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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随身空间)清风颂音辞-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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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一边安慰,一边在心里思量,若不然今年塞外行围,着人抓个活的貂啊狐的,驯化之后送给徽音,也免得她再如此情绪激动。
  
  且不提这边两人如何安慰与被安慰,那边与诗涵回了颂音阁的默默,却是沉着脸叫来了自家额娘身边的八个丫头。
  
  八岁的孩子坐在主位上摩娑着茶盏,那双似母的漂亮眼睛扫过跪在面前的八个丫头,眸子里近乎十三四岁的人才有的冷光精芒一览无疑,他每扫过一人,那丫头就颤抖几分,连头也垂得更低。诗涵站在小主子身边亦是心惊不已,难道说有的人天生就是主子的命吗?这等气势,这等神情,这等压迫力,寻常人家八岁的孩子何曾有过?
  
  “你们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难不成还需要小爷教你们如何当差吗?”默默将茶盏重重搁在手边的桌上,“额娘何时不对劲的?因何所致?若非诗涵姑姑警醒,你们可曾知道?一个个的拿着俸银都是喝西北风的不成?连主子都不知道上心,小爷要你们何用?”
  
  诗涵暗地里叹气不已,从“词”字辈那批被处置后,主子身边的丫头一直都没寻到好的,如今都换了第三批了,不是心思重的,就是仗着长相想求富贵的,或者就是那容易被收买的,主子最是容不得这些,所以这后来的丫头们,主子连名字都不肯取,随随便便喊着叫着,这一次……怕是又要换了!
  
  “小主子饶命啊,奴婢们怎敢不经心,实在是主子平日里少唤人到跟前,奴婢们也没法子啊!”有个长相姣好的,楚楚可怜地磕头求饶,话说的那叫一个柔肠百转。
  
  其他几个,心里恨得不行,小主子才八岁,这贱人就迫不及待了,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怎么,你伺候不好主子,还是主子的错不成?”默默最厌烦看到这种作派,阿玛后院里的女人大都喜欢摆这副嘴脸,就连二哥的生母李侧福晋时不时也来这么一下,他自幼见多了这些娇柔戏码,每每总是要被恶心到的。
  
  “奴婢绝无此意!”那丫头显得越发可怜了。
  
  “小东子,”默默下巴微抬,表情漠然地叫了一声,见额娘院子里的小太监进了门听命,伸手一划拉道,“去,把这八个每人打上三十板子,过后全部发卖出去,卖到哪儿随你便!”
  
  “七阿哥(小主子)饶命,奴婢们知错了,求七阿哥(小主子)开恩啊!”哀嚎声一片,八个丫头都害怕了,慌忙乞求不已。
  
  “诗涵姑姑,劳你把她们的卖身契找出来给小东子,这几日你多受累,三日后,我定将下一批丫头送过来。”默默不理会那些鬼哭狼嚎,偏头不失敬重地道。
  
  “小主子言重了,奴婢明白。”诗涵笑了笑,行礼后转身找卖身契去了。
  
  “嚎什么?”默默冷哼一声,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衣服,“你们觉得小爷罚得没道理,小爷是因额娘之故迁怒你们了,是吧?”他懒得多看那些注定要清理出去的奴才,很是坦然地点头,“没错,小爷就是无故罚你们了,就是迁怒了,你们又待如何?”语罢,他忽地小脸一沉,“小东子,小爷改主意了,不打她们了,将她们送去给侍卫们消遣几日,而后给小爷全部卖到青楼去!”
  
  “小主子,这……”小东子并不小了,他是侧福晋入门后就跟着的,如今也有十七个年头了,可主子们这样叫,他也没资格反驳不是?他可听苏公公透漏了,这位七阿哥得主子爷看重,说不得日后就是世子啊!但是今日这事……他心里想哭,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七岁的小主子跟前说这些个污言秽语?若是让主子爷知道小主子刚刚说的话,只怕凡是近身伺候的,都要脱层皮啊!
  
