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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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并没有具体谈到将来,也就是没有提到结婚的话题。主要是大家都对润一还没开始上班有点在意,而有所迟疑。但是润一带她去见父母,就已经让园子很满足了。
现在回想起来,园子很后悔那之后没有立刻带润一去见哥哥。因为哥哥一定会要求润一做出承诺。这么一来,也许事情的进展就会完全不同了。
但园子却把润一介绍给了另一个人。
※※※
弓场佳世子对园子来说,是唯一的知心朋友。她们从高中时代就认识了。是县立高中一年级和三年级时的同班同学。换句话说,佳世子也是爱知县人。而两人感情增温则是上大学之后的事,因为园子和佳世子进了东京的同所大学的同一科系。
对于将在全然陌生的外乡独立生活的人而言,在校园中有个同乡的友伴令人安心许多。那些不好意思向东京朋友请教的事,问同乡的同伴就一点也不觉得丢脸。
“忠犬八公在哪里啊?”
这是佳世子初次约会前问园子的问题。她和男方约在那里碰面。佳世子坦诚说,当那位男大学生指定这个地点时,她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说不知道。
这样的心情园子可以感同身受。她也听过忠犬八公,但却不知道确切的位置,因为她也不敢问别人。两人便买了东京的情报志,查出八公的位置。
只不过大学这四年,佳世子改变许多。入学之初,两人都还是不起眼的女孩,但佳世子很快地找到新风格,穿着和化妆也变得抢眼,她的变化象是一种反弹,因为她们以前的高中校规佷严。园子自以为也变得成熟、洗练许多,但每次一看到佳世子,便不由得自惭形秽。
两人一起逛街购物时,佳世子常会帮园子挑选衣服,例如搭配出茱莉亚?萝勃兹在电影《麻雀变凤凰》里的风格。可是园子终究不敢尝试,因为她觉得那只会显得自己很可笑而已。
然而,佳世子却能把这些衣服穿得利落有型,非常好看。她个子比园子娇小得多,平常也不觉得她特别美,但这时候的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女明星般的光彩。也许是因为自信从内而外油然而生吧。
“化妆也很重要,不过穿对衣服更重要。”她经常这么说。“穿上对的衣服,脸会变小。像脸颊这里,大概会缩个一公分。是真的哦!”
她向来认定只要外表装扮得宜,内在也会随之提升。
不久,她们就面临了就职问题,但两人都不打算回爱知县。尤其是佳世子,还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如何都要从事媒体方面的工作。”
园子则是利用表舅的人脉,在目前这家总公司位于爱知县的公司就职。虽然佳世子说“制造业好土哦”,但园子没有不靠关系就能找到工作的自信。
而佳世子最后也放弃了媒体,进入一家小保险公司,靠的终究还是亲戚的关系。和多数女子大学毕业生都失业的窘境相比,她们应该算是运气好的。
几年过去了,她们都还没有结婚。有了固定的对象一定要和对方报告——这是她们之间的约定。
是的,这是约定。所以园子才会向她介绍润一。
※※※
七月的某个星期六傍晚,园子和佳世子买完东西后,就待在新宿一家饭店的大厅等待,她们和润一约在这里,润一刚好为了工作来到附近。
园子已经把关于润一的事大致告诉佳世子了。本来以为是学画的穷学生,结果竟是小开,佳世子听她说的时候,那神情与其说是羡慕,不如说是觉得她怎么能这么后知后觉。
不久,润一出现了。将头发梳整好的他,穿起西装非常合适。
“我从她那边听了好多关于弓场小姐的事。”润一对佳世子微笑着说。
“都是些甚么事啊?好好奇哦。”佳世子看看园子又看看润一。
“我跟他说妳是绝世美女哦。”
“咦——!妳开玩笑的吧!真是的。”佳世子白了园子一眼,接着难为情地看着润一。
“不过,比我想象的美太多了,吓了我一跳。”
“别闹了啦!你们两个竟联手欺负我。”佳世子以手帕搧脸。
之后,他们在餐厅用餐,然后在鸡尾酒吧喝了点酒后,便与佳世子分手了。润一送园子回公寓。一路上在对话中,他好几次提起同样一句话——“美好的女性”。这是他用来形容佳世子的话。
“她有种不可思议的魅力,就算在一大群人当中,也自然而然地引人注目。这应该就叫做出色吗?在餐厅里,也有男人不断偷瞄她呢。像她那样的人怎么没进演艺圈呢?”
“学生时代她曾经想过,而且也参加过甄选。”
“哦,结果成绩不好吗?”
“成绩也还算不错啦。”
“要进那个圈子很难吧。她条件那么好,现在却还单身,真叫人意外。有男朋友吗?”
“现在应该没有,她说职场上都没有好男人。”
“她说她是在保险公司嘛?”
“对。买保险的时候记得找她哦!”
