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庶女,嫁值千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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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让她选择相信他。
想到这里,袁锦心轻松一笑,因为这抹淡淡的笑意,嘴边荡开了两朵浅浅的小梨花,如同朝阳初照,夏日暖风,撩拔得人心里痒痒的。
“四殿下如此爽直,锦心也不逗弯子了……”
008 回府
异日一早,慕容寒便准备了一辆马车,让杜军医护送回府。
素稿的马车里却是极舒适的,软榻珠帘样样不缺,还备有靠背的软垫,袁锦心心想,这四皇子倒是个心思细密的人,知道她肩部受伤不宜靠卧,还备了软垫。
马车一路前行,从外看,只是一辆寻常人家的小油车,无任何起眼之处。
“袁小姐,拐过这条街道,就到了丞相府!”
帘外传来杜军医温厚和蔼的嗓音。
纤纤玉指微微撩帘,袁锦心用眼角的余光在街道上扫视了一圈,只见街道上人潮涌涌,各色摊挡琳琅满目,真不愧是大齐的都城,一看便是繁华富庶之地。
她挑眉淡笑,双眸却随着那过往的热闹而越加的深遂。
“嗯,有劳杜军医了”。
放下珠帘,袁锦心微微闭目养神,进了袁府,便意味着硝烟四起。
对于昨夜的事,大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一个晚上的时间让袁锦心理清了自己的处境,也意味着以前的路她还得重走一次。
“袁小姐不必客气,这是我份内之事,昨日的事四殿下也深感歉疚,本想亲自相送,却又无奈分不开身,还请袁小姐见谅才是!”
杜军医微微一笑,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沉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文人的儒雅,看慕容寒对他的重视,便知此人定不简单。
“杜军医抬举我了,锦心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庶女,又怎敢劳烦四殿下屈尊降贵?”
袁锦心嗤之以鼻,那人会歉疚?母猪都该学会爬树了……
杜军医淡笑,并不与她争论。
马车拐了个弯,隐隐能看到丞相府门前那威武的雄狮了。
想来,袁府已经在眼前了。
这边想着,外头却已传来杜军医礼貌的低唤:“袁小姐,到府上了。”
丞相府坐落在盛京最繁华的长盛街,门前两蹲威武的石狮,头顶上的御赐金扁锃锃闪亮,张显了这户人家的尊贵和权势。
杜军医牵着她下了马车,便告辞了。
进了府门,心中的那股感叹更是无以复加,十三年的光景,这里的景色依旧。
世外桃园般的清幽,优雅却不奢华,庄重却不严肃,假山流水,石桥廊亭坐落有序,与门外的气势却是截然相反的。
如今,她站在这里,心中是百感交加,望着府中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影,似乎都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闭上双眼,袁锦心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尖细的指甲深深的刺入血肉里,“咝……”她疼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再次睁开双眼,袁锦心的眼中已是清冷一片,深遂的双眸似幽深的湖水一般,平静中又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锐气,却在瞬间被长长的睫毛遮掩住。
“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回来了……”耳边传来如喜丫头欣喜的呼唤。
袁锦心回过神来,只见如喜已经来到她的身边,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挂着劫后余生般的恍然,而后又舒展开笑颜,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见到袁锦心完然无损的回来,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昨日,她看到那满地的血迹,早已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若不是大小姐说她留下反而会害了三小姐,她定不肯离去的。
“如喜,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如喜是袁锦心的母亲醒亲时从娘家带回来的丫头,跟在袁锦心身边已有五、六年的光景了,前一世,自己听信大夫人所言,误认为如喜不忠,而草草将她嫁给了府里的管家做妾氏。
如此一想,袁锦心才猛的醒悟过来,那件事,或许根本就不是如喜的错,而是大夫人一手捏造的,自己不仅冤枉了如喜,而且将她推入了无边的地狱。
府里负责账房的刘管家向来好色贪酒,家中并不宽裕,却屡屡流连花街柳巷,也曾因此贪念府中的钱财,被人捉了把柄,报到了大夫人那里。
却不知为何,大夫人不仅没有处罚他,而且还给他加了月钱。
这一点,袁锦心上一世并未多留意,只认为是刘管家被人冤枉了,如此想来,刘管家根本就是大夫人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原本就是源自大夫人的授意。
二姨娘院子里侍候茶水的丫头还有三姨娘院子里负责膳食的丫头……
袁锦心记得,这些人没过多久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指派给刘管家做妾氏。
如喜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意,听了袁锦心这般问来,只是面色寻常的道:“小姐没有回来,奴婢又怎能先睡?”
袁锦心点了点头,对于这丫头的忠心是倍感欣慰。心里却想着,这丫头的劫这一世能顺利的淌过去么?
此时,胳膊上传来的隐隐痛意,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早上起床后,慕容寒又替她换了一次药,想的倒是心细,知道她回府后不宜声张,还特意早早准备了三日内服外换的药,让人混进她的随身物品里带了回来。
如喜立即察觉了袁锦心的不对劲,脸上一变,立即上前挽扶,却被袁锦心一个手势打住了,一个眼神的交流,如喜便聪明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一言不发的跟着袁锦心往暖心阁里走。
“三小姐”
只见一名肥肥胖胖的中年妇人正迎面走来,见着袁锦心只是略微的福了一福,便面色严厉的吩咐道:“大夫人请三小姐过去!”
此人正是大夫人跟前的李妈妈,侍候大夫人已有十几个年头,也算得上是府里的老人了,上一世,袁锦心是万分惧怕她的。
婉尔一笑,袁锦心不卑不亢道:“劳烦李妈妈先回去报声母亲,我一会就到!”
