是谁画的,真怪好看的啊。”他眼角瞟到他小叔叔好像在偷笑。
晏河清眸中有清亮的光芒,语气愉悦:“是我画的。”
这下总算是可以出发了。
奉着他这金贵小叔叔的圣旨,他们先坐船过河,然后再到对岸的汽车站搭乘大巴返回K城。
艄公是小时候看着江小寒长大的伯伯,其实早就不撑杆了,空闲的时候偶尔给来镇上旅游的客人摇摇船。
船上只有晏河清和江小寒两个人,江小寒这才看到河水已经没有他记忆里的那么清澈,黄澄澄的,漾满泥沙,“这水怎么成这样了?”
艄公便接话:“上流采砂队挖了的呗。说搞啥开发……我一白瞎的老头也不懂。哦,对了,那边山上的树也被砍得差不多了哩。”
江小寒挺难受,又说不出什么来。
艄公又说:“这河里被挖的都是洞,水眼子全是漩涡,娃娃一掉下去就别想救上来了。不过也奇怪,咱镇上就算有贪玩的小崽子掉下去,第二天早上都能会睡在河边,活的,全须全尾。河神保佑嘞!”
江小寒笑起来,摇着头说:“哪来的神仙……”
艄公也呵呵憨笑,“有的咧,老早的时候,每逢大旱,镇上都要做法事的哩。”
江小寒脑袋里不由浮现出神婆跳舞的样子:“那肯定挺有意思的。”
艄公:“也不算,每到那时候,镇上就得选一个姑娘出来,拾掇拾掇,打扮打扮,送去给河神当媳妇儿。不漂亮还不要赖!”
江小寒骇然道:“还有这习惯?”
艄公点头,“我阿娘说她小时候听她阿娘讲过有一段时间,连年大旱,给河神连着送了好几年的姑娘。”
江小寒唏嘘:“这河神还真不是个玩意儿……”
“住口。”晏河清冷不丁地说。
“怎么了?”江小寒讪讪地问。他原本还想艳羡一下河神能讨那么多漂亮小老婆。
“你不准说,别人无所谓,反正你不可以。”
“……”江小寒捏了捏鼻梁,想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哪得罪了这小祖宗了,“……小叔叔,你觉得这有河神吗?”
“没有。”晏河清转过头,看着白山黑水,“很早很早以前就没了……”
荡漾着的河水上遥遥飘来一首歌:
“水深深,山高高;辣日头,新娘俏;新娘俏来送神去。美嘚嘞,俊嘚哩;欢喜呐,天水降;谷簌簌来苗央央……”
又能隐约听见一个女人凄凄啜泣的声音:“河神你不能走哇~~~~河神你不能走哇~~~~”
听得江小寒毛骨悚然,“这怎么回事?”
艄公伯伯不甚在意,摆了摆手,“别上心,那疯婆子哭了好几年了,天天都来江边哭……破四旧那会儿就疯了吧。她家以前就是奉神的……”
“太吵了是吗?”晏河清握住江小寒的手,他的话音刚落,岸边的声音就像是被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江小寒心上一个突跳,忽然哆嗦了一下,他被他小叔叔的手给冰到了。
这双手,冷的都不像是个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也没那么简单~嘿嘿=v=
☆、侍奉小叔叔
回到K城的第二天,江小寒准时销假上班,一如既往,他是最早一个到的公司,一进门就像鳗鱼钻进岩石洞一样溜进办公室。
之后陆陆续续到达公司的同事碰见他都欢欢喜喜地打招呼:“哟~软妹回来了。”
江小寒笑而不语。
因为出生在小寒那天,江小寒被祖父钦赐小寒之名,除此之外别无他意。想当年他羞涩腼腆地来应聘,刚推开门就听到一片齐声声的欲求不满的狼嚎——“哦~来了个软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张模糊不清5块十张的证件照被拍的像个女人……虽然后来验明了正身,但公司里的汉子们还是喜欢羞答答地喊他软妹。到现在,江小寒已经堪破红尘宠辱不惊了。
他自己是觉得自己倍儿爷们的,身高一七八,鞋码四十三,不就是白了点,弱了点,时不时生个病吗?这也怪不得他。体质问题,从小到大,他就给三天两头地跑医院,心律不齐,间歇性头痛,检查了也没用,一直无法根治。
江小寒的小秘书苏蘅跑进来关心他,这是个真?软妹,水灵灵的小姑娘,上头空降下来的,董事长千金,知道的人不多,他这个顶头上司算是一个。小姑娘年纪小,活泼可爱,很好相处,就是有时候比较让人无语。小姑娘这儿正一脸雀跃地瞅着他,“江哥,你回来的正好。你上回让我帮你联系的那个催眠师的朋友我给你弄好了。他说今天下午就有空。”
江小寒欣慰拍拍小姑娘的肩,“小苏啊,干的非常好。但是我今天下班还有事……唉,今天是不行了,能不能帮忙改个日子啊?”
