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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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南利落地答应了一声,内心哀嚎,谁他妈再让他替班,他阉了谁,好死不死的大过年摊上这活儿,倒霉到家了!上回当人工扳手掰栏杆之后,古大小姐就借着劳军的机会明示暗示过自己,要是小小在他手里伤了,她就去找她陈叔叔告状。想起自家老头儿每次见到欣然那心肝肉的模样,嗷嗷嗷,陈峰南好想撞墙,大哥说要打,大姐说要救,小弟好难做呀!心理翻江倒海,脚下却不敢停,更不敢在大少眼眼皮子底下跟胡伯玩对眼儿。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床边,看着这半裸的小丫头,寻思着这该怎么带走呀?
古二少差点把车头扎进客厅里,抱起不能跑的古大小姐飞奔进屋时,正看着陈峰南扛着一面条状黑紫色的半裸人体,迈着小碎步向后楼飘去。
作者有话要说:
☆、灭火
小小眼睛紧闭,浑身仿佛就像蒸发的水蒸气一般,除了热浪就是麻木,所有人的话都能听见,却进不到脑子里,恍恍惚惚听到古大少说要废了她左手。小小没有恐惧,没有绝望,也不害怕疼痛,而是很认真的在逼自己思考,没有左手,阿晗还会要自己吗?会吧,那年摔坏了腿,阿晗把自己抱在怀里守了七天七夜,连去厕所都是阿晗给脱裤子穿裤子擦屁股,阿晗给自己脱裤子的手法极其熟练,也难怪,从小打她光屁股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怎么会不熟练。哦,如果没有手呢,阿晗也会高兴吧,再打她屁股的时候,自己就挡不住了。小小居然想笑,阿晗不会嫌弃的,阿晗不嫌弃,那就废吧。
小小晃晃悠悠的好像被人扛在肩上,越走越颠簸,意识越来越不清楚,突然被一阵踩到狗尾巴的尖叫声震得耳膜一痛,好熟悉呀,哦,是古大小姐,上回自己热血上涌想要试试掐人屁股是什么感觉,就趁她睡觉,偷偷的拧了一下,古大小姐就是这种惨叫,反倒惹得胡伯进来拍了她屁股好几下。吵死了,谁又踩到她了吗?
古二少看着陈峰南肩上的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还是人吗?雪白的后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泡得发白。由屁股到大腿一片紫黑,肿起两指高,臀部创伤经验丰富的古二少愣是没看出来这是用什么刑具打的。古二少已经猜到这人状物体是谁,可当陈峰南转过身来,看到小小耷拉在他胸前的小脑袋时,心里像被重锤强/奸了八百遍一样,沉闷的仿佛要憋死。小脑袋玩偶般的晃动着,头发拧成了一缕缕,还有汗水一滴滴落下。整个人毫无生气,她,还活着吗?
