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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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定会来探爹爹,我有事要找他。”
用完午餐,吕蒙果然率领一众的将领来探鲁肃,趁他们在厅中等候之时,鲁淑悄悄的将吕蒙引到庭院中,一见步儿,吕蒙忙躬身行礼,“吕蒙见过夫人。”
“好了,咱们自幼便相识,无人的时候,无需多礼,”步儿微笑着注视吕蒙,与映象中不同,吕蒙也成熟了,举止沉稳有度,应是可以托付的人,“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希望你不要拒绝。”
犹豫半晌,吕蒙似乎猜到了步儿要他做的事定然与荆州有关,他点了点头,仰首道:“夫人,荆州虽然咱们一定要取,但不一定要通过非常的手段。”
“你放心,我这般做不是为了荆州,”步儿优雅的转过身,缓步走到廊口,猛然转过身,“我要帮刘备取下襄阳和樊城。”
“将军大喜,将军大喜啊”糜芳挥舞着手中的信函,“主公在江中称王了,封将军为前将军,与翼德、子龙、汉升、马超并列为五虎上将,将军,这可是无上的荣誉啊”
正在与马良下棋的关羽冷哼一声,手捋长髯,“五虎上将?翼德与子龙是自己人,与他们并列无妨,但是马超小儿刚刚归顺主公,竟然也是五虎上将?真真的气人。”
知他一向心性高傲,糜芳笑而不言,马良微微笑道:“将军,其实汉中王最最看重的还是将军,您虽然与翼德等四位将军并列,但您名列五虎上将之首,【。52dzs。】这是何等的荣耀。”
直到此时,关羽才露出笑容,糜芳微笑着呈上一个竹筒,“将军,这是今日晨间在江边发现的,我们看竹筒上刻了您的名字,我猜应是向您道贺的,便一同送来了。”
看关羽大笑着打开竹筒,马良心中微觉诧异,在江边寻到的?难道是江东送来的信函?江东之人日思夜想,都是为了拿回荆州,这封信函……。
“奇怪,”关羽放下手中的竹筒,“你们猜这封信的内容有什么?”
“是荆州吗?”马良关切的盯着竹筒,“这封信是江东送来的吗?”
“不是,”关羽摇了摇头,“是樊城与襄阳的地形图,送信的人在信中说祝贺我被封前将军,但是主公在江中称王,我也应该为他送一份贺礼,襄阳与樊城是最好的礼物。”
愣了半晌,却听关羽笑道:“正合我的心意,大哥晋位为汉中王,又封我为前将军及五虎上将,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礼给大哥,季常,吩咐众将前来,我要与他们商议如何取下樊城和襄阳。”
“将军,”马良隐觉不妙,“此事是否写信去成都,请示主公与军师的示下。”
“季常,”关羽大笑着站起身,“你这人什么都好,但是和军师一样,无论做什么都瞻前顾后?从荆州到成都书信往来要十五日,待收到大哥的回信,已经月余,战机不可再得,襄阳和樊城,我志在必得。”
仔细的研究那两幅地形图,马良只觉得异样的忐忑不安,这竹筒来得这般怪异,竹筒中的内容仿佛是一个预谋好了的陷阱,只待关羽一步接一步的走进陷阱之中,这陷阱如此的巧妙,真真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可是这世上真有人能够设下如此完美的陷阱吗?左思右想,只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错的。
若自己的猜测是错,那么这世上有一个人一定能够为自己解惑,放下地形图,马良砚墨提笔,却不知道此事应该如何告诉诸葛亮,能设下如此巧妙陷阱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人,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军师对那女子的爱恋似乎没有一点儿减弱的迹象……。
“季常,”随着熟悉的呼唤声,糜芳提着酒罐走了进来,“在想什么?明日便要出征了,来,今日一醉方休。”
如此的托大,毕竟驻守樊城的是曹军的大将曹仁,那也是曹军的名将,马良放下笔,“糜将军,明日便要出征,今日何不好好歇息?若让前将军知道,定会大怒。”
“季常,前将军说的一点儿都不错,”糜芳如来时一般,提着酒罐走出房门,“你和军师最像的一点便是什么都小心翼翼,瞻前顾后,这般如何能成大事?”
