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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杯中桃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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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梅扶着女子的手臂转过身,一张俊俏的粉脸笑起,展开双臂将女子抱进了怀里。女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闭着的眼睛死看到了三月的梨花白,飘渺了一城的烟雨。

怀里的人安静得像这一夜的淡月,这样的女子怎么叫他不动心?

她倔强,她潇洒,她痴情。

柳如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将自己的双唇压了上去。

湿热温暖的感觉,秦春觉得自己唇上的苍白被人掩去。

一双桃花眼惊恐地睁开,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柳梦梅,似入梦方醒般伸手抚过男子的脸。

这粉饰的俊脸后面,是你吗?沛竹。

胸口被什么东西钝钝地一击,一把将柳如生推开。

继而转过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声叫道:“如生,你别胡闹了。”

柳如生的身子再一次压了过来:“姐姐。”

“如生,我是秦春。”秦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脂粉。妆花了,梦醒了,柳如生的脸绿了。

“如生”,秦春怯生生地喊道,“还是要谢谢你的。”说完女子撇过了头。

而只是一瞬的时间,柳如生的身子再一次贴了过来,一把将秦春揽进了怀里,昂起头,目色哀伤道:“你还是放不下他吗?”

秦春的头靠在男子的肩上,气馁似地笑了起来:“如生,抛开那个人不说,你是知道的,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你知道的。”

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似银针般扎疼了男子的心。

柳如生蓦然松手,两只手捏着女子的肩胛骨,看着秦春,认真地说道:“你已经回不去了。”

“如生,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好吗?”秦春怔怔地说道,眼神瞥向了别处。

柳如生大笑地放手:“秦春,你早就可以回去,现在的你还有什么需要牵挂的?可你却偏偏告诉石君,要他等一年,你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留在这里一年?你早就知道自己是要走的,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的牵念和思念。你做出一副潇潇然地洒脱,但你真的洒脱了吗?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之前的四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那段记忆是你放不下的。”

秦春转过头,抽着嘴角笑笑,柳如生的话,字字句句都是这些夜里无眠之时,她对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已经可以回去了,却一直不愿意去接受现实。逃避逃避一味的逃避。不是,或许是不舍,可不舍的又是什么?她说不清。

吕沛竹吗?不是,她的回答,斩钉截铁,绝不是因为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那又是为了什么?再也没有答案了。

初来乍到的时候,她还会惦念起家里的妈妈和爸爸,而现在,那一世里的因缘却已经化成了梦境般那样的不真实。

秦春有时会骂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死小孩,但就是这样,她对家里的思念在消减,这是她不愿承认,却真正存在的。

她抬起头,直视着柳如生的眼睛。男子的眼睛里燃烧起的火焰,灼灼逼人,是因为爱还是恨?秦春不愿想得过多。

“好吧,我是一定会回去的。这是我和吕石君的事情,他也不曾指责过我什么,就更论不到你说什么!”肩胛骨被他捏的生疼,女子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

“石君?你从来没有想过的人就是他。”柳如生的声音冷冷地刺穿了秦春的心。

吕石君,曾经说下一直会守在她身边的男子。

“为什么你不去想想,他为什么一直愿意默默地等着你去找他,等着你去告诉他什么时候能回去。他也不是真真正正地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牵挂的人。秦春,你太自私,你从来不曾想过别人的感受。”柳如生的话似冰雹般打在秦春的心尖上。

女子睁大了眼睛,哑声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吕石君什么?”

柳如生笑了,笑得潋滟晴光,松开了握紧的手,甩甩袖子,径直冲着后台走去。他挽起门上的帘子,回头看着台上失魂落魄的秦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呢喃道:“真是个傻丫头。”

秦春从戏院的正门出来,痴痴呆呆地走了两步却发现身上的妆还未曾卸下,想折回去,却害怕碰着柳如生,只得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这时的柳如生从院子里出来,看着女子摇摇头:“还在这里置气吗?还不进来把妆卸了,不然路上准得吓着别人。”

秦春微微一笑,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得柳如生很是迷离。牵起女子的手,他带着她一路折回了后台,卸完妆,柳如生还想说些什么。却听秦春开了口:“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了。这一出牡丹亭结束了,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惊梦。”

柳如生哑然,秦春,你真是个倔强的女子。

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到了戏园子的门口,柳如生提出想送她回去。秦春笑笑地拒绝:“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真是恶俗的对白,但却很受用。

柳如生站在街口看着秦春步步前行。

步步前行,拦不住也停不下。

秦春抱着双臂一路地走着,心里的事情纠结成了乱麻:“真是像做一场梦呀。”铺子近了,秦春却没有心思回去,往桥边的馄饨摊上一坐。点了一碗小馄饨。摊主是个年迈的老人家,秦春很和善地冲着摊主笑笑。

吕府,行季。

吕沛竹坐在书案前,皱着眉头翻看着手里的册子。

有人推门进来,身手很快,一下子就闪到了吕沛竹的身边,恭敬道:“公子。”

吕沛竹点点头。

“她已经回家了,现在四九盯着,我回来报一声。”来人说道。

吕沛竹继续翻着手上的册子,眉头舒展开来。他已习惯了每一晚入睡之前,听这个男人告诉他今天的秦春是否安好。他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她独自一人。

“此外,今天,她和柳如生去了戏院子,两人……”那人的话,顿了顿,似有难言之隐,一边揣测着吕沛竹的神情,一边小声地说道,“两人很是亲密。”

