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这样-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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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笑道:“也行,请安出来,我陪你走走。”
起身后漱洗后,寄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映出的美人,记忆中自己稚嫩的孩童面庞一下子变成了少女的容颜,顿感时光流逝飞速。丈夫在评论她的容貌上倒是难得说了实话,她的确长得还不错,但一想到萧砚泽是被自己的容貌吸引来的,心情不免低沉了几分。
这时丈夫走过来,很自然的搂着她,在她脸蛋上轻吻了一下,和她一并看着镜中两人的映像。寄眉便也审视着他,忽然间释然了,他爱她貌美,她也喜欢他英俊,他若是长得方大夫似的,她肯定也不待见他。
去请安的路上,寄眉看着初冬萧瑟的景色,心中暗暗感叹,如果早几个月恢复光明就好了,那时候花红柳绿,景致美好,不像现在处处萧瑟,略显荒凉。她尽量目不斜视,专注前方,避免因为好奇心而使自己暴露。
她仿若新妇初见公婆一般紧张,进了屋,见一妇人坐在软榻上,端的是气质雍容,但眼睛看向她流露的却不是慈善的光芒,而是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倦怠。她道:“是你们来了,我还以为寄眉眼睛没治好,又得借故在你们院里休息个十日八日的不露头呢。”
砚泽不满的微微蹙眉,他的眉儿眼睛没治好已经够伤心难过了,自己的母亲说起话来还这么难听。他道:“寄眉,快给娘请安。”
寄眉款款施礼:“请婆婆安。”唉,舅母果真是不待见自己。平时听她冷言冷语是一种感受,亲眼看见她冷面冷心的模样,才更能真切的体会到她的刻薄。
“好了,我知道你来问安了。”周氏瞭了寄眉一眼,便扭开脸,懒得再瞧儿媳:“我得去佛堂上香了,砚泽,带你媳妇去老太太那儿看看吧。”说完,就起身进里屋让丫鬟伺候她换衣裳去了。
砚泽搀扶着妻子向外走,低声道:“你看,娘不计较你问不问安,若不想来,以后就别来了。”
寄眉默默点了点头,两人一齐向外走。在门口处,寄眉就见一个丫鬟捧着一座三足玉熏往这边走,她远远就朝这边抿出一抹笑意,待走到跟前,软声唤道:“大少爷,大少奶奶。”眸子一挑,尽显娇羞。
砚泽含笑的点点头,与雁荟擦身而过的时候,侧眼又睇了她一下。
一直不吭气跟着的金翠,见萧砚泽跟这丫头当着少奶奶的面浓情蜜意,气的恶向胆边生。等这骚蹄子回眸瞅萧砚泽暗送秋波的时候,伸出脚朝那丫鬟脚下一绊,效果立竿见影,那丫鬟哇呀一声,超前一扑,把三足玉熏给扔了出去,细碎细碎的摔了个七零八落。
雁荟从地上爬起来,忙去拢玉熏的碎片,嘤嘤啜泣道:“太太要责怪的,这可怎么办好?”
砚泽便放开寄眉,蹲身拾起一片玉熏的碎片,摇头道:“摔成这样……没法修了。”
雁荟瞅了眼金翠,又低头泣道:“走得好好的,不知怎地脚下被绊了一下……呜呜呜……太太要责打我了……”慌里慌张的用双手去揽碎片。正巧大少爷的手正在翻捡碎片,她很自然的就将自己的小手,十分偶然的盖到大少爷的手上。
砚泽本就有贼心,被她一抹,不禁一愣,便也没将手抽走。心道,这妮子真的想勾引我,看来也是个小淫妇。
两人的手正覆盖到一块,目光勾缠的时候,突然感到手上剧痛,就见一只脚结结实实,不偏不倚的踩在两人手上。雁荟的手在上,被鞋底碾了下,疼的呲牙。他则更惨,手下有块玉碎片,掌心硌在上面,刺出了道血口。
“啊——”
寄眉听到惨呼,才如梦方醒,瞪着纯洁无辜的眼睛,慌张的道:“砚泽,砚泽,你在哪里?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呀!我是不是踩到什么了?”
