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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相公,别这样-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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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内堂,砚泽遣散了闲杂人,只留她和寡妇说话。

  那寡妇生的白净,颇有一番风情,只是这会眼泪干了,只等着要价。

  砚泽先开口道:“我刚才叫天冬去请仵作了,叫他来验尸。”

  那寡妇一愣,随即眼神阴毒的道:“大少爷不讲信誉吗?!说给钱,却去请仵作 ,分明是想推诿责任!不过,你们验吧,仵作都是窝囊废!若验不出个什么来,不给我们一千两银子,你们这铺子也别想开下去了!吃死了人,又憋得死者寡妇寻思,你们萧家别想在京城立足了。”

  砚泽不慌不忙的道:“刚才我就很好奇,余娘子是哪里人士?说话谈吐可不像是一介市井妇孺,一开口就能要生意人的命。而那余三,四十几岁了,手上的老茧一寸厚,却能在半年前娶到你,怪哉怪哉。”

  寡妇重新拿起帕子,啜泣道:“大少爷说的什么话,我们寻常人家能说会道也是错吗?!还以为大少爷是个好人,却不想也是个狠心肠的,大少爷无意给我们丧葬银两,咱们还是官府见罢。”

  “慢着,我知道做买卖的惹不起官司,你去了官府,就算没证据说你男人是吃我们的药吃死的,官老爷可怜你们,也会让我们赔钱。而且里里外外,我们还要给官老爷讹一大笔银子。所以但凡遇到这样的事,很多商户都是给钱了事的。因此,有很多人专门做讹诈商铺银两的勾当。”

  “……”

  “据说有年轻的女子专门挑娶不上老婆的光棍下手,谎称是逃家的两家女子,倒贴上门做老婆,等个一年半载,就害死他,挟尸等门,找商铺讹钱。等钱到手,不肖几日,女人便带着钱逃走了。”砚泽冷声道:“你说是吗?”

  “萧大少爷含血喷人!”寡妇啜泣道:“我好端端的嫁给余三,死了男人,又受你污蔑,我不活了。”说罢,就要去撞柱子。

  砚泽站起来道:“慢着,你也知道的,我拿你没办法,你们流窜各省作案,官府都拿你们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说说,钱,我照样给,只求你们别再挑萧家下手了。”

  “……”寡妇收回脚,不去撞柱子了:“我还要养活老母,一千两现银。”

  “可以。”

  这时天冬进来,在砚泽耳根嘀咕了几句。砚泽便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我又改主意了,把你送到官府去。因为仵作在余三的耳朵里发现了大量的湿棉花,直接从耳朵塞进了脑子里,把人弄死了,你摊上人民官司了,这回官府能整治你了。钱,我们不给,你的命,却要没了。”

  寡妇几乎瘫软在地,说京城卧虎藏龙,她还不信,没想到屡次失败。这时,老妇人突然哇哇叫着冲进来,厮打这寡妇:“贱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我儿子是让你害死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五指在寡妇脸上留下道道血痕,看的在场人赶紧把两人分开。天冬和其他几个伙计,拉得拉,扯得扯,把老妇人弄了下去。

  那寡妇伏在地上呜呜哭泣,好不可怜。砚泽慢慢走过去,轻声道:“这样吧,我看你还年轻,你说是谁指使你的,我或许可以考虑不报官。”

  “……是沈家叫我来这儿的。昨天我们去讹了沈家,叫人看穿了,正好沈家二公子回来,他说来萧家的铺子,你们不是京城人,好诈钱……我就来了……”寡妇揪住砚泽的衣衫,哭着求道:“我也是受人指使的,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做这事,我也是可怜人,大少爷你可怜可怜我吧。”

  果然是沈向尧!

  砚泽挣开她的手,慢条斯理的道:“那得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对我有用的话来,沈二公子还说什么了?”

