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沙漠浪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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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师,更影响到酋长的生计和未来。找得好不如找得巧,两方人马比画开来,
您说,谁比较占嬴面?
米拉首长的脸色翻了几番,从青到白到红再回到青,最後决定先声夺人。
「麦达,你公然带走我的媳妇,行通奸之实,论律法早该被投石处死,你自
已有什麽话说?」
「咦?这可奇了,谁看见我带走你的媳妇来著?酋长,讲话要凭证据,可别
血口喷人。」麦达大剌刺沉进沙发椅里,左腿跷到右腿膝盖上,还一抖一抖的。
在礼法严谨的阿国,跷腿而坐是极端不合宜,甚至具有挑衅意味的。
酋长早料到他来一招死不认帐,冷笑一声,推出一个牛皮纸袋,哗啦一声,
从袋口滑出数量惊人的照片。
「你自已看看,照片里那块草坪上,签的大名是不是你麦达?」以为他会笨
到忘了搜证存证?哼!
「噢。」麦达百无聊赖地应了一声,从身後也抽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牛皮纸袋,
哗啦一声,袋口里一样滑出数量惊人的照片。「你自已看看,照片里那块草坪
上,裸奔的男人是不是你米拉?」
酋长大惊,抽了几张来细看。哇啊!照片中的脸孔居然是他!
「你说谎,这些作品是假的!」酋长大吼,整张脸孔险些涨到脑充血。
「那不就得了?假照片人人会做,你那叠若是真的,我这叠自然就是真的。」
麦达歪著头用小指抠抠耳朵,再放到嘴前吹一下。
一直不做声的齐磊差点笑出来。也亏得他,还想得出耍这招无赖。碰上这不
按牌理出牌的浪子,米拉显然是吃定闷亏了。
酋长阴晴不定了一会儿,再接再厉。
「纱缦已经怀了吾儿的孩子,无论是谁带走她,捡到的不过是一只破鞋!」
米拉在钓他!钓他说出自己期待他说的话……
他差点成功了,麦达几乎被那句「破鞋」惹毛——只是几乎而已。精锐的利
眸如刀箭般刺入酋长的胖脸里,随即钦住,嘻嘻呵呵的傻笑起来。
「一个死人也能娶老婆,这倒是天下第一遭,原来阿拉真的有神迹。」
两位宗教界耆宿被他轻慢的语气惹怒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阿拉无时无刻不在施展她的神迹!」其中一个老头子大喝。
齐磊眼眉一皱,警告地瞄了麦达一眼。他们虽然有恃无恐,倒是没有必要平
白惹来不必要的敌人。
韩伟格在旁边伸个懒腰,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麦达对他挑个眉。安分一点,大哥大,你今天只是来做道具的。
对米拉酋长而言,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脸孔突然蒙上一层凝重的神色。
「是的,我的儿子确实已经死去!」酋长瞪向麦达,彷佛两人有什麽深仇大
恨。「诸位,请看,这是一张由官方单位开具的死亡证明书,我儿子在两个月
前,也就是我的媳妇纱缦失踪那一夜,莫名陈尸在卧室床上,致命伤就是头部
的重击。
我怀疑,纱缦和我儿子的死脱不了关系!」
麦达倒没想到他会玩这一招,来个嫁祸之计。
酋长既然连儿子早已死亡的消息都能遮掩下来,显然在有关单位里具有内线
关系,那麽,要开一张伪造的死亡证明也就不令人意外。他打的主意,一定是
先把纱缦抢回去灭口再说,至於案子如果牵涉到警政系统,他也有恃无恐。
因为依循传统,回教葬礼必须以最迅速、最节约的方式,尽早执行完毕,以
期让死者入土为安。而开棺验尸被视为打扰亡者安眠的事,将替生者带来不幸,
因此也不会有人去敲敲但亚的棺木,问问当事人他到底挂点多久了。
好个老狐狸!没关系,人家有穿墙的路数,他也有过墙梯。
「好吧!那你去报警吧!」麦达一脸无聊。「诸位,我能不能再确认一下,
你们今天究竟是把我找来做什麽的?你们如果对纱缦有意见,看是要报警抓她
——电话费出不起我可以帮你们出,或找人暗杀她——这点咱们小人……呃韩
家大哥可以出借合适人手,你们就尽管动手。怎麽拉拉杂杂谈了这些,尽扯些
和我无关的事?」
「你……你……」酋长气得砰砰砰拚命跺脚。「你别以为我不敢!」
现在已经不只是己身利益的问题,还包括替自己出一口气!若真惹毛了他,
他绝对会让那个叫纱缦的娘儿们下半辈子都是个通缉犯,「那你就去吧!好了
好了,散会散会!」麦达先站起来,然後拉起他的韩家大兄,也不管人家愿不
愿意就勾肩搭臂的,活像哥俩好。「走吧!大哥大,我记得你提过,手下有一
块土地既是水泉的源头,又可培植良好的牧草,很适合拓展畜牧业。」
韩伟格把肩上的手臂拍开,浑不在意地耸耸肩。
「喂,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漏气,当心我去找你老婆打小报告。」麦达又
贴回去,笑咪咪的咬耳朵。
韩伟格淡淡横了他一眼,还真……看得人毛骨悚然。
麦达嘿嘿两声笑,完全不害怕。他答应欧阳宁馨,送她一组昂贵的古物年代
鉴定系统。这些设备韩伟格本来也送得起,可是电脑的程式他可就写不出来了。
三两下把人家老婆收得服服帖帖之後,麦达若再不适时挟天子以令诸侯一下,
就有愧他小人国国民的称号了。
「来来来,老族长,你也跟著我们一起去瞧瞧那块地。如果看中眼了,将来
我牧场里的驯师全部特聘贵族的一等高手,薪资保证让你们满意得再也不想替
‘其他人’工作了。」
酋长的下巴掉下来。
他他他……他说的地……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块地吧?