古欣然已经挣脱下来,扑了上去,被拽得一跟头的陈峰南哀嚎道,大小姐,你喊我一声就行,我蹲下我蹲下,你别拽我裤子呀。陈峰南蹲下身,状做为难的看了一眼听到欣然叫声跑出来的古大少,古大少犹豫了一下,微一点头,陈峰南便把小小横放在怀里,自己蹲着的姿势实在不便,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了。古欣然已经注意不到陈峰南插草葬父般的造型了,哆嗦着小手,摸着小小全无颜色的小脸,颤巍巍的抬头问道:“大哥,小小怎么了?她,她还活着吗?”古大少不想让妹妹看到这些,给胡婶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带欣然上楼,平时从不违背大少爷一丝一毫的胡婶仿佛没有看到古大少那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只低头看着平躺在陈峰南怀里的小小,寻思着那丫头屁股有没有着地,可别再蹭破皮了。古楷叹气,刚要自己动手抱走欣然,古二少突然挡在大哥面前,磕磕巴巴,脸色极其难看的问道:“哥,这,小小怎么了,你,你要打死她吗?”古大少本来不想当着弟妹处理这些事儿,想着欣然一直信赖小小,让她死心总比让她惦记的好。便斟酌着词语,背手解释道:“小小偷了我的东西,证据都在,她自己也认了。我让阿南处置一下。”
“是我偷的。”
“不是她偷的。”
同时出声的古大小姐和古二少面面相觑。欣然不理她那不靠谱的二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哥,无论小小偷了你什么东西,都算我偷的,我还给你,我什么都替她还了,您放了她吧。”
小小是她的朋友,她卧床三年,曾经的同学朋友、亲朋家的故交只在逢年过节、她生日时过来看她。每次见她不是艳羡她的家世,就是同情她的身体,不是把她当成大小姐,就是怜惜成难治的病人。只有小小,这半年来,唯一的同龄人,嘴里把她当成敬而远之的大小姐,却从不排斥她的骚扰偷袭。时刻关注着她的身体,却从不故作可怜她。她高兴了,给大小姐几个捧场的笑声,不高兴了,就埋头做她的数学题,留给大小姐一个鄙视的背影。因为她挨打,也从来不抱怨,更不会发泄在她身上。跟她抢零食,更是从不客气,恨不得从她嘴里抠出来。挨自己欺负,更是笑呵呵的转头就忘。欣然不傻,有目的的故作忍让,和真正的陪伴相让,她分得清楚。欣然没有亲姐妹,也没有要好的同学,小小是她病重的这小半年来唯一的伙伴,唯一的阳光。
“大哥哥,求求您,小小偷了您什么,我能还吗?您放了她吧,她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您要让我一辈子都觉得欠她的吗?”欣然已经有些喘不上来气,说完这些更是呼吸困难。胡婶看着不好,连忙蹲下把欣然搂在怀里,右手按着穴位,左手不断地给她顺气。
古楷看着妹妹如此,又气愤又心疼,刚想起身把她抱走。没想道他那可爱的二弟又一次挡在他身前,面色惨白,一脸惊痛的看完欣然、看小小,转过头来,吭吭哧哧的问道:“大哥,小小,她,她,到底偷了啥子呀?”古二少急得有口音了……
胡伯看着大少爷马上要发作,忙接到:“小小拿了大少爷的印鉴和支票,似乎,想要逃走。二少爷,好好跟你哥说话,别不懂事哈。”语气包含暗示和提醒。
可平时极其有眼色的古二少却定身般的一动不动。看着陈峰南怀里不知死活的小小,看着胡婶怀里已经缓过气来,依旧哭个不停的欣然。古二少又回过头参观了一下自己尚未痊愈的臀部,掂量了一下小小那些伤搁自己身上自己能不能抗住。一咬牙,好歹是个男人,怎么着也不能让欣然瞧不起。
“是我偷的。”
“不是她偷的。”
第二次异口同声的古二少和古大小姐,再次对视无语了。陈峰南一脸黑线,胡伯胡婶视而不见。欣然已经缓过劲儿来,躺在胡婶怀里,哭声渐收,不理会张口欲言的不着调二哥,思路清晰地说道:“小小不会偷东西。她常来我房里当着我面偷零食。好几次,我不睡着不许她走,她闲的无聊摆弄我隔间里的东西。我那些表啊、珠宝和石头什么的,还有那些人送的金条、金块,都在博古架上的堆着,小小要是想拿,我根本不知道。上次,还有上次,唐家二哥哥给我带的毛金块,小小为了逗我,还拿着搭积木来着,她随便揣走几块,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冒着风险,去偷大哥的支票?”胡伯胡婶黑线了,古大少头疼了……眉头皱得死紧。
小小摊在不知道谁的怀里,心理默默地为自己竖起了小指!让你丫不识货,大小姐博古架上跟垃圾堆似的,一大堆表和石头,还有貌似金条的东西在那随意堆着,她知道古家不会拿赝品撑门面,但也没想到有洁癖的古大小姐会跟丢臭袜子似的随意放着那些东西,天作证,她真的以为那是垃圾堆呢!还有,她上回搭积木的那些小黄人,是金块吗?她真的不识货呀,以为是天生黄色的石头,因为酷似各种造型,图个好看而已。那里知道是比雕工精美的金条金元宝都值钱的毛金块呀。嗷唔,大小姐向来都不多看一眼,早知道,她何必愁经费愁得要死。小小森森的鄙视了自己,这顿打,挨得值!
