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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雪舞清宫-第16章

小说: 雪舞清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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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康熙果然复立了太子。一时群雄逐鹿的局面,在场面上略有缓解。但桌子底下的小动作,却是越来越多了。
 胤禛也办完差回来了,却一直没来见我。我也懒得去见他。
 于是,本来暖洋洋的,该四处踏青的春天,就在我俩的冷战中轻轻巧巧地滑过去了……
 夏天,六月,天气越来越热,别的屋里都送了冰和新鲜瓜果消暑,惟独我屋里没有。反正那玩意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胤禛的大小老婆们见我仿佛失势了,年氏就要时不时在我屋附近指桑骂槐,意欲赶我走以达到除之而后快的目的。
 这天,我在屋里看云舒手脚并用的学裁剪衣服。这家伙发誓要学会所有的女红!我在心里为那些精美的布料、柔滑的丝线、精巧的工具默哀……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闷响!云舒的脸上浮现一丝坏笑,我拿把剪子在手里慢慢把玩:“舒儿,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这声音,听着象是年氏的小厨房传来的?”云舒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我实在见她讨厌,在她的小灶台里塞了个炮仗,我自己配的!哈哈~~~估计刚才是做饭是一起点了~~~哈哈哈……”我怔着,气也不是笑也不。云舒兀自笑得前仰后合:“劲儿不大的。估计这会就阵亡个灶台,外带给她一脸锅底灰!笑死我了!看她以后还敢在咱们门口跳大神不?”我瞪她一眼:“不许笑!呆会儿,那女人来咱们这里兴师问罪才烦呢!”云舒举起剪子:“谁怕谁!她来了我就给她一剪子!”我一把夺过剪子:“你省省吧。呆会儿真来了,自己应付去。我懒得跟那些个泼妇吵了。”话音未落,一个黑碳似的人旋风般冲进来,好象要来撕我的脸!我急闪,脚下几步交错,飞快地躲过黑碳的白骨爪!
 黑碳的尖叫简直可以把屋顶刺个洞!“雪妖精!”得!我的名字也被改了!罢了,随你叫去。反正漂亮的才叫妖精,丑的是鬼……云舒抢上前,拦在我和黑碳中间:“闹什么闹什么!你是什么人,跑这里来撒野!”我从云舒身后探出个头:“舒儿,这不是年福晋吗?你不是一向舍不得进我这听凇馆的门儿吗?”年黑碳怒吼道:“你看看我的脸!这事儿你得给我说清楚!满府就只有你俩坏种能干出这种缺德事!”云舒小心地凑近年黑的脸,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很不错嘛!化了个烟熏妆!就是熏得过了点~~”年黑的爪子气得又往云舒脸上抓去!云舒反手抓住她的腕子:“想动手?你可得小心,本姑娘当年可是江湖盟主。”年黑气极,尖叫道:“你们究竟对我的脸做了什么?我怎么洗也洗不掉了!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天爷……”
 我暗笑得肚皮痛,心知云舒绝对对炮仗做了手脚加入了些独特的燃料,需要用咱们的独门修容膏才能洗掉。这孩子……
 年氏颓然倒在椅子里,趴到桌上,呜呜咽咽哭开了,是真正的伤心、无奈的泪水。这年头,漂亮的脸蛋是女人安身立命,乃至整个家族兴衰荣辱的关键根本。我心里不禁可怜起她来。论容貌,她是胤禛老婆里面最漂亮的一个,论脾气也是最骄矜火暴的一个。纵然她哥哥年羹尧现在是朝廷二品大员,胤禛的心腹。但我听明狐说, 年羹尧这个人脑后有反骨,怕是日后必有谋逆之心。
我叹息一声,上前扶起年氏,真诚地说:“秋兰,你别着急。”我牵着她,让她坐到我梳妆台前。年氏顿时用手蒙住脸,不敢看镜中的自己。我微笑着,让墨香从妆台里拿出一个扁圆形的玉盒。我打开盖子,一股清新的味道从盒里的膏体里慢慢地释放出来,充满了我们周围。年氏被香味吸引,慢慢放下手,盯着我:“你……这是?”我笑道:“这是我常用的养颜的修容膏,你试试。”年氏迟疑着不敢下手。我心知她是怕膏里又有猫腻,一笑,自用右手食指点染一点膏均匀抹到脸上:“试试吧,很快你就能看到效果。”年氏颤颤抖抖地点了一点,抹到脖子上,抹过膏体的部位马上变得雪白!她十分惊讶,再沾一点抹了,又是雪白!年氏横下一条心,索性挖了一小坨抹片全脸,整张脸有恢复了往日的艳丽!而且更加白净红润!