☆、45、第四十五章
这一脚踏的结实,疼得砚泽用另一只手推寄眉的腿:“你踩到我的手了,快点让开!”寄眉这才做出惊慌的样子,向后让了一步,紧接着‘一不小心’步伐不稳,险些跌倒。砚泽见状,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冲过去扶住妻子。
寄眉便就势跌在他怀里,惊惶无措的乱摸他的胳膊,关心的道:“我踩到你的手了,疼不疼?快点让我给你吹吹。”瞧见丈夫掌心有道伤口,这会满掌鲜血,一滴滴血落在地上,形成一颗颗红色的圆点。
“呀——大少爷您流血了!”寄眉就见那丫鬟急得扑过来,焦急的道:“快进屋让奴婢帮你包一包吧。”
寄眉惊惧的问:“砚泽砚泽,你受伤了?伤的重吗?”抿着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妻子无意间踩伤了他的手,砚泽不忍责怪她,转身呵斥雁荟:“大呼小叫什么!还不叫人这一地狼藉收拾了。”剩下的怒气撒向金翠:“你是木头人啊,怎么不扶着少奶奶,方才差点让她跌倒了。”
金翠搀扶住寄眉:“我这就搀大少奶奶回院子去。”反正一会有懂药理的婆子给萧砚泽包扎,惊动了太太,又该大呼小叫找少奶奶的不痛快了,所以金翠想把少奶奶带离这是非之地。
寄眉‘担心’砚泽,含泪道:“我不走,砚泽……你到底伤到哪里了?是不是我把你踩伤了?”
这时屋里头的周氏听到动静,派香梅出来看个究竟。香梅见地上是玉熏的残骸,而大少爷手心破了一道口子,她横眼瞪雁荟,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止血药啊你!”
雁荟便赶紧先快一步进屋去了。砚泽怕母亲问起来怪罪寄眉,吩咐金翠赶快把少奶奶带走,他处理完伤口,就去追她们。
寄眉含泪不舍的道:“砚泽,你真的没事么?”砚泽忍着疼,故作镇定的道:“没事……”朝金翠摆摆手,叫她把人带走。金翠低声急迫的道:“少奶奶,咱们快走吧,一会太太知道了要找您麻烦了。”
寄眉将小鹿般惊慌的目光收敛回来,抿了抿唇,由金翠扶着,出了太太的院子,撇□后的一地狼藉,伤口疼痛的丈夫还有里外忙活的丫鬟,与金翠主仆两人落得了个清清静静。
出了院子后,寄眉没让金翠扶自己回院,而是说要去看老太太,于是主仆两人慢慢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在路上,金翠恨恨的为少奶奶描述萧砚泽的‘恶行’:“少少奶奶,刚才那骚蹄子摔碎了玉熏,结果瞧把大少爷急的,居然上去帮忙拾掇那些碎片。您那一脚踩的真好,就该给他点苦头尝尝!竟然当着您的面,跟下人卿卿我我的,哼,你还在呢,要是背着您,还不得亲到一块去了。”
寄眉莞尔,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一个有心勾搭,一个有心上钩,瞧他们一副‘干柴烈火’的样子,她一个没忍住,上去在火苗上踩了一脚。寄眉挑挑眉道:“……难怪他最近总去上房呢,原来是有人勾着……”
金翠呸呸了两下:“恶心死人了!当着您的面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这时主仆两人走到回廊拐角一处僻静地方,寄眉忽然迈开一步,站到金翠面前,朝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能看见了!”
“……”金翠一呆,盯着少奶奶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什么?”幸好寄眉早有准备,她才张嘴,就被寄眉捂住了嘴巴:“嘘——别喊。”
金翠则赶紧自己捂住嘴巴,用一双惊喜的牛眼上下打量寄眉,良久平复了心情,才以极低的声音悄声道:“真的吗,什么时候恢复的?”
