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傻天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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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放下手,自然而然的牵起吴邪,“不要随便碰他。”
那男人脸色变了变,却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先跨出门槛,“少爷。”
“恩,我们走吧。”吴邪觉得有些尴尬,目光落到牵着自己的那双手上,又去看张起灵的表情,男人只是一如往常般淡淡的看着前方,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绕过繁华的大街,路过一颗高大的槐树,因为深冬的关系,树叶已经掉光,露出光秃秃的枝桠,仰头看上去,仿佛将天空切割成碎块般。
那槐树的前方,就是吴府,刻着祥云的石柱,撑起前方的门栏,红漆大门上方挂着刻着“吴府”两个字的牌匾,那龙飞凤舞的笔画,和“西冷印堂”的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
吴家在开封是大户人家,从祖上开始就做着古董生意,传到吴邪的爹头上时,家族已经在开封富甲一方,不仅是古董生意,其他各色生意也都开了起来,酒楼,画舫,成衣首饰……总之是什么地方都插了一脚。
吴邪的爹,掌管整个家族的吃穿用度,吴邪还有两个叔叔,二叔性格严肃,沉稳能干,就是人稍显阴冷,在开封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地头蛇,手下有众多忠心跟随的兄弟,和府衙的官老爷,捕快们也有很深厚的关系。
吴邪的三叔和吴邪最亲近,性格还算亲切,嘴角时常挂着笑容,不过为人神秘,不怎么能猜透他的心思,吴老三一心一意做着古董生意,在三兄弟里是继承祖上基业最好的人。这大家族就是是非多,何况是吴家这般基业厚实的家族,所以吴邪从小也是个没人看管的,二叔和三叔如今都无子嗣,吴家就他一个娃,下人自然是宠着惯着,娘亲也把他当心头肉,就连向来冷酷的吴老二,见到吴邪也是要捏一把,逗一逗的。
吴邪小时候就很调皮,一个不注意不是上了树,就是上了屋梁,家里人担心他出个好歹,吴老三就干脆让吴邪跟在自己身边,一是整个家族里,最有空的就是他了,二来也是让这个独子好好继承祖上基业。
只是吴邪学东西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虽然脑袋不笨,却是静不下什么心思来,跟在三叔身边好几年,也只是摸了个皮毛,不过也因为如此,开封府的人们都称呼他为小三爷,因为从小到大,他都跟在自家三叔的屁股后面跑。
绕过正门前的花园,经过长廊,一路上侍女小厮纷纷给吴邪行礼,年少的姑娘们看见吴邪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都禁不住好奇多打量几眼,一个个脸蛋含着羞红,似乎对张起灵很是中意。
吴邪斜着眼睛去看身边的人,果然……还是那么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表情,眼神淡淡的,姑娘们的心意都被完全的隔绝了回去,不留丝毫余地。
一路到了书房门口,那下人才躬身,“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小的先退下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和张起灵擦肩而过时,似有意无意的看了对方一眼。
男人走远,张起灵才回头淡淡看了一眼,前面的吴邪到是没有注意,伸手敲了敲房门,随后推开。
“爹?”
可是进屋后,却没有半个人影。
“咦?”吴邪找了张椅子坐下,让张起灵也坐,边道,“怎么回事,出去了吗?”
张起灵没答话,只是环视了一圈书房,随后把头转向门口。
“小哥?”吴邪眨眨眼,“怎么了?”
话音才落,屋门外响起了男人的说话声,听声音是三叔,吴邪忙站起来,打开书房门。
“三叔!”
吴三省猛的一顿,有些吃惊的把头看向书房门口,“小邪?你怎么在这里?”
“啊?”吴邪也是一愣,“不是爹叫我来的吗?”
“大哥?”吴三省皱起眉,“大哥正准备让人送信到临安,找你回来。”
“什么?”吴邪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抬起手,“等等等等,我刚到店里,王盟就让人送信回来说我到了啊。”
顿了顿又道,“然后老余不是跑来找我回来么?”
“老余?”吴三省的脸色突然白了白,“你说哪个老余?”
“还能有谁?”吴邪睁大眼,仿佛不认识吴三省了似的,“就是老余啊,余万全,吴家的管家,我爹的得力助手。”
此时,不仅是吴三省,跟在吴三省后面的一个男人脸色也猛的白了。
吴邪认识他,这是和吴家有生意来往的,住在南城的雷老板,他给雷老板施了个礼,随后又转头看吴三省。
“三叔?到底怎么回事?”
吴三省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几次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最后转头和雷老板又说了几句,那雷老板便点头走了,吴三省这时才拉着吴邪,进了书房里,将门关了起来。
转回头,吴三省才看到房里还有一个人,那人坐在窗下,光线浅浅的落到他的黑发上,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背上背着一个长条的布包,一看就是背的什么兵器,只是那布包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位是……”
“他叫张起灵,是我路上结识的朋友。”说着又转头看张起灵,“小哥,这是我三叔,从小就很照顾我。”
张起灵这才站起来,朝吴三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吴三省打量了一下张起灵,男人站起来,身量一下高了不少,吴三省一眼就看出,这男人是会功夫的,而且功夫还不差,脸也长得很是俊朗,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要看进人心里,但眼神却是淡淡的,似乎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张起灵的头发不像吴邪那般,在头上挽了髻,然后用缎带系起来,他乌黑的头发用青色的绳子束在脑后,头发不长,只是过了肩膀,有几缕发丝落到耳鬓前,衬托的那张脸更显坚毅。
吴三省打量完张起灵,便又转头看吴邪,“你刚才说,老余去店里找你回来?”
