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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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念术是唯一介于普通与特殊之间的秘术,分为四星十二阶,一星三个阶段为普通级,二星四阶至四星十二阶为特殊级。神念术二星以上阶层是唯一不被各世家珍藏而流于世间的威力强大的特殊秘术。
当看到神念术三星六阶为隔空摄物时,白寂偊心里突然一动,她轻轻一挥手指头,不远处一只方凳便呼的一声飞到近前。大惊之下,若非滚得及时,便差点被砸着。
白寂偊愣了许久,心里好一阵迷糊,总觉得这似乎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又认为其实没什么。但她肯定了一点,自己或许是个小天才。
这样谦逊的自我评价要流传出去不知会气死多少人。
神念术是已知普通秘术中最难练的一种,共分为一星安神、蛊惑、催眠三阶;二星动念、摄魂、牵引三阶;三星统称隔空摄物,以距离远近、目标物总重量、数量多寡以及持续时间长短模糊区分阶级,摄的是死物;四星统称傀儡术,以影响目标数量多少,影响程度深浅、目标能力大小和持续时间长短模糊区分阶级,摄的是生灵活体,难度与三星相较大了其实不止一星这么简单。
永安太学入学门槛之高全联盟都咋舌,但也只要求若考神念术,只要达到二星四阶动念级便行。
白寂偊这水平,等熟练了,直接可以报考神念术初级摄物师,取了证书后便拿每月数十万乾元币的工钱,有无数大小世家家族排着队请客吃饭。要知道,如今白家双职工每月收入一共才四千出头,谈婉菁考了个神念术师中最低级的安神师,偶尔到医馆做护工,主人家都要付每时辰四百乾元币,只是太费心神,每次回家都像大病一场,这才不敢经常去。
若是白寂偊练到了四星大傀儡师的高阶,绝对会被上八世家请回去做供奉,好吃好喝伺候着,温言软语央求着。神念术的三星及四星,那是特殊秘术的战斗阶级,与一星二星是天壤之别。虽然练成了有想象不到的前程远大,但其难练程度令人望而生畏。目前,练成至大傀儡师的全联盟据说只有四个,一百七十多年来,练成疯子的却有万余!
所以,不是对自己精神意识的能力有莫大信心者,不去练高阶神念术,或者最多练至一星三阶便罢。每位大傀儡师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最明显的特征便是记忆力惊人的强大,博闻强记是小菜一碟,所以他们也是异常博识的学者,各世家延请回家也存了教导族中子弟的念头。
白寂偊不知道详情,懵懵懂懂囫囵吞枣式**,起先她还怕看书过多费脑子会头疼,但一直都只是提心吊胆,并没有异常发生。白家叔婶很是欣喜,也不再勉强她出去逛,只是她很想再一次见到的梦里镜中人很久没出现了,有些失望。
每天见叔婶要下班了,她就去做饭。说也奇怪,这烹饪她竟没忘下,拿着什么菜便知道如何做法,手艺很不错。谈婉菁赞不绝口,白宁恺目中却隐有泪光,似乎在想自家大兄过得什么日子,怎地孩子这般能干?!两口子劝她,让她多歇,她却一面嗯嗯应着,等夫妻俩下了班,饭还是做好了。只好由她去。
下午不看书也不逛屋子,她咬着笔头,绞尽脑汁要炮制一份让自己看了都要感动的讲演稿,这是义演时要用的,她要用切身经历来做一篇大文章!
写了几个下午,改了又改,终于满意了,不料小堂弟下学休息,无意中见着,别的先不说,一二三四指出一串又一串错字来。
白寂偊大惊且怒,两人一番争执,最后喊来叔婶评议,白寂偊又收获四枚怜惜目光,可怜滴娃呀,你连有些字都忘记写了,少写好多笔画唉!
