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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扬婉兮,清穿-第38章

小说: 清扬婉兮,清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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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芳婉掀帘走了进来,搓了搓手走到炭火边烤火,嘴里还埋怨说:“御茶房那些狗崽子真是的,这么冷的天还让我去看茶叶,冷死了。”

雪雁笑着打趣说:“芳姑姑也越来越不像话了。”

“让你到外面跑一圈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气愤了,这天冷得都让人活不下去了。”芳婉说完使劲吸了吸鼻子。

清扬倒了杯开水递到她手上,笑着说:“冬至前后,冻破石头。现在才算真正进入寒冬时节了。”

芳婉接过茶喝了一口便捧在手心捂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皇上的风寒还未好,又冒着寒冷到南郊祭天,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若又病倒了,咱们可有的受了。”

清扬心中蓦地一痛,强笑着说:“李谙达是个周全人,必会好好照顾皇上,姑姑你不必担心。皇上去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应该快了,都去了大半天了。”芳婉顿了顿又说:“皇上身体躬和,你们可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看来要准备点热水给皇上沐浴驱寒了。”她正要起身,却听门外有人问:“请问清扬姑娘在吗?”

芳婉掀帘出了屋子,开门见是太后宫中的小卓子,满脸笑意地问:“公公找清扬姑娘有什么事吗?”

小卓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后请清扬姑娘到宁寿宫一趟。”

话毕清扬也来到了门边,只觉屋内暖意渐远,外头寒风浸浸,身上顿时变得凉嗖嗖的。

天寒地冻,康熙祭完天,接见了各国来朝使节,又设宴款待,等等一套繁文缛节下来,只觉倦意横生,却仍要强自欢笑,好不容易挨到回乾清宫,整个人都虚脱一般。李德全看他脸色不好,怕又染上风寒,遂道:“皇上,芳婉姑姑已经备了热水,您沐浴一下,驱驱寒气。”

康熙神色倦倦,无力地说道:“好。”

李德全见皇上难得如此听话,面带微笑地到外头对芳婉说:“你收拾妥当,万岁爷马上就去。”

“好,我马上去。”芳婉走出一步,忽然又转身对李德全说:“李谙达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才刚宁寿宫的太监把清扬叫走了,我看那太监似是来者不善。”芳婉自清扬走了后心中老觉着不安,她知道太后待皇上身边的宫女很是严苛,而清扬又摊上皇宫走水那么一件事,这次太后见她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李德全也是一惊,道:“我知道了,芳姑姑你赶紧准备皇上的事吧。”

芳婉福了福匆匆出了乾清宫。

进到暖阁,已经有太监在给康熙换下吉袍了,平日里这些事都是清扬做的,自打她受伤后,便由太监代劳。按理她伤已好今天应该是她上值的,可是仍不见她的踪影,康熙以为她在躲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闷气,对正在宽衣的太监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太监见皇上衣服还未换好就赶他走,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皇上生气了,很是惶恐,战战兢兢地说:“是???”

太监走后,康熙就自己扯起衣服来,她又开始躲他了,她又开始了,她到底想怎样,她还要他怎样?????

李德全见康熙如此反常,赶紧说道:“皇上,奴才帮您。”

康熙闷声道:“不用。”说话间已经将繁琐的吉袍脱了下来。

李德全看他面色不悦,低首道:“皇上,奴才听芳姑姑说清扬姑娘被叫到宁寿宫去了。”

康熙一愣,手上的明黄九龙十二章吉袍应声落地,那五色云纹,还有象征无上权利的祥龙映着暖阁光洁的金砖只觉分外刺眼。

在去宁寿宫的路上,清扬一直忐忐忑忑,电视剧中的太后个个凶神恶煞,专听小人谗言,而她对这个太后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前期康熙跟她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由此可见她也不是个讨喜的人,看来这次有的受了。

宁寿宫因是老人家住的地方,地炕捂得比乾清宫还热,可是清扬只觉心中一片寒凉,全无暖意可言。

太监掀了棉布帘子让清扬进入内殿,只见几个青衣宫女垂首敛眉,弓腰立在阁边。阁内四角的檀木香几上,粉彩平底大瓷盆内皆是开得正盛的水仙花,簇簇如洁白的云彩。太后一身家常茜花团寿宁纹袄袍,两眼微闭地斜倚在炕上,虽已四十几岁,却保养的极好,看不出一点皱纹。身侧一个小宫女跪在脚踏上,极有规律地替她捶着脚。

“奴才叩见太后,太后福寿康安。”清扬两腿一曲,跪在了冰冷的乌砖地板上。

太后却是吃痛地轻哼一声,随即坐了起来,一脚踢在脚踏上的宫女身上:“狗奴才,你想痛死哀家啊。”

小宫女吓得哭了起来,忙磕头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清扬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馥郁香气,本是极好的味道,她却莫名地晕眩,身子也不争气地微微颤抖起来,轻轻呼了几口气总算镇定了。

“贵嬷嬷,你是怎么调教手下的奴才的?”太后语带寒意地责问站在身边的贵嬷嬷。

贵嬷嬷赶紧跪在地上请罪:“太后息怒,都是奴才调教不力。”

“奴才们若不好好管教,改明儿她就该飞上天忘了自己是谁了。”太后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清扬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不耐烦地说道:“没用的东西,看见你哀家心里就来气,还不快滚。”

“奴才马上滚。”小宫女重重地磕了个头,如获大赦地出了暖阁。

暖阁顿时静了下来,充满令人窒息的沉寂。许久,太后冷冷的话语才从新回荡起来:“抬起头来。”

