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手,床上搂-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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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睡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俊朗背影为何在此刻竟然转了身来,含笑的眸眼,是如此的迫人心魂。不过是一眸,她竟然窒息,不敢眨眼,怕那眼神中的星火就这么熄灭···
她轻吟:
“青色烟雨暮纷纷,孤影佳人等谁归,此生原是醉花阴,朵朵烟花都迎新。眷恋此生莫轻信,催动心弦成律音。”
都说时间就像一张网,你撒在哪里,收获就在哪里。可是,她的一生不过短短的十几载,却注定改不了命运的红颜薄命,这一生太短了,她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始,便想随着历史的演变一路走过这段岁月,努力的让自己的这短短的一世,能如一朵盛开在水中淡雅的莲,婉约细致,从容绽放,无欲无求,走过匆匆一生,然后宁静的转入轮回……曾经师傅问她,向往何种生活,她说:只愿此生如莲,净心寡欲,不污不垢,淡看浮华,经过此生,不留痕迹,而后冷暖自知···
师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离开了木鱼旁,提笔写了一行字在黄色的宣纸之上。她端详,只看得上面写着:
人道多情损梵行,我道情致亦倾城。妄想思得双全法,终负如来又负卿。
原本,师傅早已经将她的一生情之所归看了个透彻,每个人的一生都会躲不过遇到那么一个人,无论你多么想抗拒,如何躲避,你都会遇见,而后便是一眼万年再也无法搁浅;明知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红尘中的劫早已经设下百年,眼巴巴的只等着她飞蛾扑火,罢了,又有多少人可以活的洒脱不受拘束,趁现在她还能与有情之人做快乐的事情,又何必去追问是缘是劫!
就在这个瞬间,她,竟然看尽了此生繁华。
张开手臂,身上的红绸衣随风飘逸,轻盈的纤腰加上妩媚的神色,令远处岸边的人立在那里目光温柔如水。
玄烨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在这清冷的弦月映照下,借着这朦胧月色,身着红绸衣的佳人越发衬得明眸皓齿,身轻如燕。外面奠空已泛起了灰白色,心境越发的澄净,她的容貌说不上多么精致动人,却在人群中格外的出挑,出挑到就算是用倾国倾城这般词汇形容也丝毫不为过。很多感觉都是无可比拟的,就如第一次见到她,那真真的眼神,波光淋漓,如狐般狡黠,任他如何都不能忽视她那种骨子里油然而发的淡然,仿佛世上最美的一切在她面前都被瞬间比了下去,一切都是灰色的,唯有她,光芒万丈。
此刻,身着嫁衣的她,让他不得不想起大婚当日,提前几日都睡不好,总觉得怕生什么变故,曹寅陪他去跑马场,他问曹寅:
“子清,你如何看待夫妻之情?”
“回皇上,相濡以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曹寅,你真是读书读傻了!要么你这就是,敷衍朕!”他的话让他想起了苏茉儿,曾经在那间破庙里他对她说过。
“朕也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那丫头的道,你可知道,那日瓜尔佳敏格跟朕说,别看索尼太傅名门自是家教严明,可这小丫头的心性颇高,说什么‘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朕开始觉得她是倾慕朕……朕还洋洋得意,这天下哪个女子不思慕朕,可是当朕靠近她,才发现,朕根本就没能入了她的眼,她思念之人竟然不是朕……”
子清看着他,一副不知道他所言何意的模样。他也不在乎,挑眉让他继续。
“缘到,报之以欢笑;缘散,报之以不厌。否则,不仅困住了对方,何尝又不是束茧自缚。”
他不以为然,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他要的定是要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任谁都别妄想抢走。他爱新觉罗玄烨,难不成会输给这天下的随意一个男子!于是,他继续自顾自慢慢的道:
“子清,你说说看对于一个朝思暮想的东西,怎样才能安心?”
“我国年产丰收;百姓生活富足;还是我国土完整;与邻国和平相处……微臣性格自来是随遇而安,未曾有什么朝思暮想之物。”
“子清,你真是榆木脑袋!朕懒得跟你说!所谓朝思暮想的东西,还是早早的带到身边比较安心……”
后来,他与她的大婚,普天同庆,她终于穿着火红的嫁衣走到了他的身边,成了那个万人敬仰的皇后……可是他发现,她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摆设,她高贵典雅,端庄威仪,是那么称职,称职到他觉得陌生,这还是那个宫外女扮男装调戏人的小丫头吗?是那个诗词歌赋样样精彩倍出的狡黠人儿吗?
他失望了,其实在很多次的私下出宫了解,早就知道她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本来以为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会见到自己的好,可是当他看到新房里她冷艳如兰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失策了。对她不好,是自负于她的冷漠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输给了一个平凡的小子。
后来,看她游刃有余的游走于皇祖母给她设下的棋局,这无形的战场上让她的聪颖与冰雪聪明展漏无疑,他一次次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终于走到今日,她肯打开心扉,接受他。那种喜悦让他一度有一种不可自信的感觉,她那一声‘好’,让他的心仿佛受到多大的洗礼。
她,这才是真正属于他,完完全全身心合一的跟了他,还有比这更让他开心的吗?
文章正文 第七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叼言蜜语,康熙大帝的真情流露,任谁都躲不过吧,就算他真的只是个平凡男人。芳儿,你还舍得离开吗?第七十五章
赫舍里站在亭子里,她张开手就像即将振翼离开的蝴蝶,莹润的藕臂从宽大的红妆下探了出来,身侧的红色绸缎随着夜风若隐若现。
“芳儿!”
