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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默婵娟-第6章

小说: 默婵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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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点还不够吗?”她笑元宝太贪心,要的太多。

“你爱风景好,几时到我家的西湖别苑待上一阵子,那才叫景色如画。”

“姐夫在西湖也置有别苑,但我选择这里。”

“你真怪。”

默婵的眸子里发出一种流转的柔彩,就那么一闪的光景,仿佛回到了童年,一个与这里差不多环境的地方,无拘无束的,很自在。

虽说父亲待她比较冷淡,大概失望她又是女儿吧,然则,那毕竟是自己的家,不富裕但也是衣食无忧的家。娘亲只生她一女,自然十分宠爱,时常捧着她的脸凝望,似乎想从她脸上解读哪一部位像爹、哪一部位像娘,长大后,不免遗憾自己没有遗传到娘亲的绝世美貌。那种使身心暖洋洋的幸福日子虽远离,却是无法磨灭的回忆。

所以她选择迁居这里,避开繁华,也等于避开无谓的人事纷争。

可是,当真闪得开,避得了吗?

她没想到,当她一脚踩进余园,命运之轮将开始旋转、旋转,再也停不下来,就好比赌徒一把掷下骰子,结果是六六大顺还是毙十,端看造化了。

金元宝这异常漂亮的假少年和沉静文雅的江默婵手牵着手来到余园门前,边门开着,她们自己走进去,呈现于目前的不再是杂草丛生、蛛网遍结的鬼园了,它经过了一番打扫整修,恢复余园过去的原貌。

元宝嘀咕道:“同样花钱请人整理,换了是我,我要依我的兴趣作一番改变,表现出我独特风格。看来这范啼明是没啥个性的,随便弄一弄可以住就好,男人就是男人,惰性坚强,难怪娘常说,一个家没有女主人就不像一个家!”

默婵没听见她这席话,她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余园,忙着在脑海里将余家人的不幸传说和这座园子结合在一起,总觉得不可思议:美丽的庭园为何蕴酿不出美丽的传说?死绝了的余家人,是被什么噩运诅咒着?

她的幻想在孕育,余家人的噩运是天谴是人为……

偶然的一时兴起来到此地,默婵呆怔良久。

许多年后,蓦然回首,她恍然惊觉今日的拜访是自己生命中一项重要的开始。

是生命中春天的开始。

抑或是秋风瑟瑟、冷冬霜雪的提早降临?

此刻的江默婵没法子预测。

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引发了莫名其妙的心灵悸动,于是,生活开始多彩了!

第三章

“稀客!稀客!”

范啼明静悄悄地出现,朗声笑道:“贵客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金元宝扯了默婵一下,总算将她的思绪拉回,羞赧地朝屋主笑了一笑,算是打招呼。看在范啼明眼里,却觉得这对少年男女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你使这废园子重新点燃生机,”元宝有些佩服又有些遗憾的说:“不过,失去了那种鬼影幢幢的感觉,教我们想一探鬼迹都难上加难,未免美中不足。”

“那可真是抱歉。”范啼明好脾气的说。

“不必客气。”元宝大剌剌的说。“我有一事不解,一般人光听到‘闹鬼’就皱眉头,根本不可能买下闹鬼的园子,何独你与众不同?”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便宜。”

“只为了贪便宜?”元宝有点难以置信。

“不错。”范啼明一贯好耐性的说明:“同一笔钱拿进城里只能买回一间‘小窝’,在这儿却可买一座大园子,可说十分划算。我在北方长大,不习惯小小巧巧的房子,再加上我压根儿不信邪,人家不要的鬼屋反倒使我拣了便宜。”

默婵为难道:“元宝,他在说什么?”他说话太快了。

元宝慢慢的重述一次,默婵有些讶然的看着他。

“你是北方人?”

“本是南方人,在北方长大。”范啼明的惊讶更甚于她。“为什么我说的你听不懂,金少爷说的你倒懂?”