古楷心理暗惊,弟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欣然对这丫头感情太深,不是好事儿。刚想用强,先把欣然抱回去再说。结果,他那狗胆包天的二弟第三次的挡在了他身前,古大少怒极,欣然他不敢动手,你个臭小气找踹呢,刚想动脚。古默然大义凛然、慷慨激昂、舍生取义的拍着胸脯,躲到了他妹妹身后。吭吭哧哧、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东西是我偷的。”说罢,就想把他那硕大的身躯藏到欣然娇小的身体后面,用手挡住了脸,企图达到一叶障目的效果。
整个大厅安静了,古大少是真怒了,她孟小小何德何能让他妹妹如此维护也就算了,没见过两面的弟弟也护她个紧,看来是真得仔细处置了。眼睛一眯,就要下令。从手指缝里观察自己大哥的古二少暗叫不好,在为保护自己屁股与自家大哥搏斗的近十年里,大哥的这个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杀无赦的意思。
古二少再不敢吭哧,拧着别别扭扭的小碎步挪了出来。看了睁大眼睛呆看着她的欣然,看着依旧毫无声息的小小,又看着一脸吃惊和心痛的胡伯胡婶,还有一直低头扮演活死人的陈峰南,缓缓地跪了下来:“印章是我拿的在你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支票是我偷的在你书柜第一层的左下角昨天我跟欣然给小小送东西背着摄像头用大狗熊作掩护把东西藏在了暗格里地点是我让欣然从小小嘴里套出来的小小昨晚找你是我暗示她你在书房她才推门而入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我嫉妒小小欣然开口闭口都是小小我是她亲二哥我挨那么多顿打那丫头都没可怜我一下我嫉妒我吃醋我郁闷我不甘心所以我想给小小个下马威可是这事儿漏洞百出我以为大哥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断案如神立时就能看出来没想到呀没想到呀她怎么还承认了呢?”一口气说完,他没憋死,努力坚持听到最后的小小彻底累死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单打(上)
胡伯惊叹,二十多年了,从未在大少爷脸上看到过那么精彩的表情:惊讶、不可置信、迷茫、尴尬、悔意,而后是喷薄欲出的怒火。古楷深吸口气,深呼吸,古默然的经典案例太多了,每次都能让从绝版冷静到彻底崩溃,深呼吸,不行了,憋不住了。猛然伸脚向捂脸“呜呜”抱怨着“他的小把戏很蹩脚呀很幼稚,大哥怎么还会相信了呢了呢?分明只是小玩笑呀小玩笑,大哥怎么还当真了呢了呢”的古二少屁股重重一脚踹去。
捂脸状羞涩男古默然,0。1秒内呈大字型狗j□j般趴在了地上,目测门牙震荡七回,啃掉地毯羊毛八根。古二少已经不敢抬头了,大哥的表情他已经不敢看了。欣然和胡伯胡婶的反应他更是不敢回首了。于是双手捂脸,挪了挪健壮的大腿和庞大的身躯,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脸朝地板装死过去。
古楷看着弟弟这熟悉之极的装鸵鸟姿势,呼吸频率又高了。
古默然少爷闯祸之后的反应一般分为数个等级:
一、若无其事型:
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大脸可盖天——这时需要长兄或表兄的“谆谆教诲”,才能明白错在何方——不清不愿的脱裤子——屁股被打肿(一指厚)。
二、略有羞涩型:
恍觉自己似乎有所不妥,但羞于承认——这时需要长兄一一指出,明白自己确实“略有过错”——小脸通红脱裤子——屁股被打肿(两指厚)。
三、含羞带臊型:
确知自己行为稍稍不和谐,拧手指承认——长兄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