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沙漠浪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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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有盟友才行。
嗯……那些仆妇当中,有一个人对她比较和善,应该冒险和那个女人串通吗?
「咩……」砰砰。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思念太甚,才会听见飞飞的叫声。可是,当她的落地窗
被不明物体轻轻撞响时,她终於发现自己不是幻听。
院子里真的有一只羊!
「飞飞?」她翻身坐起,杏眸圆瞪著窗外的羊脑袋。
「咩——」飞飞高兴地长嘶。
纱缦飞快冲过去,开了窗让羊儿进房里。
「飞飞!」她激动极了,整张脸埋进羊儿浓密的毛里。「飞飞,飞飞,真的
是你!我不是在作梦!」
「咩,咩咩。」我找了一整个晚上,才找到你。中途还差点被人发现,抓去
当烤羊,呜呜呜……飞飞有满心的苦想诉。
「你是怎麽来的?」纱缦稍微松开它,眸中充满期盼的水光。「难道麦达也
来了?」
飞飞晃晃脖子,露出陷在浓毛里的项圈。
这是……麦达的发带!
麦达!他来了!他在这里!纱缦解下发带,紧紧贴在胸口,又哭又笑。
麦达听见她的呼唤了!
「咩……」飞飞努了她一下,转头要回去报平安。
「飞飞,你要走了吗?」她带泪的水眸中有著浓浓的失望。
呃,看著心爱的主人这麽可怜兮兮的脸容,它又不是铁石心肠的羊,怎麽走
得掉呢?
管他的,反正麦达平时对它也不好,还是它心爱的纱缦可爱,让那家伙去焦
急一个晚上好了。
飞飞心安理得地走回女主人身旁趴下。
连日来,纱缦的心情首度轻松起来。只是和麦达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就让她
惶然的心充满安全感。
「嗯……天一亮就会有人来替我量体温,我该把你藏在哪里好呢?」她轻点
著下已沉吟。
其实,无论把飞飞藏在哪里,它那一身羊躁味一闻就露底了。纱缦的眼光调
回它身上,挑剔地抽了抽鼻子。
呃……不妙!飞飞发觉她的意图不太光明磊落。
「飞飞,我得先替你洗个澡才行!」
「咩——」救羊啊!
桑斯图醉了。
即使没醉在酒乡里,连日来也醉在深不见底的罪恶感里。
阿拉!他九泉之下的父母如果知道,他竟然做了不光明的事,帮酋长欺骗了
一个善良的女孩,神说不定会将罪愆加诸在他的亲人身上,让他的父母身受加
倍的炼狱之苦。
桑斯图猛然灌了一杯酒,希望连自己的良知都能一并醉倒。
可是,他不听酋长的话不行啊。他们家一直在米拉酋长的手下讨生活,父母
去世之前,感念酋长的恩惠,不断叮咛他要做忠心耿耿的人。
再说,他人微言轻,既没有背景,又没有聪明的头脑,如果反抗了酋长,也
没有地方可以逃靠,一定是死路一条。酋长不可能让知道他秘密的人逃脱出去
的。
「呜……我真的不是有意假扮但亚,娶来那个可怜的新娘。我……我真的很
对不起她……」他醉得一塌胡涂,瘫在旁边的酒友身上。
「乖,别难过,我知道你是个心地正直的好人,你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他的新朋友艾达尔和善地拍拍他。
这些沙漠民族真是一群好人。性格豪迈,待人又直爽客气,原本他心情太郁
闷,半夜来到院子里散步,却见到他们在营帐里喝酒聊天。他走过来瞧瞧,他
们便热诚地邀请他一起来喝一杯。
藉酒浇愁,完全切合他的需要,於是他就加入他们了。
「嗝!」桑斯图打了个酒嗝,醉眼蒙陇。「艾达尔,我怎麽觉得你好眼熟?」