园子对这天的成果感到很满意。润一似乎对佳世子印象不错。园子把佳世子当成一辈子的朋友,所以一直很担心她和将来的丈夫合不来。
殊不知,这一天介绍他们认识,竟然会招至毁灭的未来。
4
和泉园子经常被认为是个稳重的女性,这有很大一部份是因为她外表给人的印象。她绝对不胖,但脸形造成视觉上的错觉,害她经常被形容成“有点胖胖的”。而日本人就是有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这种类型的女性一般都是“稳重型”的。
她也认为自己并非没有“稳重”的地方,而且自己与“稳重”相反的地方更多:既神经质又胆小,唯有嫉妒心比别人强上一倍。有时甚至连她自己都讨厌这种个性。
但园子认为就算自己真的是“稳重型”,也不可能不察觉润一这一、两个月的变化。他的态度就是如此明显的不同。
首先,约会的次数变得非常少。他说因为他很忙。但是以前就算白天没有时间,他也会半夜突然来访。
电话也变少了。应该是说,他几乎不主动打来,都是园子打给他。润一也会回应她的话,但绝对不会主动提起新的话题,好像深怕电话时间拉长似的。
园子无法不感觉到不祥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想知道润一究竟是怎么了。
但她不敢问。因为她觉得,那就好像是拿走濒临倒塌建筑物的支架。她怀着幻想,也许过了一段时间,这幢濒临倒塌的建筑会再次扶正。
然而,园子后来被迫认清她的天真。
※※※
就在这个星期一。润一打电话到园子的公司。他很久没有这么做了。他问今晚能不能去她的公寓。
“当然可以。那我做饭等你。”
“不用了,我会吃过饭再去,我晚上要应酬。”
“那要准备酒吗?”
“抱歉,那之后我还得回公司……”
“这样啊……”
“那么,晚上见。”说完,他挂断电话。
明明可以和润一见面,园子的心情却一点也不雀跃,反而是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她可以确定他是来向她宣布令人绝望消息的。
但她也不能逃避,便在房里等他。当晚,她食不下咽。
润一终于来了,进了房门后,他没有松领带,也不喝园子端出来的咖啡。
然后,他表情生硬地说了。请妳忘了我——正是园子预期到的最可怕的一句话。
为甚么?她问。因为我喜欢上别人了,他答。
“是谁?是怎样的人?”园子接着问。对此他却不作答。她认为事有蹊跷,进一步逼问,一边哭着。
也许是认为再瞒下去便谈不下去,润一终于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了。园子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名字。由于太过意外,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你骗我的吧?”园子说。“为甚么是佳世子?”
“抱歉。”润一垂下头。
5
园子一回想当天晚上的情景,便会因为过度悲伤而感到晕眩。她又哭又叫,紧紧揪住润一,生气、失神,然后又哭泣。在混乱中,她也痛骂佳世子。她骂了佳世子甚么?怎么骂?她也记不得了。记忆中只剩下她曾说“我不会死心的”,也说过“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而眼底也模糊地留下了润一悲哀地俯视着她的脸。
几天过去了。
短短几天,心灵的创伤当然无法愈合,但她能够稍微冷静些了,所以才会想要回老家一趟。此刻,哥哥的脸令人无比怀念。
“我想,我死了最好。”
哥哥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吓坏了。园子即使对哥哥感到抱歉,但当时仍想说出她最诚实的心情。
他或是佳世子——
园子脑中出现不祥的空想。要是他们其中一人杀了我,该有多好。
就在这时候。
玄关的门铃响了。
第二章
1
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和泉康正驾着爱车行驶在东名高速公路上。他从用贺交流道下去后,进入环状八号线北上。不愧是年底的车潮,大卡车和商用车让公路塞到令人绝望。要是康正知道其他路径或许还有对策可言,但他不熟悉东京的地理,不敢随意走叉路,以免落入迷路的窘境。
还是应该搭新干线来的——这种想法又在他脑海里浮现,但他想了一想,又觉得还是开车好。因为康正总担心会有突发状况,不能没有车。
康正一面望着载货大卡车的车尾,一面调整收音机的频道。就连FM也有相当多的节目。他心想,东京果然不同。他住在爱知县的名古屋。
这次来东京是临时决定的。正确地说,是今天天亮时做的决定。
事情的开端,起于上周五妹妹园子的一通来电。她从东京一所女子大学毕业后,就在某家电子零件制造商的东京分公司工作,兄妹一年也未必有机会见上一次面。尤其是三年前母亲病逝后,次数就更少了。父亲则是在康正兄妹年幼时,便因脑溢血过世。
但由于彼此是对方仅存的血亲,尽管很少见面,联络倒从来没断过。尤其园子经常打电话给他,不过几乎没甚么大事,都是“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的寒暄。康正很清楚,妹妹打电话回来不是因为她寂寞,而是算算时间,觉得哥哥大概很想听听自己的声音了,才这么做的。妹妹就是这么体贴。
然而,上周五晚上打来的那通电话却不同于以往。过去每当寒暄问她最近好不好,她都会回答很好,这次电话中却首次传来不同的结果。
“唔……,老实说,不怎么好。”
园子无精打采地回话还带着鼻音。
但她始终避谈发生了甚么事,而是在最后丢了一句让康正心惊胆跳的话:
“我想……我大概死了最好。”
她随即又说是开玩笑,但康正可不这么想。妹妹一定出了甚么事。
在那之前,她还说被相信的人背叛了。
第二天正好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