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她-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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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了她》东野圭吾/刘姿君译
《二○一三年七月二十六日版》
这是一本让东野圭吾提心吊胆、日本出版社吃足苦头、引爆网路推理大战的最高争议作。自杀?他杀?凶手是挚爱前男友,还是唯一知己?为揭穿层层堆砌的谎言,你我皆须奋力一搏……当关键线索被破坏殆尽,谎言漫天飞舞,凶手是挚爱的前男友,还是唯一的知己?真相,必须由你来揭露──
和泉园子,独居东京的粉领族;佃润一,不成气候的青年画家。两人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着,却因园子挚友弓场佳代子的出现而分手。遭逢情感背叛的和泉园子,不久后被发现疑似自杀死于家中。第一位发现者是她的哥哥和泉康正。康正从现场遗留的细微线索,大胆假设园子是遭人杀害,于是当机立断,将他杀的关键证据取走。康正决心要靠一己之力,亲手揪出杀害妹妹的凶手。在抽丝剥茧后归结出两名最终嫌疑犯──前男友、唯一挚友,他们其中一人,在背叛园子后,狠心地痛下杀手。
是谁杀了她?执意复仇的亲哥哥、爱情出轨的前男友、背叛友情的好朋友,他们全都在说谎!当关键线索被破坏殆尽,猎犬般刑警如何追查真相?阻止另一场悲剧的发生……
“破坏中必有讯息。这句话在任何案件中都用得上。”──加贺恭一郎
第一章
1
和泉园子的第二张信纸写到一半,写了错字。她试着涂改,反而弄得更脏,不禁皱起眉头,将信纸撕下并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
重写前,她又将第一张看了一遍,对所写内容不甚满意,也把这张给撕了,同样揉一揉丢掉。这次纸团没瞄准垃圾筒,撞上墙壁,反弹后落在地毯上。
她双腿仍平摊在玻璃矮桌下,身体放低,伸长了左手,手搆到揉成一团的信纸,捡起来再往垃圾筒扔。但这次也没进,掉在墙边。她决定不管它了。
她直起身子,再度面向信纸,但已放弃写信了。她觉得要把此刻的心情化为文字,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园子收起信纸,放回书架,然后把钢笔插进小丑造形的笔筒。再将小丑的帽子戴上,笔筒看起来就只是一尊瓷偶。
接着她朝时钟瞥了一眼,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无线电话,按下最熟悉的号码。
“喂,这里是和泉家。”话筒中传来哥哥不带感情的声音。
“喂,是我。”
“哦,园子啊。”他说。“还好吗?”
这句话哥哥每次必问。园子也很希望按照往例回答“很好”,但她连这点精力都没有。
“唔……,老实说,不怎么好。”
“怎么,感冒啦?”
“没有,不是生病。”
“那……出了甚么事吗?”哥哥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园子简直可想见手持话筒的他,忽然挺直背脊的模样。
“嗯,有点。”
“是甚么事?”
“很多啦。不过别担心,我没事的。明天我可以过去吗?”
“当然可以,这是妳的家啊。”
“那,明天我要是能回去就回去。哥哥要工作吗?”
“不用,我明天休假。不过到底是出了甚么事,妳倒是先告诉我,别吊我胃口。”
“抱歉,我乱讲的啦。哥你别放在心上,明天我就会比较有精神了。”
“园子……”
听筒的另一端传来低低的沉吟声。一想到哥哥的焦虑,园子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啊,”她小声说,“我被背叛了,对方是我本来很相信的人。”
“男人?”哥哥问。
园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除了哥哥,我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怎么回事?”
“我想,”她略略放大音量,以深沉的声音继续说:“我大概死了最好。”
“喂。”
“开玩笑的。”她说着,笑出声来让哥哥听到。“对不起,我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哥哥没说话,多半是感觉到事情不是一句“开玩笑的”就算了。
“妳明天一定要回来哦。”
“如果能回去的话。”
“一定哦。”
“嗯,晚安。”
园子挂断电话后,仍盯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因为她觉得哥哥会再打来。但电话并没有响。看样子,哥哥比园子自以为的还要信任妹妹。
可是,我没有那么坚强——园子朝着电话喃喃地说。就是因为不够坚强,才会打电话回去,故意让哥哥担心。因为我好希望有人能了解我现在的痛苦。
2
和泉园子与佃润一是在去年十月相遇的,地点就在她上班的公司附近。
园子任职于一家电子零件商的东京分公司。公司租下办公大楼的十楼与十一楼,大约有三百名员工。总公司虽位于爱知县,但若说公司真正的中枢是东京的分公司,其实也不算错。
园子隶属于业务部,部门约有五十人,其中女性包括园子在内有十三人,绝大多数都比她年轻。
