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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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几乎没有片刻的思量,随着自己的意愿脱口道:“三王爷。”
他的回应里有着深深地叹息,“是我。”
他扶起她,她清晰地看清他。他的目光明净如天光云影,有如玉石般的清澈和温和。清明简净的脸庞上多了几许风尘仆仆的坚毅。而他一袭简约白衫,妥帖着修长的身姿,带着杜若淡淡洁净的清香,分毫不染世俗尘埃。她有一刹那的恍惚,来牢里看望她的,不是六王竟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三王爷。
他柔和道:“你还好吗?”
一向自认坚强的她,此时竟掩面,摇头,“王爷,何时知道的消息?”“两个时辰前。”,他缓一缓道,简短地道:“皇兄召我进殿说有事要议,待我前去时,发现养心殿的伺候的奴才都换了。见你不在,便去找福顺,竟也没见着。后来,许总管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
他环顾四周,见只有刘书云在内,轻声道:“此处说话可方便?”
她点头,“书云与我情同姐妹,王爷有话,但说无妨。”
刘书云不经意地,又颤抖了一下。怀恩皱了皱眉,看来她受惊不浅。便引了三王走到角落里,他低声道:“太医都说皇上是中了毒。怕是你们都脱不了干系了。这下毒之人一定要先抓到才好。”
怀恩道:“眼下还是先救皇上吧。皇上醒来,有些事情才好解决。”
三王看了一眼瑟缩地刘书云,叹道:“好,那我先出宫找找名医,若是能解得了毒,便是最好的。只是,我很担心你。这里是宗人府,我既便有心保你出去,也是不易的。”
怀恩摇摇头,“这时我出去,反倒让人疑心我。还是有劳三王寻医救皇上吧。”
牢房重地自是不能多待,三王又叮嘱她几句,方才离去。
算算时间,此时,六王也应该得了信。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得到解药。按三王的话,福顺没在养心殿,难道,他也被抓进宗人府了吗?
哗啦哗啦,又是一阵铁链声,但这时又多了几分哭声与呻吟。怀恩扑到栅栏前探头看了看,原是刚才出去的养心殿的奴才奴才都受了刑。满嘴满脸都是血,有一个奴婢竟是被拖着回来的,怀恩仔细辩了辩,发现是那个叫菊儿的丫头。
侍卫将她们重新锁好,并未停下脚步,直冲着她这边过来。吓得怀恩倒退了几步,坐到刘书云身边。
牢门被打了开来,侍卫看了看两人,问道:“哪个是瑶华姑姑?”
怀恩抖着嘴唇没敢出声,侍卫不耐烦,“快点起来。”
她打了一个冷颤,想起身,手被刘书云紧紧握住。深吸了一口气,挣脱了刘书云的手,站了起来。侍卫的大掌一伸,扯住了她的衣衫,只觉眼前微微一晃,脚步便踉跄了。
“怀恩!怀恩啊!”刘书云在被怀恩带出牢房的那一刹那,才幡然惊醒,失声大哭起来。
第一卷 宫廷篇(下)帝宠 【第088章】 手谕
【第088章】 手谕
穿过阴冷漆黑的过道,一间石房里面透着刺眼的光亮。
怀恩被人一个踉跄地推了进去。
审训的人并不多。
但阵容却极为强大,有一位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却也端坐在正中间…………尊贵的太后娘娘。
负责此次审案的是李振霆李大人。
怀恩看了他一眼,此人还算耿直,这两年几件案子处理得极为漂亮,深得君天凌的器重。想来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下面的可是瑶华姑姑?”李大人问道,语气还算得上温和。陪坐太后身边的皇后却因此皱了眉。
“正是奴婢。”怀恩跪下答话。
“皇上的饮食起居可是由你来照顾的?”
“是。”
“对于皇上中毒之事,你有何话要说?”
“回大人的话,奴婢也很奇怪皇上是怎么中的毒。奴婢认为饮食上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最近皇上比较嗜睡。”怀恩据实回答。
“既然饮食没有问题,那应该是别的原因吧。皇上可是与你最近的人了。这一点,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皇后抢了李大人的话,语气凌厉发难道。
李大人的眸光一闪,低头不语。
“若说近,应该是皇上的后妃才对。奴婢不过是皇上御前伺候的人,比不得宫中娘娘。”怀恩不敢松口,将话顶了回去。
皇后的脸色一沉,正要发火,太后却拍了拍她的手。
“大胆刁婢,你还不认罪吗?”太后怒道,“难道非要让哀家用刑不可?”
“奴婢不知身犯何罪,还请太后明示。”怀恩苦笑道。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这个可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
一只扎着银针的布偶扔到了她的面前。
怀恩冷笑,这个戏码也太狗血了吧。
李大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布偶,心中早已震惊骇然,不由得看向怀恩,见她不争不辩。当下,将眉头皱得更紧。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后冷笑道。
怀恩微叹了口气,环了一眼四周,双膝已跪【文】得麻木了。太后看样子【人】气得不轻,身旁的嬷嬷【书】还在给她抚背顺气;皇后【屋】冷眼,在一旁煽风点火不浪费半点表情。
这是谁布的局?布偶小人,亏他们想到出来。可这是在古代,人们信奉巫蛊之术,这个布偶绝对是重量级的炸弹,更何况被咒的是当朝天子。在她的屋子里搜出来的,那么,嫁祸的人与偷走铁匣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人。若要置她于死地,太后是不会只拿布偶出来,而对她的身世却只字不提。也就是说,在怀恩离开春意居前往养心殿之后,铁匣被人偷走了,其间忠旺回去一趟取铁匣……那么这布偶是在忠旺离开之后,确切地说,是在怀恩被送入宗人府的时候放进屋子里的。
想当初,太后与林妃之间也是嫌隙深深,不排除借着此事予以报复之心。更何况,皇后是她的侄女……可是,就算给她安了这个罪名,也是无益于救助皇上。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过,难道,他们想借此改朝换代?
