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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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可说是武帝留给自己的最杰出的两个人才,却因此而反目。因为这件事贾诩称病,不从驾西征,他在殿下当面指责司马懿:“此人狼顾而鹰视,非人臣之相,为一已之私,可令天下陷于水火。陛下重用此人,则大魏危矣。”还只是尚书仆射的司马懿自然不敢当殿与百官之首的太尉争论,只把头低了又低,让曹丕看了都觉可怜。更可怕的是,侍中辛毗等人皆从贾诩之议,令曹丕好生为难。平心而论,曹丕是个肯纳谏的人,无论改与不改,他都极少因为大臣的直谏而庭发作。但是,他还是一个君主,一个想立威名于千秋万代,让天下人人景仰的君主。正是曹丕发愁的时候,忽然外地诸将军上书,要求西征。曹丕大喜,当既起兵。
可是,现在,曹丕冷静下来,又有些奇怪了。他想起贾文和的话,想起那些上书的奏章--它们天南地北,却于一日到达洛阳。它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表章里赞同附和司马懿。
这说明了什么?
一念及此,曹丕就会感到后怕。
此人狼顾而鹰视,非人臣之相。此人以一个尚书仆射的身份,居然结交了这许多的将军大臣--甚至,有好多都曾是贾诩的门生故吏。更何况,他身后还有那么大一个司马家族。
难道是他,一直没有看透这个在他面前做小低小的人?
这一切,留着战胜之后再处理吧。
曹丕开始叹息,他没有曹操那样看人一眼,入骨三分的洞察力,也没有他那样平常似不欲作战,但一朝兴兵,便狡计百出,镇定自若,令强敌闻风而退的高明。眼前刘备的人马,曾经多少次被父亲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是此时,他该如何去做。
聪明的曹丕此一刻深深体味到孤家寡人的滋味,虽在十万军中,却连个知心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对于胜利,他还是充满肯定的。就算自己的内部有一些小矛盾,但他们都是本领出众和顾全大局的人,能为了大魏而献出自己的才智。贾文和与司马懿共同拟就的作战计划,就算孔明再高明,也无法抵挡的。这不仅仅是因为智力,更因为实力。
西贼之败只在倾刻之间,那个所谓的“汉”即将在眼前灰飞烟灭。犹其是当侧翼被魏延重重的击中的时候,这种肯定便更进一步加强了。
本来打算在河东设计引诱对方的,却没想到圈套还没设好,战阵还未建成,对方已乘自己军阵立足不稳冲了过来,更可恨的是自己寄与厚望的夏侯懋会败得如此之惨。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夏侯懋全军皆没,只要将魏延击败,便等于斩断汉军一条手臂,自己还是稳胜之局。毕竟,自己的军力是汉军无法比拟的。
“曹宇的中坚营准备好了么?”
“回陛下,准备好了。”
“很好,让他与曹肇的游击营配合好,准备出击!联络夏侯懋残军,将魏延部绞杀在河东!”曹丕眼中现出猎人看到陷井中的猎物时的光芒。曹军的军力,其实比外表体现出来的还要强大,事实上,早在一年之前,蜀中开始北进时,他就开始准备这场战斗了。赤壁之战,曹操诈称百万人马,那是为了吓住东吴。曹丕此次出征,却知道刘备是吓不住的,所以他不但没有多报人马,反而少报了。现在各个战线,各个方位,他的人马都处于绝对的优势。而且,正如父亲当年战马超时所说,等敌军集中起来,一次性歼灭,远比跋山涉水前去蜀中要容易的多。希望打完这一战,可以消灭掉刘备吧。
曹丕站起向来,走到帐口,向西方望去--得长安,嘿嘿,刘玄德,这或许是你犯得最大的一外错误。
我的书信与风陵渡的大火一齐出现在孔明眼前。
“什么?”渭南大营,孔明手一抖,茶水溅到地图上,“风陵渡方向起火?这个魏延!他居然私自过河出击了!”
