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裙小姐-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到她笑吟吟地奉上筷子、汤匙和一杯香醇的黑咖啡时,他剩下的那一半不爽更是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他僵硬地瞪着那一碗面,内心强烈交战着。
“来嘛,吃吃看,就当作我今天胡言乱语破坏你的行情和清白名声,向你道歉赔罪的礼物嘛!”聆兰笑嘻嘻,好声好气道。
听她这么说,磊原的男性自尊心大大受到满足和抚慰,轻哼了一声,这才接过筷子吃将起来。
嗯,面条香Q弹牙,配料的虾仁鲜甜,四季豆清脆,蛋皮丝柔软,汤汁甘美……他一点都不文雅地大口吃着,不到几分钟就将一大海碗的面吃得一干二净。
磊原着实饿了,晚上那顿商业会谈性的晚餐根本不能算是一顿餐,只是一场攻城掠地与防卫战的场地,尤其那块血淋淋的三分熟牛排吃得他倒尽胃口。
以前在哈佛念书的时候,有很多食物与乐趣是他至今犹自念念不忘的,例如棒球转播赛与冰得透凉的啤酒,香酥咸脆的薯片与玛丽大汉堡,道地的南方炸鸡与炖薯泥,唯有大块的三分熟烤牛排,吃到他胃部消化不良,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但是牛肉这种食物也真够奇特,烤老了如嚼驴皮,还非得烤得嫩嫩的才堪称鲜甜美味。
而这一碗面,奇异地抚平了他一整晚闷恶烦躁的胃痛与心情。“好吃吗?”聆兰屏息问道。
他闷不吭声地啜饮着香醇浓苦的黑咖啡,慢慢点燃了一根烟,直到辛辣的烟草味飘散开来,才勉强开口,“还好。”
还好?她小脸垮了下来,“噢。”“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抬头问道。
聆兰不敢相信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她已经跟他说过几百次了,他还是把她的名字忘得彻头彻尾啊!
亏她还冒着被大姐骂到臭头的危险留下来等他回来……
是呀,她今天晚上满心满脑都是在等待期待他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魔了。
可是现在他的问话和态度着实太教人难堪了。
莫名地一阵心酸袭来,她匆匆转过身,语气僵硬地道:“我该走了。”“等等。”磊原一怔,不明白她究竟怎么了。
怎么他对着她吼,她还是笑嘻嘻的无动于衷,当他语气平静地向她询问时,她又焕恼生气走人了?
磊原必须承认,他一点也不了解女人……在床上翻滚燕好时的不算。
举凡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无不欲仙欲死,可是等下了床各自穿好衣服后,她们个个又开始退缩敬畏起来。
难道他长得奇丑无比,还会吃人吗?
“妈的!”他不悦地瞪着她,“该死,你害我破戒骂了一句粗话。”她眨眨眼,不解的问:“你骂脏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错,这只能算是粗话,还谈不上是脏话。”磊原纠正她两者的差别,“粗话是不太好听,脏话是非常难听,等级不同效果也不同。”“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也恼了,“管你粗话还是脏话,话是从你嘴理骂出来的,你自己要负责,不能推到我头上来。”
“如果不是你这么喜怒无常、莫名其妙,我又怎么会失控?”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聆兰真不知该狂笑还是直接气晕好,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更加威猛凶蛮和喜怒无常了,他居然还敢把罪名安到她头上来?
“我不想让小杰伤心。”她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
他愣了一愣,蹙眉道:“这又跟小杰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我失手把他哥哥掐死,他会伤心一辈子的。”聆兰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向沙发抓起包包,然后夺门而出。
磊原怔忡在原地,老半天还回不过神来。
第3章
第二天,聆兰随便绑着根长辫子,顶着双熊猫眼出现在酒吧时,汤米喝进嘴里的樱桃酒霎时喷了出来。
“别问。”她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把皮包收进吧台后方的柜子里,取出制服要到隐藏式的更衣室换衫。
他乖乖地闭上嘴巴,却怎么也藏不了笑,“哈哈哈……”
换好了制服,聆兰倒了杯热咖啡啜饮着,“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第一班通常从十点开始到下午四点半,第二班从四点半到十点半,然后大夜班是十点半到半夜四点半,由于这是一家豪华五星级饭店,所以外国房客很多,在酒吧里混到半夜三、四点也是常事。
饭店全意非常好,福利也不错,她一个月基本薪水有三万元,若是加上客人给的小费,至少能藏高到四万元出头,所以就连保守如大姐也同意她是找到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好工作了。
对于这份工作她非常的珍惜与重视,虽然昨晚失眠一整夜,她还是睁着酸涩的熊猫眼爬下床来上班。
讨厌,昨晚脑子里统统都是贝磊原的身影和“一颦一笑”,害她又气又恼、又痴又发癫,心脏更是乱跳个不停。
想那个凶巴巴又不懂得温柔为何物的男人干什么?她怀疑他全身上下可有一根精致体贴的骨头。
听到她提出的问题,汤米摆出一脸哀怨。
“没有女朋友的日子就是这么凄清无聊,你不要再问了,待会我哭出来可不好看。”
饶是眼圈似熊,聆兰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会缺少女朋友?别骗人了,应该是女朋友太多了难以选择,最后干脆独守空间。”
“还是你最了解我。”他顿了顿,突然神秘兮兮地道:“昨天五、六点后你姐有打电话来找人,喂,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她被嘴里的咖啡烫着了,小脸迅速泛红,“昨、昨晚?昨晚我……我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见什么特别的人啊!”