镇定了心神,马良提笔细想,终是运笔如飞,一气呵成,待命人送出信函,解衣正要休息,却听锣鼓喧天,推门而出,却是军中走水。
在成都已经半年,众人渐渐习惯了此地的气候,川蜀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正适合大军休养,诸葛亮每日忙于政务,常常要到深夜才能躺下,他总是觉得不安,为了避嫌,很少过问军中之事,但这般一来,许自己的心血在某一日,就会化为乌有。
“军师,”魏延大步走进水阁,站在正在喂鱼的诸葛亮身后,“季常的信送到了。”
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进水中,诸葛亮返身接过信函,心中猜想此信与关羽有关,心下只觉得异样的厌恶,展开信函,快速的浏览,面色不由大变,“糟了,云飞中计了。”
站在一旁的魏延大吃一惊,“军师,难道荆州丢了?”
“现在没有,不过以后就难保了,”诸葛亮气急败坏的一顿足,“咱们快去见主公,否则,荆州难保。”
看完马良的信,刘备淡然笑道:“孔明,我看你和季常是谨慎过度了,云长也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与云长一般想法,就算是借江东众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荆州的主意。”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七章第三节映日桃花别样红(三)
第七章第三节映日桃花别样红(三)
走出王府,魏延看诸葛亮气急败坏,忍不住轻声道:“军师,主公不相信你,那该如何是好?”
“半年之内,荆州必丢,”诸葛亮坐上车,紧皱着眉头,“唯今之计,我只能修书给季常,让他劝云长尽快回到荆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府中,诸葛亮只觉得心事沉重,看完两遍马良的书信,他确定这个陷阱是步儿所设,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取回荆州,听闻鲁肃病势越加沉重,步儿为了他,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取回荆州,自己如何能够帮她呢?
“军师,”得到消息的赵云和黄忠满面惶急,“刚刚得到消息,糜芳在出征前夕饮醉酒,放火烧了粮草大营,云飞暂时不能出征了。”
不知为什么,适才平静的心突然忐忑起来,一种不祥浮上心头,诸葛亮紧皱着眉头,“不能出征了?为什么我还觉得这般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幸将要发生?”
每日里早出晚归,步儿只觉得异样的疲惫,幸好爹爹的病情渐渐好转,也许过了中秋,他就能够痊愈,在这样的期待中,步儿从不觉得自己辛苦,这日晨间,她抱着一早便起身熬好的汤回到家中,却见吕蒙率领一众的将军跪在庭院之中。
“君豪,”步儿退出庭院,凝眉想了片刻,垂首笑道:“庭院中那些人做什么?”
“他们要爷爷去向关羽讨回荆州,”君豪不明所以,笑得天真无邪,“关羽说他除了爷爷,谁都不见。”
满心的忧虑,爹爹的病情刚刚才有所好转,若去向关羽讨要荆州,结果不言而喻,急急的执着君豪走进庭院中,却见绣娘已经扶着穿戴整齐的鲁肃走出房门,顾不得其他,步儿大步走到鲁肃身前,“爹爹,你要到何处去?”
“乖乖不要担心,”鲁肃柔声笑道:“爹爹不过去去就回……。”
“爹爹,”步儿心急如焚,“你不能去,你明明知道关羽不会将荆州交还给你的,刘备是什么人?他就是泼皮无赖,他连刘彰都……。”
“乖乖,”鲁肃轻轻咳嗽着,面颊上浮出一丝不祥的红晕,“你就让爹爹去吧你应该知道爹爹的心愿,这个心愿不了,爹爹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恼怒的瞪着吕蒙,直到吕蒙低垂着头,“你明明知道爹爹病得这般重,你也明明知道关羽不会交还荆州,若爹爹去了,出事怎么办?”
