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阑酒醒by伊叶-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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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雪，你……””紫晴拉过辰雪．坐下。
“姐姐不必担心，这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辰雪说，大概是因为脸部的疼痛，辰雪说起话来并不是很利索。
“如何不担心？你看看你．脸都肿了一圈了．你的祖父也真下得了手？”紫晴不忿道。
“姐姐，这些事情对我和洛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像是这种掌嘴的，算是轻的了。”
“辰雪，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么？为何有一个这样可怕的祖父．还有，那个叫洛的，他是你的哥哥？”紫晴见辰雪与洛的关系也并不亲密，至少不像普通的兄妹一样互相照顾，嘘寒问暖。
“他？是我哥哥，但他其实是我父亲的养子。”辰雪说道，紫晴这才想起来，之前在箬磬居问他们那个老头是不是他们的亲祖父的时候，那个洛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出去了，原来他不是亲生的。
“那你呢？你一个女孩子，你的祖父为何对你这样呢？”紫晴不解，在辰雪这样的年龄，不该是家人最最疼爱的年纪吗？
“这大概是我们家族的悲哀吧，自从背上家仇国恨之后，家就不成家了，自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能从我的爹娘身上看到我长大之后的生活了，我爹．我娘，他们无一不是为着这仇恨而存活，然后，又因着这仇恨而仇……”
“家仇国恨？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放是不是明朝皇室的后裔？”
“姐姐，你猜对了。”辰雪大方承认，并没有顾忌。
“那辰雪你怎么会到皇宫里去呢？”
“姐姐，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其实我会叫胖丫，是因为我顶替了一个叫做胖丫的宫女进了宫……”
“什么？”紫晴惊愕，辰雪改名为胖丫原来不是被逼的！紫晴压制下激动的情绪，道：“那么辰雪你为何敢跟我说你的真实名字呢？你不怕被我发现后，会……”
“姐姐，我相信你不会的，其实……你就是夏紫晴对不对？”这个消息才更加劲爆，原来辰雪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你怎么会……”紫晴想不通辰雪究竟是什么时候认出来自己的。
“我的祖父从我懂事开始就已经着手教我和洛很多东西．易容术只是其中的一项罢了，而拆穿易容术，也是学习范围内的事情。”辰雪看着紫晴，说道。
“那你还会其他什么事情呢？”紫晴想着，既然那个怪老头如此古怪，甚至连对自己的孙女都能这么狠心，想必是让辰雪学习了很多东西，以备日后能排上用场。
“姐姐，我杀过人……”辰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疑，大概是怕紫晴听到这句话，会用另一种眼光去看自己吧？
“杀……杀过人？”辰雪自进屋后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震撼．紫晴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十岁那年，我祖父给了我一个任务，他让我从死牢里选一个人，亲手杀死，我当时不敢，被祖父打了个半死，后来终于受不住了，我找了一个老头儿，他又老又病，当时凭着我的武艺，其实只要一刀就可以解决掉他的性命，但当时我生生花了半个时辰才杀了他……我记得，他倒下的时候，我只觉得一阵晕眩，然后就昏死了过去，后来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两夜了……”
辰雪回忆着残酷的童年，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辰雪，我没想到你有一个如此……”紫睛想说悲惨的童年，但似乎又不足以形容一个十岁小孩被逼杀人的可怕经历，但又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的词语去形容。
“姐姐，我当你是我的亲姐姐的，我没有兄弟姐妹，除了洛，但是……洛，他在我心里，并不只是哥哥那样简单……”
“你喜欢洛？”紫晴看到辰雪无奈又悲伤的眼神猜想道。
“嗯，可是……洛他并不喜欢我，他真的……不对，他也没有把我当做是他的妹妹，也许，在他心里，杀手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吧，他只忠于租父，所以祖父对洛是最严格的，也是最好的，甚至，比我这个亲孙女还要好。呵呵……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亲人不亲近我，我喜欢的洛，也不喜欢我……”
“辰雪，那个洛，我看他也不像是一块木头，也许，你可以找他谈谈，说不定会有其他的一些进展呢？”紫晴会这样鼓励辰雪，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她自己在马车上就已经跟洛有过交谈，不敢说对洛了解，但至少还是能感觉出他的秉性的……
“他……他从来都不与我谈心的，所以……”辰雪尴尬一笑，然后摇摇头。
“你没有试着去打动他，你怎么知道呢？”紫晴再次激励辰雪。
“姐姐，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看的。”辰雪最后只好点头。
“嗯，有去试过，就算不成功，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若是不试，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辰雪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来是来跟紫晴谈谈之后的事情的。
“打算？辰雪，你认为我有自我打算的权利么？依你对你祖父的了解，你的祖父肯放我走么？”
“祖父他向来只做有价值的买卖，所以，我猜想姐姐你，对祖父来说，应该是有利于他的……我不知道祖父究竟想如何处置你，但现在你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辰雪说道。
