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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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突然……”
古楷拍着她肩膀,温和笑斥道:“好啦,这话都说过五六十遍了,大哥耳朵都长茧子了。”
欣然跺了下脚,瞪了古楷一眼。
古楷边拉着她往休息室走,一边揉着眉头道:“陈医生说爸爸积亏甚久,我约摸着,从知道小小还在的消息后就一出事儿连着一出事儿,昨天都赶一块了,这才病倒了。要说怪谁,我在前面呢,还轮不到你。”
欣然郁郁,明知道大哥是在劝他,可还是笑不出来。
古楷见她绷着小脸,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样子,板脸斥道:“睡觉,睡不着我们就算算账。”欣然皱了下鼻子,背过身子不理大哥了。
古楷笑笑给她带上了房门,刚转身就见胡伯拿着电话过来道:“唐家老爷子不知怎么得的消息,非要过来,这怎么可好?”
古楷叹了口气,无奈道:“可能是默然说走了嘴。爸爸和唐老叔过命的交情,唐老叔难免担心,我待会去趟唐家。默然和欣然睡了,让胡婶看着点。小小那里,胡伯别说走了嘴。爸爸还惦记着她月底的生日宴,让她再跟蒋晗淘两天,就赶紧接回来。”
胡伯看着事无巨细的安排弟妹琐事的古楷,叹气道:“泊然,别太累了。”
古楷听出胡伯话里的心疼,笑笑没言语,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唐家。
唐家大屋,古楷跟唐钟和一直守在家里的唐正泰说完古涵山转危为安的经过后,见唐老爷子比上次明显见好的气色,不禁真心道:“老唐叔这精气神儿,不是让我们这些小辈儿眼馋吗?”
唐钟笑笑,轻咳了两声,靠坐在床头对儿子道:“我和你泊然哥说会话,看着点糖糖,别让她再捣鼓那些草药,跟她说再烫着碰着就把她送你大哥那儿去。”
唐正泰笑道:“老大最近正练兵练得手痒,给他送去个沙袋捶着玩儿,他也高兴,沙袋也乐意。爹,要不我现在就送去吧。”
唐钟拿起水杯就要砸他,见二儿子坏笑着跑了出去,回头跟古楷无奈道:“一群小王八蛋。”
古楷起身给唐钟倒上水,笑道:“是老唐叔有福气。”
唐钟笑了,望着古楷,长长叹了口气,拍着他的手道:“老叔知道,这草药虽然好使,但也治不了根本,我这老身子骨,能再挺个半年一年的,都是老天爷打盹睡过头了。”抬手制止了古楷的劝解,接着道:“有些话,早就想跟你说,捡日不如撞日,你也别嫌老叔招人烦,这话不说就怕晚了。”
古楷眼睛一红,强按下心里酸涩,赧然道:“老叔这话说得,要让我爸听见了,又得拾掇我。您说吧,您就说我比糖糖还磨人,我也真心的谢您夸奖。”
唐钟大笑,轻拍了一下古楷肩膀,慢慢敛容道:“你们家新来了一个小丫头。”肯定的语气
古楷毫不吃惊,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唐钟点点头:“你家这两年的事儿我猜到个大概,刚开始的时候替你爹愁,替你愁,这几次看着,你们爷俩像是和好了,这父子俩呀,也是年头打架年尾合。”
古楷脸色瞬间通红,低头道:“老叔,是我不孝,让我爸……这些年是我偏执了。”
唐钟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这不是孝顺不孝顺的事儿,我们这几个老骨头都不是那古板人,非得让你们埋儿奉母,卖身葬父的表孝顺。这父子情分,一是缘分,二是自己挣来的。阿焕那烈性子,可对你老子却是打心眼里孝顺,强求拧不过真心。”
古楷愧然的看着唐钟,略略绷紧了身子,低下了头。
唐钟见状笑道:“老叔没有拿你作伐的意思,就是仗着这没几天活头的劲儿,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这些年你们几个叫我一声老叔,我看你们也是跟亲侄子差不多了,你们好了,我巴不得我那俩小崽子照着你们画瓢,你们不好,我都恨不得替你老子抽你。”
