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心动-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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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拿下。”
瑞阑急忙去接口吐鲜血的柳放,却不知柳寄秋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中。
手起——
刀落——
鲜血横流——
“雪儿——”
“娘娘——”
我愣愣地盯着自己用以挡住刀落势的右手,好像那并不是我的手一样,为什么它会自作主张,有这样的惊人之举?好在一拥而上的禁军立即抓住了瑞炎,否则,我那只右手恐怕是要和我说再见了。
“雪儿——”
还没来得及庆幸,我已被涌入一具结实的胸膛,阵阵体温传来提醒我不是在做梦——当然还有伤口上的剧痛!
“传御医——该死的御医在哪里——”
耳边传来瑞阑声嘶力竭的怒吼,好刺耳喔,如果不是双手不便,还真想把耳朵给捂上。
“雪儿,你还好吗?你忍着点,御医马上就到,”看我皱起了眉头,他更是紧紧拥住我的肩头,不是焦急地向外张望。
“别太担心,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嘛。”我笑看着那比我还惨白的脸色,握住那比我还冰冷的手,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太疼了,只怕我要好好调咎他一番,好困哪,怎么眼皮越来越重呢?
“雪儿,别睡,你看着我,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那坚定的语气似在说服我,也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似乎看见眼前的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眸子里,闪着盈盈泪光。
“好,我不睡,我怎么睡得着,你好好笑喔。”我尽力扯出一抹微笑,安慰着他。
“臣参见陛下。”
“快,伤口很深,赶快医治,不许有任何差池。”
说着,也不放开我,只是把我受伤的手臂交与御医受理。
“瑞阑——”
“你怎么了,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你抱着我,御医要如何诊治呢?”
“朕如此会妨碍你吗?”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御医,明确地传达出他的意图。
御医何其老练,看惯了皇族的固执,怎不明白该如何应对?
“不会,不会,为臣这就为娘娘止血。”说着,打开随身的医药箱,利落行动起来。
既然如此,对他孩子气的固执,我也只有放任他去了。
“别看——”
我的脸被深深埋入瑞阑怀里,我笑着要推开他“我不怕的。”
却感到瑞阑将头埋入我肩窝,凑近我耳边轻喃道:“我怕。”
我便放弃,专心摄取他身上的气息。
“怕会失去你。”闷闷的低喃若有似无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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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
待我再次张开眼睛,已经是深夜了,看着身边和衣而眠的瑞阑,紧紧地拥着我就好像不这样我会消失似的,可是拜托你也别抱那么紧好吗,好歹我也是才洒热血归来呢,笑意还来不及荡至唇边,就在眼中敛去,之前的一幕在我脑中飞快掠过,很自然的开始寻找我那荒唐举动的初衷。很显然,我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流,会挺身而出挡下那一刀,不过是不想有人受伤罢了。对,如果说我的体肤之伤会让瑞阑心惊肉跳的话,那柳寄秋又起可是任人动之一根汗毛的呢?说到底,我不过是想让自己好过罢了。好过?对,因为瑞阑的痛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比之心痛,身体的伤痛就显得那么的微乎其微了。在那一瞬间,心先于理智的行动似乎打散了一切迷雾。什么时候,瑞阑已经可以如此轻易牵动我的心玄了?!这清楚的认知如平地惊雷般炸得我体无完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是吗?一直以来遇事我之所以总胸有成竹,泰然自若,不过因为我的天空习惯了自己剪裁,一切脱轨都会引起我强烈的不安。我应该是长袖善舞的,进退得宜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是因为一个念头就惶惶不安,深感鞭长莫及。如果感情是这么的无可预计,那么我选择离开——抽身而退。
瑞阑似乎也睡得颇不安稳,竟紧紧皱起眉来。又一次身心的脱轨,指尖就那么自然的抚上他那饱满的额,轻轻按揉,欲化去那份哀伤。
“雪儿,你醒了。”大掌将我微凉的指尖收拢怀里,那抹我欲化去而不得的淡淡哀伤却慢慢氤氲在眼里。
拜托!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你——”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低哑得诱人,此情此景,煞是暧昧撩人,我连忙清了清喉咙,试图打破这片欹旎的迷障。
“瑞炎服法了?”知我如瑞阑不会不知道我已经察觉出他之前的计划,所以现下,我没有顾及问得坦然。
“他不会在伤害你了。”他语气坚定,让人不可置疑。
知道他会善后,我才放下心道:“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答应过自己好好保护自己的,可是——”不安地低下头,心虚地不敢看它。
瑞阑只深深地端详着我有限憔悴的脸色,摇摇头道:“不,错的是我,让你受伤。”
你有什么错?我虽不解,却直觉得感到还是别问的好。
“我答应过自己的,在心里。”
我猛抬头,却仍来不及看见他已经隐去的情愫,只那双眸子望着我,好温柔好温柔的样子。
我挺直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无动于衷,努力维持轻松的语气:“那我不会变肥啰?”
“肥?”
