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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美人谋律 作者:柳暗花溟-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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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前见过,但罗立死也没想到,自己曾经轻视的小姑娘,军户贱业出身,却是白相的孙女,真正的长安贵女,而且如今明显受到皇上青睐。当初,他曾因为愤恨想杀她,后来因为韩无畏的明示和暗示放了手。现在他非常后悔,若不是这个厉害的贱人,事情何至于此?他虽身在幽州城,但杜衡给他通过气儿,他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可之前的事却很清楚。

    要坏事了!就坏在这臭丫头的身上!

    而他心中的臭丫头,此时却态度良好的走近,因为他跪着,干脆自己也蹲下身子,“罗大都督,时间紧迫,干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也累了一路,说完话,您尽可以到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地方去休息,等着第三堂的本案审结。”

    “春状师请问,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罗立“真诚”的答,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转头去看杜衡。心中却道:明明是被控制起来,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其实很简单,就是问问当年当月当日,您截获朱礼的通敌信时,巡逻的路径是什么?”

    罗立愣了下,因为春荼蘼的问题出乎预料。其实堂上堂下,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但看过不止一次春荼蘼辩护的人们,却深信她这问必有重要的意义。

    春荼蘼等了片刻,见罗立似乎在沉思,干脆起身,从过儿捧的木盒里,拿出两张纸。杜东辰看到,纸上有红色、绿色和黑色的线。登时纳闷那是什么。

    好在春荼蘼很快开口解释,同时把一份呈送到公案上,“我从幽州军中的一线将领们那里反复查证过,黑线是简略地图,绿线是常规的巡逻路线。而红线嘛,则是那天罗大都督巡逻的路径。”说着,又对等在附近的大萌和一刀招手。

    这二人立即上前,得到高公公的点头后,就在公座和康正源负责纪录的副座之间。树起一块贴满白纸的板子。上面,是放大十数倍的地图和路线图,也是黑红绿三色。

    春荼蘼拿着一根小细棍,站要板子前,指着图纸讲解道。“大家看看,红线和绿线的差异有多大?而且黑线旁边有黑字,已经写得明白,红线所到之处,是商镇与百姓聚居的地方,到这里来例行军事巡逻,真的很奇怪哪。”

    “那是……那是因为。幽州地界,胡汉杂居,又是军事重地,偶尔也要查查。那繁华平安之地,有无西域诸部的细作出没。”罗立解释。

    “罗大都督镇守幽州多年,却只有这一次想到去查细作,巡逻路线还是绝无仅有。结果却竟然真的查到了那么重要的事。还真是一抓一个准。罗大都督,您莫非有神异的预见功能?还是老天特别关照您?”春荼蘼笑问。“又或是,您特意到那里去等?但您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有奸细啊?还有,您是幽州最大的官,您平时都不亲自巡逻的,那天突然这么做,据说兵士们感动坏了,认为您是以身作则的好官!”

    罗立是武将,口才本就不好,又因为心虚,一时竟无法答对。

    春荼蘼却又拿着小棍,指着地图道,“诸位再看,红线所到之处,并无出关之路,也没有大型通商会所,那么诚信号为什么到此地交易?罗大都督又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线巡逻?说是巧合,糊弄谁呢?其实,是那个地方没有官府和军府的设置,不容易被其他人搅局坏事吧?”

    一片椅子倒地的声音后,堂下有好多看审者站起来,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地图。春荼蘼一挥手,大萌和一刀抬着板子,围着公堂转了一圈,让众人看清楚。

    堂上,韩谋也拿着那张地图,皱眉细看。

    罗立把这一切看个满眼,胸口似被人掏空了,心也不知何处着落。这时,春荼蘼却又蹲在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问,“罗大都督,您可知,什么叫污点证人?”

    罗立怔住。

    他当然知道,这是在提出为阿苏瑞八议减等时,春荼蘼发明的词。略转过头,就看到一双慧黠的眼睛,心头不禁一动。

    春荼蘼立即加码道,“您府上丢的那口箱子,阿苏瑞可是献出来了。里面的东西,无论珠宝还是皇宫密道,又或者是那封杜衡的亲笔信,罗大都督都说不清哪。但是吧,事有轻重,罪有主从,若认罪态度良好。罗大都督……”

    “如何?”罗立心中紧张,提着一口气,追问。

    “您想保命是不可能的。”春荼蘼实话实说,“但,您的全家却能活下去。尤其,是您那一对最受疼爱的双生女。怎么样,这个污点证人做得吗?”

    “你说了可算?”

    “刚皇上说了,您是来作证的。”春荼蘼站起身,给了一个“你懂的”神色,“我给您时间好好想想,希望您好自为之。”

    公堂上乱哄哄的,春荼蘼又是蹲在罗立身边低声说话,所以根本没人听到他们说什么。包括十步之外,没来得及过来的杜东辰。

    当他看到两人低语,暗道事情不妙,才要走近,春荼蘼已经再度开口,“皇上,罗大都督毕竟有了年纪,旅途劳累,现在是头晕眼花,记不起很多事。不如让罗大都督先下去休息,第三堂的时候,再当堂问供。”

    “准。”韩谋一字定音。

  


第六十三章 鱼死网破、孤注一掷

    由突厥王子案而引发的朱礼谋反案、许文冲遇刺案的重新审理,就在证人资质问题的争执中结束了第二堂。

    从技术角度来说,案情没什么进展。第一堂至少还指出那么多疑点,犯罪嫌疑人有了明确的指向。第二堂虽然提出了两名证人,但他们都没来得及上堂亲口作证。而没有当堂供述并画押的口供,法律效力是极低的。罗立大都督呢,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决定,是做污点证人呢,还是负隅顽抗到底。