他来回踱了几步,快速的发令。
“传令赵云,以虎步营沿河逆击,突至华州城外;飞鸽传信王平,令他迅速南下,放弃河西之地;传令庞德,守好大营,严防敌军进攻。”中军执令飞奔而去。
孔明缓缓的坐在木几之后。他身旁的张飞惊住了,叫起孔明从前的封号:“军师,出了什么事了?”
“魏延落入敌军的圈套了。”
“什么?!”
孔明不复言,拿起我的书信,看了起来,突然一击几案:“何人代太子出此乱策,不明军机,不识敌情,不晓大局,纸上谈兵,幸好太子明决,不曾为其言所惑,否则的话,季汉危矣!”
他将羽扇拍在案上:“廖立!定是廖立!”
张飞道:“这人自来阴阳怪气,想不到在此时候还来做怪,我回去之后定然饶不了他。不过此时军情又复如何?魏延已经行了这条计策啊。”
“魏延出兵,确是大错,他一头钻入曹军的圈套中了。现在,他被困在河东,如同一条被晾在岸上的鱼儿,再无回旋余地,只能任凭宰割了。魏延若败,则河西难保,临晋、郃阳、韩城、澄城……这许多城市入敌之手。而我军北线危矣,长安危矣!这个魏延,我饶不了他!”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八 渭南之战
一
冯习在后悔,拼命的后悔。他在战船上大喝着:“快些!快些!再快些!”
他恨不得这船上能长了翅膀,能变成一支箭,可以一下子射到风陵渡口。
“报!”中军拿来一封书信:“丞相有令,魏延陷于重围,请将军速去接应!”
冯习的心一沉。丞相远在渭南都知道了此事,那么魏将军果然是陷入敌军包围了。
“再快些!”桨橹哗哗哗的响着,黄河泛着白沬打着涡旋,有如冯习此时的心境。他当初只是怀疑,但此刻,已是肯定了。若魏延没有水军接应,那么他便只能死在河东了。自己为什么要向回运一次战俘和战利品。那些人和物,能抵得魏将军手下的精锐汉军么?虽然说胜败是军家常事,但魏延若败,则北线危矣。汉军本来人数便少,如何能抵得对方强大攻势?
“报!将军,前面魏军拦截河口,并设有砲石阵地,我军伤了三艘战船。”
“何九曲拿下那个阵地,其余船只不停,冲过去!”
何九曲大喝一声,跳上河岸,把上衣撕掉,举刀冲了上去,一只百人队追在他的后面。砲石落下来,打在一个汉军肩上,呯得一声,连肩胛带脊椎,都被巨力摧断,身子不成样子的倒了下去。更多的汉军却灵活的移动步伐,利用河滩地形作掩护,向前突进。
魏军分出两个小队来阻拦,别外数十人不停的向河中心发砲。数丈高的水柱直冲上天,又有船只被击中。船上的弩箭也开始发射,魏军无奈的伏下身子。
何九曲一刀斩下身前一个曹兵的头,更要挥向第二个,那人却被一杆枪刺穿了胸膛。正规的汉军,战力远远强于他从前的那些弟兄。何九曲不由想起自己被擒时,被那僧人的戏弄。他热血上涌,呼喝连连,自己绝不会比任何人差。他是河神何九曲,在河上,没有人能欺负他!