白寂偊怔怔看着自己写下的方块字,觉得它们一个个如同自己的血肉般熟稔亲热,怎么到了他们眼中就是错字了呢?!被白寓翛圈掉的那些字仿佛在呜呜哭诉,她一时间竟觉心疼若绞。但当她再去看被改后的新字,再联想书本里那些初始陌生转又熟悉的字体,脑子一热,又冒出一个新词——繁体古文字!
这个世界很奇妙,我的脑袋很疯狂!白寂偊长长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回应叔婶关切的询问。
路总要走下去,不管神智是否清醒,记忆是否健全
第一卷 身在他乡尤不知 第十二章 夫子庄亦谦
乾元世家联盟的首城永安,位于九洲六十五省的中洲卫京省旁,处于中洲腹地。神月皇朝时便是帝都,原先叫做中京安都,神月朝灭亡后改了永安。名字改了,城市自然也是大变样,但以前帝都的痕迹不可能被抹得一干二净。
曾经的皇宫,如今已开放成为博物馆。当初乾元世家联盟立国时曾考虑将它作为总执政官府邸,可第一任总执政官坚决反对,只得作罢。后来在前皇宫附近将一座颇有规模的亲王府通过大量扩建整修改成了总执政官官邸,如今已是永安标志性建筑群之一。因为它的主殿采用了大量汉白玉石材,通体显现白色,故称作白殿,这些建筑群自然而然便总称白玉宫了,联盟的第一家庭便在此居住。
白玉宫占地虽不如前皇宫那般夸张,也很是费了京城不少土地,毕竟还是总执政官的办公地点。这是座总体风格偏阳刚的园林式建筑群,大概与第一任总执政官出身军旅有关。虽然历经了二十多位总执政官任上,一百八十多年来对这园子也多少做了些修整,但总体格调还是没能改掉。
园子里最著名的便是第一任总执政官在位时栽下的那一棵棵号称到如今已有近两百年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天盖日,在园中西隅甚至还有一个拥有不同树种的小森林。
正是四月下旬春末夏初时节,空气里已经微微有些燥热,但在白玉宫这片有封天林之称的小森林里,竟还要披一件厚暖外套才能呆得住。
归海溶衡最爱此处,因它的清寂、幽冷、安宁,除了林子里一条小溪的淙淙水声以及间或响起的啾啾鸟鸣,再无杂音。白玉宫外的喧腾热闹都被那足以挡风蔽雨的树荫遮个严严实实,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情宁静,头脑清明。
他躺在吊床上,微风拂面,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然而,当林外有轻轻脚步响动,他立时睁开了眼,望向来人,并迅速跳下地,在来人还未走到面前便迎了上去,轻鞠一躬行了个弟子礼。
来者是位个头中等、面庞清瘦的中年男子,虽然貌不出众,但他那双漆黑瞳仁深沉若海,似乎藏匿着旁人永远也揣摩不透的心思与智慧。
归海溶衡行礼毕,微笑道:“夫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让人叫敏行去见您便是。”
中年男子点点头,平静面庞上浮现几分迫切神色,问道:“她住在哪里?”
