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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与我欢好,好不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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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诫不是无用的,至少那时,理智尚且凌驾在感情之上。
  
  他不想强迫她,也不想吓着她。可是如果让他知道,只要让他发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证明她也对他动了心,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若是后院之中一边扫地一边拿着扫帚在地上画圈圈的连送,知道她师父抱着手懒懒靠在廊上,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暗流汹涌地注视着她,该如何想。
  
  他考虑的很周到,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私下与她相处,这样就算他将来提出要带她走,也不会引起别人过多的猜疑。
  
  那一年多来,他以教导武功为名,带她逛遍了傲岸山,在山顶陪她看云海,在筑忘峰陪她看星星。就算在旖旎情思翻涌最浓烈的时候,他仍克己守礼,不曾对她有一丝逾越。可让他着急的是,她仍然当他是好师父,好长辈。
  
  好似情人间闹别扭,他又恼了她,撂下冷冰冰的话不见她。她却还是不明所以,用笨拙的方式讨好他——半夜翻过他院子,为他抓走树上好梦正酣的知了。
  
  练武的人,耳力和目力都比常人清明。他坐在榻上,看她抓完知了,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踌躇不定烦恼万千地嘀咕什么“男人心海底针”的样子,忍不住乐了,气也消了。
  
  他把她叫进来。那天是她及笄的日子,他为她梳了发髻,告诫她若是别人问起就说是她自己梳的。她被他调…教的很好,马上点头答应。
  
  他又送了她两只红色耳钉,是他当年做相国公子时,从一堆番国贡品里挑选出的稀罕之物。小巧玲珑红润欲滴,与女儿家的红唇相配肯定很美。
  
  她戴上耳钉,更称的她肤白唇红,加上他亲手梳的簪花髻,整个人都似六月阳光下的繁花般明亮起来。他大为满意,问她如何报答他。
  
  她说他也来为师父束发。
  
  他们深夜相见,他早就撤了发巾,头发披散,拿她当亲密之人,就不怎么在意。她要为他束发,恐怕不是因为当他做亲密之人,只是小孩子喜拿大人的头发玩耍。
  
  罢了,随她。
  
  她的动作轻柔仔细,亦很娴熟,他倒是没有想到。梳到一半,她竟吟起家乡喜婆的唱词来:“缠头锦,愿得常称心……”
  
  如果她抬头,她一定会从镜子里,他幽深而脉脉的目光之中,读懂点什么。
  
  梳好之后,他看着镜子,面皮僵硬。他彻底懂了,懂了为何她一直都他不动心。
  
  ——她给他梳了个温柔婉约的流云发髻。
  
  “我在家常常为娘亲梳头呢。”她心满意足地在边上欣赏。
  
  原来如此。
  
  他的外表比寻常男子阴柔,所以她把他当成了她娘。
  
  第一次,他尝到了失落的滋味,心也凉了。
  
  门在鼻尖无情碰上的一刻,连送再度感叹:男人心,海底针。
  
  这丫头,什么相公、夫君、男人心的,说起来一溜溜,其实这些名词儿在她心里跟花儿啊鸟儿啊大红枣儿啊,无异。
  
  他要等到几时才能抓到那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呢。
  
  然而命运是不会等他的。
  
  身在武林,平静的日子里总是暗藏危机。某日的早课上,玄宗门被复仇而来的魔教教主轩辕不破设了圈套,上上下下千余人,全都中了幼凡之毒。
  
  幼凡,实则诱凡。顾名思义,就算是神仙闻到了,也会甘愿堕入凡尘。它能勾起人心底里最隐秘的欲念。不管是权欲、名欲、淫…欲,统统以最直接的方式暴露于人前。
  
  除非有极深的内力控制,不然就会像那些个弟子一样,疯疯癫癫喊打喊打,甚至脱光了衣服做出不堪入目之举。实难忍受如此侮辱,几位上师提了剑斩杀了被欲念控制的弟子,而他们消耗了内力,也到了理智即将失守的最后关头。就连被封为武林一代宗师的鸿慕,也是自身难保。
  
  在今日朗动手之前,连送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用剑指着轩辕不破逼他交出解药。纵横江湖三十年的轩辕不破怎会被一个孩子要挟,他耐心与她虚与委蛇只是因为惊异。
  
  这世上能够不受幼凡控制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吃了解药的,一种是内力极其深厚的,最后一种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种——心思纤尘不染纯净如水的。
  
  居然有这种人,杀了岂不可惜。他扣住她手腕打下她的剑,再探了探她的气海穴,苍天有眼,居然让他找到了传说中的真阳童子。
  
  他要带她走。
  
  今日朗怎会坐视不管。
  
  二人对峙之时,轩辕不破仰天大笑:没想到,一颗幼凡竟让我找到武林中真正的高手。今日一战,当流传千古!
  
  中间种种精彩激烈不必细说,最终,轩辕不破与今日朗打了个平手,却败在偷袭而出的鸿慕的元阴五帝掌之下。鸿慕宗师以玄宗门独创的元阴五帝掌击败轩辕不破,从此又是一段武林皆知的佳话。
  
  轩辕不破笑称自己有九条命,他说对了。重伤之下的他,被教徒救走,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而那愤怒的教徒,在临走之前,向鸿慕射出一支毒镖。鸿慕不察,今日朗闪身为他接下,但谁都没有想到,还有第二镖。
  
  那孩子,扑到他面前,不顾一切地保护他,好像他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旧日重现(四)
 