    所以,第二堂结束后的悬疑气氛浓烈,第三堂的审结堂,可预计的压力也骤然加大。

    “其实,我还有个旁证没说呢。”在刑部衙门后门的小巷子里,春荼蘼的马车与杜东辰的擦肩而过时,她掀开车帘说。

    今天是十月初十,已经是入冬的天气。不过大唐处于历史上的温暖期,不像大明朝,悲剧的赶上了小冰河时期,所以气候温暖,类似于深秋的感觉。除了腊月和年关气候的北方,其他时间的其他地方,整个冬天都并不寒冷。

    但尽管如此,车帘也换上了厚的,深蓝色底,上面绣着淡粉色的桃花,凭白就在那沉稳和萧瑟的气氛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春意。

    杜东辰向车窗外望去,见到的,正是一只纤纤素手挑着那车帘的画面,强烈刺激着他的视觉。夕阳的余晖,斜斜照下来,映在那只手主人的脸上,似乎给那甜美的面容蒙着淡淡的金红色微光,美丽不可方物。春荼蘼就这样,像很远,却又很近的闯入他的眼睛里,令他的心头骤然停跳一拍。随即。苦涩之意喷涌,瞬间没顶。

    为什么?他们说法做了对头人!

    “倒要请教?”他逼迫自己用冷漠嘲讽的语气问道。

    春荼蘼似乎没感觉到他的态度,仍旧笑眯眯的,“朱礼谋反的事发作之前不久,我祖父莫名其妙地生了场大病,不适合长安的气候,不得不回到家乡修养了一段时间。我借着这回翻案的人力和物力,顺便调查了一下,因为我祖父生病的时间太巧合啊。透着那么一股子阴谋的味道。结果呢?我发现当年给我祖父诊病的侯御医有问题。”

    “什么问题?”杜东辰问,随后抿紧了唇。

    这模样,有一种拼命抵抗压力的脆弱感觉,令春荼蘼都不忍心了再下重手了。可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所以她意味深长地道,“那侯御医胆子还真小诶,我还没吓唬他,他就全招了。原来你祖父威逼他借着给我祖父治疗普通伤风的机会,下药害他老人家反而得了重病,重到必须静养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的地步。”

    “这说明什么?”杜东辰冷笑。“给我祖父再加一条谋害同朝大臣的罪名?你祖父又没死!”

    “我祖父会长命百岁的。”春荼蘼发现自己很不高兴有人诅咒白敬远,“于朝政之上,我祖父从没有把自己的私欲凌驾于公利之上。所以,他问心无愧。双手,也没沾满鲜血。难道你不明白,这就是我祖父和你祖父的本质区别。”

    不能说白敬远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做到这等高位。没有一个人是绝对干净的。但她深深相信,自家外祖父从来把家族置于个人之人。把国家又置于家族之上。

    这是为官的根本,他做到了。他可能不是个好父亲、好外祖,但他是个好官。

    杜东辰被噎住,因为自己的祖父与父亲所做的事让他无话可说。就连姑母,贵为皇后,可现在也因为娘家父亲与哥哥,如身处荆棘丛深处,动也不敢动,却仍然可能被牵连。

    “杜大人,不,堂下要称呼你一声杜大哥,世上没有真正的傻子。这证据拿到堂上,所有人都会明白,是你祖父办事前嫌我祖父碍事,才出此阴损的招儿,免得有人看透他的伎俩,阻挠他的行动。也从侧面更加说明,他就是朱礼案的幕后推手!这样的证据,律法效力和证明效力有多么强大?”

    “你这是落井下石的辩护方法吗?”杜东辰精神都快崩溃了,却死死捱住。

    “不。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春荼蘼也冷下神情,“杜大哥,你好自为之吧。”

    “可是,白家也不那么干净呢。”就在春荼蘼要放下车帘离开时,杜东辰突然说,“你可知道那《十议疏》是出自哪位大才的手笔?”

    春荼蘼只笑笑,却不说话。

    她的反应令杜东辰感到惊讶,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你知道?”

    春六怎么会知道?那件事,他祖父说是绝密,连白敬远也蒙在鼓里。这丫头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难道真像某些愚民所说,她有神鬼护佑?

    杜东辰哪里会想到,一个影子,一段皇家的秘密,一场获得光明的官司,才是撑在春荼蘼头上的伞。

    春荼蘼这回点了点头,但半点也不慌乱,因为早有准备,“杜大哥也该知道,这件事根本威胁不到我吧?所以,你才在私下和我说,而不是摆在公堂上。可我刚才给你的证据,却是可以甩到台面上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说到本案,真是奇之怪哉,到处是死无对证。所以,那《十议疏》就算是我大伯手书,我也可以说,那别人模仿的啊。知道吗?整件事,杜家的所作所为,用一个词就能完全概括,那就是:作茧自缚。若不是当初赶尽杀绝,如今如何会被所有人怀疑?若不是为了证明你祖父给罗大都督的信是伪造,现在你也不可能没办法用《十议疏》威胁我了。”

    “你……”

    “杜大哥,现在网越收越紧,只怕……你不会再想出办法了。”

    看着春荼蘼的马车离开,杜东辰失魂落魄。开始跟春荼蘼对上,他还喜欢上公堂,但这个案子。上公堂对他来就是煎熬。就像把自己摆在那儿,让春六抽得体无完肤。

    “大哥,你别听春六的,她是唬人!”马车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正是杜含玉。她和哥哥坐同一辆马车,刚才隐在阴影中,春荼蘼没看到。

    杜东辰惨笑,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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