  “这什么这?小爷说送就送,说卖就卖,怎么,你敢不听小爷的?”默默眯了眯眼,冷睨向小东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小东子唤来几个小太监并粗使婆子,拉扯半晌,总算是把那八个哭喊连天的丫头给弄了出去。
  
  只剩下默默一个人,站在空空的厅中望着外面的天空,眸底含着的全部是无情冷漠。
  
  
        第27章 七夕夜话
  回到自己房间的默默,从左手上红玛瑙模样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了特殊的笔墨纸张,提笔写了一张简单的命令,又用了自家额娘为他制的玉佩,摁了印泥盖上章。
  
  “夙尘。”默默拿起那张纸吹干墨迹,一边收好用过的东西,一边起身叫人。
  
  “少主,属下在!”不知从何处窜出一道人影,却是个年纪轻轻的青年人,恭身站在那里待命。他是徽音拨给默默的暗卫,而事实上保护的任务只是挂了个名头,平日里更多的是传令、跑腿的角色。
  
  “将这份‘默字令’发出去,仅在京城附近即可。”默默把手中的纸递过去,补充了一句,“你亲自去,告诉他们,挑人的时候仔细些,别把那好的坏的都往这送,如果没调。教好,就乘早不要送了,我可不像额娘那样好说话!”
  
  “是,属下明白!”夙尘接过那张纸,扫过右下角红色的印鉴,中间是个镂空篆字的“默”,周围环绕着一圈回字纹,自从两年前少主陆续接手了音姑娘手中的部分事宜,如今许多人都很敬畏这个看起来还年幼的少主,音姑娘对他们的确严格,但只要不背叛,哪怕犯些错也可遮掩而过,可少主就不一样,就算是最早跟着的人,只要有何不当之处,一经发现绝对要严惩,若是敢向音姑娘求情,那更是罪加一等。
  
  “下去吧!”默默挥手,淡漠地抬了抬眼。
  
  那日后,正如胤禛和默默担心的那样,徽音病倒了!
  
  高烧、昏睡、呓语,诗涵一直守在旁边照顾,默默也在学里告了假,每日侍疾在侧,胤禛更是恨不得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弄到圆明园来,每天事情一处理完,急匆匆就赶了回来,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诗涵姑姑,额娘还是没有清醒吗?”默默一进卧房就出声询问。
  
  “给小主子请安,小主子吉祥。”诗涵让开床边的位置,不由得看了眼跟在小主子身边的女儿。
  
  “秋苒,你和诗涵姑姑准备些清粥,自个儿下去用过饭菜再来伺候吧!”默默看到紧闭眼躺在床上的徽音,又是从希望到失望了。他倒也还记得对他们母子最是忠心的诗涵母女今儿还未吃饭,小眉头一皱吩咐道。
  
  “谢小主子!”诗涵和秋苒双双行礼,也不说那些废话就退下了,若真想感谢这片体恤之恩,她们还是快些吃完来照顾主子才是真的,旁的都不过是虚的而已。
  
  卧房内恢复安静,默默把了自家额娘的脉,眉心又紧了几分。他每夜在须弥境中修炼,有额娘和意追做老师,少走了很多弯路,如今已是练气八层的境界了,一些常识自是知道的,按道理说修士是不会生凡人的病的,额娘身为金丹后期的高手,怎会轻易生病?
  
  “额娘,你这到底是为何所困啊?”默默才不愿听那些庸医说的,若他们有本事,额娘现在早就醒了!
  