「那是因为我长了一张大众睑。」艾达尔笑咪咪的。「来,再喝一杯。」
「你方才说,酋长的儿子早就死去了,那他娶媳妇做什麽呢?该不会是掩人
耳目,其实是他自已想收著暖床吧?」洛罕问完,还不忘对艾达尔丢去一个「
甜蜜」的微笑。
一只酒杯凌空飞过去,泼了他一头一脸。
「哎哟,我手滑!」艾达尔回他一个同样「甜美」的笑容。
两个男人用眼神凌迟对方。但桑斯图仍然浸湿在罪恶感里,未注意到。
「酋长早就‘不行’了。」嗝,又打了个酒嗝!「他是打算找几个心腹去睡
那个新娘,弄大她的肚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後,再处理掉她。对外就发布,他
们小夫妻俩出外补度蜜月时,发生了意外,双双损命了。」
「原、来、如、此。」
桑斯图猜想自己应该听错了,才会觉得艾达尔的回应有点咬牙切齿。
「洛罕,艾达尔,你们一定要帮忙!」他突然抓往新朋友的手,激动地要求。
「求求你们把这个女孩救出去!否则她若出了什麽事,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的。」
洛罕正要开口应允,艾达尔手一挥,制止了他,嘴角还一撇一撇的。
「你别忘了我们是来接酋长一起去参加婚礼的,如何把新娘子带著一起走?」
桑斯图见他一副不愿多事的神色,不禁急了。
「不然,你们另外派人来接头。有任何需要我传达的地方,尽量告诉我!总
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们的。」
「什麽‘帮助我们’?是‘我们’帮助你才对吧!」
桑斯图急了起来。方才看这些沙漠汉子还很豪爽的样子,怎麽一遇到事情就
退缩了?
「好,就算是你们帮我!你们就救人救到底吧!」
「尽力而为罗。」艾达尔漫不经心地应著。「你方才说,酋长会找心腹的人
去让新娘子受孕,那个人不包括你吗?」
「他原本是属意我去,可是,我再如何狼心狗肺,也不会对这种可怜的女孩
下手!」桑斯图忿忿不平。「最後酋长找了他的另一个左右手。」
艾达尔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酋长已经派人去过了?」
「对啊,上个月。」桑斯图郁郁再灌一口酒。「不过那女孩也不是什麽好相
与的角色,差点把对方的命根子踢断了,这一回还不知道他肯不肯去呢!」
我的好纱缦!泛白的指关节从酒杯上松开,艾达尔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我说,桑斯图,既然如此,这个月你就毛遂自荐吧!」艾达尔挤眉弄眼的,
还和人家勾肩搭臂。
「那怎麽行!我明明说过……」抗议到一半,桑斯图迎上大家似笑非笑的眼
神,酒意退去大半,脑筋稍微回复运作了。「你们是指,乘机夹带人进去和她
串谋?」
「没错!」笑意已经从艾达尔的脸上退去。
桑斯图沉吟了一下,蓦地点点头。
「好,就这麽办!我先让你们两个见上一面,以後才好办事。」桑斯图郑重
讲托他。「请你们尽快将她救出去,送回那个叫麦达的男人身边。」
艾达尔俊逸的脸孔,换上一抹沉稳笃定的薄笑。
「放心,有我在,她马上就能回到麦达身边!」
「哎啊!哪来的羊儿啊?」一声惊呼从新娘子的房里窜出来。
纱缦叹了口气。
她已经努力想将飞飞藏妥了,无奈效果不彰。平时大概是让它吃得太好或怎
地,衣橱塞不进去,只好往床底下挤。可是挤进去不到五分钟,它的一只羊腿
就露出来了。
「去去去!你怎麽会跑进少夫人的房间里来?」其一名仆妇用力踢飞飞屁股。
其他两名仆妇疑心地打量她。
纱缦强露出歉然的笑容。「我昨天半夜睡醒,见到这只羊在我的院子里走来