 
  这世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毒药,几乎同人类的欲望等量。
  
  连送中的那一种,叫做蚀骨。
  
  它不会让人立刻死去,它是隐秘而缠绵的。戏文里常常唱到,痴情书生们魂萦梦绕着幽魂鬼魅,天亮之时,鬼魅餍足散去,书生枯竭枉死。
  
  这名叫蚀骨的“鬼魅”狡诈阴险,一碰到肉身便躲进骨髓。今日朗倾尽全力为她运动逼毒,但为时晚矣。
  
  “送儿……”
  
  他这一声,虽不至于撕心裂肺,但关心紧张无可隐藏。
  
  娇小绵软的身躯倒在他怀里,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他恨这种无能为力。
  
  “师父,很痛。”连送纠结着眉头,嘴唇咬的发白。
  
  他点了她几处大穴,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人一慌乱便很容易出破绽,他悉心藏好的感情,终究被看出了端倪。
  
  在朝不保夕的武林之中,鸿慕几乎活了别人的两辈子,他阅尽世事,怎会看不出那紧握的双手之中包含着怎样的情意。
  
  他要扼杀这股情意,决不能让他滋长。
  
  师父房中,今日朗被狠狠训斥。
  
  师父问他,你可知悔改。
  
  他说无法可改。
  
  师父震怒,要杀了那淫贱的妖女。
  
  他说,恐怕师父杀不了。
  
  鸿慕这才意识到,他最器重的弟子,早已不是那个十几年前恭敬跟随在身后的文弱少爷。他比他所知的还要强大数倍,却故意隐藏了实力。心机深沉,丝毫不亚于他这个师父。
  
  可喜可贺。
  
  鸿慕忽然洪声大笑,看来他玄宗门又要出一位名扬四海的非凡人物,一统武林指日可待!
  
  “日朗,你也看到,我几个徒弟之中,只有你不受幼凡之毒,你若杀了我,也只有你最有资格做这个掌门。”鸿慕唱完白脸唱红脸,“他们中了幼凡,醒来后便如宿醉之人,昨日之事全不记得。除了我,没有人会知晓你与那妖女之间的孽债。一朝行将踏错,你仍有补救的机会。老天眷顾你至此,你还不珍惜?”
  
  “请恕弟子志不在此。”他断然拒绝。
  
  “若我告诉你,我有蚀骨草的解药呢?”鸿慕到这个年纪,也不是白活。
  
  今日朗果然迟疑。
  
  连送中了蚀骨之后,每到太阳落山,便如同被扔进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全部经历一遍,直到第二天早上第一丝曙光露出才停歇。
  
  疼痛缠绵了数天,丝毫不见好转。脸颊圆润的姑娘,瘦到见骨。
  
  他不得不用鬼门十三针封住她的穴道,掩了她的痛觉。可痛觉虽没有了,毒依然在蔓延。况且鬼门十三针是极损元神的偏门针法,连送一个肉体凡胎的弱质姑娘,如何能够抵挡。
  
  今日朗翻遍了汲典阁,找出一味克制蚀骨草的灵药——焚心花。这种花亦是凶残的毒物,随着五十年前五毒教的灭亡而绝迹。
  
  鸿慕二十岁便游历天下,那时五毒教尚且兴盛,他持有一株半株焚心花也不是没有可能。
  
  “请容我考虑过后,再作答复。”
  
  他这样回答。
  
  他不信他找不到第二株焚心花,只要给他时间。
  
  推开房门,面色凝重。
  
  若是真的没有第二株呢?若是待他找到她已气绝身亡了呢?他该如何打算。
  
  揉了揉眉心,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患得患失犹豫不定。
  
  走了两步,看到一袭绿色春衫的小姑娘向他跑过来,方才暗淡的景色顿时有了光彩。
  
  “师父。”连送连喘带笑。
  
  “下次别跑这么急。”他微微拧眉。自从这丫头没了痛觉,就又成了一尾活鱼,完全不把中毒的事放在心上。他也不想把她当病人关在房里,不但别人起疑,她活泼好动的性子也不会开心。索性让她和往常一样。
  
  可是已经不可能和往常一样。现在的她,稍微跑上两步就气喘吁吁。
  
  “师父,徒儿想问师父……”她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把气喘顺,“想问师父有没有和这一样的耳钉了?”
  
  她指指自己小巧的耳垂。
  
  他笑着问:“你要同样的耳钉做什么?”
  
  “谭佳师叔说很中意我的耳钉,想打一副一样的,可又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做的。弟子舍不得送把自己的送她,”她吐吐舌头,“所以想问问师父还有没有一样的了?”
  
  他认真看着她道:“没有了。天下间只此一副,再也没有了。”
  
  “啊……”她失望,又为难,“那我只能把自己的送给她了。”
  
  笑容在脸上凝结,缓缓收了,他冷冷道:“你要送,便送吧。”
  
  他为她费尽心思,为她抛却清净,为她堕入凡尘俗世的爱怨憎会不得超生。而她,竟然什么都不懂。是她真的不懂,还是故意不去领会!枉他一片真心,被她如此看轻。真是多情总被无情恼。
  
  连送不懂为何师父忽然变了脸色,丢下她一人消失在门廊尽头。她解下耳钉,望着师父离去的方向,纳罕道:“不能送吗?”
  
  转眼,三五七日过去。今日朗完全寻不到第二株焚心花的踪迹。连送越发憔悴了,却还丝毫无觉。
  
  几经煎熬的今日朗,终于找到鸿慕。而鸿慕一见他进来,便露出了然微笑。
  
  他们和平详商,各取所需。他给他解药。他在他死后做一派掌门,志洁行芳,德隆望尊,受万人敬仰。而他对她逾越的感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被时光掩埋。
  
  第二次推开门,物是人非。
  
  原来,很多事,不是你争就能争得到。也许父亲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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