很是亲密,不必多说吕沛竹已经明白了个中所表达的程度。

他放下手里的册子:“这些事情,以后不必报给他,只要确认她是安全的就可以了。”

那人诺诺地答应着。

这一夜天很凉,人们的心也似这一夜的天气入坠冰窖,不是一个。

夜半敲门

啪啪啪,门被人敲得山响。看门的大爷打暖烘烘的被窝里探出头,起身披上衣服拿着烛台就往外走。

“小三呀,你这小子又出去干什么?准是你小子,现在知道装孙子了!这么晚才回来,小心叫上头的人发现了,撕了你的皮。”大爷年纪大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叫人吵醒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肚子的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就开口咒道。

骂归骂,门还是要开的,这叫职责所在。

门栓子打开,大爷慢慢地打开门,口里絮絮叨叨,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

门外的人却一言不发。

大爷还想说上两句,打着烛火瞟了眼小三宿酒的样子。

不对呀,这怎么……大爷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顿时顿住。

怎么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长得甚是漂亮的女子!大晚上的不会是撞上什么狐仙姐姐了吧?

大爷这头吓得腿脚发软,心里哆嗦,全身也跟着哆嗦。谁说不是呢?谁家的女子会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人家院子的后门没完没了地乱敲门。这次怕真是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了吧。

胆子只要比这位大爷再小一分的,估计就得立马在此地升天见阎王,还好,大爷挺住了。

女子急切地开口,一眼的焦虑:“吕石君在吗?”

“那个……这个……什么?你找二公子?”大爷如梦方醒,看来真是睡糊涂外加老糊涂了,连梦里梦外也分不清楚了。

秦春单手扶门,脸色惨白地喘着气,像是遇上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又走了许久的路,现在疲惫不堪。

大爷点点头:“在。”

秦春一听就想让开大爷径直往里走,却被大爷伸手拦了下来:“姑娘时候不早了,二少爷早就睡了,你今儿先回去,明儿天亮了再来吧。”

大爷有大爷的职业操守,看门就得好好把牢自己这扇门,大半夜的一姑娘往深宅大院里乱撞,真当当的是成何体统!何况府上的两位公子都不好伺候,二公子整天没个正型,四处招猫逗狗逛教坊。这些年,还稍稍好了些。这也全凭有大公子看着,要是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进来了,再叫大公子知道了,还不定自己要受什么罚。再看看这女子一张桃花脸,俊得没了边,说不定是二公子在外面养的外室。

秦春自然是不会知道大爷这一番百转千回的忠心,若是知道了,一定得拽着大爷的胡子,疼得他老人家嗷嗷乱叫。

其实也对,外室也是外室,不过不是二公子的,却是冷得没了谱的大公子的,但,是曾经的。

大爷阻拦,秦春又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一遭就让小妮子撞上了。

秦春没那么多闲情逸致跟大爷在这里扯闲天,心里着急想见吕石君,就更加没有心思冲着大爷谄媚几句,把大爷说的心花怒放,放她过去。

怎么办?

在思索了一番后,秦春想出了一个最最笨的办法。

小事化大。

事情一大,惊动了上头的人,说不准还就有几个人认识她这个在行季里住了大半月的女子。要是运气好的话,直接惊动了吕石君,那事情就更简单了。哪怕倒霉到喝水塞牙缝遇到了吕沛竹,她就不相信,吕沛竹能叫人活活地把她扔出去!

院外的秦春眼睛一斜,撇过看门的大爷。大爷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事情不妙!

院里吕石君的雕花床上,二公子裹着被子正在梦里握着银铃上下揣摩。

行季外青苔湿滑的青石板阶梯上,四九站在木雕的门口,举着手正要敲门。

行季里刚刚睡下的吕沛竹被夜风吹开的木窗子发出的吱呀声给惊醒了。

吕沛竹睡得浅,也是因为几年前落下的毛病。在那些刚刚接受事务的日子里,每晚要处理完事情才能睡下,但往往就是刚刚入睡的时候,每每又有人来报事情。一来二去的就养成了浅睡的习惯,虽说这两年手下已经培养了几个能接手些事情的人,不必一日日只能睡上二三个时辰这般的辛苦。但毛病却是落下了。

笃笃,笃,笃笃。

不是府里的人,是他们。

吕沛竹心里想着怕是又有什么急事找上了门,抬手揉着太阳穴,过去开门。抬眼一看,门外的人竟然不是初沉,却是四九,吕沛竹立刻神色凝重起来:“秦春哪里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的四九应该正在照看着秦春,这是他下的命令。毕竟他不能完全相信一个游手好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恶少,真能没有一丝怨恨地放手。而四九一向听话,不会擅自离开。

“她到了,到了府上,正在门口要进来。”四九单膝跪地,竟然简略地答道。

吕沛竹的双眉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初沉来报的时候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还不清楚,刚进了家门,在院子里坐了会就又出来。她是来找二公子的。其他就不知道了。”四九站起来,背挺着笔直,一看便是个有武功底子的少年。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吕沛竹说着转身禀退四九。

四九站在原地踟蹰,最终还是说道:“似乎遇到了麻烦,守门的不让她进来。”

吕沛竹的脚步一顿,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四九点点头,往僻静处隐去了身形。

啪啪啪,木雕的门被敲响。管家从黑暗里摸索着床头的火折子,点起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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