走去……因为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羊当宠物,所以……就忍不住把它叫进来了。」
「嗳!羊都有一股躁味,臭得很,怎麽能养在屋子里当宠物?」仆妇甲捂著
鼻子。
「咩!」飞飞受辱地长叫起来。
「不会的,我夜里已经帮它洗好澡了,它现在香喷喷的呢!」纱缦连忙说。
「前头的人不是说,院子里有拉塔诺族的男人扎营吗?它说不定是他们走失
的羊。」最仁慈的仆妇丙轻声提醒。
「也对,我们应该把它送回去。」仆妇乙挑剔地皱了皱鼻子。「最好是他们
的羊,否则我就送到厨房加菜。」
飞飞和纱缦一起瞪大眼睛。
「喂,跟我来!」仆妇甲用力去抓它的颈毛。
「可……可是……」她不知道该找什麽理由把飞飞留下来陪伴她。
仆妇丙看见她隐隐乍现的泪光,心中一软。
「那些拉塔诺族人也不会在一时三刻间离去,不如把羊儿留下来陪少夫人几
天吧!」
仆妇乙冷冷瞄同伴一眼。「你想预矩吗?别忘了酋长的吩咐。」
「我没忘!」仆妇丙争辩道。「如果留这只羊下来,可以让少夫人合作一点,
我们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只是这几天的事而已。再说,整晚也没听说他们在
找走失的羊,想来他们也不急著要回它。」
另外两个人面面相望,觉得她的分析也有几分道理。
「好吧!」仆妇甲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不过,它那一身毛又乱又脏,得
想想办法才行。」
「交给我吧!」仆妇乙自告奋勇。「我把它带出去梳剪一下,你们替少夫人
量体温。」
一听说飞飞可以留下来,纱缦整颗心飘下地,终於松了一口气。
因此,她今天早上特别安分,乖乖听她们的话配合,以免还落在她们手上的
飞飞真的被送到厨师那里去。
半个小时後,替她量完体温,检查过身体状况,大致整顿了一下房间之後,
仆妇乙和飞飞回来了。
纱缦瞪大眼睛,望著她身旁的……不名动物!
「若,毛剪光了,不是更轻快凉爽吗?也不怕长虱子。」仆妇乙对自己的剃
羊毛技术相当得意。
纱缦哑然无声,看进飞飞一双充满羞辱的泪眼里。
飞飞……飞飞从沙漠绵羊,变成一只没毛的山羊了!又像一只肉墩墩的狗,
或是……小白猪!
等三个仆妇退了出去,纱缦连忙奔到飞飞身旁。
「咩,呜……咩……」飞飞委屈地大哭。呜呜……它不要见人了!它居然被
剃成光光的!呜……
「别这样嘛,飞飞,你剃光了毛也很可爱啊!」纱缦抱著它的脖子,柔声安
慰它。
麦达一定会笑我的!我爹娘一定认不出我来了!呜呜呜……飞飞的脸摩擦著
她,羞愧得无法见人。
「放心,羊儿的毛长得很快的,一下子就长回来了。」纱缦不知该如何重建
它的自尊心。
房门蓦然轻敲了两下,打断主从俩的「交谈」。
纱缦静下来,警觉地望向门口。
「唔……」仆妇丙拉开一条缝,迟疑地开口,「你的状况……应该就是今天
晚上了。」
说完,便离去。
纱缦心中一凉。
她明白对方的意思。今天开始,进入她容易受孕的时间,上个月的夜袭,将
在今夜重演了。
她胸口抽紧,突然抱住飞飞的脖子,紧得几乎让它喘不过气来。恐惧的颤抖
一阵阵揪住纤柔的娇躯。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纱缦飞快撕下一缕衣摆,用牙齿咬破指尖,滴了几滴血在碎布之上。
「飞飞!带去给麦达,叫他来接我出去!快!」
飞飞知道情况紧急,咬了碎布,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去。
纱缦望著羊儿消失的背影,默默在心底祈祷。
麦达,快点来接我——「飞飞?你是飞飞?」麦达指著羊鼻子,惊恐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