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慵懒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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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子虽是落坐于凳,却依旧能感觉到他修长的身姿,不若昨夜之人的随意,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之色,那深遂的狭眸犹如一口深幽的井水,透着悚骇的光芒,微扬起的薄唇,勾勒的那抹似有无无的笑意,加之那傲然的神情,乍看之下,竟有种说不出的危险与恐惧,不若昨夜之人的不染尘世,眼前之人更添尽了诡异难变的煞气,轻咬了唇瓣,展露一束风情万情,“原来这才是公子的正真面貌,就说公子对水花不放心,现在惟有水花一人置于你面前,公子不必再掩面不见了罢。”
她故意的?还是真觉着自己与宁儿是同一人,或许是这氅衣遮住身形的缘故,这让他误会自己与宁儿乃同一人罢。
他厌恶别人在他面前耍心计,虽然平常愿做消遣,可眼前的女子是碰过宁儿的人,竟用勾引男人的方式去调戏宁儿,宁儿之事自己自有方式替她解决,此时既然送上门来了,自是饶她不得。
见面前的男子不言语,就若昨夜他再介意,也是她说一句,他应一句,而此时之人却缄默无言,难道她真是认错人了?可那氅衣又做何解释?这个男人,从进入这间屋子起时,便只是用余光瞥过自己一瞬而已,与昨夜之人相较,他轻视的态度更加明显,欲临近,可他浑身溢出的骇人之势不禁让人毛骨悚然,除了某人之外,她还是头一回遇到比他更可怕之人,且年岁比某人小得太多,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公子可否将您煞人的气息缓些,您吓着小女子了。”嫣然的笑中蕴着妩媚的腔调,若是宁儿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言语,或许他会受用,可眼前的女子只会让他觉着厌恶而已。
本看着她已是不悦,又用此种声调与他说话,紫御麒只想着让她快些消失,于是鹰眸略沉,瞬时抬手朝她挥出一股劲力——。
那快如疾风的力道突如其来的冲自己划来,女子来不及反应之际,只能小小的躲开,然肩上亦似撕裂般的疼痛,花容失色,眼神中翻涌着恐惧,“公子这是为何?”
她竟然会武,那亲近宁儿定是心怀不轨,如此便更是饶她不得,眸光比方才更添深沉,层层的杀意与怒意在雅间里泛着森冷的气息,正欲一举要她性命,门外却倏然响起一声:“且慢——。”下一刻,凤宁推开了门扉,不禁为这屋子里的凶涌杀意而拧眉,还好自己来早了一步,望着紫御麒写满萧杀之气的眼眸,轻声叹息道:“麒,先不要取她性命。”
“你方才唤我什么?”蓦然起身,肆然的眼神却温柔灼灼。
方忆起,自相识以来,她唤他陛下,唤他紫御麒,却从未如此轻柔的呢喃过他的名字,“麒,先莫伤她性命。”向红衣女子投去几分怜悯,话却是对紫御麒说的。
第067章 唤作媚娘的女子
徒然出现的女子,有着仙颜般的容颜,涅白色的绣裙衬得她仿若不染尘世的清雅气质,与自己的妩媚相较,她更显得风姿卓越,沉静似是深山里的皓雪,清冷却携笑的灵动眉眸,溢着引人亲近的温和,却又在微敛的瞬间,煞时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更让人讶然的事,明明让人感觉诡异莫测的男子,那双狭长透着阴寒的鹰眸却在看着女子时,瞬时隐去了所有肆狂的凌厉。щωψ.∩īυβЬ;ηet
紫御麒行至凤宁身侧,解下氅衣披在凤宁身上,随即揽上她的腰枝,语气轻软,揶揄着几分旖旎的暖昧,“身子可有不适?用不用我支撑着你?”
无可奈何的划过一丝窘色,怕是苍天之下,惟有他胆敢如此旁若无人的说着露骨的话,余光扫过红衣女子愕然的怔色,凤宁轻笑,“水花娘子,你可是来找我的?”
