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海他妹[完结+番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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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心疼地拉着林浣的手,道:“你这孩子,受了这等委屈怎不早来报我和你姨妈。这还是我们这些长辈在的时候,这些个奴才便敢如此,只不知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和海哥儿被她们欺负成什么样?偏你这孩子又孝顺,不肯劳烦长辈,只一味报喜不报忧,自己一人撑着,在我们跟前是一字不漏。”
林浣瞧着二太太一副慈母样儿,还不停地用手帕压着眼角,努力憋出几滴泪来,心中冷笑,嘴角微抽,却只低了头,似是羞愧地不知如何面对。
一旁的顾氏见了,斜了眼二太太,微有不悦地皱了皱眉。她与先去的林太太是嫡亲的姐妹,自幼关系便好,当年两家都还在京里的时候也是常来往的,也是真心疼爱林浣兄妹。此刻见得林浣这般模样,不由得搂了林浣,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孩子,别怕,万事都有姨妈在呢!”只这“事”说的却不是那丫头,而是二太太。
林浣背对着二太太林溪,趴在顾氏怀里,微微仰头朝顾氏眨了眨眼睛,顾氏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瞪了林浣一眼。
那跪在地上的婢子似是未曾见过这般阵仗,吓得浑身发抖,一个接一个地响头,口中连连喊着:“姑娘饶命,二太太饶命,姨太太饶命,奴婢,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偷!”
二太太想要这丫头当替罪羊,不愿再耽搁时间,是不是冤枉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东西都从你身上搜出来了,你还口称冤枉?只听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可是,见了棺材,这嘴还是一样的硬。不过,这嘴再硬也是无用。证据确凿,岂容得你狡辩?来人啊!将这丫头拉下去,明日唤了人牙子来发卖了!”
这一出府,落在人牙子手里,以后有没有活路都不一定,丫头慌忙抓了二太太的衣角,哭道:“二太太,二太太慈悲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曾狡辩,是真心没有偷簪子啊!二太太……”
二太太蹙了蹙眉,厌恶地想要甩开那丫头,只是那丫头抓得紧,竟是一时甩不开,怒道:“今日是看着海哥儿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不然,似你这般的奴才,哪里会这般发卖了便算?怎么也要得一顿板子,一顿板子后有没有命在,便看你的造化了。你倒好,得了便宜,还不知福。来人啊!都是死人吗?楞看着作甚?还不拉了这贱婢下去!”
丫头婆子们听了,不敢含糊,一哄儿上去拉那婢子,只那婢子手劲紧,拽着二太太的衣角便是不妨,口中依旧只是那一句“冤枉”,人一多便慌乱,也不知谁稍一用力,二太太的衣角呼啦一声撕裂开来,只闻得一阵叮咚声响,一串儿物件从二太太怀里掉落下来。
汉白玉的镂空玉佩、赤金镶宝石的镯子、东珠点翠的明月耳坠子……均是小巧精致却又值钱的物件。在场的许多都是林家的老仆,哪里看不出来,这些都是林家的东西。
☆、5 第五章 智斗婶娘(二)
林浣眼神微闪,总算还有几分脸色,并没有朝嫁妆下手。嫁妆进门都是要登记入册的。且大婚之日,便于新媳妇嫁妆上出了事,她林家的脸面也就什么也没了。也是她知晓这位婶娘的性子,一直命人仔细看着,于嫁妆上更是谨慎了几分。她不好自嫁妆上下手,便退而求其次趁乱搜罗些别的,反正论值钱的物件,林家却也不少。
按说,她这位婶娘虽只是庶女,到底也是出自大家贵族,怎地如那等乡野妇人一般?林浣撇了撇嘴,她是不是该好好儿谢谢那位嫡母的教养?
二太太脸色瞬间惨白,林溪楞了半晌也没能回过神来。突然间的变故如同一记闷雷,砸在喧闹的花厅内,竟叫花厅一时安静下来。丫鬟婆子又回归了初时的状态,低眉垂首,默然不语,似是什么也没看到。
还是林浣最先回过神来,指着先前儿偷窃的丫头道:“好你个大胆的奴才!二婶子好心放你一条活路,你不但不知感恩,反倒嫁祸二婶!我还道你只偷了我一支金簪,却不知,你原来竟偷了林家这许多东西!如今见事迹败露,还想着栽赃给二婶子!”
此话一出,二太太和林溪也回过神来,眼中亮光一闪,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连连附和,狠狠儿地瞪着那丫头,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又急忙忙叫下人将其押了下去。这会那丫头倒是不再反抗,也没再喊冤,似乎也是被方才那一幕唬住了,还没能回神,由着下人上前将她带走。
二太太和林溪这才松了口气,只面上却仍是尴尬无比,本是想看林浣的好戏,谁知竟是自己闹了个没脸,便是连趁机搜得的东西也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上过不去,也不好再呆着,只又结结巴巴地安慰了林浣两句,便匆忙离开。
林浣冷冷一笑,挥退了乌压压一群的奴仆,转身见得顾氏坐在一旁吃着茶,并不理她,面上是半分笑意也没有,心中不免打了个突,忙上前挽了顾氏,依旧用着小时候那招,懒懒地揉进顾氏怀里,撒娇地唤着“姨妈”。
顾氏瞧着她满脸可怜无辜的表情,哪里能耐得住,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我一直随老爷在任上,便是姐夫姐姐去世也没能赶回来,未能照料得到你们!我知晓,你们在族里必然受了不少委屈。只是,算起来,她到底是你长辈。你今天这一番,当着满府里的奴才,叫她丢尽了脸面,若她记恨上,回去族里浑说,闹你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你可怎么办?”