“你的那个哥哥洛也这样说，可是，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辰雪，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逃出去。”紫晴知道辰雪很害怕她的租父，但自己对这个地方完全不熟悉，必然需要辰雪的帮助，否则就只能做“砧上之肉”了……
“姐姐，你放心，祖父不会暂时不会动你的，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但我们这儿的守卫并不简单，干万别轻举妄动，等我想到办法，我们再好好商量。”
“嗯，好。”紫晴点点头，“辰雪，你帮我的时候要先好好保护你自己，听你说起你的祖父，我想若是让他知道你帮我逃跑，他一定会重罚你的。”紫晴一想起那个怪老头，心里不由得有些毛骨惊然。
“姐姐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想祖父他……最多就是按例惩罚罢了。”
“按例惩罚？那是什么惩罚？”
“没事，姐姐放心。”
“辰雪，我看如果严重，我就自己找出路好了，你今日才说了一句话就被罚掌嘴五十，那要是你帮我……”一句话五十，若是帮助自己逃跑，应该可以算是背叛了吧，那岂不是会要了辰雪的命吗？
“我想，至少我是他的亲孙女，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辰雪说这话的时候努力想要让它变得有底气，但只有辰雪知道，他的祖父从来都不看亲情的，这也是为何她不抬祖父待见的原因，因为辰雪从小性子较为懦弱，自从十岁那次杀了那个老头之后，就一直不间断地做恶梦，所以相对于辰雪这个孙女，怪老头他更喜欢心硬如铁的洛……
“辰雪，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这样帮我。”紫睛看到辰雪的样子，也明白，辰雪其实是想帮助自己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姐姐，你怎么说这话呢？当时我在宫里跟你说那些话，其实也并不全是假的，当时，我在管教嬷嬷底下工作，总是受人欺负，皇上也的确跟我说过，若是你成了我的主子，那么我就可以跟着你的话，你醒来的时候，并不像皇宫里的其他人一般，高傲，无视我们这些下人，反而跟我说会帮助我离开我的管教嬷嬷，当时，我心里其实是有怀疑你只是说说而已的，但当姐姐变成茉烟姐姐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姐姐一直都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其实这一次，说不定是我连累了姐姐，否则姐姐也不会到这儿来了……”辰雪自责道。
“辰雪，我不知道为何，对你总有一种保护欲，大概是你真的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妹妹吧！我当时听到你的遭遇，其实有点儿心疼，若是把你换做我的家人，他们受到这种伤害，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当时，我并不可能做你的主子，但我想着也许能求求皇上的……”
“嗯，姐姐你知道么，在这儿，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这儿说是我的家，却是我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只是我……根本就逃不掉……”
看着沮丧的辰雪，紫晴只能紧紧拥抱住她，希望能给她一些支撑她走下去的勇气。
第一百三十七章若只如初见（一）
每日在这个地方待着，那个老头也没有来找紫晴什么麻烦，但紫晴知道自己周围的那些个下人，绝不只是来服侍自己那么简单的，辰雪偷偷跟紫晴说过，这些下人都是洛亲自选的，一个个武艺高强，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只听命于洛，除了洛，就算是怪老头的命令他们也不会听从的。
“茉烟姑娘这几日住的还惯么？”正发着呆，就听到洛的声音。
“是你？我还好。”紫晴继续托腮作思考状。
“怎么坐地上了？”洛指着坐在台价上的紫晴问道。
“我喜欢，难道这里有规定说不能坐台阶么？”
“那倒没有。”洛说完，倒是不见外地坐在紫晴身旁。
“你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你的祖父有什么命令？”紫晴想像洛这种冷冰冰的人，不可能无所事事到处乱逛吧，况且听辰雪说，洛是怪老头最满意的人，几日会来到这里必然是因为有什么事吧。
“我们的人昨儿夜里抓到一个人……”洛故意没有再说下去，转过头看紫晴的表情。
“什么？你们抓了什么人？”紫晴的震惊，没有让洛感到失望。紫晴想既然这个洛会到这儿来，想必他们抓的人跟自己是有点关系的。
“想见见他么？”洛又扯开一抹冷笑，没有任何温度。
以紫晴的心思，自然是想不通洛究竟是要做什么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可以，我想见。”
“好，那就随我来吧！”洛起身，往院外走去，紫晴紧紧跟着。
洛带着紫晴来到一个有些冰冷的地方，不是周围的温度，而是这里的气氛不由得让人觉得是在冰窖里一般冰冷……
走过一条小道，就能听到有人被打的声音，是用鞭子抽打的声音，不知为何，紫晴听到鞭子带出来的“呼呼……”声，心里会有些疼痛感，如同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来到一个转角，一个转身，紫晴已经看到这个房间的所有情况，“说！你究竟是谁？来这儿有什么目的？”那个挥鞭男子看起来很是魁梧，用力挥下的鞭子，每一下都能见血……
“容若……”紫晴在见到容若的那一刻，泪水簌簌地，不由自主地从眼里滑落下来，紫晴欲跑过去，挡住那条鞭子，但手臂却被洛抓住。
容若听到紫晴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鞭痕还在渗着血丝，“晴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容若微笑，带着血丝的微笑。
“容若……”紫晴想要挣脱开洛，但无奈洛紧紧抓着紫晴的手臂，紫晴只好为容若求情，看着只有一件白色单衣的容若身上满是鞭痕，衣服也被鞭子抽出了条状，每一鞭都带着血，沾在条状的衣服上，紫晴害怕极了，心疼极了……
“洛，求你，不要打他了，求你了，他不会威胁到你们的……”紫晴望着眸子依然清冷的洛，哀求道。
“他是纳兰容若？鞑子皇帝身边的侍卫？”看来洛是认识容若的。
“是，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