记忆犹深的氅衣,披在一女子身上,那女子的面貌竟似曾相识,此时听闻此句,心中的虑忖便豁然释去,满腔愤怒,她竟敢女作男妆去溪花馆消遣自己,捂着阵痛的手臂,双眸跳动着凶狠的怒火,“你竟是个女子,胆敢戏弄于我,可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本想着谁人能坐怀不乱,挡住了自己的魅丽,原来是女子,不难怪毫无兴趣了,只是这样戏弄她,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好阴狠的话,字字透着危险,那双写满怒火的眸子里,凤宁从中好似看到了残忍,自是不敢小看女子,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可是,再残忍能有身侧之人残忍么?“前两日偶然间听闻溪花馆之趣事,昨夜正巧林依有些闲暇,便着男装去溪花馆转上了一转,没想到水花娘子捡了我的竹牌,这才惹得水花娘子误会,自是林依的不是。 ”
宁儿何须与她道歉?居然在他面前胆敢用此种语气与宁儿说话,紫御麒狭眸微敛,煞时泛起悚冷的危险。
察觉到紫御麒腾腾的杀气,凤宁知道这水花娘子如此与自己讲话定是惹他恼了,轻轻扣住着他的手,按着他落坐在凳子上,眸子里是异样的温柔。
这两人在她面前情深缱绻,当她是透明的一般么?想她出走江湖以来,何时曾受过此等让人无视之辱,气恼得胸中怒火直烧,恨不能让眼前之人碎尸万段解恨,可且不说那女子,就若这男子存在便是个危险,虽是久经江湖,却也是头一回如此明显的毛骨悚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冷冷的语句中略带着怯意,眼眸却要强装着凶狠的镇定。
凤宁轻摇身,一缕丝发正好掠过紫御麒的肩处,笑看着水花娘子的一脸怒容,她既是对自己起了敌意,那么查询之事用平常之法自是难办了,“我叫做林依。”斜眸柔视着紫御麒,“至于他么,你就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水花娘子一怔,如此危险悚慑之人,她竟敢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出他在此处的位置,且那男子居然毫无气恼之色,只是略微的看了林依一眼,就若那瞬间,彼此眼神里的纠缠便让人骇然。“林依,今日你戏耍于我,此仇不报,我就不叫媚娘。”说完,狠狠的瞪了凤宁一眼,便迅速的转身离开了,因为方才层出不穷的森冷杀意,已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然那林依却依旧从容自然,是她已习惯这样的氛围还是那男子有能力控制杀气只对自己?不敢在想下去,先逃命要紧。
第068章 镜花水月亦凄然
“宁儿为何不要我杀了她?”将凤宁搂入怀中,拿着一块晶致的点心放在她唇边,紫御麒轻言。щωψ.∩īυβЬ;ηet
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凤宁狡黠的笑道:“通常老鼠敢跟猫叫嚣,那老鼠身旁就一定会有个洞。”
那骄傲自信的神色不免让紫御麒看得有些失神,他的宁儿虽是女子,却有着男子一样的气势与睿智,最重要的,是宁儿是属于他的,欢喜勾唇,凭空说了一句,“跟上——。”
音刚落,窗棂处的阴影便薄了一层。
看着满桌子的茶点,凤宁忍不住揶揄起来,“陛下以为宁儿是饭桶么?点这么多的东西食用?”
亲咬着她的唇角,微用了些力,“宁儿唤我什么?”
在外人面前自是暴露了自己与紫御麒的身份,一时情急喊出的名字,他竟是这般在意么?“陛下的身份尊贵无比,自然不能在外暴露才是。 ”纤指略抬他的下颌,凤宁继续说道:“不过,你既是宁儿的相属之人,亦是宁儿的麒。”
她的答案自是让他满心欢喜,忍不住轻啜她的面颊,灼热的气息慢慢延伸到耳际,“朕不问,宁儿便打算不说了么?”