清扬小心翼翼地抬头,却恰好瞥见那冰冷的视线,寒气四溢,忙垂下眼。

太后冷笑道:“果然是个伶俐的丫头,难怪太皇太后会把你弄到皇上身边。”

清扬双腿已经跪得发麻,却面不改色地道:“太皇太后看上奴才是奴才的福分。”

“太皇太后一向慧眼识人,她老人家挑的奴才哀家自然放心,只是皇上万乘之尊,身系天下万民,来不得丝毫马虎,哀家唯恐出什么幺蛾子。就说上回御膳房走水一事,居然是乾清宫的奴才干的,哀家想想就有气。”

清扬见她每句话都在影射自己,现在更是把上回的事也搬了出来,若是再细问下去,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深夜到御膳房跟小太监会面,听到的人都会觉得肯定有所图谋。

“幸亏皇上英明抓住了那纵火的凶手,这件事也算过去了,宫中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再多说已无益,何苦再破坏了这难得的平静。

一旁的贵嬷嬷却纠缠不休,道:“奴才听说清扬姑娘也是受害者之一呢,不知姑娘那么晚还在御膳房干嘛?好像还有个小太监来着。”

太后一脸得意的笑:“哀家倒是想听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明摆着要将这件事追究到底,清扬有点惊慌,脑中一片混沌,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太后正在兴头上,忽然被打断,大怒道:“作死的东西,后面有鬼在赶啊,不知道要先通报吗?”

那太监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太后恕罪,奴才有要事回报,所以??????”

“什么要事,赶紧说。”太后不耐烦地道。

“乾清宫传来消息,皇上病倒了。”

太后大惊:“皇上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病倒了?”

“听说是今天祭天受了风寒。”

“上乾清宫。”太后起身说道。

清扬跪在地上,听了太监的话,只觉心中一抽一抽的,怎么又病了?他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太后来到乾清宫,见皇上卧在榻上,脸色苍白,似是病得不轻。康熙看到她,欲起身,她赶紧上前止住了他:“皇上,你要保重身体啊。”

康熙轻轻咳了一下,道:“那帮奴才真是多嘴,居然惊动了太后,朕没什么大碍。”

太后叹了口气:“皇上,你要知道这身体可不光是你自个的,还是天下万民的,为了天下万民你可千万保重啊。”

“太后说的是,朕以后自会注意。”说完又咳了起来。

太后见他咳嗽不停,对着屋子里的宫女太监吼道:“你们这帮奴才怎么照顾皇上的,都病成这样了。”

宫女太监吓得埋首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

康熙道:“不关他们的事,是朕冒着寒风去祭天才会弄成这样。”

太后这才消了气,又说:“难为皇上了。”

太后又坐了会,然后吩咐了乾清宫的奴才好好照顾皇上就回宁寿宫了。临走的时候瞥见站在暖阁外的清扬,只觉胸口如吞了只苍蝇般的难受,却也只好作罢。

清扬从宁寿宫出来后就一直守在暖阁外,思绪斗转万千,想着过去的种种,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是时候跟皇上摊牌了,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即使他现在在生病。而且看太后今日的气势,怕是不会放过她,这宫中危机重重,她再也不要呆下去了。她想出宫,想要自由,无论那里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要出去。想到这里清扬咬咬牙冲进了暖阁。

康熙在李德全的服侍下正准备下榻,虽脸色苍白却没有了先前的虚弱之色,仿佛刚刚病恹恹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见她急急地冲了进来,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清扬看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感觉里头已经慌乱一片,她握紧双拳,强自镇定地说道:“皇上,我有话要说。”

康熙直直地看着她,不知她要说什么,冲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立马会意,将暖阁中的宫女太监清扫一空,只留下他们两个。

暖阁寂静悄然,空气似是凝固起来;甚至连呼吸声也清晰可闻,清扬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神也不自觉地漂移,忽然瞥见康熙还未穿鞋,遂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榻边,帮他穿起鞋子。明黄金丝便鞋轻巧暖和,她的心却沉重无比。

康熙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精致瘦削的侧脸,心中泛出阵阵喜悦,苍白的脸庞也有了些血色。

好不容易将鞋穿上,清扬站起身说:“好了,穿好了。”

康熙从榻上站了起来,见她还不进入正题,终于安奈不住,问道:“你要对朕说什么。”

清扬微垂着头走出几步,忽然她转身,面带笑容地说道:“玄烨,我们是不是朋友?”

康熙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暖流,竟是非常喜欢,他怔怔地“嗯”了一声。

清扬继续笑着说:“那朋友之间是不是该互相帮助,两肋插刀呢?”

康熙见她眼神闪烁不定,脸上的笑容也带着疏远和哀伤,立马反应过来,心中一寒,刚才的喜悦已经烟消云散。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扬略显惊慌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强装的笑意瞬间崩溃,她低下头:“皇上,放我出宫吧,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求你。”

康熙的心抽搐起来,额上青筋爆出,他并不是怒,而是一种自己都难以清晰分辨的伤痛:“这么久???你还是想逃。”

清扬退出几步,面对他站立,似是遥遥相隔的两岸。她朱唇轻启,幽幽道:“皇上,我们就像是一条大河的两岸,永远是你在那边,奇Qisuu。com书而我在这边。”

康熙走到她面前,紧紧挨着她说道:“只要上前一步便能泅渡。”

他的气息自头顶喷出,衣襟上的龙涎香清晰可闻,还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是自他腰间的平金绣荷包中散发出来的。清扬继续后退,眼底有黯淡的火苗:“这条河太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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