“是啊。”吴邪此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他现在人在哪里?”吴三省却是回答了一个不相关的话。
“人……”吴邪不解,“他带我到书房,就下去做事了啊。”
吴三省在椅子上坐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扬声道,“来人啊。”
门口立刻出现一个影子,“三老爷。”
“你去把刚才门口的看守叫过来。”那人点头应了,转身离开。
吴邪看了看张起灵,男人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和他对视。
——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觉得自己的眼神清楚表明了内心的意思。
——……
张起灵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和他目光相对。
吴邪扶额,摇头,又眨眨眼。
——我的意思很清楚吧?你就不能回应我一下?
——……
叹口气,吴邪决定不再试图和这个人沟通了,他转开头,一手撑着下颚,一边开始不着边际的发呆。
张起灵究竟是什么人呢?功夫高强,看起来气质也不差,尤其是那不把人放眼里的态度,啧啧……莫不是以前也是什么大少爷?不过看起来,又没有什么铜钱味的感觉……
而且还不爱说话,不然就只说几个字,难道其实是害羞?内向?……真是的,若是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谁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啊,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种性格叫什么呢?吴邪白皙的手指在下颚上一敲一敲,闷……闷……对,就是闷,像个闷油瓶子一样。
啊,闷油瓶啊。
想着,吴邪自顾自的笑起来。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几乎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皱眉,又看不透这个人了,偶尔很容易看懂,偶尔却让人根本看不懂……
没注意到张起灵的视线,吴邪擅自给旁边的男人定下了绰号。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有人的声音响起,“三老爷?你找小人?”
“进来,我有事问你。”
对方先应了一声“是”,随后便推开了门,走进来的是之前门口的看守。
“三老爷。”男人先给吴三省见了礼,随后转向吴邪,“少爷。”
眼光又在张起灵身上打了个转,随后看向吴三省。
“我不问别的,你也别乱想。”吴三省靠进椅子里,捏了捏手指的关节,“刚才少爷和这位张公子进门时,你还看见其他人和他们在一起吗?”
那看守似乎不太明白吴三省这样问话的意义,不过还是老实的答道,“没有,小人只看到少爷和这位公子。”
吴邪还在神游天际,猛的一下就被扯了下来,身躯一震,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
“你说什么?”吴邪从椅子里弹起来,“老余不是走在我前面吗?”
“老余?”那看守愣了一下,随后反应到什么,“少爷,这可开不得玩笑,哪里有老余?小的可没看见啊!”
吴邪一呆,转头看向吴三省,“三叔?这到底怎么回事?”
吴三省这才叹口气,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是。”那看守有些惊惧的看了吴邪一眼,连忙出去了。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吴三省对吴邪招手,“你先坐着,坐着。”
吴邪抿了抿唇,脸上的颜色也被那一吓给吓没了,慢慢坐进椅子里。
“事实上,老余在你出发前往临安没多久,就染了重病,那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吴三省缓缓道,“随后他乡下的亲人,上门把他抬走了,大哥给他找了很多大夫,却始终不见好,不到一个月,就突然离世了。”
吴邪倒抽了一口气,心里的情绪很复杂,他一方面对刚才亲眼见到的那个人心有余悸,但另一方面,老头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才得知他过世的消息,内心始终有些不好受。
见吴邪面色不好,吴三省叹气道,“你也别难过,那些大夫说了,那病很是棘手,得病之人久不得医,肝脏剧痛,每夜必以哀嚎渡过,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是极痛苦的病……所以,老余去的越早,越是解脱。”
吴邪双手在膝上捏成拳,情绪有些低沉,“为何没有告诉我?”
“这病来的突然,你爹娘都怕是不吉利的象征,况且那些大夫说,这病恐有传染……所以才没有让你回来。”吴三省摇头,“大哥代表家族去了老余的下葬礼,也给老余的亲人安排好了日后的生活,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吴邪叹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却是心惊起来,“那么说……那人不可能是老余?”
“何止不可能。”吴三省连连摇头,“根本是无稽之谈。”
“但是……”吴邪不明白,他转头看张起灵,“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张起灵此时才淡淡地开口,“我没让他带你走。”
吴邪一愣,想起在店门前,张起灵对老余的态度,他当时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家的管家,张起灵和人无冤无仇的,如何突然变了态度。
“小哥?你知道?”吴邪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只是感觉。”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感觉不到他身上有活人的气息。”
这回,不仅是吴邪,连吴三省都倒抽了一口气。
他看向吴邪,“这张公子……究竟是何人?”
吴邪有些惊疑的看着张起灵,缓慢的摇头,“我……不知道。”
吴三省看看吴邪,又看看张起灵,也有些搞不清两人究竟怎么回事,只得暂时把这个话题放一边。
“小邪,你说说,那个‘老余’找你做什么?”
“他说……麒麟玉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