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见闻录-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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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呐!”
三少爷顾琼小小年纪就与内宅的丫鬟私相授受,弄大了丫鬟的肚子不说,还在外面置办了宅院少奶奶一般地养着她。为了填补账上预支的亏空,居然将大半施粥的银子都独吞了,还买了最最低劣的下等米,发霉生虫不说,里面还掺了糠与砂石,以至于顾家的粥稀如河水,脏如泥浆,令顾家粥蓬前门可罗雀,被领粥的灾民骂心黑无良,严重损坏了顾家的名声。
而三少爷之所以会这么做,丫鬟春杏就是罪魁祸首,三太太恨春杏,顾老夫人也是十分讨厌这样不守规矩的下人的。
可是,顾老夫人还是坚持要留下春杏。
“春杏媚主祸上,把琼哥儿朝歪路上引,我好好的一个孙子,为着他居然做出这样欺上瞒下,不顾家门的事情,我难道不气吗?这样的丫鬟便是立时打杀了也难解我心头只恨。”
三太太听顾老夫人这样说,还以为她跟自己一条心,她正想站起来问顾老夫人能不能把春杏交给她处置,谁知道顾老夫人却幽幽说道:“可我就是再恨她,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就因为她腹中有了琼哥儿的骨血。”
三太太听顾老夫人这样说,也愣了一下,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老太太,难道……难道就这样任由她在琼哥儿身边吗?这样下作的人,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勾着哥儿做出其他祸事来?”
“我们顾府自然不能留这种下作胚子,只不过,琼哥儿现在正宝贝她,你若是此时动手,岂不寒了琼哥儿的心?”
“老太太,琼哥儿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他怎么会糊涂到为了一个贱婢跟我离心?”三太太显然是不相信老太太的话。
顾老夫人却不像三太太那么自信,但是她也不点破,而是说道:“纵然春杏有天大的祸,也要等她生下孩子再说。不管怎么样,她腹中都是琼哥儿的血脉。老三已经不再了,这事情我下不去手,无论如何也要等她生下孩子!”
“那岂不是要留这个贱婢继续在琼哥儿面前晃荡?”三太太连连摇头:“老太太,这可怎么行?琼哥儿现在还是个白身,连个童生都不是,若现在就沉溺于美色,岂不是分了神?而且若那贱婢产下男丁,琼哥儿岂不是有了庶长子?有了庶长子,那些世家豪门的闺秀谁还愿意嫁给琼哥儿做正妻啊?”
“就算她想勾着琼哥儿,可是她怀着身孕,琼哥儿根本不能沾她的身”,顾老夫人说道:“至于沉溺于美色,那就更说不上了,你挑个忠厚老实的丫鬟开了脸,放到他房里,时时规劝着他,也就是了。名门闺秀家人,看的是家世人品,只要家世好,人品一流,别说是做正妻,就是做填房继室照样有人愿意。”
见三太太低着头不说话,顾老夫人亲自将她拉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是做娘亲的,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好歹再忍几个月,这几个月你好好对春杏,待她产下胎儿,不过是一碗药的事儿,万万不能让琼哥儿因为这件事情跟你离了心。”
三太太心中百般不愿,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顾老夫人院中,她有火不能发,有气不能撒,可是回了院子那就不同了。她径直走到儿子的房间,发现儿子居然不再。
“少爷去哪里了?”她高声质问顾琼房中的小丫鬟。
小丫鬟颤颤惊惊地回答道:“回太太,少爷在钱姨娘的房中。”
春杏娘家姓钱。
“什么钱姨娘?一个贱婢也配做姨娘,简直痴人说梦!”三太太一脚踹在小丫鬟身上:“快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回来!”
“是、是、是”,小丫鬟不顾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跑着出去报信。
第65章 偏心
顾婉慧听说母亲回来了;发了很大的火;第一反应就是要去劝慰一番。
可是脚步刚迈出门她就犹豫了一下,母亲生气的时候从不听劝,甚至会迁怒于她;她若是去了,岂不是引火烧身?
可是;那是她的母亲,纵然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那也是她的母亲。哥哥犯了这样的大错;祖父生了那么大的气,母亲在老太太那里定然受了很多的委屈与闲话。母亲现在一定非常伤心,她怎么能躲起来不管呢?
孝顺与担忧占了上风;明知会挨骂,顾婉慧还是决定去劝三太太。
她走到顾琼的房间门口,见三太太脸上笼着一层寒冰,盛怒之下,她紧握拳头抿着嘴唇,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她只顾沉浸在震怒的情绪中,根本没有看到顾婉慧站到了她的面前。
若不是太过伤心生气,母亲绝不会这样的,这一次,母亲对哥哥抱了那么大的希望,还到处跟人说哥哥能干,没想到哥哥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自己都这么生气,更何况是望子成龙的母亲?
看着三太太这个样子,顾婉慧不由十分的心疼。可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三太太,只蹲下去,握着三太太的手,轻声唤着三太太:“母亲……”
三太太被顾婉慧这一声呼唤叫醒,她低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顾婉慧,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甩到了顾婉慧脸上。
三太太怒火攻心,手上的力气十分大,这一记耳光直打的顾婉慧耳朵嗡嗡作响,她好半天都不曾反应过来。
她不由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地望着三太太。
而三太太却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怒火熊熊地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顾婉慧吓了一跳,她以为三太太怒火攻心迷了心窍了。她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立马抱着三太太,唤着她:“母亲,你怎么了?你快醒醒,我是慧姐儿啊。”
三太太却掰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开在地,居高临下地呵骂她:“我打的就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那春杏是你的贴身丫鬟,怎么会给你哥哥搅在一起?你到底安了什么心?那是你亲哥哥啊,他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来陷害他?你好狠的心!”