  那寡妇咬着指甲,眼睛慌乱的转着,突然道:“他好像还跟人说什么瑞王府的东西,对,原话是:‘瑞王府的东西保管好,再折腾萧家一段日子!’对,对,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大少爷您看,这都是您和沈家的恩怨,真跟我没关系啊。”

  “没关系?!余三是不是你杀的?!”萧砚泽瞠目,但一想到审案是官府的事,他暂且压住火气,冷笑着低喃:“这样一来就全想通了,瑞王府的赃物,还有以往遇到的蹊跷事,都找到根源了。”

  沈向尧!

  他瞅着寡妇,忽然露出阴冷的笑意:“把你扭送官府之前,我不会叫人打你的。我还要谢谢你,因为你是沈家送给我的另一个筹码。”


☆、79、第七十九章 。。。

    奸商奸商;无奸不商。萧砚泽深知做生意的不易,上要打点官府,下要应付刁民,人人都只看见揣进商人兜里的黄白之物;却看不到后面的辛苦。既要精明;防备被骗,又不能显露出太过分的精明劲儿;落下奸商的名声。

    砚泽该问的都问完了;留着寡妇这没用;便叫人把她捆了;去报官;掌柜的关门歇业,配合官府查案。看热闹的见捕快进了萧家的药铺;把刚才那两个哭丧的母女给带走了,正纳闷着。

    这时掌柜的走出来,大声解释道:“大家听我说,刚才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专门害人讹的惯骗。到了一地,专门选中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上门做妻,等一年半载熟识了,便把人害死,到生前接触过的商铺家讹钱。所以,我们铺子的药没问题!”

    众人见那老妇人被押着还疯了似的去打那个寡妇,做母亲的这么痛苦愤恨,可见那寡妇真的害死了她的儿子,众人不觉得倒吸一口冷气。此时,押人的捕头,打了个饱嗝,道:“行了,都散了吧,以后都小心着点,别贪图美色,没赚到老婆,反而丢了小命。”

    人群中某个多嘴的突然问道:“既然是惯骗,官府怎么才抓到人?!也太没用了。”

    那捕快一瞪眼,嚷道:“谁说的,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人群便哄的一下子,散了。萧家药铺前,登时清静了。掌柜的陪捕快去了衙门里配合查案,出了这样的事,今天的生意没法做了,砚泽便让伙计关了门,歇业休息。

    前后折腾了足有几个时辰,天已经黑了,去马车上找九叔,发现人不在。一打听,原来是天太冷,九叔见他迟迟不回,就去了旁边的茶楼喝茶等人。砚泽进了茶楼,一眼就看到九叔,把事情的原委跟叔叔说了。

    萧赋清撂下茶盏,吐出一口气,颇为感慨的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没你帮忙,单叫我们碰上这场骗局,保不齐被人骗了。你说的对,术业有专攻,你脑子比较活络,做生意有一套。”

    “哪儿啊。我也是平时跟朋友们闲聊,听说过这些稀奇古怪的骗局,多留心眼罢了。”砚泽笑道:“要是为了听各路的情报,我才懒得跟那帮狐朋狗友们在一起混呐!”

    “行了,别夸自己了。”说的好像自己多洁身自好一样。萧赋清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我真没想到是沈向尧做的,唉……唉……他心思也太深了。”

    “京城的生意更难做,不阴险诡诈,就不是买卖家的人了。”砚泽哼道:“但得看把心思用在哪里,像我,就用在正当生意上,他把心思用在坑蒙拐骗上,就是混账!”

    萧赋清虽然不喜欢侄子贬低他人抬高自己,但此时侄子的话却是事实,沈向尧做的是不义,摆到哪里说,他都理亏。因为他不免担心明晚的筵席了:“你大张旗鼓的把骗子送给官府了,他还会来赴约吗?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他不来,说明他心虚了,知道已经丢脸了。如果他来了,也不意外,京城沈家的二公子难道还怕外地来的平头百姓吗?我觉得他八成就没看得起我。”砚泽摸着下巴分析:“估计我在他眼里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好人,否则他也不敢觊觎寄眉。”

    萧赋清默声喝茶,心道,哼,你现在清醒了,分析的头头是道,当初早干什么去了。

    “说这些没用,明晚会一会他,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看我不顺眼,想觊觎寄眉就光明正大的来,别在后面耍手段!”