“夫人放心,吕蒙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大都督周全,”吕蒙突然抑起头,满面的坚毅,“你是大都督的女儿,但是大都督的心愿你为何不能了解?大都督日思夜想的,都是为江东拿回荆州,即使有一丝希望,即使就像游丝一般,你为何不让大都督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听步儿说要随鲁肃到资水,孙权沉默半晌,抬首笑道:“既然步儿心意已定,那么我便陪步儿一同去吧只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咱们就轻装简行吧”
到达资水时,已是深夜,远远注视着甘宁将鲁肃迎进营中,孙权放下车帘,“明日关羽便会渡江,子敬很快便能随我们回建业去了。”
躺在孙权怀里,耳中听江水滔滔,满怀的愁绪,步儿不知道应该如何排解,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一次,她会彻底失去最终的依赖一般。
“步儿,”许是觉察到步儿的不安,孙权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子敬这一次,一定能够取回荆州。”
一定吗?一定吗?为何自己不是这般肯定呢?几乎彻夜未眠,不待天明便已起身,孙权知她心中不安,柔声安抚,换了衣袍,在甘宁的陪伴下混在军士当中,一同站在码头等候关羽的到来。
随风传来鲁肃咳嗽的声音,步儿只觉得每一声都如同在剜自己的心头之肉,心中暗恨关羽,只觉面上即使敷了黄粉,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忿恨。
“来了,”不知站了多久,终听得有人这般轻呼,此时朝阳初升,阳光落在粼粼的江面之上,如同点点的碎金,一叶扁舟破浪而来,只见关羽站在船头,周仓手持大刀站在他身后,万想不到,关羽竟然敢单刀赴会,耳中听四周的军士议论纷纷,步儿越加觉得不妙,紧盯着鲁肃的背影,心中的不祥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目送着鲁肃与关羽并肩走进大帐,甘宁护着孙权和步儿走到后帐坐下,听鲁肃声音轻柔,他正向关羽解释那张借条,关羽倨傲的高坐,面上神情淡然,步儿紧握起拳头,“云长,当日皇叔与孔明共同签下这张借条,言明皇叔取下西川之后,有了立足之地,便会归还荆州,此时皇叔已在西川晋位为汉中王,西川已定,根据这张借条,皇叔理应归还荆州给我主。”
“理应?”关羽仰首大笑,“理应是何道理?我大哥乃大汉皇叔,除了陛下之外,天下之下最为尊贵的便是他,想孙权不过黄口小儿,窃据江东已是腆颜,他何德何能,可以据有荆州?”
耳听得关羽出言侮辱孙权,帐下江东军士莫不忿忿,孙权心下不悦,却勉强淡笑,假意不以为意,却听鲁肃轻咳道:“云长此言差矣,我主十九岁据江东,二十二岁与皇叔共拒曹操于赤壁,知人善仁,如今更与曹操、皇叔三分天下而治,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比我主更有资格据有荆州?”
耳听得他们唇来舌往,鲁肃的咳嗽声越来越频密,步儿越加恼怒,转目看了看候在一旁的程普和甘宁,他们面皮涨红,显得恼怒异常,只是强自忍耐。
争执良久,鲁肃饮完汤药,微微笑道:“云长,我离开建业之时,我主听闻云长之子年少英伟,心下羡慕,我主有一女,贤良淑德,应是将军之子的良配……。”
“哼,”关羽放下手中的酒盏,冷笑道:“虎子焉能配鼠女。”
听得此言,就连孙权也觉得再也无法忍耐,禁不住怒上心头,却听鲁肃长声叹息,“云长,今日此会到此即止吧我送你出营。”
“送?”关羽仍然冷笑道:“子敬小看在下了吧你们埋伏了多少人马在帐外?就凭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关某都不会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