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纪事-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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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这么多行礼我怎么拖的动呢?”小威廉一脸的不可置信,都是母亲,非要给他带这个带那个,结果整了四个大箱子足足赛满了半个马车现在好了,马车进不了校园,凭他的小身板拖行李去报道估计都得瘫在路上。
然而马车夫可不管他的身板如何,收了钱车夫就掉转了车头扬起鞭子赶马跑了,小威廉不得不坐在自己四个巨大的箱子上托着下巴发呆:思考他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毕竟小路上同去报道的学生很多,搭上几个年轻人说两句热络话混个脸熟,作为同期同学恐怕很多人还是会热心帮忙的。只可惜小威廉的性格不好,长期幽闭在家,使得他不习惯与人多打交道。他长相清秀,身材瘦削高挑,就其年龄而言过于庄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冷冰冰的禁欲主义者,越发的令人难以接近。
因此虽然来往的学生不少,但大多数人也就是撇了他一眼便走开了,甚至没有一个人上前热心的问他为何坐在学院大门口。
天色逐渐变暗,前方堵塞通道的马车也都陆续离开了,最终三一学院的大门暴露在威廉眼前,可即使是短短五百米的距离,威廉也觉得自己难以拖着四个箱子像贫民般的步入校园。
他正在发愁,却见小门口走出来一群年轻人,他们身穿华服意气风发,走在他们中间的一名年轻人更是神采飞扬耀眼夺目。
他们身上穿着剑桥长衫,襟口别着个徽章。作为英国首相的儿子,威廉立刻认出来了那是剑桥使徒团的徽章
使徒团,即使在英国政界也是相当有名的,作为一个以进入议会向政坛挑战为目标的年轻人,威廉早就对使徒团做了充分了解。他已经将自己大学三年的位置明确标注在使徒团之内,而且他要凭借自己的学识作为学院精英正式加入使徒团,这才能为将来的政治生涯奠定良好的基础。
因此,他看到这群年轻人走出校园,便立刻挺直腰背摆出一副怡然自得的姿态:他决不能给使徒团的老团员们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那群人走了过来,人群中央的最俊秀的一位瞥见了坐在路边的威廉,于是径直走了过来。
他灿烂的一笑,朝威廉伸出手:“我是三一学院三年级的哈罗德*菲比,你是今年刚入学的新生么?怎么不去报到?”
逆着夕阳的方向,少年灿烂的笑脸令威廉稍稍有些愣神,他拧着眉头凝视了菲比片刻,方才开口道:“遇上了点小麻烦,我的马车出了故障,所以你看我停在校门口了,东西太多我得等车夫回来。”
他羞于开口说自己是租车前来的,也不想直接报上名字惹人注意。
然而菲比确是早就知道他是谁了,此时小王子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模样,笑着对同伴们说:“新学弟遇上麻烦了,你们谁愿意伸伸手?”
年轻人哄笑前来,几个身高马大的使徒团成员立刻走了出来,帮威廉扛起了箱子。
“不用不用”威廉微微红了脸,“我的马车夫等会会回来的,不用麻烦你们。”他不愿意他们送他去报道的时候知道他是谁,可别还没进校门就传出风言风语:首相的儿子指派使徒团的精英们给他抗箱子。
然而菲比却是容不得他拒绝的,小王子一把搂住威廉的脖子,状似亲热的凑到他耳边说道:“高年级学生帮助新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的绅士风度可不容许我们看到他人为难而不伸出援助之手。”
他的鼻息喷洒在威廉的颈侧,令威廉瞬间浑身都僵硬了。不知为何威廉突然对这位俊美阳光的少年充满了好感,准确的说要比好感还多那么一点点……
“我……我叫威廉*皮特。”去往他宿舍的路上,威廉犹豫再三还是对菲比吐露了自己的名字。他斜着眼睛偷偷打量菲比的脸色,看他听闻了自己的名字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结果却见小王子皱皱鼻子转过脸笑着对他说:“是个好名字,你父母真是有头脑,给你取了个与首相大人一样的名字……威廉*皮特……呵呵,整个大英帝国姓皮特的人恐怕都会给儿子起名叫做威廉的。”
听闻这话,威廉略带僵直的后背放松下来了。他们竟然以为他是同名同姓的真是太好了但愿整个大学期间都没人将他与他的父亲联系在一起。我小威廉*皮特要做自己,而不仅仅是首相老皮特的儿子
于是就这样,小王子轻而易举的结识了威廉*皮特,两个礼拜后,威廉在新生演讲上杰出的口才令众人瞩目,他名声言顺的加入了剑桥使徒团。
在日常学习生活中,菲比与威廉走的越来越近,除了上不同的课程之外,吃饭、休闲、自习……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有人拿他们打趣,说他们是使徒团第二对“崇高的恋爱者”,第一对就是已经毕业的同**侣布伦特和贝尔。
对此小王子菲比总是嫣然一笑,他并没有当一回事,无论如何他和威廉的关系可是越亲密越好的。事实上威廉冷漠的表现只是他的个人伪装,私底下他并不尖刻也不难相处,很是和蔼可亲。
然而威廉*皮特每每听闻别人这么说,却总是略带羞涩。使徒团内推崇同性间的爱情,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不知道菲比是怎么看他的,他只觉得菲比像个灿烂的火球般点燃了他枯燥平淡的生活,令他的世界整个都鲜活起来了。
可他与菲比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有短短的一年了,明年菲比就要毕业进入议会,似乎他还倾向于加入辉格党。威廉仅仅犹豫了一个礼拜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他都要和菲比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若是菲比选择辉格党,那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放弃托利党的。