古楷强忍着没落泪,低头掩饰道:“老叔,爸爸一直跟我们讲当年全家初到C城时您和唐爷爷的照拂,还有这些年,雪中送炭,两肋插刀不过如此。我们叫一声老叔,您能应了这么多年,是我们的福分。您说吧,我坐直听着,要是表现不好,您找我爸告状去,我爸肯定抽我板子。”
唐钟淡笑,欣赏又感慨的说道:“那老叔就直说了,我没想到那个小丫头最后是这么回了你家。你能容下那个丫头,是你的度量,也是你的福气。”
古楷微微吃惊,按耐下情绪绷紧了身子听着。
唐钟接着道:“你和你老子这些年较着劲儿,别人不知道,我能看不出来吗?我一直以为你们爷俩就这么下去了,没想到蹦出了一个小丫头。这死水呀一搅合混了,乌七八糟,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东西就都浮上来了。这丫头打破了你们爷俩十多年的僵局,我原本以为,你们爷俩趁这机会和好了,可这丫头可惜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一家子在一起,老叔看着真是眼红,心热。”
古楷微微一笑,感慨又愧疚道:“老叔,是我放不下,如果当时……”
唐钟摆摆手,打断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浪子回头金不换。过去的事儿老叔心里明白,今天把你绑着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些年,难为你了,难为阿焕了,难为默然欣然,甚至难为那个小丫头了,可是,老叔想说的是,最难为的是你父亲。”
古楷脸色一白,惭愧的低下头了。
唐钟笑笑,拍了拍他后脑勺苦笑道:“泊然,你们这一辈孩子,我就是再得意我儿子,说句到家话,你是最拔尖儿的。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能处理成这个局面,真的难为你了。可是,你爹是我老伙计,别怪老叔偏心,我得先心疼你爹,轮后才到你呢。”
古楷轻笑出声,缓了口气点头道:“老叔,我打不过我爸,您偏心,我认了。”
唐钟大笑,咳了两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刺儿,这些年带着这刺儿当儿子,做公司,养弟妹,谁都顾上了,就没怎么顾着自己,这些,老叔看在眼里。可是你爹呢?以前的事儿老叔不提,那个年代谁过的明白过的舒坦,大家都一样。可是日子好了以后呢?泊然,你妈妈那人我见过,好女人,老叔是个粗人不会那些词儿,只能说是个真儿真儿的好女人……”不理会古楷脸色突白,接着说道:“她那么走了,你受不了,阿焕和默然受不了,你老子,更受不了!你爸妈早年吃的那些苦不是你们这代人能想象出来的,她那么一走,你爹也搭进去了半条命。”
古楷脸色越发苍白,唐钟轻拍下他的手,叹口气道:“那段事儿不提了。老叔只想说,虽然人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男人三大幸事,可是你当儿子的苦不堪言的时候,你爹更是痛不欲生。他跟你母亲的情分已不是夫妻那么简单,他是错了,可是错了之后的代价。泊然,你可能觉得你爹错了,然后怎么弥补,怎么讨好你们兄妹,怎么纵容你们都是应该的,好啦,老叔就是说说,你当初的这些念头就差写脸上了谁看不出来。”
古楷突然笑了,想着如今的一家团圆,再想着当初的激烈执拗,摇摇头,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钟看着,欣慰道:“老叔知道你想开了,可是这一时的想开和一辈子都不再计较是两回事儿,所以今天跟你絮叨絮叨。泊然,老叔可要向着你爹说话了,不许跟老叔翻脸,否则别以为你爹护着你,老叔就不敢打你屁股。”
古楷脸色涨红,抿着嘴点了点头。
唐钟带着一丝苦味儿笑道:“你爹单着十一年了吧,十一年了,他碰过女人吗?”