汤米忍着笑,“妹子,你现在的表情叫作、此地无银三百两。”
“才不是。”她赶紧放下杯子,借着擦擦洗洗的动作逃避他的追问,“冰咖啡煮了没有?我发现最近晚上爱喝冰咖啡的客人变多了,不事先准备都不行。”
“下午再煮。”他正想再问,可是数名衣着笔挺的上班族已经走进来,看情形是要喝咖啡聊是非顺便谈公事的。
于是早上就在有点忙又不会太忙的情况下过去,等聆兰注意到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这时酒吧内只剩下一、两桌客人在低声聊天谈笑,她对汤米打了个暗号——我上楼吃饭。
星海大饭店的另一项贴心福利,就是有个二十四小时的员工专属餐室,无论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样的食物,都可以在那儿得到满足。
最重要的是它好吃又免费。
汤米用嘴型表示——帮我带一份海鲜饭。
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聆兰边走边扭了扭泛酸的肩背和腰际,忍不住叹口气,“唉,老了,熬一个晚上就腰酸背痛……”
专属餐室在三楼,可以走回旋楼梯上去,可是最害怕走路及爬楼梯的她,最好的选择当然是电梯了。
她揿下电梯,等待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升上来。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启,她低着头走进去。
低垂的视线触及了一双顶级义大利黑色男鞋,她本能道:“三楼,谢谢。”
一只长臂越过她的头顶揿下三楼的按钮,聆兰陡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骚动与熟悉的气息。
淡淡的刮胡水香气和浓浓的男人味,一种教人坪然心动的气息……
她情不自禁抬头,却蹬蹬蹬骛退三步紧贴在电梯镜面壁上。
贝贝贝……贝磊原!
他显然也很讶异会在这里见到她,“你?”
真是巧,太巧了。
聆兰四处张望着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出去或钻进去的——啊!电梯,三楼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她就可以……
她惊愕又绝望地瞪着他揿住“关闭”的钮不放。
“你在做什么?”她急得脱口质问。
“我们有事要谈。”他不由分说就改按二十七楼。
她睁大眼,“什、什么?谁跟你有事要谈?你……咦?”
二十七楼?二十七楼不是大老板的办公室跟专属休息套房吗?
磊原也注意到她身上的制服,“你是饭店的员工?”
“你是传说中的大老板?”最近要选妃的那一个?
说不上谁的表情比较震愕,不过最后是磊原先恢复镇定。“原来你是饭店的员工,好个踏破铁鞋无觅处。”
“干嘛,要找我报仇还是报恩?”她的小脸苍白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心一横,她跟大老板渊源可深了,现在要假装诚惶诚恐、恭恭敬敬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她也不觉得有用。
他眯起眼睛,没有回答。
有时沉默远比大声吼叫更令人恐惧,聆兰此刻的感觉就是那样,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小手冰凉、胃部翻搅。
他居然就是她的大老板……她的脑袋因为这个惊人发现而发晕。
“呃……其实我还在上班时间……”她试图落跑。
磊原瞪了她一眼,“闭嘴。”
恶霸!绝对是超级恶霸。
她委屈地闭上嘴巴。好吧,反正这是他的饭店,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爵士酒吧被投诉也不关她的事。
饶是如此,她静待了几秒后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不如我先拨个电话下楼说一声……”“你原本到三楼做什么?”他突然问道。
“吃饭呀。”一提到这个,她的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响起,聆兰禁不住愤慨地道:“我肚子饿了。”
“我也还没吃。”他瞥了她一眼,好像他投吃饭也是她的错。“等一下自然会有食物送上来,我们就趁着吃东西的时候谈。”
“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她低声嘀咕。
“没有。”他悍然道。
“我就知道。”她翻翻白眼。
两分钟后,聆兰尾随在磊原身后走进传说中的套房。
气派的套房和办公室有两个不同的大门,隔间的墙壁上有一扇樱木大门连接着,她踏进的是套房部分,近五十坪的套房比她家三房两厅的房子还要大,布置摆设简单而舒适,充满了浓浓的男性风格。
很有他的味道。
然后她的眼睛很自动地瞥向那张大床——
老天,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她看到那张足足有寻常床三倍大的大床时,脉搏又发疯跳动,心脏难以自制地狂悸起来。
“你在看哪里?”
聆兰像是做坏事被当场发现的小孩一样窘红了脸,“我只是……在参观。”
“坐下。”他皱眉,大手松开了领带。
“坐床上?”她面红耳斥的问道。
“沙发上。”他又想吼人了。“我并不是把你叫上来‘办事’的。”
她的脸又红又烫,“真是的,你可以含蓄一点吗?”
“我还没有直接说出那两个字。”他走到咖啡色沙发椅坐下,按下淡蓝色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钮。“送两份餐上来,还有一壶热咖啡。”
聆兰则是在距离他最远的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他抬起头,虎眸专注地盯着她,“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字典里还真是没有“婉转”这个词啊!
“昨天晚上……”她皮笑肉不笑,“没事啊,有什么事吗?”
“你气冲冲地走人,甩上门的声音大到吵醒了小杰,他揉着眼睛跑出来瞅着我看的表情,好像是我把你赶跑的样子。”他不爽地瞪着她,“你要负责向他解释清楚,我不想回家后再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小毛头。”
“他哭了?”她所有的怒气与矜持统统消失了,内疚瞬间充斥整个心房。“哎呀,都是我不好。”
磊原深深地凝视着她自责甚深的小脸,有些迟疑地问:“你和小杰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她一怔,“也许是……因为有缘分吧,而且我讨厌看到有人被欺负,尤其是无辜的小孩。”
“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