那怎麽得了?纱缦铁定把米拉一族如何对待她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麦达,两方
梁子结定了,这会儿他们牧场的水源命脉若落入麦达手中,还有活路吗?
即使他们另外引水源进来,那块地却正好位於城市与他们的牧场之间,也得
人家肯借他们挖地埋水管才行。那……那那……酋长险些口吐白沫。
为什麽?为什麽麦氏的人认识韩伟格,还一副交情很好的样子?如果他的消
息来源没错,这两方人曾经为了油田的主权而闹得近乎翻脸,应该是死敌啊!
天要亡我啊!
「对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酋长的儿子已经挂了,死亡证明书也都开出来
了,那麽纱缦就是自由之身,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退堂!」麦达左搭右勾
地走向谈判厅出口。
「麦达,你……」酋长脸色惨白。
「别来什麽你不你的,总之,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行我个方便,我就行你个
方便。」
这下总该懂了吧?这姓酋名长的家伙不找纱缦麻烦,他麦达自然也不会找他
们米拉族的麻烦。
「麦达!」酋长又大叫。
「干嘛?」麦达闲闲地回过头。「十八相送吗?」
酋长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麽,他只是……不甘心啊!就是不甘心!
「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奴而已。」他脸色惨白的说。
麦达的身形定住。
然後,在众人反应不及之下,他突然冲回来,一记铁拳将惹人厌的油胖子揍
倒在地上。
「麦达!」齐磊喝止他——只是象徵性的!
麦达耸耸肩,咧开嘴一笑。
「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酋长而已。」
黄昏的沙漠边陲,一骑人影已等在莽莽黄沙的起点。
天是黄的,沙是黄的,羊儿是黄的,纤秀的人影也罩著一身黄纱长衣。然而,
眼中的期待,却是粉红色的。
她殷殷盼看另一端的文明世界。那个令人望眼欲穿的俊朗身影,何时才会出
现呢?
「纱缦!」
终於,一骑快马驰骋在土尘荡荡的天地里,朝他的心灵归依奔来。
「事情都解决了吗?」纱缦策马迎了上去,两骑在路的中间碰头,再一齐转
向,策往沙漠的深处。
「放心,天塌下来,有更高的人扛著。」
「你比我高,你要帮我扛吗?」语中带笑。
「那怎麽行?把我压死,你就没老公了。」话声中断了一下,似是在思考。
「嗯!让齐磊去扛吧!那家伙比我高零点五公分……不然让姓韩的去扛好了,
他把头发梳尖了也比我高……还有里那,你都不知道他个头有多大……我想想
看还有谁……」
「咩!」幸好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只羊来扛。
「咦?飞飞居然自愿!好感动,飞飞,我果然没有白养你!以後有事,就交
给你了!记得跑第一个啊!」
「咩咩——」抗议!
安静不了几分钟,一堆稀奇古怪的想法又冒出来。
「纱缦,你这胎一定要生个男孩,把姓韩的宝贝女儿把过来,让他叫天天不
应,叫地地不灵。」
「人家这一次很帮我们呢!」她温柔回应。
「嘿!那是因为我慷慨捐输,捐到快脱裤子,才哄到他老婆站在我这边。我
吃亏很大哩!」
「麦达……」叹息。
「还有还有,他身边那把‘刀’,这一回连露个相都没有也就算了,平时也
不会看在自家姊姊的份上,替咱们麦氏帮衬一下,真亏了我们当年还那麽热情
去救她老姊。」
「‘刀’的姊姊?那是谁?」
「嘿,这个故事很长,而且我在其中有英勇的表现,且听我慢慢道来……」
欢声笑语,随著远去的两骑人影,渐渐融入风里。
跋——凌淑芬原本,在您手中的这本书,应该叫「只爱一点点」,男主角叫
张行恩,是「别爱这麽多」的姊妹作(或兄弟作?)。
原本,您应该看到张行恩的故事。
可是,麦达是那样的喧宾夺主,不断在我脑中蹦来跳去,抗议我不肯理他。
我看著已经写了五个章节的张行恩,百般思虑,取决不下,眼看截稿时间在
即(详情请见前言),继续写张行恩一定来得及,如果放下来,回头赶麦达,
那会出人命的。
怎么办?怎么办?
最後,是我们风采翩翩、斯文优雅的张行恩替我解决难题。
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他很有风度地退让了,答应先让我把吵死人的麦达解
决掉再说。反正他和他那口子需要许多时间慢慢拗,而这还得怪我,替他配了
一个难搞的女主角。
於是,麦达出线!
其实,当初在写《失心奇劫》时,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写麦达了,虽然读友
们好像不太预期会有他的故事。说真格的,我比较喜欢这样。写故事不在任何
人的预料中,而在我自己的授意下,比较能任意挥洒。
至於……布雷德,我知道!刀青梅,我知道!那个有俏妞般外表的辣手女蝎
星,我知道!
亲爱的读友们,不要再催我了!
不要再用血红色的字体模拟血书寄给我了!
不要再copy一百遍「布雷德、刀青梅」来催稿啦!
我只有一双手,你要怎样嘛!要书没有,要命一条啦!(请不要怀疑,凌某
人此时乃踩著三七步,还一抖一抖的。)好,再来,要回答几个综合问题。
第一,为什麽小路的故事叫「红娘的替死鬼」?替死鬼是王劬,这很明显,
那红娘是哈米人?
我接到许多封不解的e…mail,也回了其中几位读友,现在索性一次给他解说
清楚。
红娘,自然就是小路了。当初取这个书名,确实是从较隐晦的角度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