一百人悍勇的汉军队伍,劈开二百人的阻击,便如刀割开黄油,眨眼间便将砲石阵地上的敌军逼开。何九曲回头,汉军船队已过去了。中军传令:“何大人,冯将军命你护好这个阵地,待我军退兵时阻击敌军。”
何九曲点头。在汉军中,似乎他遇到的任何一个将领都有着杰出的才智,这不由让以智计多端著称的他有些汗颜。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从这些将军身上学到真正的用兵之道的,那,是他在黄河上小打小闹所无法自行领悟出来的。
此时的冯习却没有心情理会何九曲的念头,他只望着东方,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魏延收拢着队伍,再一次击败了敌军的攻击。他已经陷入了苦战。但他想不通,这怎么会是一个圈套呢?这种不可思议的进入线路,除了自己,谁会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钻这个圈套。难道说,自己的想法全都落入对方的计策里了么?一想到对方把自己的心理完全琢磨透了,魏延就感到心胆皆寒。
这,应该是个多么强大的对手?!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突进其实已经破坏了敌人的部署,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些也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孔明治军极严,自己不从号令,独断专行,胜了还好说,若败了,唯死一途。
不过,魏延虽然喜欢用智,但他骨子里却是一员武将,武将最大的特点便是他们在谋略和计策面对,他们更相信自己不屈不饶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勇气。
此时没有后悔的时间,没有发愁的空间,大过,已经犯下,不可宽恕,现在最重要的是,全军已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他要想办法把自己的袍泽们带回去。
当魏延发现远处荡起的尘头时,多年征战的经验使他果断的停止了继续的攻击和抢占浮桥的举动,他一把火将浮桥化为灰烬,隔断了南北之间的沟通,消除了受到南北夹击的危险。紧接着他移军向北,一面占据高地,加固营盘,一面沿河列阵,把渡口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他很清楚,唯今之计,便是固守待援。若等不来援军,那便多杀些敌人,给丞相减轻些压力。很多时候,只有拼却了性命,才有可能逃出性命。
当中垒营的残军向他进攻时,他吃惊的发现,他们强大的战力与前夜受攻击时判若云泥。当他们穿好坚固的盔甲,横着蒙了生牛皮的巨盾,执着巨大的环首刀向前冲击时,简直可以无视弓箭的存在。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不快,但他们一步步的进攻,却缓慢而有力的压缩着自己的阵地。
除了这些人,打着中坚旗号的那些人简直就不是人。他们全部弃盾,个个身着重甲,手绰长戟,不要命的向前突进,似乎为了杀死敌人,让他们一齐去死也在所不辞。魏延忽然知道这中坚营的前身是谁了--那是典韦在时所统领的近卫甲兵,一支护卫曹操的部队。
曹丕,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呢。
那么,自己又怎能让他失望!
魏延望着远处那直立着的中坚大旗,虎吼一声,引军直扑过去。一未的防守会令敌军攻势益盛,只有守中有攻才能打乱敌军部署。若可以斩将夺旗,那么则能令敌军气夺。但是,却从来没有杀入任何一列战阵有过这样的困难。
所有的敌人都那么强壮,所有的敌人都配合默契,所有的敌人都有着旺盛的斗志。魏延攻入敌军,竟有一种冲入虎步营或者白耳军的错觉。他的巨刀斩在那重甲的缝隙里,分明可以感到那些兵士强健的股肉层和骨骼。
冲出不足百丈,他的步下便无法再随在他的身后。而正前方,那杆中坚大旗之下,一个少年正坐在胡床上,得意的笑着。这人定是曹丕的亲信,只有他的家人和亲信,才能掌管这五支精锐的部队。但是,魏延却无法再前进一步。森然林立的戟林包围着他,裹胁着他,簇拥着他,向如旋涡一样使他不自觉的向无尽的河底。魏延突然醒转,他的战马已悲鸣着倒下,几乎把他摔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前进一步,他转回身,向来处杀去。落下马的魏延,已完全处于劣势,但幸好,他的袍泽们在拼命的向他涌来。他的刀虽没有冷艳锯的重量,但却也不轻,这就保证了在这么高频次的杀伐中,不会因为锋刃的磨损失去威力。不过,数十斤的重量在手臂上,真的重得很呢。
侧面一杆长戟斩了过来,魏延刀在外手,来不及收回,左手一探,将那长戟抓住。持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