三太太的话句句诛心,别说是顾婉慧,便是一旁的丫鬟听了都心有不忍。
顾婉慧却脸色苍白,好似没有听明白似得,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三太太,强忍着眼泪问她:“母亲,您的意思是说,春杏的事情是我的错?施粥的事情也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
三太太看着顾婉慧嘴角流血,半边脸又红又肿,单薄的身子伏在地上是那么凄婉可怜,她不由有些心疼。这是她亲生的女儿,就算慧姐儿这次做错了,她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去打她?
她往前走了一步,想亲自把顾婉慧扶起来,可是一看到顾婉慧含泪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种五味杂陈的滋味涌上了她的心头,愤怒、羞愧、失望、自责、抹不开面子……各种情绪参杂一起令她停了下来。
为了琼哥儿,她费尽心思,她今天真的很累,女儿不仅不帮着她分忧解难,反而给她添烦,三太太心头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不满地质问道:“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已经很烦了,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
说着,她急躁地呵斥两边的丫鬟:“一个个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把小姐扶出去?”
顾婉慧见自己母亲像赶苍蝇似得摆了摆手手,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窿,直冷得她全身打颤。
豆大的眼泪珠子滚落下来,打在她苍白的脸上,落在她发抖的嘴唇上。
她真的很冷,不由抱紧双臂,把头埋在臂弯。
两个小丫鬟一左一右,不知所措地站在她旁边。
三太太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小姐回去!”
“是”,小丫鬟也不敢再犹豫了,架起坐在地上的顾婉慧,半拖半抬将她扶了出去。
三太太见顾婉慧那个样子,又有些自责了。
慧姐儿,你为什么不认错?
只要你主动认错,我一定不会怪你。毕竟你是我嫡亲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所生,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来不及为顾婉慧伤感,顾琼就脸色发紧小步走了过来:“母亲,我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若是知道你回来了,我一定在这里等着你?”
他紧张地问道:“今天的事情,老太太没有说什么吧?”
三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做的好事,居然还有脸来问我!”她冷着脸说道:“老太太把我好一顿训,几乎要指着鼻子骂我了。”
“啊?”顾琼一阵心惊肉跳,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老太太没有说起我吧?”
三太太见了顾琼,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她见顾琼满脸担忧与紧张,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就不由十分心疼。
可是心疼归心疼,她心中还是存着气的:“琼哥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现在正是该用功的年纪,怎么能把精力放在……放在这些事情上面?你让我太失望了!”
顾琼听母亲语气和缓,心中一松,连忙说道:“母亲,我知道错了,可我也没有办法啊,公中给的月例银子太少了,根本不够花,若是我手里有足够的银子的话,我又岂会动用施粥的钱?”
三太太却冷冷哼道:“公中的银子是少,施粥的事情本不怪你,我生气失望原也不是为着施粥?”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一想到好好的儿子本春杏带坏,三太太心火就往上涌:“春杏那个贱婢,小小年纪用着狐媚的手段勾着你做下了不体面的事情,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是何等的能干,你怎么就不学学他呢?”
一听三太太这样说,顾琼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噌地一声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母亲,春杏是个极好的人,她原先是顾家的丫鬟,可是我已经为她赎身了,求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太太也站了起来,她大声地质问着顾琼:“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你,你翅膀硬了我就说不得你了?不仅说不得你,居然连个贱婢也说不得了?琼哥儿,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如今还没有娶妻,为了猫狗般的玩意儿就要与我离了心?”
“母亲、母亲”,顾琼见三太太又这样唠叨,十分厌烦却不敢顶撞,只告饶道:“我哪里敢望了母亲?只不过,春杏如今怀着身孕呢,母亲你就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她不过是骂了一句,儿子就这样心心念念地护着,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三太太心中一惊,不由想起顾老夫人那句话,她开始怀疑顾老夫人说得是对的,顾琼的确有可能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跟她离了心。
她心中冷冷一哼,紧紧攥着拳头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忍,等那贱婢生下孩子,她就一碗药鸠杀了她!
她轻轻一巴掌拍在顾琼肩膀上:“行了,行了,知道她是你心头上的宝,母亲绝不为难她。倒是你,刚才不是说银子不够花吗?从明儿起,我每个月多给你五两银子,这样你手头也阔绰些。”
顾琼心中一喜,脸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谢谢母亲,还是母亲待好最好。”
小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太太、少爷,不好了,侯爷派人来绑三少爷了。”
她的话刚落音,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手里拿着绳子已经进了门。
“你们干什么?”三太太又惊又怒,将顾琼护在身后。
“三太太,我们只是奉命而为,还请三太太不要为难小的。”
“奉命?奉谁的命?”三太太大破口骂道:“你们这些作死的奴才,是想以下犯上吗?我们三房是无人了,但是也不能由着你们踩!”
她说着就双手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