这身衣服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什么差错,但只要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在肩膀处有几块暗红的血迹,正是箭头所刺的位置,今儿个早上,袁锦心特意从裙摆下取了块同色的布块来遮掩。
但毕竟没有针线,勉强遮住了,却不劳靠,只要近身看,还是能看到个大概。
所以,她得先回院子换身衣服。
009 大夫人召见
李妈妈的眼神在袁锦心的身上狐疑的转了一圈,而后极不情愿的回了句:“三小姐动作快点,别让大夫人等久了!”
袁锦心又陪着笑,道了谢,这才扯着如喜往她所居住的浅心院去了。
进了院子,只见服侍在袁锦心左右的另一名丫头木荷正焦急的守在院子门口,见袁锦心急步走来,她飞快的跑出院子。
“小姐,您上哪儿去了?真是急死奴婢了!”木荷秀气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慌失措,见着袁锦心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在转瞬间又提了起来。
这……大家闺秀,一夜未归,是何等大事!
这要传了出去,三小姐如何嫁人啊?
木荷这么想着,便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
袁锦心又是淡然一笑,她看了一眼如喜,这丫头紧闭双唇,脑袋微不可见的轻摇了摇,示意自己没有将昨夜的事告诉木荷。
袁锦心不禁心生不悦,木荷这语气……已是超出了下人的职责,似是在责问,话中隐隐还有对自己前景的担忧。
想来也是,袁锦心要是倒下了,她还得另觅主子。
再加上,前世她在大夫人母女的压制下,她哪里还有半分锐气,平日里不仅优柔寡断,还常常受奴才的摆布,遇事总是瞻前怕后,还害得如喜被人冤枉,最后下嫁给下流猥琐的刘管家,最后落得难产而死的下场。
想到这里,袁锦心怜悯的看了如喜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刚刚还淡如春风的脸上瞬间罩上了一层戾气,她瞪了木荷一眼,抬脚便进了院子。
这个丫头,若是再不懂得规矩,袁锦心也不放心她在跟前当差了。
进了寝房,袁锦心吩咐木荷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只带了如喜进房里侍候。
脱去外衣,一层一层的褪下里衣,如喜也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昨日,她只知三小姐受了伤,却没想到,居然伤得如此之重,重重的纱布上还渗着鲜红的印记。
她看着换下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渍和伤口处已凝固的暗红,秀丽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一层雾气。
这要有多痛啊,她无法想象平常里柔柔弱弱,胆小懦弱的三小姐是怎样挺过这场灾难,现在居然还能面色平静的与她们谈笑风声。
袁锦心见她半天没有动作,回头一瞧,却见这丫头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心中微微动容,道:“如喜,动作快些,一会李妈妈要来催了”。
如喜这才缓过神来,偷偷用袖子擦干了眼角的泪珠,手脚利索的为袁锦心换了身颜色较深的衣裙。
紫色本就妖娆,袁锦心前世是不喜这种色彩,总觉得大家闺秀,就应该墨守陈规,本本份份。
“小姐,这身衣裙很适合你!”
如喜的脸上有了少见的惊艳,忍不住低呼出声。
袁锦心笑了笑,不置可否,并没有急着去争辨什么,美……是女人的资本!特别是生在这种名门望族。
细细的整理了发丝,特意别上了娘亲生前留给她的一枝海棠白玉钗,金灿灿的流苏上别着几只小巧翻飞的蝴蝶,随着人的步伐随意的飞舞,似是环绕在花间嘻戏。
“走吧,母亲该等急了!”
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却又青春的脸,袁锦心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如蒲扇般倒映着不一样的光华,将那对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眼染上了几分幽深的黑影。
如喜一怔,手中的木梳险些落到地上,她呆呆的看着袁锦心那风华绝代的一笑,只感觉,袁锦心一夜之后似是变了个人,她不再问左问右,不再缠着她们担惊受怕的拿不定主意。
她的身上流淌着让如喜陌生的锐气,是的……让人不可忽视的凌利,但转眼一看,却又似平静如水,让人误以为刚才那一眼,只不过是错觉。
“是!”如喜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乖顺的随着她出了门口,却听木荷来报,说李妈妈来催过好几回了,大夫人似乎有急事。
来得好……袁锦心并不十分在意,依旧步伐悠然的往前走。
木荷和如喜跟在她的后头,两人的脸上皆有疑惑,只觉得小姐是哪里不一样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进了永安院,李妈妈立即迎了出来,脸上却有了明显的不耐烦,想必是大夫人等的急了。
主屋外的下人立即撩起了珠帘,屋子的正中央由一块仕女扶扇梨木花纹屏风隔挡着,绕过屏风,一眼便将这屋子里的奢华尽收眼底,所有的家具都是由上好的梨木雕制而成,雕工精致细微,一看便是上上之品。
主位上坐着一位中年贵妇人,眉目慈亲,面色红润,眉目清雅,穿着一身暗边花纹的锦州香缎,倒也是高雅贵气。
大夫人与袁锦绣有三分的相似。她手中正端着五福临门青花茶盏蹙眉低饮,脸上微微有不悦之色,她旁边站着的那位美丽的俏人儿不是袁锦绣又是何人?
袁锦心低下身子微微一福,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浅笑:“锦心见过母亲!”
“锦心,快过来让母亲瞧瞧伤着哪里了?”大夫人抬起头来,刚刚还略显不悦的脸上像变戏法似的展开了担忧之色,但是,在她的眼里却看不出半丝暖意。
她上前一步,绕过仕女扶扇屏风,将袁锦心拉了起来,一双眼睛发着幽淡的光,上下打量着她,似是在寻找什么破绽。
袁锦心微微一笑,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是恭顺可亲,道:“母亲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