“早告诉你我听不见,”默婵低着头,犹豫的坦白相告:“我只能读你的唇来猜测你的话意,若是你说话太快,我就没办法了。”

范啼明这才明白她前日的异状都是有原因的,他暗惭自己以为她是头脑笨,原来……他不禁遗憾:如此美好的女孩竟是耳残的!

元宝发出正义之声:“喂,姓范的,我可不许你看轻默婵。”

“你阻止得了我吗?”范啼明朝她讽笑:“事实上,我敬重她更甚于你。”

“什么意思?”元宝嘀咕,难道这范啼明跟张师涯一样,独具慧眼?

“没什么。”他含糊地回答了一声,来到默婵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脸,目光直看进她眼瞳中,慢慢地,咬字十分清晰地说道:“学读唇语万分辛苦,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范某心中感佩。我会配合你的,来……”

“做什么?”默婵被他突来的“亲切”弄慌了手脚。

范啼明的表情有些神秘。“余寒花自杀的那个房间我刻意保留下来,不曾更动分毫。你想不想去一探究竟?”

元宝嗤之以鼻。“不是说你不信邪吗?”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范啼明轻轻松松地推翻前言,自顾转身引路,那神气,仿佛习惯了被人追随,没有一点犹豫。元宝气得牙痒痒,她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很想扭头便走,不甩他老兄的大男人姿态,偏偏不争气的好奇心又很旺盛,想查出闹鬼的真相。这时,就看出好朋友的重要性了,默婵主动拉她跟随范啼明的脚步,这个台阶太好了,元宝轻咳道:“既然你好奇,我陪你随便参观一下好了,我自己可是来过两、三次。”表明她不希罕。

范啼明停步回首。“看不出你见闻广博,如此,你必然知道,当年抛弃余寒花,导致她自杀的男人是谁?”

“我当然……不知道。”说也奇怪,怎么就没想到去探查那位负心的男人是谁?

默婵幽幽道:“其实事隔多年,当事人死的死,走的走,就算探查出真相又能如何?我们这些局外人也不过好奇罢了,找出真相又对谁有益?”

元宝反驳道:“追根究底,谋求公理正义,是人类的义务之一。”

默婵回以敬畏的一瞥,闻所未闻嘛!

范啼明暗自好笑:这小子讲起大道理来居然头头是道,其实根据她前日“声讨”何道尧的表现,奇+shu网收集整理所谓的“公理正义”不过是她用来满足自己、欺压别人的绝妙好辞!金元宝,才是那个背弃公理正义的难缠小子。

如果他晓得这小子其实不是小子,心里会平衡许多,因为,女人总是不理性的时候居多。大多数的男人都这么想。

“明兄。”何道尧忽然从他们身后冒出来,无声无息。

“你生肖属猫吗?”元宝不满。“老是突然冒出来吓人。”

何道尧对这小子爱理不理,哼道:“你自己听力不好,怪谁,江姑娘没被吓到,你这男人反而胆子小。”

默婵当下白了脸,元宝冲着他冷哼:“作贼的自然来无影去无踪,所以不是我们听力不好,是你们眼力太差。”

雌雄莫辨,自然是眼力欠佳。

范啼明简直拿他们没奈何,又怕默婵难堪……奇怪,他干嘛怕她难堪?基于同情吗?他拒绝用这类字眼。他无心多想,只道:“阿尧,金少爷和默婵姑娘想参观余寒花生前住的地方,由我带路,你负责去招待另一位‘贵客’。”

“也好。”

何道尧心领神会,转身要走之前朝金元宝看了一眼,微带讽刺的,也许是鲁莽的神气,眼睛眨了一下,似乎在说:居然有这么好奇的男人?早知道,就敞开大门,开放予人参观,兼收门票。

这一看,不免看得太久了一点。

元宝挑衅:“看什么看?”