归海溶衡并不意外庄亦谦的急切,连忙答道:“就在永安太学的乐朋院。我们昨日下午到的,她看上去有些累,我就先回来,叮嘱了人要小心侍候。今天一早我本想去寻她,乐朋院回报她出了门,说是在太学里逛逛。正好李琮翌和孔谙为义演之事住在学里,我便请他俩代为寻找,并带话中午请她吃饭。若知道您这么快回来,就该给您送个信,是敏行思虑不周。”
“我太心急了,她父亲是我求学时最好的朋友,信讯全无已经近二十年。”庄亦谦叹了口气,有些伤感,有些怀念,“没想到,竟然再也见不上面。”
“夫子,现在要陪您去见她么?”归海溶衡体谅地建议,“应该找到她了。”
庄亦谦摇了摇头道:“你父亲也回来了,还是先去见见他吧,他有话对你说。我……就等她忙完义演再见面。”
归海溶衡吃了一惊,因为地震造成的损害太大,再加上那个地方从属于归海家,所以他的父亲总执政官归海凛弼已经去了灾区,原定计划最少要呆一周,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
两人离开封天林,穿过几道月亮门,从近路直奔归海凛弼的书房——弘远斋,工作时间,他不在白殿办公,便会在这儿。
弘远斋门口有卫兵值勤,见了两人,行礼毕让开,归海溶衡在虚掩的门扉上敲了几下,轻声道:“父亲,是夫子和敏行。”
“请进。”从这沉稳平淡的语调大致可以想像声音主人的风仪,他惯于发号施令,但又很体恤旁人心情,因此语声里虽然有习惯成自然的威严意味,又带着几分亲近亲切。
归海溶衡先请庄亦谦进屋,这才跟着迈步,顺手将屋门带拢。他的父亲归海凛弼坐在最喜爱的躺椅中,手里端着一杯茶,四面的书架上满满的书。墨香与清淡茶香在不大的房间里交融氤氲,汇成令人感觉极舒服的味道。
归海溶衡不仅身材相貌酷似乃父,就连喜好都很相像,他尽量不动声色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心神皆醉。
庄亦谦显然与归海父子关系非比寻常,在只有三人的场合,也不客套,自己找座坐下,眉宇间还是拢着一层轻愁,对好友就这样去世似乎仍然无法释怀。
归海溶衡却等父亲示意后方落座,看上去两个大人都心事重重,他也不好发言,恭恭敬敬的等着。
好半天,归海凛弼将茶放在几上,沉声开口:“敏行,白家少媛你安顿好了么?”
归海溶衡赶忙站起身,将对庄亦谦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见父亲点头后,再继续正襟危坐。
“这样很好,让李家和孔家少君去寻她也不失了礼数,这几日你要小意,千万不可让她觉得咱们有怠慢之处。”归海凛弼揉了揉眉间,眼里淡淡一层血丝。
归海溶衡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何对白寂偊这般看重,但还是点头应了,又轻声道:“父亲,尽管灾情严重、事务紧急,您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敏行昨天回来陪母亲聊天,她很担心您!”
“嗯,我会注意,你忙完多陪陪你母亲。”归海凛弼淡淡道,“你的提议很好,务必要将这次义演会办得成功。”语声虽平淡,但仍没掩住他对儿子此举的欣慰。
“父亲放心,敏行一切都安排妥当,白寂偊也做了准备,她很聪明,文彩不错。”归海溶衡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份讲演稿,竟生出佩服之心,凭那斐然文笔,绝对能打动不少人。
第一卷 身在他乡尤不知 第十三章 有意或无心?
总执政官府,书房弘远斋,茶香与墨香氤氲。
归海凛弼微笑着瞟儿子一眼,却让归海溶衡有些不安,这种饱含深意的眼神表示自己遗漏了某些东西,而父亲已经洞若观火。
归海凛弼悠悠说道:“从资料看来,白寂偊从幼学至高学都是在文科学堂就读,但你不会以为,她当真只学了文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种与天道相关的阐述据我所知,不在任何一级文科课本中出现,甚至……”他神色深沉起来,“不现于任何公开文献之中!”
归海溶衡愣住,姜元煊的叙述偏重白寂偊敏感又骄傲的脾性,他压根就不知道她说过这句话。当下他站起身,给父亲和庄亦谦各敬了一杯香茶:“敏行恭请父亲和夫子教诲。”
“当日你用‘摄魂术’唤醒她便走得匆忙,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之事,从元煊丫头那里打听的恐怕也只是细枝末节。”归海凛弼微笑道,“庄夫子与姜焕崇一直有联系,正是他告诉了庄夫子,那孩子被埋在近二十米深的废墟下面十日,除了会头疼且情绪非常不稳定外,身体机能竟没有分毫影响。姜焕崇在第一时间用仪器检测过,她体内各器官在那些天里应该处于一个很玄妙的状态,身体的新陈代谢比正常情况下要慢了近乎五倍,而被救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便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