“当然是真的了。”寄眉笑着点了下金翠的鼻子:“喏,这是你的鼻尖,我没指错吧。昨天拆掉绷带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不过,我故意装作看不见。除了你之外,谁都不知道我恢复了。”
金翠喜极而泣,抹着泪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了……方大夫真是个神医……真是太好了,像做梦一样……像做梦一样……真的不是做梦吗?应该不是做梦,我做梦从来不哭的。”
寄眉掏帕子给她擦泪:“不是做梦,我真的能看见了,要不然方才那一脚也不能踩那么准。”
金翠回忆了下方才的情景,终于破涕为笑:“是啊,踩的那么准。”但想了想,脸色复又难看下来:“那大少爷跟那骚货腻腻歪歪的样子,您岂不是都看到了?”
寄眉朝金翠笑道:“正因为看到了,所以我就上去踩了一脚。别说他们了,倒胃口,咱们去看老太太吧,我迫不及待的要看看其他人了。”
她们进门前,老太太身边的茯苓就告诉她说:“九爷正在屋里头伺候老太太。”寄眉心道今日真是走运,舅舅正好在,不用抽空另外去见他了。茯苓进去通报,出来说老太太想见她,寄眉便和金翠放轻手脚,走了进去。
萧老太太靠着引枕坐着,见外孙女进来了,艰难的出声道:“眉丫头,到这儿来。”寄眉便装作被声音引导一般,走到床前,伸手摸到床沿,坐了下来:“您今天觉得怎么样?好些了么?”
萧老太太轻咳了一声:“夜里难受,见天好多了。”
萧赋清见状,赶紧过来给母亲顺背,不经意间瞥见外甥女袖口有一滴殷红的血迹,看颜色新鲜,似乎是刚染上的,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捻拭那块血迹。萧老太太顺着小儿子的视线一瞅,惊的一愣:“寄眉,你受伤了?怎么有血?”
“不是我的,是砚泽的。”寄眉道:“方才去我婆婆那儿请安,出来的时候,一个丫鬟打碎了玉器弄的。砚泽这会正包扎呢,我就先来看您了。”
老太太冷声道:“哪个做事这么不利索,痛快赶到外面去,把主子都弄伤了。砚泽伤的厉不厉害?”
“应该不严重吧,他一直说没事的。”她语气后怕的道:“砚泽怕那些个碎片割伤我,便让我先离开太太那儿了。”
老太太道:“亏他还知道替你着想。”这时煎好的汤药递送上来,寄眉便主动接过药碗,端到老太太嘴前,让她慢慢饮了,伺候了老太太喝药,又说了会子话。老太太累了,她便与舅舅起身暂时退了出去。
一到外面,萧赋清就问她:“那个打碎物件,伤了砚泽的人,是不是叫雁荟?”
寄眉懵懵的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怎么了,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萧赋清绷着脸,几次欲言又止:“没什么,忽然想起大太太身边似乎有这么个毛手毛脚的丫头,真留不得。”他叹了一口气道:“昨天方大夫说,让他仔细想想哪里出了纰漏,再给你看看。”
寄眉乖巧的颔首:“嗯,都听舅舅安排。”
萧赋清心里明镜似的,如果早上那个打碎玉器的丫鬟真是雁荟,那么事情绝不是‘不小心’那么简单。可怜外甥女眼盲看不见,让丈夫在自己眼皮子下做不知羞耻的事。他气的连连叹气:“这天着实冷,你快回去歇息吧。一会你二婶和三婶来过来照顾老太太,我也回去歇了。如果遇到什么事,就让金翠到书房找我。”
寄眉盈盈一笑:“知道了,舅舅。”
萧赋清转身回到屋内,片刻,又探出头来朝金翠催促道:“快带你家少奶奶回去吧。”见金翠扶着寄眉走出了院子,才掉头进了屋。
往自己院子回的路上,寄眉看什么都新鲜,若不是怕人发现,一定留恋在景色间而忘返。至于刚才在太太院子里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