怀恩的心怦怦乱跳,所有的事情,环环扣扣,算无遗策。
那么,站在太后与皇后背后的人应该就是赵相。
正想着,突听得太后冷冷道:“贱婢,你还不认罪吗?哀家不如给你指条明路。”
若真是条明路,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整治她吗?
想是她的表情太过游离,李大人有些急了,不停地给她递着眼色,毕竟,她该为自己申辩,可申辩有用的话,还要这宫心计来做什么。
她想了想,向太后道:“不知太后所指的明路是什么?”
“怀恩,哀家念你在宫中伺候已久,先帝在时深得宠信。哀家便给你一个机会,想你一个小小地宫女也做不出此等大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或者应该说是皇上的哪个妃子指使你的吧?”
指使?
皇上是在媛妃宫里晕倒的,媛妃此时正被禁足,若说有人指使的话,那未免太过明显了吧。
果然,他们这一步走得厉害,剑锋一指,指向了媛妃身后的右相。
“回太后的话,奴婢并没有做布偶诅咒皇上,更没有受到别人的指使。还望太后明察。”
太后大怒,朝贴身嬷嬷道:“给哀家掌她嘴!”
清脆几声,附和着幸灾乐祸的笑声;怀恩捂住嘴角……老婆子力道蛮大,都快赶上一个成年的男人,估计再活几十年也没有问题,疼得她几乎掉眼泪。
想了想昏迷中的君天凌,忍住了,心想,等他醒过来,一定要把今日所受的气加倍还给他,前提是如果她还没被这些人整死的话。
太后冷笑,“看来打得还是轻了,给哀家用刑!”
怀恩心里哀叫,她的命为何这么苦。入宫几年先是挨耳光,再挨木板,再被人踹得吐血……这回就要领教宗人府的刑罚了,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李大人低声道:“太后娘娘,现在用刑还过太早。伺候皇上还有另一个宫女,更何况她与怀恩是在一个房间。或者这布偶并不是她所做。不如先传了那宫女问话。”
太后一声冷嗤,道:“既然李大人发话了,哀家便给你一个面子。免得让人说哀家存了私心。”
李大人暗抹了一把冷汗,这也叫给他面子?!
怀恩心知李大人在帮她,但,即便是传了刘书云进来,又能如何,无非是多添一条人命。
“这又何必呢?刘书云日日与奴婢在一起,做没做过这只布偶,奴婢最清楚不过了。”怀恩盯着太后,一字一顿道:“这布偶本来就是有人栽赃给奴婢的。”
此话一出,皇后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指向她,“贱婢,你——来人,大刑伺候!”
“且慢!”一声怒喝传来。
除太后、皇后外,众人纷纷起身施礼道:“臣(奴才)参见安阳王。”
“平身。”
李大人此时见到安阳王,恍如见到救星般,忙请他上座。
君天恒依次给太后、皇后见了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怀恩,道:“刚才本王听到有人要对此婢用刑,可有此事啊?”
李大人偷看了皇后一眼,默不作声。
皇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宫中谁都知道安阳王对此婢的情谊。本来,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宫里哪里会有绝对的秘密。自从她得知怀恩及笄当晚皇帝的所作所为,方才明白,原来皇帝也对怀恩有意,而且用情非浅。那孔明灯上的纸条,她是使了不少银子弄到的。纸条上的字,使她对怀恩恨之入骨。“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咬牙冷笑,这是她此生见到的最可笑的事情。
即使皇上非意属于她,也不应该是一个低贱的婢女。她是一个高傲的人,容不得别人看她半点的笑话。她将此事深深地埋入心间,暗暗筹划,总算得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岂能白白错过。
“皇后,你说与安阳王听听吧。”太后见皇后面色有异,出言提醒道。
皇后点头,向安阳王道:“皇上中毒,本宫疑心是饮食上的出了问题。可验试官至今并无异状。本宫便将皇上养心殿的奴才关进了宗人府。并下令搜集他们的寝居。没想到,在春意居里发现了布偶。先帝在时,最恨巫蛊之事……”
“皇后说布偶是怀恩所做?”君天恒打断的皇后的话。
皇后略顿了一下,道:“布偶在她床下发现,自是她所为。”
君天恒冷冷地盯了皇后一眼,转向怀恩,道:“布偶之事,你有何话说?”
“回王爷,奴婢倒觉得有人在栽赃陷害奴婢。别的不说,单说这布偶上的布料,便不是奴婢居所的。”怀恩将布偶举起。
李大人快步上前,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是上好的雪缎。”
太后听闻,立刻瞪了皇后一眼。
皇后面色一凛,随即转了转眼珠,道:“若说这雪缎是宫中极好的料子,由外番进贡,不过两匹。本宫与媛妃各一匹。不过,本宫的雪缎已经给了内务府做了衣服,并无剩余。倒是媛妃的那匹听说还不曾用过。”
“依皇后的意思,这是媛妃做的了?”君天恒抚了抚下巴。
“本宫可没这么说。太后已经给了这贱婢机会,可她始终不肯招出背后指使之人。本宫觉得这事可不是一个宫女就能成事的。本宫对她用刑,也不过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
君天恒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将一纸黄帛递给皇后,道:“恐怕此婢,皇后娘娘还动不得。”
皇后一惊,低头看去,只见那上面字迹苍劲而熟悉,写着:宫女怀恩,忠耿贤良,勿论她犯下任何错罪,若非朕之意,一律不可责罪惩治,如有违者,斩立决!见此谕者如见朕意,钦此!
手谕下,是皇帝的玉玺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