“这……”年氏相当地吃惊。我笑着又让墨香拿出一盒为开封的修容膏,塞到年氏手中:“秋兰,你若不嫌弃就拿去用吧。这东西是我自个儿琢磨着配的,最能养颜修容。我和舒儿,还有我屋里的大小丫头都一直搽的这个。”年氏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你来了,你的这几个丫头就越看越水灵了!你和你侄女的皮肤也总是跟那书上说的‘吹弹刻破’一样,跟秋藕似的直掐得出水来!”云舒靠在门框上抿嘴乐着:“年秋兰,这东西你敢用吗?万一我们使了绊子,明儿破了你的相可不管我们的事哦!”年氏一时尴尬无比,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我忙对年氏道:“秋兰,你别跟舒儿一般见识。别看她都那么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别介意,那去用吧。”年氏方拿了盒子,又谢了我回屋去了。
待年氏消失后,我才对云舒语重心长道:“舒儿,我要说你几句。”云舒故意拿布条堵了耳朵:“不听不听,雪姨又要教训人呢!”我拉出布条,继续说:“舒儿,冤家易结不易解。咱们今日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暂时平顺年福晋的心气。以后在这屋里住着也舒心些。更深一层,屋里的女人们不和我们争争嚷嚷了,我也好有更多心思帮四爷谋划……”“雪姨!不是我说你。”云舒打断我的话,她伏在我耳边悄悄说:“雪姨,你那天不是说,可能是八……”“少胡说!”我推开她,“这事不许再提!再提我就撵你回去!再不许来!”云舒见我生气了,还是嬉皮笑脸凑过来:“雪姨,你要真撵了我……那我和十三爷怎么办?”我哭笑不得,也就不再理她了。
六月十六,胤祥大婚。
 云舒从六月六日起,就开始烦躁不安。不是失手打了碗,就是走着走着就撞到门框上!我心知她忧闷什么,也不去,总是成长的过程中,要学会隐忍。
 大婚当日,我替云舒挑了件桃红的对襟旗袍,襟上有墨绿的蝴蝶盘扣,娇艳不失端庄。我将胤祥赠我的珠花戴到云舒头上:“这是十三给我的,现在就给你了。今天不许做任何出格的事,好好的给我表现一下。明白了吗?”云舒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咬咬嘴唇,泪珠儿已经盈上眼眶。许久,她挤出一句话:“雪姨,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带胤祥走?我可以做到的!我想带胤祥走,去我们的地方!”我微笑着摇头:“不可以,至少现在不可以。胤祥还要留下来,帮助四哥完成大业。”见云舒嘟起嘴,不乐意了,我爱怜地摸着她的头:“舒儿,你得学会忍。知道吗?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忍。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算如我们这样不受天地约束的,一样有力所不能及的事,一样有需要忍的事。好了,打起精神来。我们去赴宴。”
 胤禛已经带着那拉氏去了,没等我。
我与云舒进了大厅,在喧嚣中,寻了两个暂时清静的椅子坐下,端起茶杯遮住脸,开始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有人靠近我,有爪子搭上我的肩……我没回头,将手中茶碗的盖子顺手砸过去!听得一声低低的惨呼:“你就不能每次给我点好脸色吗?”我还是没回头,冷笑道:“十四爷,你这爱占便宜的性子什么时候改了,我就不拿东西砸你了。”十四阿哥一笑,顺势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却没在说话。他的福晋完颜氏在福晋堆里,拿眼下死力挖了我一眼。
胤祥牵着他的新娘,开始行大礼了。
我一不留神,看到八阿哥胤禩。他的眼睛正好对着我的。我心里一颤,面上没来由的一红,竟自低下头了。偏偏这些小动作被十四阿哥都看在眼里,他一笑,凑近我道:“怎么脸红了?我记得你不是那么害羞的女子?”我有些恼了,瞪他一眼,又不好说什么。谁叫他说中我的心事!