    萧赋清叹道:“寄眉是有夫之妇,他如何能‘光明正大’?”

    “所以说,他自从看上有夫之妇那天开始,他就输定了。”

    今天发生了许多事,砚泽晚上回到家跟九叔简单吃了饭,回到自己屋子,寄眉和元毅已经睡了,他悄悄的脱了衣裳,蹑手蹑脚的摸上床。他不想惊动妻子,但寄眉已经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摸了下他的手:“好冷呀……我给你暖暖……”说着,把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砚泽隐约看见她闭着眼,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不由得也会心一笑,在她脸上吻了下,两人相拥而眠,一觉到天亮。

    白天,砚泽在家陪儿子,把小家伙弄的一会笑一会哭的,寄眉看不过去了,把儿子从他怀里‘抢’过来:“不哭不哭,爹做鬼脸是逗你笑的,不是想吓你的,乖 ,乖啊。”然后瞅着孩儿他爹道:“你昨天的事情办完了?”

    “啊,有点小麻烦,让九叔找人了,今晚上请当官的喝一顿,没事,你别担心。”

    “……我发现你最近几天说最多的话,就是‘你别担心’……难道真有我可担心的?”寄眉狐疑的问道。

    女人啊女人,善于从细节中发现问题。砚泽一皱眉,苦笑道:“这是口头禅,就像你愿意说‘相公,你真好’。”

    “……”服了。

    正好儿子哭的厉害,寄眉专心哄儿子,没再多纠缠这些话。砚泽第一次这么感谢儿子的哭声。

    转眼到了下午,砚泽穿戴好了,准备出门。寄眉贴心的叫住他:“既然是要见官员,该穿的更庄重些,你等着,我给你找件别的衣裳。”等她从里屋出来,发现丈夫已经走了。

    见沈向尧,哪里需要穿好衣裳。砚泽先到了约定好的沈家酒楼,九叔从翰林院出来直接到他这里,叔侄俩来的倒是早,却迟迟不见沈向尧。

    萧赋清处事温和,如果沈向尧能够想明白,避而不见,自此互不相犯,彼此安生,那是最好的了。因此,他并把希望沈向尧出现。

    “我们二少爷来了。”这时进来斟茶的店小二高高兴兴的说道。

    砚泽面无表情,就听楼梯有动静,很快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沈向尧。砚泽一见,便起身笑道:“沈公子真是不一般,我在你这个年纪,遇到仇家,真不敢单刀赴会。”

    沈向尧冷笑道:“这是我们沈家的地方,我不带小厮,但楼下全是帮手。再者说了,你我是‘仇家’吗?”说着,已走到了桌前,镇定自若的坐下。

    砚泽亦落座,冷声道:“是不是仇家,你心里清楚。你总不会真以为,是像昨天所说,我因为认错了人,向你赔不是才准备了这一桌子酒席罢。”

    萧赋清忽然插嘴,问沈向尧:“你大哥呢,在哪里?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呵,如果决定不走考功名这条路,十三四就该随着父亲叔叔们做生意了,萧家也是买卖人,这一定你们应该知道。我今年十七岁了,萧大少爷在我这个年纪,管几门生意,长辈们管不管得了,你比我清楚。我做的事,便是我自己的决定,谁也管不了我。”

    砚泽笑道:“既是说你打算一个人扛了,不拖累沈家。对你刮目相看了,看你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哭着求我,想不到还挺硬气。”

    “我为什么要哭着求你?” 沈向尧装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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