如履薄冰 第三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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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瘟疫
女皇六年三月,圣彼得堡的早春天气微寒,一艘从波士顿来的远洋货船在圣彼得堡港口靠岸。时值凌晨五点,天空还一片灰蒙蒙的,水手们却开始干起了活,清点着船上卸下的货物,相互间谈笑风生。
两名随船搭乘的旅客下了船,其中一人脚步虚晃,整个身体都架靠在另一人的身上,他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回过头望望波光粼粼的涅瓦河面。
“放心,我们已经到了,等会我们找个条件好的旅馆美美的睡上一觉再吃点好的,你的风寒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的同伴安慰道。
两人的身影在港口的尽头消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天之后,圣彼得堡的一家旅馆内有一名旅客被发现死亡,同行的另一名客人也感染上了病毒。浑身的疱疹、溃烂的皮肤……毋庸置疑,天花再度来袭
消息被立刻报送到了冬宫,女皇陛下不得不暂时停止处理所有的事务,因为天花疫情事态严重。
天花几乎每隔几年就会疯狂的爆发一次,整个欧洲每年死于天花的人数超过十万人次病毒繁殖的极为迅速,而且通过空气媒介就能传播,患病者死亡率也极高,几乎每四名患者中就会有一人死亡。
女皇陛下立刻下令封锁那座旅社,附近的居民暂时搬迁撤离,两名病患的衣服、被褥和接触过的所有东西都集中起来焚毁。
旅社里闹开了锅,八十多名客人、二十位服务人员以及旅店老板全家,一百来号人疯狂的想往旅社外逃窜,可他们一跨出大门,就看到远处站着的一排宪兵:女皇陛下有令,谁敢不服从命令呆在旅店里,就立刻当场击毙。
其中一位客人是名来自爱尔兰的侯爵,他自以为自己的贵族身份足以令对方不敢朝他扣动扳机,然而他错了,当他跨出门槛的一霎那,三名以上的士兵开枪击中了他。
硝烟和尖叫声中,人们意识到女皇陛下命令的残酷性,他们不得不退回旅社各自封闭在房间内胆战心惊的等待禁令解除。
即使如此,女皇陛下也没能放心,三天的时间,那位最初的病患恐怕已经接触过了足够多的人,而这些住过旅店的人又有可能将病毒散播到整个圣彼得堡
她派人按照旅店的住宿记录开始在全城搜查曾经的住客,又有四十多人被找出来,而他们中已经有两名发病者
这四十多名住过旅店的客人被再三盘问,但对于他们声称未接触过那名发病客人的话女皇陛下并不十分相信。他们三天来所作的每一件事都被登记在案,遇到过的所有人都被监管了起来。
圣彼得堡进入了全城戒严,严禁任何人进城和出城,禁卫军开始巡视每一条街道,所有的公开集会都被取消。
市民们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了防止有人因恐慌而闹事,女皇陛下对外宣称全城戒严是为了搜拿间谍,请所有市民不要外出聚会和收留任何可疑的人。
然而消息是瞒不住的,五天之后旅馆内又爆发出十二名患者,而旅店外被戒严的两名第二批发病者停止了呼吸。
女皇陛下下令焚毁死者的尸体和随身物品,并不允许举办葬礼。该命令遭受到了强烈的攻击,对于东正教信徒来说,死后尸体被掩埋入教会墓地是唯一的救赎方式,而对于天花,人们熟知它的可怕却不知它究竟是以何种方式传染的,因此对于女皇陛下不近人情的决断,死者家属无法理解。
他们公开跑到冬宫前街去抗议,被禁卫军们劝阻回了住地,可同时天花爆发的消息也被公开了,第二天帝国日报就在头版头条刊登了相关信息。
人们疯狂的想要在瘟疫大爆发前逃离圣彼得堡,可他们拖家带口的走到城门口时,却被携带枪弹的禁卫军拦住了:女皇陛下严格下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圣彼得堡包括她自己
两天之后死亡人数超过了十人,旅馆外也开始出现了发病者:看来最初那名波士顿来的病患接触过的人已经蔓延开去。
工厂宣布停工,商贩撤离市场,所有人囤积了粮食闭门谢客,静等上帝之鞭的降临。冬宫内也出现第一名病患:一位厨房采购员被传染上了天花
周一的大朝会上,全体廷臣跪求女皇陛下启程前往莫斯科陪都,以确保皇室成员和贵族阶层能尽快远离圣彼得堡的天花流行。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弃城而逃?”女皇陛下眼神凌厉的扫视她的臣子,诸位大臣不禁汗湿背襟。
尼尔突然走出队列,站在廷臣的最前方开口道:“陛下,宫内已经发现了患病者,而且无法估量她曾接触过的人有多少。陛下的安危关系整个沙俄帝国的兴衰,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旅居莫斯科。”
女皇陛下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但是她的回应还是非常坚决:“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封闭最初发现病患的旅社和整个圣彼得堡吗?就是因为天花这种疾病有潜伏期,所谓的潜伏期就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已经带菌,但在最初被传染的十天并不会发病,但若是此时离开圣彼得堡将会把病毒也带到其他城市去。
由于控制及时,目前确诊已经发病的人数还不到一百人,但是如果我允许大家离开圣彼得堡,那我又有何理由阻止其他市民离开圣彼得堡呢?一旦市民出现暴*,仅仅靠几千名禁卫军能阻挡的住他们吗?你们是想让天花在整个帝国内部大爆发吗?”
众人闻言沉默了,他们明白凡是他们的女皇陛下决断的事情是压根没有商榷余地的。
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