我在云舒耳边,交代一下,起身往外走去。我得离了这里,最好以后都别再见着胤禩,否则我实在按乃不住想去探个明白。可是,这事终究糊涂比清醒好。
出了十三贝勒府,我站在街上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呵呵。”身后传来一男子温和的笑声,“雪姑娘怎么就出来了?还没开席呢。你素来与老十三交好,今日就这么不给面子?”我心中一紧,不是冤家不聚头!胤禩!八阿哥!
我心里一时又迷乱焦急起来,手足无措。胤禩显然是看出我的慌乱,从容笑道:“我也烦那些喧闹场面,正想去个清净去处。雪姑娘若不嫌弃,可否与我同行?”完了!我的世界天旋地转起来!去吧,如果不小心探明了真相,今后如何和胤禛相处?如果万一被四醋海知晓我今天偷偷溜了,去私会老八……他内心真正的对手……后果,我自己恐怕担负不起……上元夜的事情还没给他解释清楚呢!但是,不去吧,我总是心有不甘……完了,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雪姑娘不愿意?” 胤禩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温尔文雅,不愠不火。我左思右想,横下一条心:反正蛤蚤也多了,我也不怕咬了!去!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
胤禩的仆人牵来一匹马给我,我不声不响骑上。
他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我晕呼呼地在后面跟着。
面前好大一片湖泊!六月了,湖里的荷叶田田的样子,有将开欲开的荷花骨朵夹杂其间。偶尔飞起一只白鹭,带得荷叶摆动不已。青蛙都剁在荷叶下,很寂静。
此时,午后的太阳已经开始放出夏天的热度。
湖边停泊一艘红色的画舫。
胤禩下马,上了画舫。他回头看着正迟疑的我,微笑,温润地微笑。我心里竟有了麻麻的感觉!
我也上了画舫,不管了!不顾一切了!
画舫的挂着白色的纱制帷幕。胤禩转到屏风后,片刻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并用同色丝线绣有“万”字图案的丝绸长袍,腰上系一根月白滚深蓝边的腰带。乌黑油亮的辫子拖在身后,辫梢缠着大红色的丝带。我一眼瞧见胤禩腰上的羊脂白玉龙纹佩,心内感叹,和他的气质真是十分相配。
如果用玉来形容老四和老八,我认为我的四醋,是一块翡翠蟠螭形玉饰。他就像翡翠一样,坚硬冰凉。而蟠螭是终飞池中物的龙子,虽然暂时蛰伏,也是为了今后化龙时的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老八恰和羊脂白玉的椒图一般,羊脂软玉,温润柔和;椒图龙子,性情温顺。
画舫中央有一张红木案几,几上已经摆好两个细腻的薄胎白瓷盘。一个盛着新鲜的水红菱角,一个装满新鲜的莲子。瓷盘边有一把同样质地的高颈莲花底的酒壶,和两个莲花纹的酒杯。
我愣愣地看看案几,又看看胤禩,再看案几,再看看胤禩,然后继续傻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男人面前,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痴呆了……
胤禩温和地笑着,对我道:“姑娘请坐。”“哦。”我机械地坐下,然后埋头玩弄自己的裙带。“雪姑娘今儿怎么这么不自在?莫非我有什么冒犯的地方?” 胤禩关心地问。我深吸一口气:“啊……没有,没有!我觉得热呢!”我顾左右而言它,裙带被我揉皱又揉散,揉散又揉皱,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胤禩微笑,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先举起一杯:“来,喝一点点,放松一下。”你晓得我紧张!我扁扁嘴端起酒杯,抿一小口:“是‘羊羔美酒’?” 胤禩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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