听见他声音的那刻,心头的一根玄猛地一弹,彷佛千年的一个呼唤,将她的灵魂都抽离了般,赫舍里回头,对上同样一身红色锦袍的玄烨,她的唇角绽开一抹由心的笑容,裙裾拖曳过云洁光滑的地面,没有了花盆鞋,她走得甚为流畅,如飘飘欲起的流萤,流香莲步,煞是优雅动人。
他将她揽进了怀里,抱得那么紧,他突然抄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按当地风俗,让夫君抱娘子进门,是天经地义的。在宫里不能,今日总算是如愿以偿。娶媳妇哪能那么简单!”他自圆自说,她抿了嘴不言,眼前玄烨俊美的脸上,一丝得意的笑容绽开。
“不过,如若是夫君累了,今晚洞房的时候,还要娘子多多担待……”他贴近她的耳边,调笑的语气,她如他所愿的红了脸颊,刻意装作怒目相对,玄烨仰头大笑,那眼眸就如眼前的湖水,清泠而深邃,一身红衣衬得他整张面容显出几分略带妖艳的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她伸手捂上他的嘴,他竟然吻她的掌心,害的她立刻将手移开,低头不语。
“新娘子害羞了……”沉静幽邃的眼眸里全是喜悦的神色在波动,望向她的就像两潭不化的泉眼,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得意的痕迹。
“我会害羞?这可是你说的按风土民情,好吧,那你可听说过,一拜天地,从此受尽老婆气。要娶我过门,你做好受气的准备了吗?”
“老婆气?呃……头一次听说,看来为夫的婚前功课做得还不够全面,还望娘子多多担待,至于刚刚娘子所言‘老婆气’,如果是芳儿你给的,就算是鹤顶红我也甘之如霖……”
“贫嘴!”她伸手点他的鼻尖,一撅嘴如娇俏的小丫头,之前的隔阂瞬间化无。
“呦,这么说你不怕我了?”
“谁说…谁说…我怕你的?”
他笑的很得意,瞪着她的眼神满是戏谑。看她能撑到几时,她终于装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承认之前是有那么……一丁点了……可是,这也不能说我心理素质差,主要是你位高权重,每句话都攸关我的生死,我能不怕吗?你说是不是……”
“这么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今日你要记得,我,爱新觉罗玄烨,只是你,赫舍里芳仪的夫婿。”
“嗯嗯,我记住了!小玄子,我们出发!”
“小的遵旨。”
到了湖边,一艘不知道从何处飘荡而来一叶小扁舟,缓缓划至湖边,扁舟上下来一红衣小仆,见了她与玄烨就弯腰作了个揖:
“天作媒来地成双,三爷娶得美娇娘。下人忙的团团转,有情人儿情相连。要问为啥迎笑脸,就为此刻讨喜钱。夫人,赏个喜钱。”
赫舍里有些呆,根本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直到玄烨碰了她第二次她才返过神来,两手绞握,看着面前伸着手心等着讨赏的红衣小厮,她脸露郝色。
“那个……我身上没钱……”
玄烨看她窘迫的摸样,乐的哈哈大笑,此刻在他看来她不再是那个高贵典雅不容于世的女子,只是他玄烨可爱的妻子。
而她伸手去锤他,这一刻同样她忘记了明日她就要离开他与别人去共同经历那江湖中的血雨腥风。而纳兰容若的侠骨柔情在这刻也化成了风……眼中、心中,都只有他,她的夫,爱新觉罗玄烨。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
“不要紧,连为夫都是你的,所以为夫身上的银子也是你的,为夫养你是荣幸。”
一句嬉笑的话却被他说得情真意切,令她倍觉温暖。
他与她相对,摇着手中的船桨,身上明黄色的斜襟锦绣袍与他的行为极为不搭,惹得她几次喜笑颜开。
“正经点,为夫这可是用极为琐碎及艰难的行动来跟你表示娶妻的决心……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小舟誓娶妻。”
“你怎么偏走水路?我可记得三爷祖上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
“是啊,论起来自然是陆地方便,可我这不是怕某人吃醋吗?要是再给我来一个‘金钗刺马背’,伤了马倒没什么,可要是摔了娘子,为夫可不得雄死……”
赫舍里皱起眉头,眯着眼故作生气的看向他,果然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他什么都知道当初还把摔的半死不活的她拉起来发火,还利用她,有没有同情心啊!于是,别过脸去故意不理他。
他喂好几声都不见他反应,可是手中摇着船桨,又不方便起来过去,他伸腿过去戳戳她,她将裙摆一拉,转过脸来狠瞪他,表情似乎是在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笑的得意:你也太看不起朕了吧?朕不揭穿你,是怕抚了你的面子,就你那点小九九,肚子里想点什么朕能不知道!
她生气的样子跟个肿起来的肉包子似的,看上去格外可爱,他双眸斜斜微有笑意,每个神色都难掩风流之姿。
小舟行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不时有树林里的野鸡山鹊叽叽喳喳的惊吓,吓得她瞪大了眼睛。
“害怕了吧?往前靠靠让为夫保护你。”
“谁害怕了,用得着!”
她冷哼一声,他也不再勉强,她的倔强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笑了笑,自顾自的开始说着: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哪有落霞哪有孤鹜?秋水,还秋波呢!”话音刚落,林间不知道什么兽类哦的一声,她吓得一下扑倒他的怀里,惹得他哈哈大笑,林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