  “怎地一个人都没有?狗奴才,高无庸,等着爷自己过问这些事?”胤禛来了,一见没人守着,脸色立刻冷得能掉下冰碴子,沉声一阵斥问,大步向屏风后面而来。
  
  “阿玛,是儿子遣了她们。”默默行了礼,退到了床头的位置回道。
  
  “你额娘如何了?”胤禛撩衣坐下,拉着徽音的手才能觉得不那么心慌,他仔细打量一番床上人的脸色,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还是老样子。”默默视线一转,定格在了床上。
  
  胤禛不自主地挺直了脊背,紧抿着唇沉吟不语,这些年过去了,他这时才猛然间发现,心爱之人竟是没生过病,即使他们曾经分离过一年之久,他也从未如这一次尝到种无端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会强力地分开他们,是生死,还是皇阿玛……或者是别的什么?
  
  胤禛罕见地退缩了,他不敢深想,为免扰乱神思,只得转而想起别的东西。忽地,他眸中一亮看向儿子:“你额娘身边有两位异士,叫作……叫作菩提、雪苑的,你可曾见过?若是他们的话,定能救醒你额娘!”
  
  “阿玛,”默默摇了摇头,“他们并非额娘的属下,之前仅是依约帮忙,去年就离开了,现今已是无法联系了。”相隔了时空的距离,如何能够联系?即便寻来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肯救额娘啊,修真界弱肉强食,见额娘这般,不乘势夺宝就很难得了,又怎能指望他们救人?
  
  “这样……”胤禛失望地垂眼,握着徽音的手越发紧了些。
  
  康熙五十六年四月到五月,雍亲王府的瓜尔佳侧福晋缠绵病榻,众人这才看出许多东西,比如说雍亲王屡次申斥太医为了哪般?换了瓜尔佳侧福晋身边的丫头为了哪般?每日匆匆回了圆明园又是为了哪般?
  
  康熙第一个敏锐地意识到,他的四儿子对一个女子用心太过;以乌喇那拉氏为首的一干雍亲王府的女人第二个意识到,原来王爷不是不在意女人,而是把在意全部给了西北院那个一人;在朝堂上中立的皇子们啧啧感叹,都以为他们这位四哥是个冷淡的,却原来并非如此;至于另怀心思的皇子们则脑子转得飞快,思量着这事有多少利可图,又该如何去图;而京城的宗亲贵族们,顶多就是议论议论、说说嘴,倒是没别的念头了。
  
  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徽音的病情渐渐好转,人清醒了,精神也在不断恢复,胤禛总算放下了心,尽管照样每日过来,脸色却好了不少。
  
  也是从此时起,外面的传言不断入了胤禛和徽音的耳,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根本没一个提及这事,只是私下里却沉着脸派可信的人仔细排查去了,传言他们的确不在意,但是操纵这些的背后之人,依他们的性子,又如何能轻松放过?
  
  七夕佳节,胤禛带着徽音晃到了街上,虽然太后薨逝未久,但民间服丧百日已过,节日自然是能过的,不过不似寻常年头那么闹腾罢了。
  
  胤禛一身冰蚕丝所制的简单素袍,用了暗灰的颜色,因少有刺绣,乍一看倒更像是平民所穿的,可他气质雍容尊贵,任谁也不会错当他为平头老百姓。徽音着浅碧色的汉裙,梳了汉家发髻,仅插了两支青白玉的衔珠串喜鹊簪和两朵同色玉质珠花,戴了一副东珠耳坠子,即使以轻纱覆面,那通体的清逸之气,也惹了好些人的关注。
  
  “你大病初愈,若是累了就说,马车一直跟着呢!”胤禛有点担心,前两日才大好的,他可不想一处过个七夕,又给反复了。
  
  “嗯,我记下了!”徽音眉眼一弯,侧头微仰看向了旁边的人,只是这一看,她又不禁蹙了眉。
  
  “怎地了?可是我有何不妥?”胤禛不解,抬手扶了扶头顶嵌了碧玉的帽子,不由得低头检查了自己一遍。
  
  “倒不是不妥,我不过有点不喜欢罢了。”徽音抬袖掩唇,面纱下的唇边露出个古怪的笑来。
  
  “不喜欢?”胤禛被引起兴趣了,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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