古楷脸色忽白转红,半晌,尴尬的摇了摇头。、
唐钟苦笑道:“我知道的,送到他跟前的女人,他都没碰过!这些年,别说另娶,就是找个红颜知己,都没有。每天不是在鹿阳山写他那两笔赖字儿,就是在南山钓鱼,泊然,老叔问一句,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古楷似乎从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父亲,他一直觉得父亲出轨,害死了母亲和妹妹,那么他心里愧疚不再娶,甚至不再碰女人是应该的。如果父亲再跟某个女子有瓜葛,那么他们兄妹必不会再回头。可是……
唐钟接着道:“这男人呀,一辈子图的不就那么点事儿吗?这女人心跟针尖似的,要个一心一意,从始而终,要个有恩有报,忠贞不渝。泊然,你数数,不要说在C城,就是B都你们家那些老交情,即使是个官身的,有几个干净的?海军刚退的阎副司令,66娶了个33的,他先头那老婆可是郭怀良的独生女,郭怀良打辽东的时候,老阎还吃奶呢。中建的徐文都,三老婆见天的上报纸晃悠;还有最上面那几位,谁在外面没有个偷腥抹嘴的。不说远的,近的几家,你老叔我,被你老堂婶抓到的就有俩,还有多少我也说不清了。还有一些老叔不说你也知道的,我就不揭他们老底儿了。成,这些都是混账,不拿你老子跟他们比。那么逢场应酬呢?你爹把位置给你之前,几乎天天饭局,公司越做越大,可是到头来,你爹可能都忘了女人什么滋味了。因为你爹长得丑?你老子长得不丑,当年杨老总就说,‘这帮熊崽子,就古小山儿长了个人样’。你长得像你爹,有人说过你丑吗?”
一大段话说的古楷脸色忽沉忽起,最后,噗嗤笑出了声。
唐钟也笑道:“你爹有多少家底儿,你比我清楚,要不是他脸皮薄绝不上那些什么富豪榜,就光他能被人数的过来的那些,抄了你们家财政部的田满能乐得尿一裤裆。可就是这样,你爹当了十多年太监,背后被人笑话成什么样。这满天下打听打听,只听过男人怕老婆,怕爹妈,怕丈母娘,这‘怕儿子’怕得十年不敢碰女人,你爹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份。老婆早死的多了,出轨养小情儿的遍地都是,你和阿焕刚成立的那个传媒公司,多少小明星丫头片子,背后都是谁,你比我清楚。咱不说这些你瞧不上的,就说正经人家的。这些年想联姻也好,真看上你爹这人的也好,上门提亲的少吗?二十岁的到五十岁的,有人带话带到我的这的,就五六个。何北安的妹妹何北宁到现在还在打听着你爹。去年沈润生的那场风波,十多个大部委卷了进去,你爹进京以后,和郭敏瑜他们连北边的驻防部队和西南的二炮都调动了,最后差两家不松口。最后呢?何家率先表态,这才没有大伤亡的收了尾。何北安的心思不难猜,不过是正部级退了以后再挂五年,何北宁呢?出钱出力之后一句没跟你爹多说,转头跟陶副总推荐了你和阿焕。他们何家确实是揣摩着上意跟风进言,可是那种担风险的事儿,谁吃饱了撑的不怕死的非得做吗?可就是这样,你爹到现在都避而不见,跟何家也只谈公事,B都那帮老玩意儿都说古涵山怕儿子怕得连母苍蝇都不敢打,骑马都得骑公马。”
古楷慢慢垂下了肩膀,脸色暗淡灰蒙。
唐钟大咳了几声,接着道:“泊然,你个鬼小子,你心里清楚你爹是不是真怕你?只不过爱太深,纵之而已。你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你爹就把大权一点点交到你手上,这些年他在后面为你做了多少,你比我明白。泊然,老叔问一句,你爹真是没你不可吗?”
古楷一激灵,慢慢摇了摇头。
唐钟笑道:“你爹年轻时候那个拼劲儿你也见过,是重事业,重个子嗣传承。可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