午休时,园子都是单独去吃饭。同期进公司的同伴全辞职后,中午她就很少和别人一起用餐。以前公司的后进常来约她,但现在也不会了。她们也察觉到:和泉小姐好像比较喜欢一个人吃饭。当然,这样她们也可以不必费心与她周旋。
园子不想和后进一起吃饭,是因为双方对食物的喜好截然不同。她喜欢日式料理,就连早餐也多半是吃米饭,但小她几岁的那些后进却都偏爱西式料理。园子虽然也不讨厌,但每天吃会觉得腻。
她打算去吃荞麦面,因为她在距离公司走路十来分钟的地方,发现了一家好店。这家店的汤头清甜,她最喜欢他们的天妇罗荞麦面。来自爱知县的她,本来是乌龙面的支持者,但来到东京之后,也开始懂得荞麦面的美味。而且这家店新开不久,她还不曾在这里遇过熟面孔,这可能也是她经常光顾的原因。吃饭时还要满脸堆笑,这种事最痛苦了。
园子一转进荞麦面店所在的小路,便看到有个青年在路边卖画。其实这青年只是坐在一张折叠椅上看杂志而已。十几张画没有裱框,画布就这么靠着后面大楼的墙壁放着。不懂画的园子也知道这些画是属于油画类。
青年看起来年纪比园子小,大约二十四、五岁吧。穿着合成皮制的黑色运动夹克与双膝有破洞的牛仔裤,夹克里面是T恤。脸色不怎么好,像早期玩音乐的人一样,非常削瘦。即使园子停下脚步,他也没有把埋在杂志里的脸抬起来的意思。
园子把那十几张画看了一遍。放在正中央的一幅画吸引了她,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画的是她喜欢的小猫咪。至于画得好不好,她一点都不懂。
看了一阵子画,再看向青年,不知何时他也抬起头来看着她。削瘦的下巴上留着胡渣。表情虽然忧郁,但她却在那双眼里看到纯真。这位女客人也许喜欢我的画——那双眼睛怀着这样的想法和期待。
园子心想,就回应一下他的期待吧。用不着大费周章,只要问他这个多少钱,这样一句话就够了。
但是正当她要开口,有个人进入她的视线。
“啊,和泉小姐。”那个人大声叫道。
他是园子的上司井出股长。井出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走了过来。他本来就头大身短,这样看起来身材更加短小。
“妳在这里干嘛?”他一面问,视线一面在园子和她身旁的画来回扫视。
“我正想去那边的荞麦面店。”她回答。
“哦,原来妳也知道那家店啊。有人跟我说那里不错,我也正打算过去。”
“这样啊。”园子在脸上堆起笑容,心想这下又少了一家可以去的店了。
井出迈出脚步,园子也不得不跟上去。回头看青年,他的视线已经又回到杂志上了。他一定也把她当成那种只看不买的客人,这让园子觉得有点遗憾。
“妳对画有兴趣?”井出问。
“没有,也说不上有兴趣,只是觉得其中有一张画还不错,停下来看看已。”
说完后她心想:我为甚么要找借口?
井出对她的回答似乎没有任何想法,只点了一下头便说:
“不过,真不知道那种人到底有甚么打算。”
“那种人?”
“就是那个卖画的年轻人啊。我看他八成是甚么美术大学毕业的,因为这阵子不景气找不到工作,才在那里卖画。不过他那样行吗?真想问问他对将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想靠画画维生吧。”
园子的回答让井出苦笑。
“能够靠画画过日子的人,只不过那么一撮而已。不,应该说一小撮才对。明知道这样竟然还要继续下去,真叫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年纪轻轻却不事生产,想当艺术家的人多少是在逃避现实。”
园子并没有附和上司,心中暗骂:你根本完全不懂艺术,还真敢说,并对自己竟然要和这种人一起吃中饭暗自叹息。
她在荞麦面店吃了鸭肉荞麦面,因为井出先点了她原本想点的天妇罗荞麦面。
井出边吸鼻水边吃天妇罗荞麦面,还一边和园子闲聊着。话题都围绕在结婚上。这个股长似乎认为自己有年近三十却还未婚的女部下,是一件丢脸的事。
“工作当然很好,但是我们做人吶,养儿育女也很重要。”
才不过吃一碗天妇罗荞麦面的工夫,这句话井出就重复了三次。园子不断陪笑,完全食不知味。
园子的公司是下午五点二十分下班,但因为今天要加班,她离开公司时已经超过七点了。她原先一如往常地朝车站方向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在中途转进叉路。就是她中午去荞麦面店的路。
可能已经不在了——她带着这种想法走到了青年卖画的地方。他还在,但好像已经收摊了,正在收拾画作。
园子慢慢靠过去。他正在将画布收进两个大包包内。园子没看到那幅小猫咪的画,大概已经收起来了。
青年发觉有人来了而回过头,瞬间大感意外地张大眼,但并未停下手边的工作。
园子做了一个小小的深呼吸,下定决心地说:
“那张猫咪的画卖掉了吗?”
青年停止动作。但他甚么都没说,接着手又动了起来。
正当园子以为对方不想理她的时候,青年从其中一个包包里拿出一张画布。就是猫咪的画。
“我的昼从来没有卖出去过。”他把画递给园子持这么说。态度虽然直接,但那口吻听起来却有几分腼覥。
园子再度观赏那幅画。不知是否是路灯的关系,那幅画与中午时有点不同。画中主角是一只茶色的猫咪,正抬着一只脚在舔自己的大腿内侧。猫咪为了不翻倒而用另一只前脚勉力支撑着的模样,莫名地惹人爱怜。她不禁莞尔。
她从画里抬起头,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这个多少钱?”她问了中午错过机会没开口问的话。
结果他思索般沉默一会儿,一样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