苏蘅眨巴眨巴眼睛:“你今天下班以后要干啥?”
江小寒悲怆而又自豪地说:“你江哥我收养了个小孩,下班了得陪他去买床垫。”
苏蘅拍着桌子:“有爱心的男人最有魅力了!不行,我得帮你一起看顾看顾。”
江小寒轻咳:“……那是我小叔叔。”
苏蘅夸张地把嘴巴弄成O型,“哎哟,你家关系还挺乱的。那我也得跟着喊小叔叔吧……”小姑娘在边上自己美的冒泡。
又被小姑娘调戏让江小寒有点囧,他赶紧装成没听见,“总之,能帮我改个时间预约吗?”
苏蘅拍胸脯保证,“当然可以!”完了她又神神叨叨地说,“江哥,我跟你说,我帮你联系着朋友的时候啊,也跟着学了点解梦。我觉得你可以和我说说。”
鬼使神差的,江小寒还真给苏蘅说了,“那个梦来之前不会有预兆。梦里,我是浮在水中,但没有窒息的感觉,而是感到很舒服。对面有一条银龙盯着我看……按理来说我应该害怕才对,可是我看到它不仅不害怕反倒觉得很亲切很熟悉……”
小姑娘哎哎哟哟了一会儿,又作掐指算命状,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了……”
江小寒也被勾起了点兴趣,“说来听听。”
苏蘅清了清嗓子,“这个水嘛,它……它、它还是代表水……你先别笑啊!我继续说啊……贾宝玉说过,女儿都是水做的。所以你梦见的这水大概、也许、应该就代表女人。好了,我们来说银龙,关键在那条银龙!这龙你知道是什么吧?在古时候呢,龙就是男性|生|殖器官的图腾象征。当然,我们也可以这么理解——龙性本淫……你别老插嘴!我知道是蛇!那不是差不多么?就多几条腿儿嘛……所以说!你的身体其实在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乳!交!融!”
江小寒一口水全呛进鼻子里去了。
——姑娘真是一条汉子!
下班之后,江小寒就直奔回家把小叔叔接出来了,牵着个美少年去逛街,江小寒与有荣焉,得意洋洋。
“这款是正在促销的健脊正姿青少年专用床垫,由比利时贝卡利制造,通过AEGIS专利认证,采用DPDS专利技术……”导购小姐滔滔不绝的讲着,江小寒看着她鲜红的小嘴上下翻飞直闹心,“得得得,你直接说要多少钱。”
导购小姐笑盈盈地说:“你们可真走运!最近做活动,只要一万三千八。”
江小寒一口血要呕出来,这确实有够走运啊……在他的注视下,导购小姐依然笑得如沐春风纹丝不乱,敌不动我不动,江小寒也跟着笑,转头找自家小佛爷,“河清……”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晏河清已经躺上去了,今天的晏河清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腰胯的比较低,他往上面一平躺,上衣下摆缩了点,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腰来,玉体横陈,活色生香。
这还是江小寒第一次看到晏河清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个小叔叔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肃穆、冷峻、满身荆棘利刺,他一眼望来仿佛穿透了叠叠黑暗,没有半点孩童的纯真,深不见底,又古井无波。
那大约是七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盘山公路还没修好,大巴一路开进去簸的像是羊癫疯,车上人挤的跟罐头似的,不仅如此,除了人,这儿还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见识过了才知道人类的智慧是多么高深,居然能在有限的空间塞进无数的物件,江小寒那年十四岁,狂呕之后蔫蔫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顶挂着几串腊肠,脚边叠着几笼土鸡,土鸡的精神气儿比他好,扑腾着翅膀抻着脖子咯咯叫个不停,江小寒熏得满头满脸的怪味,快昏死过去。
江小寒妈妈是城里人,但他六岁之前都被养在祖父膝下,直到七岁要上小学了才被在城里工作的父母接走。在他的印象中,祖父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虽然很公正,但江小寒能感觉的出来,祖父讨厌他,非常讨厌他。至于为什么讨厌自己,直到祖父去世江小寒也没有弄清。
终于下了车,江小寒走在父母身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讨论:
“哎哟,落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