方咽下一小口糕点,凤宁不禁敛下脸上的温和,于紫御麒的问话,她真是不知如何作答,沉了云眸,溢着几许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林依,前生用了数年的名字,或许此时已让奶奶从家族中抹去了罢,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离开紫御麒的身上,踏步向窗前,抬眸遥望天望肉眼看不到的云卷云舒,“林依两字,蕴含了太多的情绪别离,陛下能不问,宁儿能不答么?”今生,她只是纳兰凤宁。
斜眸看去,竟是一抹凄然,想不到那似镜花水月之人,也会有如此怅然的身影,起身移步至她身后,环住她的腰间,“若宁儿为难,便不说罢。”她定然有自己无法猜想的密秘,想她芳龄不过十七,媚贵妃也才十八,但她那些计俩自己一眼便能看穿,然凤宁却不同,犹如千古幽潭,神秘让人向往气息,亦令人产生畏惧的睿智与沉稳,却总是能引人入胜,被她那双时而自然忧郁,时而俏皮,时而深幽的眸子诱惑至前。
“陛下如此纵容宁儿,不怕把宁儿宠坏了么?”靠在他的怀里,凤宁倏然放轻了语气,毫无作做的温柔,似水浸过他的耳迹。
紧了紧手臂的力气,啜吻着凤宁的额眉,她的宁儿处事得体、自有分寸,再宠她,也宠不出什么事情,“我只宠宁儿,也惟有是宁儿,才会让朕如此放纵。”
拽着他胸前衣襟起了褶子,凤宁只觉着此刻的心从未有过的宁静,太神奇了,如此心安的感觉,前世今生,仿佛期待了许久,“麒,总有一日我会告诉你,你可愿意等?”
“自是愿意,你可别忘了,我们约好生生世世,所以我有的是时间。”
闻言,凤宁忍不住轻嗤一笑,微抬眸注意着他遂深却让人心安的眼神,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总是在突然之间给她意外的答案,虽然入得耳来听似有些强人所难,但她并不讨厌。
第069章 初闻天下第一庄
与凤宁所想无疑,那名自称媚娘的女子,身份并非只是溪花馆一名花魅般简单,那日负伤离开客栈之后,只回溪花馆呆了半盏茶功夫便出了城。
几日之后,前去查探跟踪的隐卫来报,说她一直向南而行,途中并未发现她与何人有过接触。
日子又过了些,隐卫来报说她到了号称天下第一庄的芳云山庄,那芳云山庄地临边境,且在武林中享有一定地位,那媚娘若是庄中之人,怎么流落到溪花馆做花魁,是她贪玩人间还是别有动机,便不得而知了,但她暗中让人推算羽微山府之事,凤宁虽是不怎么在意,但以她讨厌麻烦的性子,这媚娘的行径自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附近,若查不出什么还好,若是查出她对羽微山府抱有异心,怎么饶得过她?
“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出宫日久,是时候该回帝宫了?”轻靠在他的胸膛,聆听着阵阵悦耳的心跳,窗外泛着淋漓小雨,随风凉凉的吹进窗棂。
抚着她的青丝,紫御麒叹息道:“宁儿没在宫里,让朕怎么在宫里待得下去?”
凤宁无奈的轻合眼睑,这个男人,以往没有她的存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么?以往就听前桌的同学说过,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离了谁活不了,地球照样旋转,四季照样替换,“回到帝宫虽是乏味了些,可那些大臣一日见不到陛下的天颜,私下总会议论些话,且你总不能真放纵梁国舅替你掌管着朝政,让他肆意妄为罢。”
紫御麒轻笑着,俊颜上是让人陶醉深陷的表情,“宁儿果真有国母风范,懂得关心朕,替朕分忧。”
国母?想到那麻烦的身份,凤宁不禁拧眉睁眸,她不打算做帝后,成日里管他后宫那些个破事情,还不若在江湖上逍遥自在,“陛下怎又提及此事了,凤宁一早就言明心迹,帝后之位,陛下还是另择他娴罢。”
紫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