“食言而肥嘛。”我露出尴尬的傻笑。
没想到我会这么转,宠溺地揉揉我的头,瑞阑露出久违的笑容。
久违了——的确。
幸福的感动冉冉升腾,叫嚣着要冲破理智的大门。
真的会越陷越深的,这样下去。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哦。”抛开一切情绪,我决定一意孤行下去。
“应该吧。”
“乱党已除,我的使命完成,那么——依照约定,我该功成身退啰。”想要突显这震撼的宣言似的,一瞬间万籁俱静,只有那不知死活的余音绕梁不绝。
直到瑞阑的起身才打破那片死寂,没有事出突然的震惊,他淡淡应允:“好,我来安排。”
“谢——谢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算妥当,只能感谢他的守信,该死的守信!
虽然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所以不要去想什么有的没有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放松下来,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半,手心,汗湿一片。
就算注定不得清静,起码也该给我个时间躲起来舔伤口吧?可显然众人一致认为热络的关心才是病人康复的良方,比如今早起接连不断的请安,比如现在正坐在床边慈祥打量我的太皇太后。没错,天朝的老祖宗,瑞阑的皇奶奶特地来探望,想来小女子何德何能,竟还惊动老人家移驾,还真是乱惶恐一把的。
“伤好些了吗?要不要再传御医瞧瞧?”
“老祖宗放心,雪儿不碍事的,倒是您,该多注意身子才是,要为了看儿臣受了风寒,圣上恐怕是要怪罪了。”
“阑儿?他现在正忙着呢,才没空管哀家这个老太婆呢,何况要知道是来看你,就更不会反对了。”
我笑笑,瑞炎身份特殊,所以事无大小,都得他亲历亲为,确实是要忙阵子的。
“雪儿——”
“什么?老祖宗?”我收回漂走的心神。
“你和阑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祖宗为何会这么以为?”
“哀家是过来人,男女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别扭又怎会瞧不出来?别欺负哀家身在慈宁宫就真是老眼昏花了。不论阑儿做了什么,哀家相信都不会是要伤害你,无论他有什么错,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原谅他吧。或许他还不善言辞表达,或许他还做不到面面俱到体贴入微,但是请接受他,包容他,帮助他,支持他,别不理他,别离开他,好吗?”
“老祖宗——”
“雪儿,答应哀家,你要不点头,哀家一着急,说不定就真变老神仙了。”
见我低头不语,太皇太后才收起笑脸,语重心长道:“就当一个老祖母偏心他的孙儿,就当一个老祖母想补偿他苦命的孙儿可好?卖哀家这份薄面,哀家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哀家会感激你的。”
“老祖宗——”无奈,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又能说什么呢?却逢红玉近来,通传“安阳郡主求见。”
安阳——柳寄秋的封号。
“哀家言尽于此,你且放在心上。”拍拍我的手,老太后起驾回宫去了。
“叩见娘娘千岁。”
接过红玉手里的热茶,浅浅饮上一口,我才漫不经心开口道:“平身,郡主前天受了惊,怎不好好待在府里休息,反入宫来。”
“安阳特来谢娘娘救命之恩。”
“现在本宫知道了,你的谢本宫收下,你可以退下了。”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
“娘娘,安阳此来还有一事相求。”
“噢?”我微微挑眉,“没听说过受人恩惠还可以得寸进尺的。”
“娘娘,安阳斗胆,恳请娘娘在圣上面前替表哥求情,饶他不死。”
说着她上前一步,双膝一沉,跪倒在床边。
表哥?瑞炎啊。又一个为情所苦的女人。她也不得所爱,我差点都要忘了,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只不过是倒霉地被我迁怒罢了。因为她的存在时刻提醒我自己的悲哀而已。所以,看她这样,忍不住还是想帮她一把。
“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这几年圣上对你怎样,你最是看在眼里,该怎么做你不会不知道吧?”
“娘娘,安阳驽钝,不明白您的意思。圣上是对安阳亲如兄妹,为这不争气的身子更是劳心费力,少不了前来探望,正因为此,安阳才最明白谁在圣上心里最重,谁的话圣上最听。”
“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娘,”她略一迟疑“您是真的未察觉到,还是故意逃避而至若罔闻呢?至始自终圣上耗尽心里去爱的难道不是您吗?”
难道不是您吗?
我第一次这么吃力地去弄清一句话的意思——瑞阑爱的是我?!
至始自终——
“为什么以为是本宫?”
“不是以为,是铎信,是肯定,是宫里宫外多少人默契缄口不谈等您发现的秘密。可是您没有,您一次次云淡风清地将圣上向外推给别人,只留给他背影,他的心也就越埋越深,大概只有在见到我时,那种同病相怜,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无奈,才显露出来。为了这份情他已经修炼成佛,只等你抽身离去,便飞身地狱,粉身碎骨了。”
“不可能!本宫问过他,他不会骗本宫的。”我强自镇定道。
“这恐怕只有问娘娘自己了。安阳本来想求圣上放过表哥,不过现在才知道,与其勉强得来的朝朝暮暮反不及相知相许的生死别离。既然如此,安阳要去找表哥了。娘娘,告退。”说完转身潇洒就走,仿佛再与我争辩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一样。
“红玉,怎么会?她是为了激我才这么说的对不对?对不对?”我牢牢抓住一旁的红玉,妄想从她身上得到些许安慰——的确,是妄想。
“ 娘娘,大家之所以默契的不开口,或是不敢,因为他们知道圣上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您哪怕是他自己;或是不忍,因为圣上的付出与不易我们看在眼里。从来您不休息,他绝不得安寝,总惦记着为您添水加衣;你爱吃的甜点所到之处触手可及,用惯的器物从不短缺;不纳