林浣抿了抿嘴,略有些不服:“那些下人可是她的好女儿给叫过来的。况且,我不是将事儿全推在那丫头身上了吗?”
顾氏哼了一声:“若没你的意思在里头,那林溪能叫来满府的人?何况,你说的那些话,是在给你二婶脱罪吗?大家伙儿可都有眼睛,东西是从你那好二婶的怀里掉出来的,如何能扯到那丫头身上去?你若是真想帮你二婶脱罪,只需一句‘这些东西全是你孝敬你二婶的’便够了,可你倒好!你这哪里是帮她,分明是想坐实了她的罪名!”
林浣低头吐了吐舌头,这事本就是她一手策划,她哪里会“好心”去帮二太太脱罪?自然是要趁着二太太和林溪没回神的时候把二太太的罪给坐实了。
顾氏瞧着林浣不以为意,拉了林浣坐下,苦心劝道:“此事便当真是你二婶的错,可你将事儿闹得这般大,你二婶的脸面有损,族里的面上也不会好看。传扬出去,旁人议论你二婶的同时也会道你不知敬重帮扶长辈。族里也会有些想法。虽则当初林家族里确实有些过分,可宗族始终是宗族,难道你和海哥儿还想就此断了不成?”
林浣动了动身子,低了头不再说话。
“那丫头是家生子还是买来的,当初卖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林浣想了想,立即明白了顾氏的意思,道:“那丫头是刚回京那会儿买的,签的十年的活契。我早便安排好了,明日派人将她送回家去,多给她些银两便是。只是,族里头……”林浣顿了顿,顾氏的顾虑她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心中对族里有几分气闷,总不能一时平息。可,顾氏的话说的半分不错。她们总不能就此和族里断了。想起《红楼》里未曾言及林家族人,且黛玉竟是没有托付于林家人而是进了贾府,这才有了之后的事儿,心中不由一凛。
由此看来,若是没有她,是不是林如海便是因着孝期时的事儿与族里少有往来,或者是因此而对林家的族人比之贾家更不放心?
有她们之前的事儿在,林浣也不认为林家族人能真心待黛玉。只是……便是现在没有那可信的人,好在时间还长,她们便不能扶持几房出来?
再说,如今有了她这个变数,林家是否还会无子?林如海会否死在扬州却也不一定了。便是再难,她也总要与这天争一争!
林浣握了握拳头,思量了一番,再抬起头来,眼中不但不见半分勉强,反带了几分笑意道:“明儿我再让哥哥写封信去族里,好好儿请罪,只说,是咱们没有管教好奴才,叫二婶受了大委屈。”
若是真处置了那丫鬟,此事传出去,便是林浣为了偏帮婶娘而作践下人。如此既安抚了丫头,也堵了众人的嘴。放低姿态给族里请罪,也正好消了族里的不满。便是有些个心里知晓的,也更该明了,林如海如今前程似锦,林如海林浣不能和族人闹翻,族里可也不能失了这一支助力。更何况,二太太与林溪前来京城,只怕族里也有着修缮与林如海这一支的关系意思在里头。只是,这二太太虽是族长的媳妇,却不是个可堪重任的人。
这一回写信,面上虽说是请罪,却扎扎实实地将二太太的所作所为捅到族长面前去了。族长自然会知晓,林家不过是为了顾全长辈的脸面才揽下了这“管理不当,奴才枉为”的罪名。说到底是为着族长一家遮羞。如此既表明了不计前嫌与族中修好的意思,也狠狠地告了二太太一状。族里接了信,自然会遣人将二太太和林溪接回去。
便是之后,二太太再在族里浑说也是不怕了。再则,便是当真有人拿林浣那句“栽赃”的话来作文章,林浣此时到底只有十二岁,一句年幼,那般突然的场合,一时间想不到周全的法子,又维护婶娘心切,这才乱了分寸也在常理,。
顾氏这才点了点头。
“是我不好。叫姨妈担心。今日也晚了。姨妈为了我兄妹二人忙了一日,便在府里歇下吧!明日再回家去!再则,明早嫂子进门第一天认亲,咱们总得有个正经的亲戚在!”
顾氏只觉好笑:“怎地她们可与你一样姓林,不是你正经的亲戚?我可不姓林!”
林浣只唤了声姨妈,便不再说话。也不必多说,世人皆有亲疏远近。何况,你如何待旁人,旁人自然也如何待你。没得你只念着如何从旁人那获取好取,还叫人家真心诚意当你是正经亲戚的理。
二人笑了一回,顾氏又道:“海哥儿那里,你多劝着些!”
当年她落水,病了好一阵子,林如海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只如今过去这些年,心里总留下了几分梗,虽然明明知晓宗族的重要,可对着族里的人却实在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浣心知肚明,哥哥不过是为着她,叹了口气,脆声应了,又亲自送了姨太太出门。
☆、6 第六章 认亲
林家侯府这一支向来子嗣不丰,于林如海这一辈上,却只有他与林浣二人。
一大早,林如海带着贾敏祭拜了故去的侯爷太太,来到正厅,众人已经就坐候着了。说来也不过只四人。林浣,顾氏,连同二太太与林溪。
贾敏正要从丫头手中端过茶盅给长辈敬茶。顾氏已笑着起身将贾敏拉了过来:“都是自家人,这些个繁文缛节也便不必了。反正,咱们家就这些个人。我是你姨妈。”说着指了指一旁的二太太道:“这位是你二婶子!”
按理说,二太太始终冠了夫姓,与林如海同宗,贾敏若要敬茶,自是先敬得她。只是,顾氏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