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少年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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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寂然。
挨了两巴掌,左岸书倒先清醒了。知道今日再纠缠下去,只会更丢人,也讨不了好。
咬咬牙愤然转身离去。
这边重穿终于推开慕少艾,一面用袖子擦脸,一面道:“少艾你弄得我满脸口水。”
转眼对上了重千斤一对冷入骨髓的黑眸,满是落寞。心头一颤。
“三少。”
重千斤一言不发,起身,快步离开。
重穿正想着要不要叫住他解释,又看到楼梯口一对熟悉的人影。
纳南白脸色苍白,满脸惊疑,嘴唇紧抿;另一个三步两步跑过来抓紧了慕少艾的肩膀,使劲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一个……”司空可爱的蜜色小脸已然气得通红。
重穿闭上眼,叹气。不用问他们几时来的,显然,该看到的,都看到就是了。
这出戏,跟约好了似的,观众挺齐全。
此时听得身后有人咳嗽。
“小穿,有的事,不是随便和谁都能做的。做过了,就要负责。”
重穿扁嘴回头,正对上似笑非笑的重千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通乱亲
☆、思春如流水
重穿回头,笑道:“大少,先吃饭吧,难得一桌好菜。”
重千里则似笑非笑。“大少?不叫我哥哥了?”
重穿懵。“那不是一时冲动么?”
重千里笑意更深。“小穿亲我,”修长白皙的手指贴了贴嘴唇,“是因为冲动啊!”
重穿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起身去拉了尚纠缠不清的司空和幕少艾。
“都坐下,都坐下。”
冲楼梯口的纳南白挥挥手。
“小白也来吧。你们到酒楼,不都是来吃饭的么?大家这么熟,也不用客气了。”
人越多越好。局面不好应付,就把它搞得更乱。
一面自己先夹了筷排骨吃起来,一面又招呼,“吃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
重千里又接一句:“哦,小穿想留着力气干什么?”
重穿差点把骨头咽下去,暗骂自己嘴巴太快。“干什么不要力气呢,哈哈!”
这两句笑得真干,又偏偏没人附和。
从一盘素绘三丝里挑些胡箩卜,放在重千里碟里。“大少,多吃胡箩卜,可防夜盲症。”没事别拿你那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睛到处乱射,照得人心慌啊。
重千里轻笑。“我的小穿真是体贴呢!”
重穿抖一下。玩不过你,转移目标。
给慕少艾倒杯酒。“少艾,你刚才损失了不少口水,喝杯润润嗓。”
后者抓住他手,眼泪盈盈的,“重穿,刚才你……”
重穿拍拍他手,“那是形势所逼,做不得数!”
再看看乌眼鸡一样跟少艾对瞪的司空,也给他倒了一杯。“司空兄,你也喝杯压压惊。”
司空转而瞪他。“就没见过一个人脸皮比你还厚!”
慕少艾:“你骂谁?”
重穿摇手。“好了好了,莫吵。”头疼啊,早知道下嘴后患无穷,不,不,不,她可不后悔,偷看下重千里唇红齿白的小嘴,暗暗舔了舔舌头。
转头给纳南白也倒了一杯酒。“纳小白,你自便。”
纳南白此时已恢复一贯神情,闻言手到杯干。
突然问:“你不去看看重千斤?”
重穿顿了一下,缓缓道:“三少脾气急,给他点时间自己想明白了。”
纳南白:“若是他想不明白呢?”一对眼盯着重穿,黑玉流光。
重穿沉默片刻。“若想不明白,看到我也还是生气,不如不去招惹。”
突然没了情绪,坐下,拿个点心,咬两口,又咽不下去。
“别干吃,我叫小二新倒的茶水。”重千里递过来一个杯子。
“谢谢大少……”重穿不敢看他,要不是脸太大,真想埋在杯子里。
重千里忍不住笑,把她腮边一绺头发塞回耳后,温言道,“好了,莫胡思乱想,吃完就回去歇着。”
重穿正为他回复成平常温柔和煦的大少而庆幸,乖乖点头。
那一个却又加一句:“反正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什么时候想继续都可以。”
一顿饭终于各怀心思地用完。
饭毕,司空与纳南白与重穿等告别,纳南白走时停了一下,看看重穿,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重穿拉着少艾的手,站在舫顶甲板上,心里很乱。
慕少艾央道:“重穿,今天去我房间睡觉好不好?”
重穿拍拍他脑袋。“笨蛋少艾,别淘气了。”
慕少艾撅嘴。“我还没说你……”
重穿拉着他手。“喏,少艾,你自己也知道,我跟你是怎么回事。”
慕少艾看着她,轻轻道:“重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重
穿:“我知道,我也一样。”抓紧他手,“不过,这个喜欢是不一样的。”
慕少艾沉吟一会儿,问道:“你那个喜欢是给谁的?重千里,重千斤,还是纳南白?”
重穿愣一下。“我不知道。”苦笑,“或许,谁都没有吧。”
才多大啊,莫要逼我早恋。
慕少艾还待说什么,重穿抱住他。“我一个待会儿,你自己去睡觉,好不好?”