何道尧把头抬得高高的,“是没什么好看!”走了。

居然敢说他——她——没什么“好看”,尤其在看了她半天之后。

“我敢说他有断袖之癖!”元宝指控。

开什么玩笑?范啼明忙撇清,“我保证他没有。”

“他一直盯着我这美男子不放,就是有毛病。”

“你也太乳臭未干了一点。”一种轻轻地微笑,嘲讽的或戏弄的,却隐藏在和蔼的笑容之下,朝“自恋美少年”送去。元宝的神经线不若默婵纤细,分解不出那种复杂的神色,照表面反驳:“自古分桃断袖之流均偏爱弱冠美少年,因为好骗嘛。”

“你认为你很好骗吗?”这句问得又快又冷淡。

“当然不,所以我一看就晓得他有毛病。”元宝得意洋洋。

范啼明没辙了。“那你以后就自动离他远一点。”也好让他耳根子清静些。

元宝岂肯轻易“成全”他人?门儿都没有。

“反正我已知道他有毛病,自会提防他,不上他的当,正好拿他来研究、研究,写一本有关‘断袖’的书。”不愧是金家的孩子,满脑子赚钱的绝活。

“请你别再自编自导自演了。”好修养的范啼明也差点翻白眼。

金元宝用同样奇异的眼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许我应该从你开始研究,因为你和‘何断袖’同住一个屋檐下,教人不起疑心未免太难,是不是呀?‘范分桃’?”

这是奇耻大辱!

范啼明深吸了口气。不气!不气!和毛头小子生气既无益于国家社稷,更提升不了社会善良风气……范啼明,你是想到哪儿去了?看来,他真是教金元宝气昏了头。

还是默婵姑娘善解人意,用她那种柔和的、安祥的视线轮流巡视两人,含笑道:“既然范公子家有贵客,元宝,我们下次再来。”

“不,不,”范啼明连忙挽留:“那也不算什么贵客,由阿尧去招呼即可。”

元宝难得附和道:“对嘛,走这一趟也挺累的,我才不要空手而返。”

默婵便不再言语,只要他们别再争执即可。

范啼明在前引导,绕过茶厅和正厅,往后院的堂楼行去,一路对默婵小心呵护,有心介绍风景时必停住脚步,与她四目相对,轻声慢语:“我尽量保持余园的原貌,不作多余的更动,看来还满自然的。”

“我看是欠缺银两吧!”元宝泼人冷水从不费力。“所谓的‘自然’就是不精致,差不多能见人的意思。若是有钱,不信你不将它整治得焕然一新,然后到处炫耀。唉,怪不得我爹信奉‘拜金教派’,自封教主。有了钱,万事圆嘛!”

“元宝!”默婵似嗔似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可别成为第二号小教主,要知道‘有钱难买心头愿’。”

“人不为利,谁肯早起?”元宝虽然不似老爹拜金成了一种瘾,却也了解金钱之好用,也从不遮遮掩掩故作清高。“只有像你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才食米不能米价。‘人心节节高于天,愈是多钱愈爱钱’,等有一天你有钱了,就晓得爱钱。”

默婵茫然。“我只是一名孤女,跟有钱扯不上关系。”

“常言道:田怕秋日早,人怕老来穷。你记得要出嫁时狠狠敲张师涯一笔嫁妆,反正他有的是钱,不敲白不敲。”

“元宝,你……”默婵听得目瞪口呆。

“人无横财不定,马无野草不肥!你千万别心慈手软假客气,白白便宜了那群花花草草。”元宝继续给她洗脑。

默婵开始感到啼笑皆非了。怎么话题扯到这方面来?

范啼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俩,问得极自然:“金少爷的论调太古怪,怎么默婵姑娘出嫁要去向张师涯要嫁妆?”

“你不知道吗?她的大姊是张师涯的元配,我的大姊则是二房。她自幼养在张家,自然生老病死都要张师涯负责。”

这话近乎无赖,元宝却讲得好像理所当然。而要求一个男人负责一个女人的生老病死,只有一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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