慕少艾走了。重穿站了会,也觉得很累,只想回房间歇着。
但是心里老是不自在。
身上仿佛有两个洞,是被重千斤临走时那两道深深落寞又彻骨冰寒的眼光刺穿的。
三少的冷冻射线她领教的多了,但从没见过这样的。只是回想一下,都透不过气。
重穿很想假装不在意,三少性子那么别扭,就算去解释,最后估计还是不欢而散。
左思右想,信步乱逛,一抬头吓一跳,不知不觉居然已走到重千斤的房间门口。
房里灯还亮着,重穿站在外面,痴痴看着,发起了呆。
梧桐秋风,朦胧下月。少年心事,最是难猜。
仿佛很近的距离,这一步却那么难跨。
那个人就在里面,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明知道他心里难过,是因为自己,却不敢走进去。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
良久,重穿叹了口气,回头,走开。
走几步又转身,往回走几步,停住。
再一会,转身,走几步,又停住。
“你到底在搞什么?”重千斤站在门口,不耐烦的声音有些颤抖。
重穿停住,只看着他不说话。
重千斤回看她。
是晚月光不明,星辰稀疏,可那漆黑眸子却在夜色中异常闪耀,很多年后重穿只要一闭眼,都能再看到那双眼睛在记忆深处发光发亮。
重穿挪了下脚步。“我,我还是走吧。”
一股大力,人已经被摁在舱壁上。
重千斤整个人压过来,手箍得那么紧,声音酸涩,气恼。
“你跟慕少艾还搂搂抱抱,跟我,就没什么说的?”
重穿抬头,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
重千斤盯着他,突然抬起一只手,使劲地蹭着她的嘴唇。
一下又一下。
“不要说,不要说,我不想听。我明明看见你亲了他,亲了他!”
声音里是重穿未听过的惊慌无力。手一下一下使劲地蹭。手指很修长,但有茧子,因为总在拿剑吧。这只拿剑永远很稳的手,现在却颤抖着蹭着她的唇。很认真,很执着地蹭。
“三少,嘴皮要破了!”重穿艰难地提示。
“你亲了他,亲了他!”少年好像没有听见,脸离得这么近,凌厉完美的五官,一丝不漏地诉说着他的愤怒、绝望和慌张。
“你亲了他,不许亲,不许亲!”手又抓回她的胳膊,颤抖的嘴唇靠过来,轻轻蹭着她的。
是要把别人的痕迹蹭掉么?
重穿努力在心里调侃,试图消化身体里那股汹涌的漩涡。
把这个人推开。
重穿想说:三少,不是你想的那样。三少,就只是随便碰了碰嘴皮。三少,你知道我只是想气气那个恶女人。三少,我喜欢慕少艾,但是我最亲最在意的人是你啊。三少,你脾气真的很坏。
但事实是,她推开了重千斤,叫了一声三少。
然后,掂起脚,咬住了重千斤的嘴唇。
冲动是魔鬼啊!
重千斤如遭电击,僵硬了一秒,立刻像大海涌潮,狂风乱作般亲了回来。
少年的嘴唇狠命厮磨,动作生涩,两条舌抵死缠绵,直到嘴里泛出血腥味。
少年的怀抱如铁打一般,箍得两个生成一体。
少年的热情一浪接一浪,把彼此的理智击碎在沙滩上。
重穿脑子里很诡异地出现了一篇中学课文。《暴风骤雨》,周立波。
半晌分开。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身子依然紧紧贴着。
汗湿重衣。
两颗心似乎要穿透胸腔互相撞击。
重穿摸摸嘴,手上有血。哑然一笑:“出血了,这下可算干净了吧?”
重千斤不答,嗯了一声。虽然很黑,重穿却分明看到他脸红了。
“那个,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重穿退出了三少的包围圈。
“什么事?”重千斤盯着他,双瞳璀璨。
重穿顶不住,偏了头。“少艾她,其实是个姑娘。所以,你就别老介意她了。”
“是个姑娘?”重千斤愣住了,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重穿左右看看,咳嗽一声。“这个,风大了,好冷,我回去了,你也早歇。”
说完人已滑得老远。
重千斤还在傻笑。“慕少艾是个姑娘。”转念一想,脸白了。“是个姑娘,不正好配成对了!死重穿!”一拳打在舱壁。
重穿倒在床上,头昏脑涨。
今天刺激大了,一日亲尽长安花。
亲大少,到底有几分是气,有几分是成心占便宜?
亲少艾,虽然不是主动,但也完全不反对,滋味还颇不错,虽然早知道她是姑娘,说起来自己曾经是个男人;
亲三少,那完全是意外,意外!
是为了安慰。
重穿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嘴,还有点肿,有点痛,心魂不由一荡。
打下头,别发春了!多想什么,不要早恋!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翻个身,蒙上脑袋,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大漠飞烟跹
这一日是区域赛的最后一项——千里公子的选拔。
重穿很反常地早早坐在观众席上。
慕少艾看到她的时候,一脸诧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起那么早。”
重千里闻言看看重穿,笑得不怀好意。
重穿含蓄地扯扯嘴角。
天和大少晓得,她哪是起得早,根本是没睡着。天快亮才迷迷糊糊昏过去一阵。
跟她早起一样反常的,是勤劳小蜜蜂重千斤的姗姗来迟。
慕少艾上下打量,倒是没说什么。
重穿偷偷看他一眼,松了一口气,又骂自己心虚,少艾什么也不晓得,没可能打趣人。
想着想着走神了,所以没留意自己一直看着重千斤。
那一个左躲不是,右避不行,脸早红了!只差掐着他脖子吼一声:“笨蛋,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然后慕少艾不负众望。“重穿你老盯着重千斤做什么?”
少艾你这个大喇叭!
重穿“啊”一声,借哈欠逃避问题。
慕少艾第二弹:“重千斤你怎么脸这么红?”
重穿脱口而出:“他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